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國雄威 第二十章 老陳終于來詐降了

一切都很順利,王貴通和楊敏私下里的“牢騷醉話”被親自到肉船上選肉的大廚滿堂紅告訴給了雜役麻杆,于是當晚就有一個關于鄭和想招降海盜的信息傳到了陳祖義的耳朵里。

陳祖義絕不會投降,因為他明白以朱棣之殘忍好殺,不會容忍他這樣的叛國者活著,何況他手里有太多的人命,其中包括了解除海禁後出海的大明商旅和在南海上遭遇的大明水師。

“我們占據地利,此片海域號稱千島之海,每個島就是一個棋子,都在大哥走了二十多年的棋盤上,怕他們個鳥!”他的副手金志名對他說:“實在不行,咱們撒開了跑,就沿著這些小島,那兒到處是暗礁,明軍未必敢追。我們就到渣子攤去,那兒水流又急,漲潮退潮時回流凶猛,他們就算敢追,早晚也是個死!”

陳祖義搖了搖頭:“逃不是好辦法。我們逃了,大塞可逃不了,讓明軍占了這咽喉要地,我們就失了辛苦多年的根基。除非我們離開此處,否則等明軍熟悉了水紋航路,我們也會被一點點剿殺,所以現在是你死我亡之勢,雖然咱們勢弱,但也要務必重創鄭和。”

“但是朱棣可是個狠角色,若是他發了雷霆之怒,真正派大明水師與我們決戰,我們──”金志名偷看了一眼陳祖義,沒敢往下說。誰都知道陳老大是說一不二的脾氣,不容有人反對半點。

“你以為海戰想打就打嗎?”陳祖義冷笑,“等那個謀朝篡位的皇帝把反對的朝臣都說服,還要和附近的蠻夷小國聯絡好,把慣于近海作戰的水師訓練好,再摸清我們的底細,那還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呢,我們有的是時間准備,這就叫天高皇帝遠,只要我們站穩了這塊寶地,什麼也不怕,所以這一回非要扳倒明軍不可!”

“明軍的實力──實在不弱。”金志名想起第一次的遭遇戰,雖然明軍攻擊未果,但他們的傷亡可比明軍嚴重的多,而且已經有人想要逃跑了。他們占了地利,但不占人和。天時呢?假如天時不在他們這一邊,那他們肯定會死得難看。這麼多年來在這片海上燒殺搶掠,難道真的到了報應之日了嗎?

“不是不弱,是很強。”陳祖義這回順著手下的話茬說,讓金志名感到相當意外,“不過他們也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強。他們的船雖然多,但大部分是商船,裝的全是好東西和各種工匠,真正的戰船比我們多不了幾只,況且他們有的武器,我們也有,前幾天那一戰,當我們使出火器,你看明軍的主帥慌的。叫什麼來著?”

“鞏珍。”

“不管他叫什麼,回去也被鄭和好一通冷落。所以說這一仗,鄭和比我們還輸不起。而現在他虛火上升,正是我們大展手腳的好機會。”陳祖義狂妄地笑。

在這片海上他沒有過對手,無論多麼凶悍的海盜也被他收在帳下,附近的蠻夷人派人來攻,也都鎩羽而歸。對于來襲的明軍,他心里是怕的,因為那是泰山壓倒之勢。別人能低頭,他不能,他低頭就意味著死,所以他要以命相搏。

“再想想那一船船的寶貨吧!”他衰星未退,財心又起,眼睛中射出貪婪的光芒:“我們要搶劫多少船只才能搜羅到那麼多寶貝,還有那麼多的各式工匠,掠來為奴有多麼痛快,就算我們在這里建了國也行啊!傳令下去,這回誰搶到的東西只要上繳一半,剩下的就歸本人。不過鄭和的寶船不許動,那要老子親自來搶。船上不是有個公主嗎?老子就讓這大明的金枝玉葉當了海賊婆子!”

他一番話說得在場的幾個海盜頭子都熱血沸騰,自古財富和美女就能讓人喪失理智,對于這些無法無天的人來講就要加個更字,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家在哪里了。如果有人現在問他們北邊在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只有金志名還有些疑慮,輕輕地問:“這一仗,我們怎麼打呢?”

“鄭和一口吞不下我們,又想急著平定這件事好快點去古里,所以他急了。我們就利用他的急,采用詐降之計。”


“詐降?”

“對啊,咱們和明軍的實力只在一緊一松之間,只要明軍有一絲疏忽,我們就能贏。”陳祖義越想越覺得順暢,“別忘了在海上,沖起來的船是最厲害的船,而且我們還是在上風口哪!”

