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殺戮 第一百八十四章 - 主角之死

葉江拿著西瓜刀的手已漸漸發麻,他極力穩住手臂,使自己看上去比較自然。

“別撐了,還是趕快放了我弟弟,我只卸下你一條手臂就放你離開,這麼耗下去,你絕對沒有活的希望。”陳風的傷口此時已經不再流血,但失血過多的陳風卻越來越虛弱,氣息也是越來越弱,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若是陳風一掛,陳軍便會下令殺了葉江,至少也要讓他下去陪葬。

“你放心,陳風還沒有死,不信你看。”葉江扭起陳風的另一條手臂,反轉一刀切了下去。

“不要。”陳軍心中大驚,狂吼道,陳風畢竟是他的弟弟,他怎麼忍心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弟被人斷了兩條手臂,如果這樣,那就算救活了,也是一個廢人了。

葉江森冷的看著陳軍,手中的刀絲毫未減慢,這個男人,居然企圖**情雪與上帝寵兒,對于欺負情雪的人,葉江絕不會手軟。

“咳”

西瓜刀輕易的將陳風的手臂切了下來,白森森的骨頭與鮮紅的血肉頓時露了出來,好不駭人。

“呃啊~~~!

陳風在地上翻滾著,嘴里不斷發出低沉的慘叫,隨著他的翻滾,地上也被染的血紅,到處布滿了血跡。

“弟弟。”陳軍悲痛的吼叫著,他凶狠的看著葉江,居然做的這麼絕,既然你讓我弟弟變成殘廢,那你他們也別想活,陳軍怒喝道:“給我砍死他。”

早已等的不耐煩的混混頓時變得如發情的公牛,霎時,門口人潮湧動,不斷有人往迪吧中猛沖。

葉江心下一沉,雖早已做好了准備,但真的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些害怕,葉江並非超人,在游戲中興許可以做到坦然的面對死亡,但是這是現實,很難。

葉江一直與陳軍干耗著,便是趁著這段時間盡量的恢複體力,以求最後能殺出一條血路,趁著外面的人還未全部湧進來,葉江迅疾抓起桌子上的那條斷臂,猛地朝陳軍掄去。


陳軍一時反應不及,被斷臂掄了正著,手臂力道極大,陳風被打的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方才落地,臉部被甩的高高腫起,並且沾滿了手臂上的鮮血。

而此時,外面的打手也都沖了過來,手中明晃晃的砍刀當頭高舉,紛紛對著葉江猛劈。

葉江屈身閃躲,同時手腕急轉,西瓜刀狠狠的朝最前面的幾人劃去,那幾人可沒有游戲中的身手,立時紛紛中刀倒地。

葉江得手時,其他人的砍刀也已然欺至,葉江揚起西瓜刀擋住他們的砍刀,左手手肘重重的撞擊著一人的頭部,那人頓時被撞的倒地不起。

迪吧設施繁多,桌子,沙發,舞台,葉江在利用矯健的在迪吧中穿插攻擊,雖然他的身手在這些人當中可算是最強的,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不片刻葉江便中了三刀,葉江漸漸有些不支,手上的力氣也逐漸變小,縱觀全場,葉江忽然發現舞台後有一個後門,他猜想著這應該是樓梯間。

葉江心下大喜,西瓜刀瘋狂的揮舞,逼開身前擋路的人後,趕忙快速的向那個小門跑去,而就在此時,一把閃著明晃晃寒光的鋼刀悄然聲息的朝葉江身後刺去,葉江全然不覺,鋼刀瞬間刺入葉江的小腹,半截血淋淋的鋼刀從前面透了出來。

“呃。”

葉江只感覺腹間傳來一股鑽心的刺痛,隨後就見半截鋼刀從自己小腹透了出來,體內的鮮血沿著明亮的鋼刀刀尖源源不斷的流出,看著那半截透體而過的鋼刀,那一刹那,葉江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吳文、饒文標、情雪、秦星魂、上帝寵兒、父母、爺爺奶奶,一張張熟悉的畫面在腦海中流過,每個人似乎都在對自己說著什麼,但是自己卻什麼也聽不清。

