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慕拿著一個小白色的瓷瓶進來,喊著獨孤青鸞,"姨,姨……解藥!"
小木慕上幼兒園已經兩年了,異能者就是聰明,中英法日四國語言都學得很流利,小白瓷瓶中是淺藍色的液體,並詳細地寫了解毒辦法.
"這是哪兒來的?"
"小魚哥哥給的."小木慕說,"他讓我把解藥給你."
"小魚哥哥呢?"
"他說有事,回家一趟,晚點再過來!"
獨孤青鸞不疑有他.
歡歡服用了解藥,晚上就清醒了,被冰封了三年,在歡歡的記憶里,仿佛是昨天的事情,"阿娘?"
盛景和獨孤青鸞都陪伴在他身邊,還有木蓮生和蔣圓圓,木慕,伏如鏡,獨孤青鸞握著他的手,心情忐忑,"還疼嗎?"
"不疼."歡歡的目光掠過眾人,掃過盛景時,他明顯躲閃了一下,沒看到他想見的人,再加上在冰室里的回憶被挖醒,歡歡整個人都有點陰鷙.
獨孤青鸞知道他惦記潘森,"潘崽晚點過來,你馬上就能見到了."
"……好!"潘森的手腳還有點冰冷,那是冰凍的後遺症,他自己可以暖和四肢,只是懶洋洋的,懶得動,獨孤青鸞敏感地察覺到了歡歡的異樣,"寶貝兒,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
獨孤青鸞把人都帶出來,蔣圓圓說,"我怎麼覺得歡歡有點……奇怪."
"是有點."獨孤青鸞撓撓頭,可這點異樣在她看來忽略不計,歡歡醒來比什麼都重要,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潘森怎麼還沒過來.
獨孤青鸞給潘森打電話,沒打通.
潘森陪了歡歡三年,一日不少,在歡歡醒來後,不可能會缺席這麼久,難道有什麼急事耽擱了嗎?
盛景見她打了三次電話,淡淡說,"他不會來了!"
"什麼意思?"
伏如鏡摸摸鼻子,"這解藥怎麼來了,人魚也沒說,腳趾蓋想也知道沒那麼輕易得到,肯定是……他離開作為代價,恐怕他已經回到海洋里了."
再也不會回到陸地了!
獨孤青鸞背脊一冷,難以置信,"那歡歡怎麼辦?"
宮殿中一片沉默,誰也不再說一句話,獨孤青鸞指尖輕顫,"誰來告訴歡歡?"
花妖熬了海鮮粥,獨孤青鸞端到歡歡的宮殿里,歡歡正看著手機發呆,他根本也沒睡著,三年了?他被冰封了三年.
獨孤青鸞給他辦了休學,當年在學校來往的朋友,如今快畢業了,那幾個人前幾年還一直給他留言,問他的病情如何,他從不曾回複,漸漸的也就不聯系了.
他點開潘森的頭像,面無表情地看著,潘森的頭像改成了長大後的可樂,自作主張把歡歡的頭像也改成了可樂,這只他們共同養的貓,成了他們唯一的聯系.
"歡歡,餓了嗎?喝點粥,花妖的手藝又進步了,你一定會愛上他煮的粥."
歡歡怔怔地看著獨孤青鸞,喃喃自語,"阿娘,我找不到小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