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鐮刀 第四十七節 雙子星


“不過你們這雙子星放在這里恐怕不好發光啊。”柳勃卡少將笑著說,“這里是蘇聯的腹地,以目前的戰略態勢來看,根本不愁敵人會入侵到這里來。”

“也是啊,這樣可就委屈你們了啊。”緬沃繆夫爽朗地說道,“我看你們就當度假好了。”

“到哪里都一樣是戰場。”伊戈爾陪著笑臉說,一想到克里姆林宮里陰森恐怖的尤里,還有這里奇怪的紮巴米洛索夫那些肮髒的心靈控制,反倒覺得沒有槍林彈雨的地方也許更危險。“對了,亞曆山大·莫羅維奇,您要調到哪去?”

“我要脫離這親切的俄羅斯冬天了。”柳勃卡有些傷感地說,“密克羅尼西亞聯邦有一個小島發生了政變,要脫離了聯邦搞獨立。並且宣稱實行社會主義,希望得到蘇聯的幫助。尤里同志已經任命我為軍事顧問團的團長,率團前去援助。”

“南太平洋島國,不錯啊。”伊戈爾羨慕地說,“沙灘、陽光、椰林,令人羨慕。”

“還有比基尼美女。”緬沃繆夫上將色眯眯地說。

“恐怕沒有那麼舒服。”柳勃卡嚴肅地說,“據說有建設任務。”

“要建軍港和機場吧?”伊戈爾問,“作為進一步控制太平洋和南進澳大利亞的前進基地。”

“應該是吧,具體的計劃我還沒看過。”柳勃卡的語調聽起來似乎很不樂意接受這個光榮的軍事顧問團長職務。“魯斯蘭,趁著軍區司令員同志在這里,我們把交接手續辦了吧。”

“好的。”伊戈爾愉快地應允了。

“我們走吧。”緬沃繆夫說完就帶頭往伏爾加轎車走去,回國家實驗室的司令部。

在國家實驗室大樓二樓的警衛部隊司令部里,伊戈爾和柳勃卡完成了交接手續。伊戈爾正式成為國家實驗室警衛部隊的司令員,隸屬于烏拉爾軍區,但直接受命于最高統帥部。之後他們一起回到謝羅夫,接受緬沃繆夫的宴請。

第二天一大早,伊戈爾便趕回到科米原始森林里的國家實驗室,沒想到剛下車竟然跟費德林撞個正著。

見到對方肩上金光閃閃的將星,新任的海軍陸戰隊大校對新任的空軍少將發愣。他完全沒有料想到伊戈爾竟然晉升為將軍。自他轉告伊戈爾尤里召見的命令便獨自離開克里姆林宮之後,這才又與對方見了面。

“魯斯蘭,你居然成了將軍?”費德林驚訝地問,口氣中飽含意外,還有嫉妒。

伊戈爾笑呵呵地說:“是啊,克里斯托弗。你來得可真早。”

費德林也陪著笑臉,做了個敬禮的動作,說:“將軍同志,你都這麼早我怎麼好意思比你晚呢。”

伊戈爾也隨意地回禮,“我昨天下午就到了。”說著他便脫下手套伸出手,准備與對方握手。

費德林看了看他伸出的右手,也只好脫下手套,與對方握手,然後說:“看來,我總是比你慢一步啊。”

“怎麼樣,看過新式坦克沒有?”伊戈爾問,他知道改進型的天啟坦克對費德林具有絕對的吸引力。

“我還沒報到呢?你沒看我正要去找司令員嗎?”費德林還不知道伊戈爾已經被任命為國家實驗室警衛部隊的司令員。

“不用找了,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司令員。”伊戈爾有些得意。

這下費德林臉刷地陰暗了下來,尤里早就說過他仍然得接受伊戈爾的領導,可是面對眼前這位一直凌駕于自己之上的同齡人,費德林心里還是很不爽。

“怎麼?你還在為果川的事生我的氣。”伊戈爾微笑著說,他的心態要好得多,畢竟一直占據著優勢。

費德林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這輩子真的總是比你慢一步。”

伊戈爾臉上掛著笑容,拍了拍頭方的肩膀說:“我們兩個比是沒什麼意義的。你知道緬沃繆夫將軍怎麼評價我們的兩人的?”

