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戰略性撤退



身子從中間斷裂成兩半,慘烈的場面嚇了安安一跳.

什麼情況,突然自我了斷?

只是變成兩截的尸體,反而恢複了行動力,上半身用手扒著朝安安爬過來.

場面驚悚無比.

不過戰斗力方面,好像就弱了.

安安一腳將半截尸體踢飛,接著一砧板拍在站起沖過來也不知道能干什麼的下半身身上.

把下半身拍到在地,又是一腳.

動作行云流水,好像踢球一般將其踢到了客廳的角落.

"好像不是很強啊."安安在心里暗道,這鬼比她想象中的要弱很多,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極為凶險,會死人的惡戰呢.

明明悄無聲息地將四人分開了,卻沒有足以匹配戰力?

等等!

安安突然想到,既然把人分開了,那麼……玄奘大師估計也在怨靈的攻擊范圍內.

找到了!這個鬼如此菜雞的原因找到了!

這邊安安覺得這鬼"還行".

另一邊的楚重天,就不這麼認為了.

躺在地上的男子尸體,慢慢爬了起來,仿佛被無形之線提者的提線木偶,腦袋歪在一邊.

雙手手肘向上,雙腿也呈現出奇怪的內八,有點像是在跳機械舞.

楚重天自然不會認為這玩意是在跳舞.

男子腳步又小又急,腦袋和提起的雙手微微甩動著,一下子就沖到了客廳門口.

強行把心中的惡寒給壓下去,楚重天已經退到了廚房中,廚房是灶台和餐桌在同一個房間內,放的很近.

楚重天抓起有靠背的木椅,將其當做武器,砸向廚房門口的男子.

廚房門口不大,也就兩人並排能進入的寬度.

椅子斜著砸過去,根本不存在躲避的空間.

男子被椅子砸中,退後著撞壞了身後客廳薄薄的木紙拉門,右腿還被撞斷後形成的木刺刺穿.

盡管作為提線木偶,不會有痛覺,但傷勢還是影響到了行動.

男子重新站起來的速度不快,搖搖晃晃.

楚重天大吼一聲,又提起了一張椅子,不過這一次就不是砸過去了.

他抱著坐凳,將椅背當做沖鋒的長槍,悍然發動了技能--風馳.

風馳,以狂風之力包裹全身,進行短距離的快速突進.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瞬間跨越,椅背狠狠撞在男子的胸膛上.

仿佛被奔馳的烈馬撞擊,男子的身子失控,雙腿離地飛起,但楚重天並沒有就停止.

反而繼續向前沖.

就好像沖鋒的騎士一往無前,將長槍刺穿敵人後也不會停歇.

男子背後撞在客廳的牆壁上,椅背頂端好像是一把粗糙的鍘刀,陷入皮肉中,"切"在骨頭上.

高速移動帶來的巨大力量,把男子以胸膛為界限,分成了兩部分.

撞在牆壁上才真正完全停下來.


楚重天臉色一白,松手退後好幾步,讓散架壞掉的椅子掉落在地上.

無形的"狂風之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突進過程中因為撞擊造成的傷害.

但不會免疫.

剛才那一下的反震,楚重天估計自己的肋骨遭到了重創,劇烈的疼痛提醒他還有斷裂的可能.

不過都是值得的,被截斷的尸體沒有再行動的意思.

"力量,速度都僅僅比常人略高,排除散發出來的'惡寒’造成的'精神攻擊’,算不上是特別難對付的對手."李隨便仗著凌風劍之力,將突然行動的女子釘在了牆壁上.

傷口沒有鮮血流出,剛才的死亡中,鮮血似乎都已經流干.

"她應該是被自己的孩子殺掉的,那……沒有出現的孩子才是主力?是被其他人遇到了?"

李隨便心里有不少疑問,打量著客廳的四周.

他看到電視機旁邊,放著照片框,里面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最左側,母親的面孔跟眼前被釘在牆壁上,還在掙紮的女人一樣.

不過剛才女人身上濺出來的鮮血灑在了鏡框上,擋住了另外兩人的一部分,李隨便沒有看到孩子和父親的面孔.

但從身形來看,家里的孩子不算太小,估計也有十歲左右了.

李隨便伸手,打碎了沾染鮮血的鏡框,把照片從里面抽出.

"嗯?"他皺起眉頭,這個孩子,或者說少年……

少年的腦袋被唐洛踩著,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腳踝,一只手握住水果刀,不斷地刺向,切割唐洛的小腿位置.

褲子很快就變得破破爛爛.

但削鐵如泥,便是鋼鐵也能輕松切斷的"水果刀",卻無法在唐洛腿上留下任何傷勢--哪怕是半點劃痕.

唐洛右手張開,看上去頗為悠閑的樣子.

