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錫蘭篇之佛寶風云 第二十七章 不祥的預感

看這人態度強硬,神色勇悍,再看軍裝,突然想起明軍搜集的情報上畫過,這是亞烈苦奈爾王的人。

可是亞烈苦奈爾王和毗伽耶·胡拔六世是敵對雙方,怎麼會合作的?難道這些錫蘭人覬覦佛牙和大明的財富,結果各方勢力聯手了嗎?

從整個錫蘭的形勢來看,亞烈苦奈爾王是最強的勢力,如果不是因為有天塹的保護,而亞烈苦奈爾王又名不正、言不順,毗伽耶·胡拔六世早就倒台了,也許這就是亞烈苦奈爾王拼命要找佛牙的原因。

最想得到佛牙的應該是亞烈苦奈爾王吧?最不願意讓大明天朝成為毗伽耶·胡拔六世後盾的也應該是他,所以他最有可能在大明和錫蘭王之間橫插一杠子。可如果猜測是對的,這位毗伽耶·胡拔六世也太糊塗了,因為從民間傳說的亞烈苦奈爾王的事跡來看,這是個狠角色,與他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不過仔細想一下,就算毗伽耶·胡拔六世與亞烈苦奈爾王合作,也肯定會互相提防,王宮附近的軍隊大概全是毗伽耶·胡拔六世自己的,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宿敵派兵進入自己的領地,再說這樣大的軍事調動,明軍一路行來,也不可能發現不了。

另一方面,他們劫掠了明軍,難道不怕報複嗎?毗伽耶·胡拔六世憑借地利還可安枕,亞烈苦奈爾王不怕明軍反擊他嗎?以他那個混橫不說理的風格,怎麼可能束手待斃,那麼他會不會偷襲明軍的船隊?!

因為王貴通作為使節,正在與毗伽耶·胡拔六世談判,所以船上的人一定不會太過戒備,一定不會想到有人膽敢打到船隊那兒去。如果亞烈苦奈爾王真的那麼膽大包天,停泊在港口的、沒有絲毫戰斗力和准備的船隊一定會遭到重創。

船上有那麼多貨物,還有包括大明公主在內的數名美女,佛牙也藏在船上,而有了佛牙就有了謀朝篡位的理由,這些東西都非常可能刺激得不明事理的亞烈苦奈爾王失去理智!

如果他一邊和毗伽耶·胡拔六世聯手消滅使節團,順道偵察王宮附近的情況,以便推翻名義上正宗的國王,另一邊進攻船隊的話,那麼無論哪一方勝利。都是他得到最大的好處啊!

高闖越想心里越驚,就是因為語言不通。不能證實自己的想法。就見那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互相行了個奇怪的禮節,看起來像是一種表達承諾的肢體語言,然後轉身離開,似乎是出宮去了。

“這些混蛋說的是什麼東西?”高闖急得抓了抓頭,一回身。就見花想容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他身邊來了,想必她剛才也把那些事情看個滿眼。不過見她一臉茫然,顯然並沒有像他想的那麼多,這單純的女人是無法理解這些可怕的陰謀的。

啪的一聲,不遠處又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之後就是王貴通尖利的怒吼。高闖不知道王貴通哪來的這麼多東西摔,但是感覺到他的嗓門已經略帶嘶啞了,一時感到好笑,煩躁不安的心輕松了一下,心里有了些計較。打算就那樣做,是死是活,搏他媽的一票吧!

眼見四周的角落中有許多條黑影一個個的跑出來,集中到王貴通的房間對面去,高闖又等了會兒。就帶著花想容原路返回。

但是當他把花想容托進了窗子,他自己的身子半掛在窗台上時,就聽身後就突然有人驚喊了一聲,心知大事不妙,知道是有個別不好事的人肉監視器厭倦了看大明使節大喊大叫的把戲,仍然在執行監視任務。所以發現了他這個跳窗者。

電光火石間。他靈機一動,想也不想地繼續跳到了房間里。迎面正撞上驚惶失措的花想容。


“被發現了,怎麼辦?”花想容急急地道,身子都抖了。

看著花想容害怕的樣子,高闖突然很有感覺,“配合我就行了。”他說,然後不等花想容反應,一把拉過花想容,吻了下去。

他在想,如果錫蘭人發現有人跳窗,勢必會搜到這個房間里來,到時候三、五個虎狼士兵闖入房間捉拿奸細,看到的卻是一出通奸好戲,肯定會以為他半夜爬窗是為了和花想容XXOO。好在剛才他從走廊溜進花想容房間的時候,那兩個守兵正在說話,沒有注意到他,這樣也為他圓謊提供了條件。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大概會以花想容與他有奸情,所以他才會半夜來爬窗,而不是為了逃跑。而對于他而言,這樣的掩護方法他非常喜歡。自從和花想容上了床,他發覺自己對她總是分外渴望,這一路上走來,他每天都惦記她,可是連摸摸小手的機會都一直沒逮到。這會兒一碰到她,開始還是想做戲,但馬上就投入了進去。

