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花里胡哨,神神叨叨



柳隨風和飛皇二人在外面等待著.

在唐玄奘進入到房子後,亮著的燈光突然熄滅.

"有動靜了."飛皇低聲說道.

然後,又過了約莫十分鍾,房子沒有半點動靜,門沒打開,燈也沒有重新亮起.

"進去看看!"

柳隨風和飛皇當機立斷,進入到了房子中.

這棟普通的房子內,除了在廚房中的一攤鮮血,再無異常它物.

"有什麼發現嗎?"兩人稍微分開探尋了一下,又在門口位置彙合.

"沒,難道是同歸于盡了?"飛皇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了,我們先上山."柳隨風說道,有些不高興.

原本以為找了個助力,結果不到半小時,尼瑪失蹤了?這也太坑了吧!

兩人並沒有發現,在燈熄滅後,房子的後門打開,有人走出去,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時間退回到唐洛進入到房子當中.

隨手關門的聲音,驚動的房子里面的"人",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從廚房中走出來,看見唐洛愣了一下.

之後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迷路了嗎?"

"是啊."唐洛點點頭說道,"這里是哪里,要怎麼才能出去?"

"不知道."老太太說道,"老婆子住在這里很久了,從來沒有想要出去.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吃啊."

還好不是下面,唐洛點頭答應下來.

"來,來廚房."老太太朝著唐洛招招手,退到了廚房中.

唐洛也跟著走了進去,剛剛踏入就感覺到一股熱意從腳下升騰而起.

低頭一看,腳背被憑空冒出的血水覆蓋,很快就上升到了膝蓋的高度.

一股濃烈的香味從中散發出來.

周圍的場景,哪里是什麼廚房?根本就是一口鍋!

那些血水不斷地沸騰翻滾著,紅色的"熱氣"在眼前彌漫,可以看到不少尸體在血水中沉浮.

就好像一鍋湯.

"這碗湯,小伙子你喜歡嗎?"

重重疊疊的聲音在周圍回蕩,老太太碩大的頭顱緩緩從鍋外面抬起出現,原本慈祥的面容,變得無比猙獰,如同一尊惡鬼.

"花里胡哨的."唐洛抬起右手,當場給了一記空掌.

感受著功德之力的增加,唐洛"回到"廚房中.

地上一灘血水,是那個老太太的"遺體".

"死的有點干脆啊."這個老太太死的這麼干脆,倒是有點出乎唐洛的預料.

接著,唐洛就從房子的後門出去了,他打算把這座城市轉一遍.

剛才下山的時候,有東西在阻止他,證明什麼?證明這座黑暗的城市里面有東西.

多半是什麼鬼類,找到了度化對方,獲取功德之力,豈不善哉?

飛皇和柳隨風兩人,盯著的是房子的正門,哪里想到唐洛已經從後門出去,還翻過了院牆.

主要還是動靜太小,區區一個關燈,壓根就不符合他們心目中的"大戰".

只能暫時認為那位狂暴羅漢和這房子里面的"危險之物"同歸于盡了.


兩人離開房子,走向城市邊緣.

唐洛則是走向城市中心,這就這麼愉快地擦肩而過.

走在寂靜的街道上,飛皇和柳隨風腳步同時停下,前面的道路上,非常自然和突兀地多出了一個人影.

說是自然,是因為那人影好像一直就在站在那里.

說突兀,是因為兩人可以肯定,前一秒,絕對沒有人在那個地方.

"誰?"飛皇厲喝呵斥.

是一起進來的另外兩人,還是……這封印之地中原本該有,但一直沒有遇到的鬼物?

人影似乎聽到了飛皇的話,慢慢走近,讓飛皇和柳隨風看清了他的樣子.

這是一個帶著黑色高帽的年輕男子,黑暗中勉強可以看清的面孔非常俊朗,穿著一身白色的狩衣,上面還掛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符咒.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陰陽師這個特殊群體.

"土禦門家的先祖?"飛皇在心里暗道,原主的家族就是土禦門.

能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打扮出現,無疑就是那位土禦門先祖了.

"兩位為何來此地,這可不是生人能夠進入的地方."土禦門先祖說道.

"來這里,當然是為了除魔降妖,閣下是?"柳隨風說道.

是土禦門家的先祖嗎,居然還沒死?

"在下安倍晴明."此人聲音溫和.

"什麼晴明?"飛皇忍不住問了一句,土禦門什麼的,他不了解,但是安倍晴明這個名字他還是聽過的.

可以說是陰陽師的代表,作為曆史人物有著大量的改編形象.

"當年封印妖魔惡鬼的人,不是土禦門家?"柳隨風問道,他倒是隱約記得,土禦門似乎跟安倍有些關系來著.

"哦,改了名字嗎?"安倍晴明說道,"看來人間歲月變遷,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

飛皇沒有說話,根據他的了解,封印之事距離現在,撐死百年而已.

他也沒聽說土禦門的先祖叫安倍晴明.

