第824章 水簾洞



點石成金,飛天遁地,長生不老,呼風喚雨,這在傳說之中,那可都是天書上的內容.

而天書又為啥叫"天書"呢?肉眼凡胎的,你肯定不認識啊!所以人們老說文盲看論語,不就跟看天書一樣嘛.

"天書?"二柱子和大龍聽見了,也都給愣了:"真的假的,誒呀媽呀,世上還真有天書這麼一說?"

世界上新鮮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如果不是自己經曆過三腳鳥的事情,我也是絕對不可能往這個虛入縹緲的方向來想,要是別人跟我提,我都覺得扯淡,但是,炸油條馬老太太講的故事里,那個能治水的是個青年道士,道士一般是干啥的?

修仙的.

而他不就能點石成金和呼風喚雨嗎?

"那你覺得,那個蝕陰是看了這里的天書,才變成了年青道士的模樣,出去普度眾生,後來受了冤枉,被困到了缸里,因為能點石成金,缸就變成了金缸,"陸恒川跟說書似得:"而三蛋他們幾個人貪圖金缸,不小心把它給從缸里放了出來,它就把重新三蛋他們給找來,攝魂幫自己挖土干苦力,想把天書和這個不知道有什麼用的陣法,給重新清理出來?"

表面上看是這樣,可不一定,因為這里,現在多了一個人.

多了的這個人,恐怕才是關鍵.

現如今,三蛋跟那個人應該就在一起,找到了那個人,一切的謎團就都解開了.

只是說是這麼說,我們現如今被困的結結實實的,也特麼沒法出去,更別提去找他們了.

陸恒川瞅著我,說道:"那李大師你幫我陸恒川測一下,要怎麼從這里出去."

說著,拿了個小石頭子,在地上的浮土上寫了個字"行":"就是這個字,請幫我測一測."

別說,他還一到關鍵時刻,真是挺管用.

我點了點頭,義正辭嚴的就說道:"好說好說,別大師大師的,這麼客氣,叫爸爸就行."

陸恒川又跟看傻逼一樣看了我一眼,我就看向了那個"行"字.

可這一看我心里犯了嘀咕.

"行"的字形,見水成"衍",主開門遇水,不吉.

這里開門能遇上水?

而"行風止水",如果是個巽卦,可以走,但現如今是個坎卦,意思也是行路坎坷,出去要遇上倒黴事兒的,所以可不是得"止"嘛.

"現在,貌似不好出去."我只好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大龍二柱子聽不懂,就覺得不能出去,沒啥生的希望,一個個更是愁眉苦臉:"我想我對象了,也不知道她擔心我不……要是咱們得死在這里,她可怎麼辦啊……"

"也不知道我爹我媽著急成啥樣子了……"

陸恒川倒是不著急,就盯著我,看意思讓我拿主意.

現如今出去確實會倒黴,可你要是不出去,就是個"止",停止了,安全是安全,難道坐以待斃,在這里呆一輩子不成?

等不來一輩子,也得提前渴死餓死,難不成我還得等著黑痣皂隸找到這里來親自勾我的魂不成.

再說了,外面要是真的會鬧水,唐本初和王德光那怎麼辦?至今還下落不明的三蛋又要怎麼辦?

開門確實會遇上水,可不開門,也就在這里"止"住了,更沒啥趣味.而"衍"則是個生生不息的意思,可見我們要是能出去,九死一生之中,倒是能得到一些新的希望.

我尋思了一下,還是做了決定.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這生機,應該也只能水中求了.

陸恒川不會水,是個秤砣,我就看向了大龍二柱子,問他們會不會水.


他們連忙點頭,說小時候經常去捕魚摸蝦,很熟.

那我就放心了,于是我跟他們說:"你們都准備好了,一會兒我要是開門,很有可能會進水,咱們順著水流能出去."

"啥?"大龍二柱子很迷茫:"鬧水?"

我點了點頭,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一口井,這井的水氣被沖散了,估計改動機關,還能重新把水氣給凝結起來引過來.

接著我再去看那個"行"字,"行"是個坎卦,坎為正北,而"行"字又是二人偕同的意思,正北方向二人高的地方就是了.

我立馬叫上了陸恒川,讓他蹲地上,陸恒川還尋思我是不是想出什麼主意來了,倒是挺配合的,就蹲在了地上,結果我一屁股就騎他肩膀上了.

陸恒川猝不及防,整個人差點撲地上,我趕緊兩手抱住他腦袋:"籲!站好了站好了!"

陸恒川被我壓出了一肚子氣,恨不得給我來一個過頭摔,可他還指望著我把他給帶出去,所以強忍著沒摔我,只好一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勉強站起來了.

我聽到自己的體重壓的他的膝蓋咯咯作響,就假裝心疼:"乖兒子,回頭爸爸給你買鈣片."

陸恒川只冷哼了一聲,但我聽得出那個冷哼里面的威脅.

我也不敢裝逼了,領著他就上了正北方,這正北方也是一大片土壁,看是看不出什麼來,我伸手就四處嘩啦,這麼一動,陸恒川的面條身材更是不堪重負,顯然是越來越不耐煩了.

我也著急,可這玩意兒著急也他娘的沒用,再往上一躥,誒,手上有了點異物感.

"你到底是摸機關還是耍猴呢?"陸恒川越來越不開心了.

大龍和二柱子也表示贊同:"果然很像是猴子撈月亮."

"人善被人騎,你善良,就忍一忍."我只得寬慰了他一句,繼續按著剛才的記憶往上面摸.

你說設計機關的人也是,你搞這麼高干啥,這里又沒梯子,也幸好是有同伴能讓我騎上,要是沒有同伴,估摸著夠也夠不著,只好在這里被時間催化成干尸了.

是了,我正尋思著呢,那個異物感又被我劃拉出來了,原來是土壁之中,隱藏有一個凸起的小石頭,我一把就摁上去了.

果然,"咔"的一聲,那個小石頭發出了一聲響--跟剛才那個人動機關把我們給關起來的時候一樣!

臥槽了,管用!

我一下就高興起來了:"做好准備啊,門現在就要開起來了!"

說著我就四處張望,想看看哪里能露出洞口.

可我話音還沒落,洞口不見出來,倒是忽然聽到"嘩啦啦"的聲音,回頭一瞅,真是日了狗,這里並沒有跟我想的一樣,開了門,從外面漫進了水來,而是跟澡堂子開了蓮蓬頭似得,我們所在的這個大廳,不知道從哪里漏出了一個口子,直接就給灌進來了.

"萬萬沒想到,"二柱子懵逼之中來了一句:"廟祝小哥,你這不是開門,是放水啊!"

這還真是……我們現如今都跟躺在了浴盆里面等水淹的耗子一樣,簡直被動的不能更坐以待斃--還特麼不如剛才呢!

"你不是說門能開嗎?"陸恒川一瞅,厲聲就問道:"門呢?"

四周的石壁整整齊齊的,一點要開的意思都沒有.

阿西吧,我特麼哪兒知道啊!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我趕緊指揮大龍和二柱子趕緊做好了潛水准備,陸恒川呢,是個秤砣,我對他也沒抱著什麼希望,一下就從他脖子上跳了下來:"乖兒子,你跟著爸爸,爸爸提拎你!"

陸恒川那臉色別提多可怕了,我都不敢看他.

這水還不是那種潤物細無聲的,而是跟大瀑布似得,嘩嘩的往下流,一點給人准備的時間都沒有,不長時間就把我們全給泡的浮起來了.

再這麼流下去,先他娘淹死了.

二柱子和大龍抱頭痛哭了起來:"完了……這下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