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國雄威 第十章 悲劇的一天

高闖向著出事的方向跑了幾步,遠遠就見前方的街道被一大片房子擋住了,看不到具體情況,但從四散逃開的民眾和不時響起的慘叫來看,出的一定是大事。

他心知大事不妙,吩咐兩名手下護送譯官回船,叫鄭和派人速速增援,然後讓小老虎牙和小星上了房頂,讓他們悄悄貓到街角處聽他命令,他則帶著光軍和其他手下向出事地點跑去。

那片擋住他視線的大房子是一座破舊的廟宇,建築風格感覺很中國化,聯想到這里曾經被中國富商所占據過,有可能是中國人寄托信仰的地方。

廟宇的側牆正對著集市口,所以高闖在遠處沒有看出來,此刻才一拐過來,就見到一地的狼藉,幾輛明軍的馬車就停在這兒,但車上的貨物已經沒了,大明的水兵也不見一名,地上的腳印凌亂之極,似乎有過一番打斗。

但這並不需要他來猜測,因為再向前跑幾步,向右一拐,就來到了廟宇的大門前,呼喊聲、慘叫聲、兵器相交的聲音和濃烈的血腥味立即撲面而來。

廟宇前有一片極大的空地,不比其他地方的土路,此處的地面是鋪就的石板,顯示著這里曾經的整潔與神聖,但現在石板是紅色的,是被鮮血染紅的。

不遠處,屠殺還在進行,而且是不公平的殺戮。明軍是為做生意而來,除了身上的佩刀,沒有帶任何精銳的武器,也沒料到正在談生意時會突然有一隊爪哇軍跑過來,不問情由的動手,所以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再加上爪哇軍的人數兩倍于明軍,所以一上手就吃了大大的暗虧。高闖趕到時,二百人已經有多數被殺,剩下的人也傷勢嚴重,只是求生的本能讓他們還在爭斗。

爪哇軍大概覺得自己優勢巨大,為了減少自己的損失並沒有急于殺死明軍,而是以十幾個人圍攻一個的方式,亂刀砍向被困的對手,所以廣場上鮮血四濺,慘叫不止。

“射死這幫狗娘養的!”高闖大喝一聲,抽出佩刀沖了過去,直奔戰場的中心。

他人還未到,小老虎牙和小星這兩個神箭手已經放出了連珠箭,一口氣射死了七、八名爪哇軍,而身後的光軍也扔出了一塊火磚,在爪哇軍中造成威力十足的爆炸。

爪哇軍的人多,這時候沖進戰場是不明智的,可是高闖的眼睛在一瞬間就被明軍的鮮血染紅了,而且他也不能眼看著軍中的兄弟被殘殺而袖手旁觀,所以他想也不想的直沖入爪哇軍內部,如砍瓜切菜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刀,眨眼間就砍倒了幾個人,然後順手抄起其他人落在地上的刀,分別向四名騎在馬上的爪哇軍官擲去。

擒賊先擒王,先宰了領頭的,小兵們自然會亂!爪哇軍肯定沒料到會有人加入戰團,所以一時不知應對,必須借由這短短的一刻挽回局勢!

尖刀小隊的人配合默契,雖然人數少于爪哇軍數倍,但個個紅了眼,此刻如虎入羊群一般。作為狙擊手用的小老虎牙和小星也明白高闖的意思,隨著高闖的刀擲向誰,兩人就雙箭齊發射向誰,幾個回合就射死了三名軍官。

可惜最後一名軍官見機很快,當小星射出第一箭時就已經留了神,等身邊的同僚也命喪黃泉時,他早就滾下了馬,一手抓了一名明軍做了人質,擋在身前。

鮮血四濺的混亂中,那個似乎是最高領導的軍官和高闖的眼神一對,高闖目光中的凶猛和殺氣嚇壞了他,連忙以番語大叫了一陣,邊叫邊向回退。


高闖揮刀斬殺著周圍的人,但爪哇軍人太多了,他也被困在當中,救不得旁人,眼見著力敵了半天的明軍一個個被殺死,他心中的怒火狂熾,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了,一味只攻不守,生生逼得圍攻他的人散開了半圈。

眼見那個軍官要離開,小老虎牙和小星的箭也稀落了下來,高闖心念急轉,知道羽箭射光了,他必須速戰速決才行,否則是支撐不到鄭和派人來救援的。他邊打邊向光軍身邊靠攏,奮力把圍著光軍的爪哇軍砍死兩名,打開了一個缺口,與光軍背部相抵。

“還有火器嗎?”揮刀砍下了一名爪哇軍的手,高闖問道。本來他們上岸是不帶這些東西的,唯有光軍,自從神殿的事以來,他就迷上了火器,到哪都帶一些,高闖還曾經嘲笑光軍是強迫症,現在看來強迫得好啊,不然以寡敵眾,他們生還的機會不大。

