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此神不低調



"哎!來了,主人."何仕麒真就不再追打凜霆鈞,歡快地跑回蓮悠悠身旁.

其他人可以說看得有點懵逼.

凜霆鈞再次捂住腹部,剛才那一撞,真覺何仕麒的手臂猶如木棍,讓他的腹部好似吃了一擊悶棍.

但有一事讓他再次在意.即便何仕麒真非常人,但始終是凡胎肉身.剛才那一撞,他凜霆鈞也是有真氣護身的,若是常人,對方必是斷臂,但看這何仕麒完全沒有任何傷痛.

這個傻子何仕麒與他的主人那個蓮悠悠到底是何身份?是妖,是修真人?還是……

這邊看熱鬧的郭德也湊到尉遲風耳邊:"頭兒,這傻子不尋常啊."

就在郭德說這句耳語時,蓮悠悠已經朝他們看來.盡管郭德現在是悄咪咪地說,蓮悠悠也離得遠,但尉遲風隱隱感覺這個"傻姑"似乎聽得見,他立刻揚手:"別人的事,少管."

"是."郭德退回原位.

尉遲風看向眾人,下令:"現在上山搜尋疑犯,再去山頂看是否有天石碎片."

"是!"

只聽整齊的一聲"唰!"大家已經紛紛下馬,沿路上山.

蓮悠悠"啪!"一個響指,何仕麒立時跟在她身旁,還真是乖巧聽話.

凜霆鈞微微緩了緩體內的真氣跟在蓮悠悠與何仕麒的身後,不遠不近,如那尾隨的黑豹,一雙星辰的眼睛緊盯前方二人,只可惜那只狐狸沒有跟來,否則能讓他看看前面這二人到底是人是妖.

一路上,痕跡明顯.

昨晚雖有雨,但不大,未曾沖刷掉任何腳印,反是潤濕了泥土將那些印跡染地更深.這一路的腳印非常清晰,一看便是慌亂而下.有些腳印更深一些,應是抬了人.

尉遲風的親衛們小心循著痕跡而上,郭德郭剛兩兄弟拿著樹枝在灌木叢中時不時敲上一敲,這山林子里自是有蛇,給個提醒,兩不相擾.

"這位姑娘,還未請教名諱,師出何門."終于有了功夫,尉遲風可以探一下這個蓮悠悠的底細.

凜霆鈞走在蓮悠悠他們身後,眸光一閃,也是細聽.

蓮悠悠謙虛地笑了笑,隨即揚臉,日光落在她的臉上,照出一片光彩,伸手指向三界外:"本神蓮悠悠……"

當蓮悠悠一個本神的稱呼出口時,尉遲風就已經呆住了腳步.離得近的郭德郭剛聽見更是下巴脫臼直眨眼,啥?敢用本神來稱呼自己?

蓮悠悠繼續不疾不徐地往前:"吾乃鴻蒙真神,比什麼盤古開天啊,女媧造人吶,封神啊,四海八荒啊,都要早,都要早……"蓮悠悠說得異常隨意,不顯半分心虛之色.

尉遲風呆了一會兒,腳步才慢慢再次向前,正好走在凜霆鈞的身邊.


凜霆鈞聽到蓮悠悠那些瞎扯的話時比較鎮定,畢竟,他跟妖鬼打交道那麼多年,什麼妖言鬼話沒聽過?

"像我這種真神啊,是土生土長的,上面已經沒神能做我師傅了……"蓮悠悠繼續說著,"倒是小明啊,小清啊,小靈啊平時會聚在一起打打麻將什麼的,呵呵……"蓮悠悠笑看大家,笑容還非常地謙虛誠懇,恰似不好意思暴露了自己通天真神的身份.

"噗嗤."郭剛終于還是沒忍住,噴笑出來,匆匆到尉遲風耳邊分享一下吐槽,"這是女神經吧."

"去!"尉遲風白一眼,但心中郁悶,自己方才還欣賞這個蓮悠悠,結果卻是欣賞了一個傻姑,這讓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懊惱與憤怒感,再看蓮悠悠,簡直跟那個滿口胡言亂語的神棍李仙姑一般,怎麼看,都是心生嫌惡.

郭德忍住笑,有意想拆穿蓮悠悠:"那敢問蓮大神,這小明,小清,小靈又是誰?"

蓮悠悠聳聳肩,繼續往前:"玄明玄清和玄靈啊."說完看眾人的臉上依然有些懵的表情,"他們有個徒弟你們都認識."

大家面面相覷,我們還能認識神仙的徒弟?凜霆鈞也暗自深思,感覺這幾個名字似乎聽那老頭兒偶然說過,只覺耳熟,卻不知到底何人.

"太上老君啊."當蓮悠悠說出太上老君之名時,尉遲風,郭德郭剛再次一愣,什麼?太上老君?!

雖然他們不信鬼神,不拜神明,但太上老君的大名還是聽過的.

"我很低調的,很低調的."蓮悠悠低調地說.

郭剛搖頭輕鄙地笑,這哪里低調了?分明相當高調!就怕天下人不知,然後三叩五拜來朝聖了!

蓮悠悠笑呵呵繼續向前:"大家放松點,不必在意我是神……"

"老子看你就是個神棍!"尉遲風終于還是沒忍住,沖天炮一般大吼一聲,伸手毫不溫柔地推開蓮悠悠,大步向前.好氣哦,他堂堂大將軍居然信了個神棍的話,這若是傳出去,又是一件丟臉之事.

蓮悠悠被推了個趔趄,跟在她身後的凜霆鈞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蓮悠悠對他一笑,他微微擰眉,匆匆放開了蓮悠悠.

有人推了蓮悠悠,傻子何仕麒不高興了.他狠狠瞪尉遲風背影一會兒,就要沖上去推,被蓮悠悠攔住:"算了算了,我們做神要低調."

何仕麒聽話地低下臉,不開心地癟起嘴.

蓮悠悠阻止何仕麒哪是不想計較,是怕何仕麒力氣太大,把尉遲風給直接推滾下山去了喲!

她自下來,身上已是背了條人命,如今又收了個吸了她仙氣的,擁有金剛不壞之身的小弟,還是個一根筋,只聽她的話,她可得提著神點用,不能讓自己身上再多幾條人命去.

一旁凜霆鈞看何仕麒,他此刻的關注點不再何仕麒這個傻子緣何如此聽蓮悠悠這個神棍的話,而是何仕麒的衣服!

沒錯,他盯何仕麒的衣服已經很久了!

他發現無論何仕麒在這泥濘山路上如何蹦蹦跳跳,腳後跟帶起來的泥都濺不上他那雪白的衣擺,這及其不合常理.

他目光越發緊致,緊盯何仕麒的衣擺.此時何仕麒正往前走,他的腳步又像是猛漢一般猛,落地有聲,重重踏出一個腳印來,只見一朵泥水從他腳後跟綻開,濺落他腳踝上雪白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