足足十多秒後,一柄猙獰的白色骨劍出現在手中--來自因為產生了錯覺而告別人世間的小鑽風的鑽風.

一腳踢飛那個半大的孩子後,唐洛就開始取出鑽風了.

前幾秒鍾,被一分為二的上半身以極快的速度爬了過來,被唐洛踩在腳下.

花了十多秒進行無畏又無謂的掙紮,讓玄奘大師成功拿出了大寶劍.

一劍砍下,呼嘯之聲,感覺砍下的不是什麼劍,而是某種重型武器.

掙紮的半截尸體不動了,沾染著血跡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

唐洛抬腳,邁過尸體,就要往前面不遠處的樓梯走去.

"咯咯咯--"

經典的伽椰子之聲傳來,客廳的兩具尸體突然動起來,好像骨頭折斷被放大了無數倍,清晰可聞.

男子的尸體四肢著地,用一種蛤蟆的姿態趴著,但保持著背部平行于地面.

女人的尸體則是一個翻身,與之背靠背貼在一起,雙手雙腳朝向天空,胡亂地舞動著.

腦袋轉過了一百八十度,跟男子的臉貼臉,看上去像是一對永遠都不會分開的親密戀人.

黑色的氣息從兩人身上逸散出來.

原本自帶的恐懼,麻痹光環效果,瞬間增強了好幾倍有余.

窒息,麻木,冰冷,壓力,好像所在的地方不是房子的內部,而是深海之中.

夕陽的血色光線透過窗子照射進來,鮮血一般彌漫.

兩人吐出舌頭,長度很快就超過了正常人的程度,扭曲糾纏,螺旋成利刃.


著地的四肢收攏起來,釋放,一躍而起,伴隨刺耳無比的鬼嘯之聲,如同野獸一般撲向唐洛.

唐洛把左手的鑽風丟到右手,上揚,自上而下,斜著一劍揮出!

鋒利而猙獰的劍刃,不偏不倚,落在這對背靠背的父母身上,與其說是切斷,倒不如說是將其撕裂成了兩段.

墨汁似的黑色液體從斷口中暴發出來,灑在地板上,迅速消失,只留下一點濕漉漉的痕跡.

兩截組合的尸身抽動兩下,再一次不動了.

唐洛腳步不停,繼續向著樓梯走去,剛剛踏上台階,身後傳來了"咔擦"之聲.

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就好像在邀請,不對,應該說是希望唐洛快滾,不招待了!

"呵."唐洛笑了一聲,目光收回,重新看向樓梯,繼續往上.

剛才是"你"關的門,現在打不過了就開門讓他走,天下豈有如此好的事情?

"親愛的."

聲音從背後傳來.

楚重天身子一抖,他好像聽到有人叫他"親愛的"?把腦袋探出客廳,他看到原本緊閉的房門打開了.

一個人影站在門口,跟他一樣,向里面探頭探腦.

"我擦!你來干什麼!"楚重天不淡定了,石田俊太,這作死的家伙怎麼跑過來了?

"你果然在這里,我擔心你啊."石田俊太說道,走了進來.

"--等一下,剛才是你叫我親愛的?"楚重天說道.

"嘶."石田俊太一臉惡心,"你不會因為長期找不到女朋友轉向了吧?你轉向沒事,但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

"你才轉向呢!"鋼鐵直男楚重天表示不服,"別讓我生氣,胸好痛."

"胸好痛?"石田俊太說道,"你在這里干什麼呢?"

"鬼屋探險."楚重天沒好氣道,看了身後一眼,突然變了臉色.

剛才被他撞成兩截的尸體,消失不見了!

不僅如此,原本看上去無比乾淨的房間,一下子變得髒兮兮起來,天花板上很多斑駁的痕跡,家具什麼的也呈現出陳腐的破敗感覺.

一下子從一個有人正常居住的房子,變成了一個"正兒八經",長年累月無人居住的廢棄之屋.

原本有的陰冷,惡寒感覺已經消失不見.

"這是回到現實了?"楚重天在心里暗道.

因為門從外面被石田俊太打開的關系?

"喂,喂,回神了!前幾天不是來過嗎?你怎麼又來了,還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呢?"石田俊太問道,"你不會真的叫他們來驅魔嗎?那個白頭發的人,是不是和尚啊,我看著挺像的."

"你問題好多啊."楚重天說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看你問了地點又跑出去,肯定到這里來了唄."石田俊太說道.

"好吧."楚重天朝著房子外面走去,"先出去吧."

情況不明,肯定不能學大師那樣莽過去,最好先戰略性撤退一下,這不是慫.

戰略性撤退的事,能叫慫嗎?

"你還沒說呢,他們是不是你請來的驅魔師?"石田俊太追問道.

"你就當是吧."楚重天敷衍了一句,胸膛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

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