“就一個火鴉和一個飛天噴筒了。啊!”光軍人老實,不會一心二用,被逼得騰不出手來拿火器,此刻回答高闖的問題就一分心,被一只鐵槍刺中大腿,人一趔趄,差點跪倒在地。

高闖向前奮力砍了幾刀,趁敵人被逼退的時機,一回身從光軍的背包內拿出火器。這種飛天噴筒是新型的,爆炸的時候能彈出無數的小球,這些小球都淬過毒,沾到一點就會中毒,那個火鴉更是能噴出粉狀的毒物,熏瞎人的眼睛。

武器雖好,可是在混戰中作用不大,高闖于是打了一聲呼哨,其余尖刀小隊的隊員聽到後,有意識的向一起靠攏,拼著受傷,也把各自的包圍圈打出一個缺口,迅速靠攏在一起,把十數個小包圍圈變成了一個大包圍圈。高闖迅速做出判斷,見包圍圈的一側人較多,雖然還有幾個軍中的兄弟混在其中苦戰,但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閉氣!閉氣!”他大喊著,之後先是使用了飛天噴筒。

在他打呼哨的時候,爪哇軍的軍官早就看出後來加入戰團的十幾個人是有戰術的,可他們從沒見過火器,剛才又被一塊火磚嚇了個半死,所以根本料不到還有更可怕的在後面。因此飛天噴筒一出,立刻產生了最佳效果,四散迸現的毒球瞬間像散彈一樣擊中了周圍的二十幾個人,火焰和爆炸的聲響在血腥的空氣中回蕩不休。而那些被包圍的明軍聽到了高闖的呼喝,及時躲閃開了,避免了被誤傷。

趁著爪哇軍被大明最先進的火器嚇傻的機會,高闖向前猛跑幾步,閃開人群,把火鴉對准了那名軍官,大喝道:“放了我們的人,我保證決不追擊你們,否則馬上宰了你。”他知道對方聽不懂他的話,但在這種情況下,肢體語言就足夠了。

那名軍官一震,臉色雖然還強悍,但眼神閃爍,顯然已經怕了。他的面前就是火鴉那紅色的鳥頭,雖然不太像,可那張開的嘴卻黑黝黝的怕人,而他不遠處的地上,中了飛天噴筒的手下正在地上翻滾著哀號不止,顯然極為痛苦。

“快點,否則老子不客氣了!”高闖一揮手,不遠處屋頂上的小老虎牙和小星把僅剩的兩只箭都對准了這個爪哇軍官。

他臉色變了又變,突然把手中的人質推得靠前了些,嘴里嗚里瓦拉的說著聽不懂的話,意思是他有人質在手,量高闖不敢動手。

高闖冷笑一聲,瞄了躺了一地的死尸道:“我甯願親手殺死他們,也不讓他們死在你手里。”說著抬起手臂,咔的一下拉出了火鴉的引信。

這火鴉的構造特別,最中心是混合著毒粉的火藥,中間是一些鋼砂,外層暗藏著引信,使用的時候拉開外層,此時中層的鋼砂會因摩擦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好像現代的槍在拉開槍栓時發出的聲響。

廣場上雖然人很多,剛才又經過了幾聲爆炸的駭人聲響,但此刻卻死寂一片,雙方都分外緊張,彼此對峙著,一動不動,靜得似乎連血液滴落的聲音都聽得見。正因為如此,高闖拉開火鴉引信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和清楚,就像有什麼東西直接敲在對方的心上一樣。


那軍官嚇了一跳,像後退了一步,但他的手沒有松開,勒得兩個人質同時叫了一聲。

高闖上前一步,拿著火鴉的手穩穩的不動,一句話也沒說,另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面,然後又指了指人質,做了個滾開的手勢,最後指了指港口。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是讓這爪哇人放下人質,他保證不去追殺,否則大批明軍一到,爪哇人必死無疑,如果他不同意,現在火鴉也能讓他送命。

那爪哇軍官的神色慌亂了起來,其余的爪哇兵唯他馬首是瞻,見他慢慢後退,也情不自禁的後退,高闖手下這些人和其他跟周滿來的兄弟的壓力大減,而且氣勢此消彼長,雖然還是以寡禦眾,感覺卻占了上風。

“我數三聲,再不放手,就等著見你的真主吧。一、二──”他也不知道當地土著信奉的是什麼,只是順口威脅,而那爪哇軍官雖然也聽不懂中文的一、二,三,但卻完全明白這是倒計時,眼神一黯,突然把人質向高闖懷里一推,以極快的速度翻身上馬,絕塵而去。其余的爪哇兵不用招呼,也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還快。

高闖見兩名人質被推到自己身上,向左略一閃,只接住了其中一名人質,讓另一個白白胖胖的人質直接撲倒在地,一點也不憐惜,只抱著懷里這個一個勁兒地問:“沒事吧,容書記官,你沒怎麼樣吧?”

花想容渾身顫抖,兩手死死抓住高闖的衣襟,指關節都發白了,一個字也說不出。高闖明白,她雖然見過殺人,也見過巨蟒吞食人類,但這樣大規模的屠殺卻是第一次經曆,一定是嚇壞了。

對花想容而言,對他而言,對明軍而言,這都是悲劇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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