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 蘿蔔棚



我精神頭頓時就來了,你特麼還不給老子現原形!

可黑布巾這麼一落地,我頓時就給愣了--那黑布巾下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你娘,這特麼怎麼可能?跑了?不對,沒人能在老子面前溜的那麼快!

我瞬間就想起了落在了棺材里面的adibas,他不是就消失了嗎?

可這又不是在棺材里,他是怎麼消失的?

但是很快,我覺出來了一陣破風聲--這個破風聲實在太微弱了,別人可能根本感覺不出來,像是一個隱形的人,在你面前,小心翼翼要過去.

我腦子里嗡的一下--隱形?老子還真沒聽過這種套路!

"師父!"這會兒大家的眼睛也都開始適應了這種光線,唐本初發了慌:"到底出啥事兒了?"

"是啊,養狗大哥!"千門少年本來就受到了紅漆棺材的驚嚇,這會兒整個人都快熬不住了:"那個真凶,出來了沒有?"

金鸚鵡平時專門發號施令,眼瞅著來了一幫外地人,誰特麼都不聽他的,也快氣炸了肺:"不管出了麼子事情,不許對新蠱神不敬!不然……不然你們死都不曉得啷個死的!"

"別廢話,"還是顧瘸子是個關鍵的定海神針,充起了主心骨:"你們都穩住,不定出了什麼變故了,誰也別輕舉妄動!"

"顧瘸子說得對,"我立刻說道:"誰也別輕舉妄動,唐本初,你離著棺材蓋子近,把棺材蓋子給拿起來,蓋好了!"

棺材里面的東西是什麼還沒搞清楚,誰都不能靠近.

"好!"這附近是沒有路燈的,就竹子窗戶外面透進來了一點毛月亮的光,朦朦朧朧的,唐本初小心的辨認,屁股可能看著著急,就導盲犬似得,給唐本初引過去了.

接著,我就聽到了棺材蓋子重新蓋上的聲音,自己的身體也就朝著棺材移動過去了,同時捕捉著那一點微弱的破風聲--一個人動起來,能帶出多少動靜?

而這個看不見的"人",可能也相信我根本看不到他,想小心翼翼的越過了我左邊,奔著棺材過去--做賊心虛,是想著拿走棺材里的東西?

你娘,沒這麼容易.

我假裝不經意的讓出了一塊地方,足夠讓一個人通行過去,那看不見的"人"果然以為自己找到了機會,奔著我讓的地方就過來了,而我一手就往那個空地上攥了過去:"傻逼,還特麼想在老子這弄鬼?"

我的手雖然看著像是虛虛的握了個空拳,但是手心里面卻是飽滿的觸感--抓住了!

這個看不見的人應該挺瘦的,皮膚的觸感也很光滑,一定歲數也不大--卻帶著點薄薄的肌肉,看來身體素質很不錯.

他顯然也沒想到我能抓住他,我覺出手里的胳膊顫了一下--難以置信嘛.

"麼子唷?"阿瑣離著我最近,借著毛月亮的微光看著我一個人像是擺了個奇怪的pose,很好奇:"千樹哥哥,誰弄鬼了?"

我剛想著回答,忽然就覺得自己死死攥住的胳膊上的肌肉微微有了點變化--像是發了力,想干什麼.

以我的力氣,攥緊了他不松手,他就絕對掙脫不開,所以他掙紮我不怕,怕只怕,他再使出什麼陰招來--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不像是掙紮,而像是對旁邊使力氣--要對阿瑣他們做什麼!

這個念頭剛一起,我一手就把阿瑣給撥開了,阿瑣應聲倒地,還沒鬧明白是什麼意思,屁股卻已經覺出來了,長了大嘴對著我面前這個看不見的人就咬過來了.

屁股畢竟是個貔虎犬,別的時候我是很放心的,可這個時候,我聞到了一絲很淡的鐵器味道--這個看不見的人,恐怕還帶著什麼凶器了!

