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中東篇之沙漠奇跡 第十八章 附身

事到如今,再退回去已經沒有意義了,況且也回不去了,那個石柱門似乎是只能進,不能出。

他們要麼被困死在這里,要麼就要找出出路。

這些干尸大概和中國的僵尸是一樣的,被一種神秘的秘術所控制,意外的聲響刺激了它們,所以它們就如同機械一樣,照著既定的方向攻擊。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也是一種機關。這個陵墓看來不很複雜,但是比較邪,從一進入暗道,他們已經破解了兩道機關,每一道都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那麼現在這個敲擊聲又是哪里來的?沉睡的亡靈?還是當年的那位所謂貴人在故弄玄虛?

看看手下的幾個兄弟,每個人都略有驚慌,一股有些絕望的情緒也在悄悄漫延。這個地宮地方不算大,可是卻找不到出口,那莫名其妙的、又像歌聲又像誦經的聲音又一陣陣傳來,攪得人心里一直發毛,似乎空氣中有無數隱形的東西竄來竄去。

這是沙漠地帶,地宮中本是十分悶熱的,但不知為什麼,這里的每個人都不覺得熱,還覺得涼嗖嗖的,汗毛孔全張開了,心跳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在死寂一片中響起,咚咚咚!咚咚咚!分不清你我彼此,也分不清是心髒的跳動,還是暗室中傳出來地敲擊聲。

“我過去看看。”高闖低聲道,並打消了光軍阻攔他的念頭,盡量放輕手腳。可這里太靜了,他的每一步都發出沉重的聲響,和那間斷而不規則的咚咚聲交錯響起。

站在門邊向里望去,暗室內完全空了,除了地上有一圈圈隱約的印跡外。那是那些干尸采取跪姿,天長日久留下的,正對面就只有那口棺材還立在那兒。

從聽覺上。高闖判斷不出那咚咚聲是從哪里傳來的,似乎整個地宮都回蕩著這可怕的聲音。但是,他卻可以肯定聲音是來自那個棺材,因為從視覺上看,那棺材在動,奮力地敲擊使它在輕輕抖動。而且動靜越來越大,似乎再不過去扶一下,棺材就要倒下來了。

棺材不平放著,而是立在那里已經很奇怪了,現在又發出這種聲響。難道里面囚禁的是活人?還是被驚動的死者?再或者是有什麼奇怪的動物?

他以前聽人說過一個故事,說有人要報複一個仇人。就在仇人家的木門上抹上了王八血,有一種蝙蝠最喜歡這種氣味,所以半夜就去啄門。那人半夜聽到有人敲門,就戰戰兢兢的開門去看,蝙蝠自然是飛走了,所以門外無人。可是他一關門。蝙蝠又來,這樣幾次三番之下,這個人就活活嚇死了。

這個故事雖然說的是疑心生暗鬼的事,但高闖卻突然想到,也許棺材中放了什麼壽命很長的動物,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就拼命掙紮起來。當然,也可能是別的。

他握緊手里已經砍鈍了的刀,慢慢走過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被這聲音的節奏搞亂了。可他還是咬緊牙關,逼迫自己近距離觀察。那棺材沒有刷過油漆,白慘慘的露出原木的顏色,形狀也不是尋常的樣子,有點像細長些的菱形。長和寬都不正常,似乎是小孩子的棺材,可是厚度卻是尋常棺材的兩倍,看起來還很沉重的樣子。

這種怪模樣,並不特別像個棺材,好像一個外表精致的木廂。但之所以高闖一眼就認為這是棺材。是因為它周圍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死亡氣息。棺材上也沒有雕刻咒文什麼的,卻在底部的地方有七個形狀不規則的孔洞。大小不一,但甚本上有茶杯口大小,看起來像是鑰匙孔!

咚咚咚!

似乎是在催促,似乎是不耐煩了,那敲擊聲再度響起。

高闖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到那棺材上,看能不能打開。他仔細看過了,這棺材上沒有棺材釘,棺材蓋好像虛擺著放著那兒的。可既然有東西關在里面出不來,這棺材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那七個孔真的是鑰匙孔,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只有用蠻力一徒。

他用力拉扯,可惜綰蓋紋絲不動,但里面的東西似乎感覺到有人要放它出去,更加用力地敲了起來,震得高闖由手麻到心。

怎麼打不開呢?難道除了鑰匙外就打不開?難道是粘的?不過也難說,老式的木匠可以一點鐵釘也不用,只憑著木銷釘和嚴絲合縫的木槽就能做出精美的木器,何況只是個棺材呢。現在以手打不開,干脆用東西撬。

高闖用刀比劃了一下,又放下手來。這佩刀雖然砍得都卷了邊了,好歹算個武器,還不知後面會遇到什麼呢,不能輕易損毀。四處找找,暗室內乾淨得連個木屑也沒有,倒是在棺材後面發現了一個撬棍樣的東西,好像就是為打開棺材預備的。

他用力推了一下棺材,發現這棺材好像連在了石台上,根本推不動,他只得把其他弟兄都叫進來,和光軍聯手,才把那根不知是什麼金屬的撬棍拉了出來。撬棍被拉出,那棺材突然向前動了一下,嚇了大伙兒一跳。

高闖揮揮手,讓手下都戒備好,提防棺材中跳出什麼東西來,他自己則手持撬棍,刺入棺材蓋下地一條縫隙中,用力一掀!