他咬著她柔軟香馥的嘴唇和滑膩的舌頭不放,一手緊緊扼住她的身體在懷里,一手不自禁的扯開了她的衣領,露出她雪白的肩膀,花想容掙紮了幾下,但完全擺脫不了高闖的鉗制,又想起他說起要配合他的話,于是干脆不動了,任由他上下其手,任由他吻得她就要斷氣兒了,任由他把她抱到床上。

假如他們沒人打擾,接下來很快就是少兒不宜的熱辣場景了,可偏偏有那些不解風情的人,而且這些人還非常沒有禮貌,連門也沒敲就闖了進來。于是高闖只好給他們免費看一場香豔大戲,所有闖進來的人都看到高闖把花想容壓倒在床上,一只手握著她兩只手腕固定在她的頭頂,另一只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衣服里,兩條人影纏在一起親得死去活來。

“都給我滾蛋,沒看到老子正忙著嘛!”他怒吼一聲,連自己也不知道這憤怒中有幾分是真的。

語言雖然不通,但所有的錫蘭人都明白這位明朝的使節副手為什麼會大發雷霆,也順道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半夜爬窗了。他們中有仔細的。還細細瞄了一遍房間,連床底都注意了,沒有發現其他人。

“還不滾!”高闖隨手猛擲出竹枕,一臉馬上要拿刀砍人的樣子。雖然他現在是被軟禁的,但面子上還是天朝貴賓,這點架子還是擺得十足十。

錫蘭人說了幾句什麼,高闖聽不懂,看樣子是客氣話,但他們的眼中卻滿是鄙夷。高闖這才想起花想容是著男裝的,頭發因為還挽不成發髻。所以戴著一頂布帽,而且為了掩蓋身材。她又在衣服里面加了棉花制成的圍腰,不仔細看的話,會以為她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個子男人。

況且在這些人闖進來的一瞬間,他極快的遮住了花想容的春光,所以錫蘭人一定以為大明使節副使在睡一個男人,當然會覺得惡心和可恥。

高闖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他們一個一個退了出去。再度俯下身子輕吻花想容,高漲的欲望化為了一腔柔情,溫柔地把她抱在懷里。

“這是什麼爛方法。”花想容打了高闖一下,雖然明知道這是最好地辦法,還是有些惱火。

高闖不說話,只一徑細吻她的頭發,灼熱的氣息穿過她的發,傳遞到她的心里,讓她明白,這一刻這男人是如此迷戀著他。


“放開吧。明天——看來不太好過呢!”她輕歎了一口氣。

“無論多不好過,也非要過去不可。”高闖說著,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格外戀戀不舍,不由得道:“如果我出了什麼事——穿越的時間一到。你自己去靜海寺,我告訴你在什麼地方埋下那個木偶。”

花想容嚶的一聲,死命鑽到他懷里,不許他繼續說下去。

“你別怕,我只說萬一。”高闖安慰道:“我命硬得很,不那麼容易死的。但是刀劍無眼。如果我——”

“如果你死了。我就留在大明,不會讓你的靈魂孤單的。”花想容使勁抱著他說:“我會燒掉那個木偶。斷了自己回去的路。所以,如果你真的對我好,留著你的命!”

她說得那樣堅決,讓他明白無論如何勸也是沒用的,可是一想到明天,他的感覺一陣一陣地熱直沖到他的頭頂,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那是不祥的預感。

“別說話,抱著我就好了。”花想容呢喃著。

高闖只覺得溫柔的感情突然占據了他的身心,就像他對她的感情爆發一樣突然,不知不覺間就被淹沒了。于是他聽話的擁著她一覺睡到天亮,很平靜的,似乎迫在眉睫的危機不存在一樣。

第二天一早,高闖在守兵的古怪目光中走出了花想容的房間,直接到王貴通的房間去研究對策。說是研究,其實是告知王貴通自己的計劃和決定。

他的計劃一說出,王貴通就急了,可是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嗚嗚地哼了兩聲,看樣子是覺得這計劃有些冒險,但隨即就又同意的點點頭。他這人雖然缺點無數,但也明白關鍵時刻不拼就沒有活路。

高闖站起身來,但還沒有告辭,花想容就闖了進來,嚇了在場的幾個人一跳:“昨天那個水池邊的人說的是:進攻船隊!”

王貴通露出疑惑的神色,但高闖立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他偷聽那兩個人的夜半思語時,花想容也來聽了。她雖然不會錫蘭語,但腦筋聰明,記住了那兩個人反複說起的單詞,早上問過譯官後自然知道其中之意。

雖然只有四個字,但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花想容急急跑來報信。

“情況危急,准備一下行動吧!”高闖斬釘截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