事情是電光石火一瞬間發生的,我一手還在阿瑣那里沒收回來,下意識松開握住了那只胳膊的手,又把屁股給拉回來了.

屁股這麼一回來,那微弱的破風聲對著外面就跑--他知道我能就算看不到,也能抓住他,這個氣流的微弱動靜,是上窗戶的方向去了!

果然,窗戶"咣"的一聲,毫無預兆就"自己"炸開了,不用說,他肯定是破窗出去了.

你娘,這次再讓你跑了,老子跟你姓!

我立馬說道:"我不在,誰也別碰那個狗日的棺材!"


話音未落,我奔著那扇窗戶,也跳下去了.

可能從四樓跳下去,你特麼真還挺牛逼啊!

等我落了地,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好麼,你運氣到頭兒了--地上是很薄的一層土灰,上面有一串很新鮮的腳印子,一深一淺的.

那個看不見的人,腳摔傷了.

叫你作死.

我順著這個腳印子就追了過去--照著腳印子看,那個看不見的人傷的不輕.

這隱身的傳說,是人都聽過,也是人類的一個美好幻想,可我還真沒聽說過,真有人能隱身了.

他是有什麼"隱身衣",還是什麼隱身的法術?

難怪特麼用個黑布蓋著呢!

但是走著走著,這里就起了一層白茫茫的濃霧.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地方,真是客棧的後院?

說實話我一來就一直在忙和,並沒有上客棧後院來過,但是印象里,這里應該有很多的竹子才對.

可是現如今,這個破地方灰撲撲的,濃霧之中倒是有很多的小棚子--像是種沙窩蘿蔔的塑料暖棚似得.

奇怪,我的記憶力一直不錯,不可能記錯了啊?難不成我這麼一跳,還給穿越到哪兒去了?

眼瞅著腳底下的沙土地,也確實是還有新鮮的腳印子,我雖然滿腹狐疑,可橫不能放著不追了,只好加快了腳步,奔著那串腳印子攆上去--他受了傷的話,走的必然不快,我得速戰速決,免得客棧里紅漆棺材那里出什麼別的幺蛾子.

我故意記住了路,免得真給走迷了.

可是越往里面追,這腳印子倒特麼延綿不絕,那個看不見的人受傷了,按理說絕對走不快,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難道……又是什麼套?可這是什麼套?

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追出來多遠了,下意識就回頭看了一眼客棧,結果這一看不要緊,我後脖頸子頓時就特麼給涼了--客棧不見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高一點的建築物離著很遠都能看見,我特麼才跑了多久,絕不可能跑到看都看不到客棧那麼遠!

奇怪了,鬼遮眼?沒有鬼能遮住本城隍的眼!不對……老子臨出門才換了金身,現如今手里沒了"印",得三天後城隍爺的能力才能回到我身上.

可就算我沒城隍爺的能力,我特麼也是個資深的先生,鬼遮眼這麼低端的玩意兒,我能看不出來?

我趕忙用唾沫點在了兩只眼睛上,再次睜開眼睛一看,你娘,眼前根本沒改變,我還是在那個灰撲撲的菜地里.

他媽的,真特麼是邪門了.

現如今,你參照物都沒有了,記路也特麼是白記,我索性又亂走了一氣,還是沒追上那個看不見的玩意兒,這把老子給氣的,一尋思,得咧,既來之則安之,我瞅瞅這地方種的沙窩蘿蔔甜不甜.

結果剛要對著那些小塑料棚子下手,我忽然看見前面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顯然也辨別不出什麼方向來,也像是在四處亂走.

誒嘿,不隱形了?

我蘿蔔也不偷了,對著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就撞過去了.

那個影子反偵察能力也很強,像是覺出來我帶起的破風聲,回頭沖著我就出了手.

他這麼一回頭,我手里的拳頭都快收不住,才愣了:"你他媽的咋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