葉江身後那人猛的將刀拔出,葉江身體頓時向前沖去,體內的鮮血仍源源不斷的往外湧著,葉江捂著腹中那個血洞,就這麼死去嗎?我不甘心。

“我~~操。”葉江憤怒的轉身攔腰揮出一刀,身後幾人不曾想到葉江受到如此重傷還能反抗,身體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感覺一股劇痛從腹間襲來,鮮血也源源不斷的從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中滲了出來。

這一突兀的變故,頓時將前面幾人驚呆了,葉江趁著這個空擋,捂著傷口急速向樓梯間跑去,激烈的跑動牽動了傷口,頓時湧出了更多鮮血,流在地上形成一道可怖的‘血路’。

那些人很快便回過神來,急忙朝葉江追去,葉江忍著劇痛跑上樓頂,芭娜娜只有三樓,葉江站在樓頂,頭腦雖有些暈乎乎的,卻也聽到的樓梯間山豹那些人的吵鬧聲,眼見他們就要追上來了,葉江心中不禁又是一震,此時已沒有時間給他多想,葉江當即朝芭娜娜的後方跑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了,置之死地而後生,葉江跑到三樓邊沿處,後不猶豫,果決的跳了下去,三樓並不算太過,只要身體素質還算不錯的人,便不會被摔死,不過以葉江此時的身體狀況,從三樓跳下,恐怕是凶多吉少。


感受著涼風襲面,那一瞬間,一切都仿佛變的極其緩慢,葉江想了許多,刻骨銘心的愛情,真摯永恒的兄弟情,許久未感觸的親情,葉江深受重傷,根本無法保持平衡,重重的摔在一塊土地上,驚起陣陣灰塵。

葉江內髒受到猛烈的撞擊,仰面口中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腦袋也逐漸變得昏沉,葉江身體不斷的**著,身體每**一下,口里便會噴出一泡鮮血,感受著生命的流逝,葉江迷蒙的雙眼緩緩的合上了,就這麼死了,一切都結束了,情雪,爸媽,吳文,饒文標,我食言了,對不起.....。

“江...。”睡夢中的情雪猛然睜開杏眸,由于在游戲中受到驚嚇,出來後有葉江的陪伴,讓情雪感到莫名的安全,放松下來的情雪因此便在葉江的房中甜甜睡去,直到此時方才醒來。

情雪睜開眼時卻並未看見葉江頓時慌了,立馬看了下時間,發現離葉江出去已過去了三個多小時了。

買個東西怎麼可能要這麼長時間,情雪頓時急了,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徑直闖進饒文標與吳文的房間,情雪急忙將二人叫下游戲。

頹廢見情雪忽然跑到自己房間中來,頓時尖叫起來,“啊啊啊啊,情雪,你對人家做了什麼,人家還是黃花大猛男,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以後怎麼見人啊!”頹廢得知風紋被綁在大理廣場任人觀賞之後,心情大爽,便又發起神經來了。

“白癡啊你。”饒文標往頹廢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這家伙一天到晚像個神經病似的,臉皮且厚到極點,不管什麼場合,不管什麼女人,他都能做到仿若無人的調戲,饒文標恨鐵不成鋼,大腳重重的往頹廢肥大的屁股上踹去,隨轉頭問道:“情雪,你不跟葉江一起,喊我們下來干什麼?”

