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秦飛和維克多倆人坐在樹蔭下的椅子里,喝著茶,看著工人用叉車和吊機將將那些分割成大小零件的米-8MPS直升機從卡車上吊裝出來.
"維克多,昨天我和你通電話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UH-1沒弄到手?"秦飛喝了一口茶,歪著頭問維克多.
維克多攤攤手:"我的UH-1本來是在也門那邊收購過來的,早期美軍曾經賣過一批給也門政府,不過後來換裝了新的UH-1HP型號,老型號就淘汰了,我在那邊找朋友幫我弄了三架,也門距離你這里最近,最容易運輸,沒想到出了大麻煩."
"出了什麼麻煩?有什麼麻煩能讓你這位手眼通天的軍火商居然感到頭疼?"秦飛揶揄維克多.
"大麻煩!"維克多呷了一口茶,冷聲道:"那三架UH-1直接就被炸成零件了,我就算拿到手也沒用."
"怎麼回事?"秦飛問.
維克多看了一眼秦飛,像看外星人一樣道:"你沒看新聞嗎?"
秦飛搖頭:"我剛從斯德哥爾摩回來,沒怎麼留意."
維克多說:"也門那邊現在局勢相當緊張,火藥味很濃,估計很快要打起來了,很多國家的人都開始撤退了,我的那三架UH-1本來是政府軍方的,結果昨天那幫蠢豬把飛機放在機場上居然也被反對派武裝用山炮給轟爛了,我有什麼辦法?如果再去找你找其他UH-1又要花費大量時間,恐怕你這里也等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就在埃及給你弄了三架米-8MPS,不過你想想,這玩意確實比UH-1貴,我多收你2萬美金一台,其實真的虧本."
"老掉牙的型號,還是二手直升機,我估計你的利潤不低吧?"秦飛不相信這個鐵公雞會做虧本生意.
維克多說:"沒錯,買來是不貴,這幾架米-8都是埃及薩達特在位的時候向蘇聯人購買的,到現在已經快淘汰了,不過米-8這東西皮實,耐用,發動機壽命12000小時以上,給我你挑的都是不錯的,估計還能用那麼兩三千小時呢!"
"壞了怎麼辦?"秦飛問.
"壞了找我啊?"維克多指著前面那幫忙碌的工人:"你看,這都是我的維護團隊,不然你以為我將那些武器裝備都拆散是怎麼組裝起來的?都是這些人在幫我的忙,我的公司養著將近兩百人的維護團隊,專門就是做這種事的.養一個團隊不容易,我收你的價格,一點都不貴了好吧?"
秦飛一愣,旋即有種上當的感覺.
想了想道:"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上當的感覺?壞了找你?怎麼收費?"
"咱們之間都是朋友,談錢本來就傷感情."維克多繼續喝茶,一邊道:"不過不談錢,那就傷身,我傷身,錢嘛,還是要收的,不過給你個優惠價,畢竟咱們是朋友,我也需要錢養著我的團隊,是吧?"
秦飛又是一愣,他發現自己在維克多這種老江湖面前還真是嫩了.
之前以為自己殺價撿了便宜,想不到人家維克多根本不在乎現在給你降價,就怕你不用,就像賭場的大門永遠敞開,不怕你進來贏錢,只怕你不來一樣.
只要你用他的東西,加入哪壞了當然找他了,派出的人員和售後服務,哪都是要錢的.
維克多之所以能將軍火生意做得如此風生水起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家伙壓根兒不是那種管殺不管埋的,他不光賣裝備,也賣服務和零件.
只要你有需求,這頭鐵公雞就能給你辦成.
"我怎麼覺得我上當了?"秦飛看著維克多,一臉不爽,"將來恐怕還是免不了被你宰?"
"怎麼說得那麼難聽?"維克多裝作很不高興道:"咱們之間畢竟還是有情義在的不是?你畢竟救過我的命不是?"
說完,他站起來,對著那群已經將飛機零部件全部卸下來的工人大喊道:"切科夫,帶著你的人,將飛機送進那個搏擊場去,那里面足夠大,在里頭組裝,裝好了再弄出來."
領頭的技術指導切科夫大聲應了好,開始組織人員將部件用小車拖入搏擊場館里頭.
搏擊館是封閉式的,里面又足夠寬敞,門口夠大,簡直就是個天然的機庫.
"秦,你這地方這不錯,足夠大!"他環視周圍一圈:"你這個營地有多大范圍?"
秦飛說:"我看過租用合約,有二十平方公里."
一邊說,一邊指著遠處的海岸線和土丘,"那邊也是,不過暫時很多地方都空著."
維克多忽然撓了撓腦袋道:"秦,有件事我想和你合作一下."
"什麼事?"秦飛一臉警惕.
維克多說:"放心,不會害你."
"你說."
"我想在你這里租用一塊地皮,做我的中轉倉庫,我在里面建立一個大型機庫,還有大型的倉庫,用來組裝我銷往非洲的武器裝備."維克多說:"你知道,很多地方根本不具備組裝的條件,我去到很多國家送武器,有時候和麻煩,條件很惡劣,他們的建築物連一棟好的都沒有,在你這里組裝好,再搞定沿路的軍方關系,直接運過去或者飛過去."
"你怎麼不找勞倫斯,他也是你的老朋友,你直接租用軍方的倉庫好了."秦飛說.
維克多冷哼一聲:"我可不想跟他關系太密切,這人很貪心,如果我把武器裝備都堆在他的倉庫里,恐怕他們能把它都賣光我都不知道!我需要信得過的人,就像你這種.況且你這里都是雇傭兵,等同免費有人給我看守倉庫."
秦飛沒料到維克多會提出這種合作方式.
不過想想似乎沒什麼壞處,只是利益問題而已.
免費看倉庫?我艹!這鐵公雞的算盤真實敲得太麻利了!
"幫你可以,我能得到什麼好處?"秦飛問.
笑容立即爬滿了維克多的臉,他笑嘻嘻道:"秦,我們是朋友對嗎?朋友之間還談錢?"
"不談錢?"秦飛也笑了,指指那些飛機部件和BPM-1:"這些你送我啊,咱們不談錢."
維克多的笑容頓時像毒日頭下的雪糕一樣迅速化掉了,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給你租金,或者用武器裝備來抵債,又或者免費幫你維護你們的武器設備,如何?"
這個主意似乎很不錯,秦飛頓時動心了,畢竟能大幅度降低運營成本,沒什麼不好的,反正地盤大得很,丟空也實在是浪費.
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亮光.
"維克多,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其實也不算是我要問你,是勞倫斯要我無比給他當說客."
"勞倫斯?"維克多僵住了,旋即立即明白過來,手一擺:"法克,那家伙是想讓你來當說客,讓我便宜給他買兩架SU-27是吧?"
"嗯,你也知道了?"秦飛問.
維克多嘴角翹起,露出冷笑:"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就是個神經病,上次我給他們軍方買的一批裝備還沒付清尾款,欠著我三百萬美金沒給,居然好意思跟我買SU-27?"
"不是."秦飛說:"剛才你說的那番話,讓我有些啟發了."
維克多說:"什麼啟發?SU-27不同,這不是什麼落後型號,至少也是三代機里的佼佼者,買它沒真金白銀沒辦法,價格全世界都知道的,蘇制的至少3000萬美元以上一架,就算是烏產的,也要2500萬美元一架,還是出廠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