紋絲不動!

他的力氣算是非常大的,這樣一掀之下,就算打不開棺蓋,至少木頭會受損傷,但他用力連掀了好幾下,木頭完好無損,棺蓋也沒有打開。



那怪聲又從四面八方傳來,直接拂進人的耳朵。高闖心下煩躁,知道再這麼下去,弟兄們的心理早晚給壓得崩潰,時間越久對他們越不利,況且花想容還等著他救呢。

他一發火就犯了牛勁,有點不管不顧的意思,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那棺材還是沒有任何變化,而這時敲擊聲卻又沒了,棺材里靜得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什麼。

“高大人。會不會是我們被迷了?”一個士兵小小聲地說,一邊說,一邊向四周瞄,“其實根本就沒有敲擊聲,也沒有——怪聲,全是我們腦子糊塗了。”

此話出口,好幾人都打了寒戰,生怕有鬼怪潛伏在他們身邊。不過高闖細想之下,卻覺得如果真的有幻覺,也並不全是。至多是真假摻半。他曾經被迷過,但那種幻覺中的真實和真正的真實,像他這樣神經堅強的人會覺出小小的差別。

可是,這是他媽的什麼棺材,怎麼就打不開呢?既然打不開,又為什麼引他來,一定有古怪!

高闖又拼力撬了幾下,仍然未果。煩惱之下用力以撬棍砸向石台的一角,心想實在不行,干脆就用燒的,管他里面是什麼呢,先打開了棺材再說。而正在此時,就聽嘎吱一聲,棺材沒有動,但下面的石台卻咔啦啦的伸出一塊石板來,似乎是高闖砸石台的時候觸動了什麼機關。

石板出現得突然,精神高度緊張的士兵們都嚇了一跳。有兩個差點跳起來就砍,幸好高闖見機快,連忙攔住。細一看,那石台居然是空的,好像一個抽屜一樣。被高闖誤打誤撞的震開了。

抽屜里,有一個精致極了的盒子,兩尺見方,上面雕刻著繁複的阿拉伯花紋,盒身上更是鑲嵌滿了珍珠寶石。霍爾木茲盛產寶石、黃金,當地婦女幾乎渾身上下都戴著珠寶。大明的船隊以瓷器、絲綢和茶葉換走了許多。花想容說大明的貨幣流通不暢。急需要貴重金屬投入,當時他還想。既然大明需要黃金,那麼他只撈點珠寶就好了。

一想起花想容,高闖的心又揪了起來,現在看到這珍寶盒也沒有感覺了,倒是其他士兵在緊張中驀然見到財寶,有點意外的驚喜。

“別凶星未盡,貪心又起。”高闖怕這神秘的暗室又突然冒出點什麼東西,揮手讓士兵們再度散開,自己則小心地蹲在石台側面,先是用刀碰了碰那個寶石盒,確定沒有機關暗器,才把它拿了出來。

這盒子上有一個類似彈簧鎖的裝置,非常難以打開,幸好機緣巧合,這些士兵中有一個是鎖匠世家出身,上來鼓搗了半天,才聽到咔的一聲。這士兵開鎖的技術不錯,不過膽子偏小,聽到開鎖的聲音,竟然嚇了自己一跳。

高闖閃在一邊,一手掩住口鼻,一手以刀尖挑開盒蓋,就見盒中赫然裝著七個小石雕,都是形態各異的動物,刻工粗糙,粗看下也分不清是什麼品種,反正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一個像是昆蟲,只不過都有一張人臉。

一打開盒子,發現七張小小的石臉對著自己,多少是有點驚悚的。但當他意識到這七個人臉動物非常可能是七把鑰匙後又不禁高興。棺材中不知道是什麼等著他,他本不該高興,可必須要解開謎題才能出去,所以什麼險都是應該冒的。

看著盒子,他又不禁有點啼笑皆非。世界上的東西真是奇怪,包裝越好的東西,里面的東西越爛,這盒子豪華得連伊爾汗王都不可能有,可里面卻裝了七塊破石頭鑰匙。

“光軍,幫個忙。”他招呼了一下,“其他人站在兩側,離得遠一點,注意戒備。”