"我們是為了除魔而來,安倍先生可知道那被封印的妖魔在什麼地方?"柳隨風說道,右手手指彈動一下,發出了一聲脆響.

"妖魔,在心中."安倍晴明笑了一下,講話頓時神神叨叨起來.

"心中?"柳隨風疑惑道,"安倍先生可否說的明白一點,封印已經外泄,對外界造成了影響.我們受土禦門家族所托,下來除魔."

"魔,是無法除盡的."安倍晴明抬頭,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飛皇走進兩步,不耐煩道:"你在這里說尼瑪呢,給我說清楚到底在我們要找的妖魔到底在哪里!"

"我已經說過了--"安倍晴明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飛皇的身子突然一矮,"躺"在地上,以一種足球中滑鏟的姿勢,瞬間跨越了幾米遠的距離,一腳狠狠踹在了安倍晴明的小腿上.

清脆的骨頭折斷聲音.

安倍晴明的右腿直接折成了九十度,骨頭都暴露在了外面,足見這一下的狠辣.

而且,這還是剛剛開始.

就在他因為飛皇的"滑鏟技能"失去平衡的刹那,柳隨風揚起了他的右手.

黑暗中,閃過一道寒光.

低微無比的聲音幾乎無法聽見,安倍晴明的腦袋猛地向左邊一甩,重重摔在地上.

太陽穴上,被一根黑色的釘子紮穿,留下拇指粗細的黑色小洞.

不過無論是右腳的斷口,還是太陽穴上的傷口,都沒有鮮血流出.

安倍晴明雙手支撐住地面,一下子站了起來,好像身上完全沒有傷勢一樣.


"我說過,妖魔在人心."安倍晴明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話音剛落,飛皇一個頭槌,把帶著的紅色安全帽重重砸在了安倍晴明的臉上.

安倍晴明仰頭,摔在地上,可以看到腦袋凹陷進去了一半,完全沒有了正常人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他依然輕飄飄地站了起來.

飛皇退後兩步,沒有再度進攻,剛才的頭槌是裝備自帶的技能,威力十足,只是……

眼前的安倍晴明,一副完全打不死的樣子.

"呵--"一聲輕笑從安倍晴明沒有了人樣的臉上傳出.

飛皇雙眼猛地瞪大,眼前赫然出現了那張他頭槌出來的扭曲面孔,疼痛從胸膛傳來.

又是一陣骨頭折斷的脆響.

安倍晴明按在飛皇胸膛上的左手手掌被反震出來的力量直接攪碎,不僅如此,整條左手也被旋轉,扭曲.

飛皇吐出了一口鮮血,噴在安倍晴明的臉上,帶著獰笑:"滋味不好受吧."

說話的同時,連退幾步,一方面是卸去力量的余波,另一方面,安倍晴明這一掌不僅斷了他幾根肋骨,還讓他一陣恍惚,差點昏迷過去.

重新站定後,飛皇用力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

安倍晴明則是看著自己的左手--如果他的雙眼還有看的功能的話.

"殺了他!"柳隨風厲喝一聲,黑暗中響起了數道破空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無法分清到底暗器會從什麼地方襲來.

又或者,會從每一個不經意,難以防禦的角落中襲來.

飛皇扭動了一下腦袋,朝著安倍晴明沖了過去,沖到途中,身子一矮消失不見.

竟然又是一招滑鏟?

十分鍾後.

"哈--哈--"飛皇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把頭上只剩下一半的頭盔摘下扔在了地上,面前不遠處的地面上,是已經看不出人形的殘破尸體.

柳隨風臉色無比蒼白,嘴角還掛著鮮血,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凌亂得跟瘋子似的.

他一只手支撐在旁邊的牆壁上,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一陣微風吹過,眼前安倍晴明殘破的尸體變成了一堆灰塵.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飛皇看向柳隨風問道.

這安倍晴明,無疑是一個非常強勁可怕的對手,兩人可以說是手段疊出,甚至可以說是在死亡的威脅下,毫無保留,才成功將其擊殺.

"兩個可能.真是土禦門家先祖的殘念,或者,是被封印的魔物鳩占鵲巢."柳隨風斷斷續續道,"是哪種,看你得到什麼命格碎片了."

飛皇轉頭,看見地面上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狩衣,還有一顆懸浮在狩衣上的光球.

"這個就是命格碎片?"飛皇一愣,驚喜道.

險中求富貴,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對."柳隨風點點頭,"衣服我要了,命格碎片你拿."

飛皇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光球面前:"要怎麼做?"

"握住,自然融合就行."柳隨風說道.

飛皇依言去做,光球消失在他手中.

片刻後,飛皇笑了起來:"還真是安倍晴明,看來我要成為陰陽師了."

說著,一腳勾起了地上的狩衣,將其丟向柳隨風:"這是你的."

柳隨風接過狩衣,蒼白的臉色頓時紅潤了一些,這狩衣沒有讓他失望,果然是一件裝備!

這一趟不說收獲頗豐,至少目的已經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