“怎麼評價?”費德林沒好氣地說。也只有在伊戈爾這種上級前,他才敢心態如此外顯,一方面實在不服伊戈爾如此之快的晉升,另一方面也因為同是一個年齡層次,之前的交往也頗為誠摯。

“‘蘇聯雙子星’!”伊戈爾收起笑臉,鄭重其事地說,“過去的戰斗不正表明了,克里斯托弗和魯斯蘭相互合作,絕對是敵人可怕的災難,也是浩瀚星空中璀璨的雙子將星!”

費德林得意地笑了起來,說:“呵呵,你都已經戴上將星了,就別取笑我了。”

“你應該知道,將星很快也將落到你的肩上。”伊戈爾揚起頭,望著莽莽蒼穹說,“不止將星,我們以後都要戴上帥星——綴著燦爛奪目的寶石的元帥星!到時候,蘇聯為我們驕傲,世界為我們震撼!”他的聲音充滿感性與豪情,仿佛已經看到了眩目的元帥星。

被他這麼一說,費德林有些感染,狹小的氣量也變得開闊一些。伊戈爾說得沒錯,從紐約到納霍德卡,兩人精誠合作,勇奪聖槍、擊潰韓軍,他們這對伙伴都暴發出巨大的能量。他們之間的攀比爭斗的確沒什意義,蘇聯因為他們兩人的團結而更加強大,他們各自也因兩人的互相配合而更加成功。也許費德林已經意識到了,他欣然對伊戈爾說:“魯斯蘭,那一天我們一起迎接。”

“當然,我們要攜手共進。”伊戈爾笑著說,“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旅長,改進型的天啟坦克!”


“是,將軍同志!”這一次,費德林向對方標准地敬禮。

“出發,大校同志!”伊戈爾也標准地回禮。

一聽說新任旅長、納霍德卡的坦克英雄費德林到來,海軍陸戰隊第三教導旅全體官兵在營房列隊迎接。當伊戈爾和費德到達時,官兵們來自遠東的新旅長唱起了一九三九年的電影《拖拉機手》中那首著名的插曲《三個坦克兵》——那是費德林最喜歡的一首歌曲,那不僅僅歌頌電影里三個坦克兵的團結英勇,更象征著天啟坦克三個乘員的無畏與強大。年輕的天啟坦克指揮官激動地跟著高聲唱起來,寂寥的烏拉爾山脈中的科米原始森林深處傳來了天啟坦克兵亢奮的戰歌:

密迷層層烏云壓著邊境,

森嚴壁壘一片肅靜。

黑龍江畔畔陡峭的岸上,

日夜守著祖國的哨兵。

國境線上築起鐵壁銅牆,

擋住任何來犯的敵人。

遠東邊境一片茫茫森林,

鋼甲鐵馬排列成群。

那兒有三個快樂的戰士,

戰斗的集體,三個坦克兵。

坦克就是牢不可破的家庭,

這首歌就是證明。

表草地上晶瑩露珠滾滾,

茫茫大霧不見人影,

趁這黑夜,敵人決定進攻,

麂集在河邊,偷渡國境。

但是這里,早已了解敵情,

做好准備,等待命令。

就在遠東,我們祖國境內,

開出無數裝甲突擊營。

風馳電制掣,坦克向前沖鋒,

鋼甲鐵馬撲向敵人,

猛烈炮火壓住日本強盜,

打得鬼子倉皇逃命。

進犯的敵人都在炮火下喪生,

這首歌曲就是證明。

你聽,他們快樂地歌唱,

戰斗的集體,三個坦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