七個士兵,剛才被干尸重傷一個,另一個人要背著他,所以他們還有五個人,他要站在棺材旁,其他四個人就分站兩邊。這棺材這麼邪,誰知道里面是什麼,如果是干尸那種程度的還好對付,真的出來個凶神,他們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光軍捧著盒子,高闖按照棺材上的孔洞形狀,把小石雕一個個塞進去,每有一個石鑰匙正確被插入鎖孔,棺材里就發出咔地一聲,似乎有機關在逐個打開。

最後一個石鑰匙又是個人臉猴子,高闖十分厭惡這個東西,可又不能不做准備就打開這個棺材,只得硬著頭皮忍耐著,看大家全做好了准備,才把這個石匙插入了孔洞中。


這次,表示機關打開的聲音沒有響起,就好像放炮仗啞了一樣,半天沒動靜。大家面面相覷,高闖慢慢往前蹭,伸手推了推棺蓋。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是最後一把石鑰匙沒有插好?

他小心地探過身去檢查,因為離棺材的距離更近了,才發現這棺材的材質並非是真正的木頭,而是又像木頭又像金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材料。那七把古怪的鑰匙插得好好地,並沒有什麼問題。

當地一聲,正在高闖逐個檢查鑰匙時,本來紋絲不動棺蓋突然彈了起來。

高闖的精神正處于高度緊張狀態,因此反應奇快,一躍就跳到了棺材旁兩米的地方。眼見那棺蓋重重的拍在地上,落地沉重。把石質的地面都砸裂了。

然而後面,什麼也沒有,棺蓋打開了,棺材里居然沒有竄出任何可怕的東西。

自從進了這個地方,沒有一件事是在高闖的預料之中的,似乎這里的一切都違背了常理。違背了高闖從快三十年的冒險經曆中所總結的經驗,以為會有怪物的地方沒有,以為平安的地方卻偏偏有怪事出現。可是這個棺材中如果什麼也沒有,是什麼在敲擊棺蓋呢?

高闖伸手阻止士兵們上前,自己一步一步蹭過去,把刀橫在胸前,定睛向棺材里看。

確實什麼也沒有,只在黑色絲絨的里襯上,隱約有一個人的形狀,似乎有人在那上面很久的躺過。黑色的絲絨已經有點陳舊了,年代久遠的樣子。只是,如果棺材里曾經躺過一個死人,那麼尸骨到哪里去了?就算是羽化成仙了,至少會有點渣子留下吧?最重要的是。剛才是誰在敲擊?

對于進入地宮後所經曆的一切,高闖有半真半假、似夢似幻的感覺,或者與干尸的戰斗是真的,那個蠱惑人心的鏡子陣也是真的,但這些奇怪的聲音都是假的?

高闖謹慎的走近了一步,想看看那黑色絲絨有什麼古怪。因為這個棺材極厚。是普通棺材的兩倍。可從這個角度看,深度只有外觀的一半。難道有什麼夾層嗎?

突然,就在高闖的手指將要碰到絲絨的一瞬間,這塊黑沉沉的布動了一下,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扯住這黑絲絨的四角一紳,整塊布變得平整了,上面隱約的人體凹形也不見了,感覺像是從沒有人躺過一樣。同時,高闖聞到了一股潮氣撲面而來。

他怕這氣體有毒,連忙掩面閉氣,覺得這潮氣一閃就散了,明明沒有看到什麼,卻覺得有什麼在他身邊走過。

“大哥,你怎麼樣?”光軍擔心高闖的安危,違背了命令,跑上來看。

高闖搖了遙頭,還是盯著那個棺材看,似乎在認真地研究著什麼,然後也不理光軍的追問,上前一把扯下那塊黑絲絨。

絲絨下面是一塊薄薄的木板,在木板的最上方有兩個圓圓的小洞,初看上去就好像板子上長了兩只眼睛一樣,因為連番的怪事,所以讓人看得有些心驚。高闖非常莽撞地伸出手指,勾在洞上,用力往下一拉,在士兵們的驚叫聲中,把那塊夾板拆了下來,露出棺材的下半部。

里面全是黃金的雕刻物,形狀很奇特,不是圓圈就是橫線和各種幾何圖形,材質貨真價實,全部被一個架子樣的東西分隔擺放,在拉開木板的一瞬間,那耀眼的金黃晃了所有人的眼,一時讓人不知道該看向哪里。