“是不是要請我們出去吃飯,哎,文哥剛好有些餓了,就勉為其難的和你一起去吧。”吳文嬉皮笑臉的說道,絲毫未注意到情雪臉上焦急的表情。

饒文標觀察入微,見情雪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態,頓時意識到有問題,饒文標急道:“葉江去哪了?”如果情雪與葉江在一起,情雪絕不可能單獨進自己房間,如果說去吃飯,那也應該是葉江進來喊人,饒文標此時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我不知道,江他說出去買些東西,可是到現在都還有回來,打他電話又是關機,我好擔心.....。”情雪眼中淚花閃爍,她知道葉江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否則不可能將自己一個人丟在家里,而且連電話也關機。

吳文人糙心不粗,當下也看出一些苗頭了,忙道:“他出去之前說了什麼嗎?手里有沒有拿什麼東西?”

“沒有說什麼啊,江只是說出去買些東西回來吃,出去的時候也只是進房間拿了件外套,說是要扔掉。”情雪回憶著當時的情況,希望吳文和饒文標能看出什麼來。

‘回房間拿了件外套。’吳文與饒文標相視一眼,心中陡然一秉,從對方的眼神中,二人都猜到葉江到底是干什麼去了。


吳文和饒文標瘋一般的朝葉江房中跑去,將葉江的床翻了個底朝天,看著空空的床底,二人腦袋頓時一陣轟鳴,腦中變的如床底那樣空白,床下的西瓜刀不見了,葉江拿著西瓜刀出去了,心念及此,吳文和饒文標徹底的慌了。

二人的臉色頓時變成死灰色,情雪見狀,抽泣著大聲問道:“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嘛?”情雪第一次大聲說話,她心中很是不安,隱隱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她並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吳文和饒文標的異狀,情雪心中清明的很,他們一定知道葉江干什麼去了。

“葉江他可能找欺負你的人去了。”饒文標含糊其辭的說道,目光無神的看著桌上那張葉江的照片,卻意外的看到框架下的一封信。

饒文標急忙拆開信件,這封信正是葉江出去前留下來的。

“當你們看到這份信時,肯定也能猜的出來了,說實在的,能有你們這麼兩位兄弟,是我葉江這一生的榮幸,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失敗,曾經最心愛的女人,親手往我心口插了一刀。現在,情雪在游戲中又被人侮辱,我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可是她被人非禮的時候,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她身旁,甚至我到最後才知道這件事情,呵呵,很可笑的諷刺啊,我的尊嚴一再被踐踏,今天我也沖動一會吧,如果我沒有回來,幫我照顧家人,也幫我向情雪說聲對不起,這輩子看樣子是不能給她幸福了,兄弟,你們也保重了。呼,很久沒有寫字,都快寫不來了。”

“混蛋,你***混蛋,這樣算什麼兄弟,啊...。”頹廢老淚縱橫,狠狠的擊打著牆壁,雙拳裂了開來也未發現,牆壁上染滿了血跡。出去三個多小時還沒有回來,除了遇害吳文無法想出別的解釋。

饒文標重重的甩了自己一耳光,“我***是笨蛋,他得知情雪後的反應明顯不對,那麼明顯的反差我居然沒有注意,我***是笨蛋,我是笨蛋啊,他明顯是知道陳風的勢力,不想讓我們陪他去送死,這麼明顯,這麼明顯,我為什麼沒有發現,我他媽是笨蛋啊。啊..啊.。葉江,你要是就這麼甩手不干了,老子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阿飛不禁也是淚沁眼眶。

情雪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隨即無神的跌坐在地上,“江,你為什麼又拋下我一個人,你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江,雪很乖,一直都在家里等你,你快回來好不好,不要拋下我。”情雪低聲喃喃著,滾燙的淚水卻情不自禁的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饒文標從房間中翻出兩把開山刀,開山全長45厘米,使用高碳不鏽鋼制造,刀柄為塑膠防滑受柄,握在手里非常順手,帶弧形的刀身有起平衡作用的血槽,揮砍有力。

“我們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饒文標將開山刀藏于衣衫中,隨轉頭對情雪道:“你先回家吧。”

“我不要,我要在這里等江回來。”情雪無神的坐在地上,眼中卻有著一絲期望,期望葉江能突然回來。

饒文標凝視著情雪,許久...他歎了口氣,轉過頭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便和吳文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