他算計得挺美,卻不知道已經入了明軍的圈套,但從另一方面講,雙方的實力確實在一緊一松之間,雖然明軍明松暗緊,但一場短兵相接的大仗是免不了的了。

…………………………

第二天一早,明軍的巡邏船發現了一條試圖接近船隊的小船,船上有陳祖義的使者,表達了這伙海盜願意投降的意思。鄭和升帳點兵,親眼讓那名使者見識了大明軍隊的威儀,然後不卑不亢地接受了陳祖義表示投降的請求,雙方約定第二天午時,陳祖義率部來降。

陳祖義本來要求酉時來降,說是算過什麼天命,但鄭和斷然拒絕,雖然這里白天很長,但酉時也太晚了,一旦交起手來,天色一黑,對于不熟悉此處水紋的明軍來說會處于絕對劣勢。

這個時候,鄭和開始懷疑起陳祖義的智商來,他這樣耍小聰明,以為會占到便宜,但這不是說明了他投降之意不誠嗎?看來他組織起這些海盜在這里為禍,不過是憑著比那些好勇斗狠之徒更加狠決,而且比那些人稍微多一點點腦子,並沒有想象中聰明。現在他心懷鬼胎,反而能被人抓住弱點,只要明軍明天指揮得力,必能將其一網成擒。

使者一走,鄭和就下令准備招降儀式,同時嚴禁任何人出入船隊,那三個奸細也被抓了起來。這個時候就算軍中還暗藏著奸細也不怕了,因為以雙方的距離和明軍的防衛來看,再也來不及通知陳祖義。

這麼大個船隊,表面上是准備招降儀式,實際上是備戰,調度起來是非常複雜的,高闖不懂兵法,所以自告奮勇地說要去審訊,同行的還有老鐵和光軍。

三個奸細沒想到會被發現,被抓起來後驚惶不安,當看到高闖扛了一把刀來到船艙中,更是嚇得牙齒得得的打戰,大熱的天,竟然渾身發抖。高闖是船上的風云人物,他們是見過的,但一直避著他走,所幸沒有被發現,可現在卻不得不面對面,而且高闖是官,他們三個是賊。

“老相識啊!”高闖微笑著說:“也算他鄉遇故知吧,我們可是同在牢里患過難的。”他抽出刀來,伸指彈了一下,金屬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內繚繞著回音,別人還好,麻杆先哆嗦了一下,一臉乞憐的看著高闖。

“闖爺,以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可要聽我們辯解一句。”李勝道:“闖爺,我們冤枉啊,哪是什麼奸細。”

“哦,原來是冤枉的,那怎麼解釋那些鴿子的事呢?”高闖輕描淡寫的道。

三個人互相望了一眼,顯然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抓到這里,也沒想到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什麼鴿子?”滿堂紅試圖蒙混過關,“肉船上倒是有些專門用于食用的肉鴿,闖爺說的是那個嗎?”

高闖無奈的歎了口氣,半俯下身子,“我算明白了一個道理,和笨蛋說話實在累得慌。你腔子上長得那個是腦袋還是馬桶?你也不想想,既然抓你們到了這里來,還提起鴿子的事,肯定有了證據,你們還混賴個什麼勁兒,不老老實實的,我保證你們過不了關!”

“闖爺──”麻杆哀叫了一聲,抬頭瞄了一眼高闖,又看了一眼李勝,似乎是想說什麼,又被李勝惡狠狠的目光攔住了。

“難道你們以為是我發現了你們,然後公報私仇嗎?就你們這幾塊廢料,也配嗎?就算是陳祖義也已經是甕中之鱉,現在給你們個活命的機會,怎麼著?還不想要?”

“老高,和他們廢什麼話啊,干脆先押來那個瘦子,把他那兩個爪子放台子上,手指頭有一個算一個,讓我掄一錘子,砸癟了算!”老鐵說著抄起一個錘子,大踏步走過來,嚇得麻杆的哀求聲和高闖假模假式的阻止聲同時響起。

高闖沒看麻杆,狠狠盯了李勝和滿堂紅一眼,讓他們徹底閉上了嘴。就見這二人眼神閃爍,露出絕望的神色,顯然也明白,他們的底細被人翻了,隱瞞不了了。

麻杆膽小,看老鐵凶神惡煞一般,琢磨著跟高闖坦白,興許有一條活路,于是竹筒掉豆子,什麼都說了出來。

原來李勝是陳祖義手下一名小小的頭目,麻杆是他的表弟,滿堂紅也本就是個廚師,只因為他們是和陳祖義一起從廣東跑出來的海匪後裔,所以平時能多落些實惠。在一次搶劫了從大明來的民間商船後,陳祖義讓他們帶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來大明采購火器。

可是他們到了金陵後立即享樂起來,結果在一起妓院的械斗中殺死了一名妓女,被抓到了大牢里。因為他們有大批珠寶孝敬,那些私賣軍火的太監又想著能繼續發財,于是不停的保他們,才讓他們有機會活了下來,並最後跟隨船隊的人出使西洋。在占城,陳祖義的人聯絡上了他們,讓他們將功折罪,做了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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