士兵們低聲驚呼著,沒想到這個看似簡單,甚至有點寒酸的地宮居然藏著好東西,那個裝石鑰匙的盒子就已經價值連城了,這些個黃金雖然不很稀罕,卻是他們每人都能得到一點的。

“這位貴人的培葬不錯嘛!”驚恐之下,突然的放松令大家忘記了潛藏的危險,沒人去想想,這棺材既然有人敲擊,卻為什麼沒有人。

高闖站在一邊不言語,呆了半晌後,突然拉開圍在棺材前觀看的幾個士兵,一把拉倒這個堆滿黃金的架子,露出下面的最後一層來。

空蕩蕩的棺材底板,除了釘了一個釘子外,什麼也沒有。而這個釘子上掛著一個印章樣的東西,不過巴掌大,後面安放著一個長長的把手,看模樣有點像長把的馬勺。不過這東西這麼鄭而重之的放在最底層,一定是極其貴重的吧。

高闖拿過這印章,看到印底雕刻了好多字和圖案,在光線比較暗的情況下看得不太清楚。把手上也雕刻著花紋,材質有點類似于中國古代的青銅,也不知道是干什麼用的。


“大哥,現在怎麼辦?”光軍一拉高闖問道。他愛黃金,但更愛的是小弓,現在救人是第一位的。

他只是拉了一下高闖的手腕罷了,可高闖卻猛得拍開他的手,厲聲道:“放開,不許碰權章!”

光軍嚇了一跳,自從認了高闖做大哥以來。他從來沒對自己這樣疾言厲色過,而且高闖的樣子看來是這麼陌生和可怕。其實他嚇了一跳。被高闖的大聲苛責驚嚇的不僅有其他士兵,他本人也是一樣。

他怎麼了?還不能信任光軍嗎?再說這權章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他不想和光軍發火的,但為什麼心中就有一團怒火壓抑不住呢?

“對不住,我太緊張了。”他道了個歉,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光軍就覺得他可憎。見他因為緊張得吞咽唾沫而滾動的喉結,忽然想一刀抹過去,看看血是不是紅的,熱的。

一定是高度緊張造成的,人的心理真是複雜的東西,時常會冒出奇怪的念頭。

他想著,甩了甩頭道:“既然這棺材里沒什麼怪物,大家就找一下出口,我感覺這暗室里有風,這就證明一定有通道。”

他下了命令。可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從哪里找好。整個暗室什麼也沒有,一眼就能看清,干尸都在外面,現在都成了殘塊。而這棺材和棺材下的石台是唯一存在地。

“還不快去?幾時我說得話不算了?你們是想違抗軍令嗎?”高闖突然發怒。

鄭和的船隊紀律嚴明,違抗軍令這四個字雖然簡單,卻是很嚴重的罪。大家沒有辦法,急忙四處去找,既然地面是平坦的,只好從磚縫和牆縫中找起。

高闖看著大家都忙活起來。唯有照顧重傷戰友的那個人不動。幾步走上去,掄圓了就是一個耳光。“你為什麼不動?誰允許你可以不服從命令!”

那士兵沒料到高闖會這樣,吃驚多于痛楚,委屈地道:“是高大人讓我在這里照看傷兵的啊。”

高闖一愣,似乎記起是有這麼回事,可又記不太清了。再回頭一看,其他士兵都驚異地看著他,眼神里還有一絲不滿,立即怒火升騰。為什麼帶這些廢物來?他們什麼也不會做?有著有人腦子,身體卻愚笨之極,即沒有力量,也沒有速度,除了拖後腿,什麼也做不成。這樣的人留著有什麼用,不如殺了乾淨。

他這樣想著,手掌摩梭著刀把,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殺了才開心。那是無法抵制的感覺,似乎血液都要燒著了。低頭一看,那名重傷的士兵雖然傷口已經止血,但被血染紅的衣服看來那麼刺目,感覺相當不錯。

他的血是甜的吧?其他人的血也會是一樣。而且因為還在血管里流動,喝起來一定溫熱又甘甜。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這些人都是要害他的,是拖累他的,是這個世界上的毒瘤和病菌!殺了他們,這個世界會乾淨得多,也許他可以做創世神,救世主!

殺了他們!

他腦子里全是殺人的念頭,眼前閃現出一幕幕殺人的場面,似乎都是他所經曆的。他並不知道,他這樣想的時候,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慢慢拔出了刀。

其他人驚異地看著他們的上司,不知道他拔刀是做什麼。就見他眼神狂亂,把刀舉在眼前,輕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舔掉血跡,然後突然舉起了刀,對著那名看護傷兵的士兵揮去。

“大哥,住手!”

“高大人!”

大家終于看明白他是要殺人,為了一個無緣無故的理由就要殺人,一起驚叫了起來。可是他們離得遠,阻攔已經來不及,而那名士兵因為還抱著傷兵,即無法反抗,也無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