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里逃生(二)

蘭森斯先生聽了歐妮的話,皺了皺眉,似乎是相當不滿意歐妮的回答。一臉的不煩燥,對著歐妮說道:“不只是一次對你說過了,不要重複回答這些問題,你也不是第一次執行這樣的命令了。怎麼還會出現這種白癡性的常規錯誤?算了,實驗體的記憶力和反應力,總歸是不能夠讓人期待。”蘭森斯先生最後朝著歐妮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觀察室。 在歐妮和蘭森斯先生說話的時候,張凡一直留意著歐妮的神色。看她在蘭森斯先生那麼明顯的責備下,仍是面不改色。那些話,對她而言,就好像平常得說天氣一樣。這樣的歐妮是張凡相當陌生的,沒有什麼表情,目光里沒有喜怒,也沒有哀樂。難道說,歐妮在和自己分散後,又遇上了什麼變故,致使她變成這個樣子?還是原本的歐妮就是這樣從這里逃出去的,只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才恢複了幾分正常? “歐妮……”張凡試探著呼喚著歐妮的名字,用意識波對著歐妮發了過去。張凡的意識波很順利就來到了歐妮的腦域。這次並不像上次一樣,有一些雜亂的,有關性愛的各種消息↓似乎是被重新洗了腦。腦海里空蕩蕩一片,上次發現過的粗糙的一點仍然在原處沒有動,只是在歐妮的腦海里,再也找不著他們曾經經曆過的影子。 這里的一切都很詭異,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有沒有被監聽。如果說他們的對話,也會落在別人的耳朵里,那麼張凡不能冒冒然就說一些和歐妮兩個一起時的情況,那樣也許會給歐妮帶來很大的麻煩※以張凡只能一點一點的試探著她。 聽到張凡的叫聲,歐妮的眉毛往上稍許的那麼抬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看著張凡,似乎是在等著張凡後面的話。 看到歐妮的反應,張凡的心稍微的安定了一點。比起全然沒有反應來說,起碼歐妮還知道對自己的名字。 歐妮看著張凡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了一點點變化。有一點迷惑,有一點失神。不過那樣的神情只出現了零點零幾妙,短到如果不是張凡緊盯著歐妮的臉,會以為剛剛自己所看到的只是一種錯覺。也許歐妮還是記得他的,只是因為在這里不太方便表露身份吧!張凡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不過轉念又一想,如果說歐妮真的是記得他的,剛剛又為什麼會出現那種神情呢? 還沒有等到張凡把事情找出一個最合理的解答,歐妮就有了下一步的行動了↓可能是等著張凡說話,但是張凡半天都沒有動口,歐妮也就不等他說話了。直接執行蘭森斯先生臨走前所下的指令,把他送到一號牢房去,等待第二天在三號手術室的洗腦手術。 歐妮把張凡的病床往門外推去,和一個等待手術的人,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反正不久以後,他也將會成為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只是執行工作指令的工具。和一個即將成為工具的人,說什麼,也都是多余的。 門外是一條長長的走道,走道兩旁是緊閉的房門。走道天花板上一盞一盞的吊燈,把他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再拉長,再縮短。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就再也聽不到其實的聲響。走道兩旁的房間里可能沒有人,因為從門縫里看不到燈光,世界安靜得只有歐妮的腳步聲和他們此起彼伏的吸呼聲。而這樣的吸呼聲,讓張凡想起了和歐妮有過的親呢的美好時光。 “歐妮……”張凡再次呼喚著歐呢的名字。“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也許再很難找到這樣兩個人獨處,可以讓自己盡量去喚醒歐妮對自己記憶的機會了。 歐妮聽到張凡的呼喚聲,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張凡。過了良久都開口問道:“你……認識我嗎?”歐妮的聲音還是一如以往甜美,但是落在張凡的耳朵里,卻聽出了很多不同的味道。有迷惑,有茫然,有一點點希冀,一點點距離,一點點禮貌的成份在里面。 “難道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不記得我們在小木屋里第一次的相遇?”張凡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受傷。這種受傷,有相當一部分假裝的成份在里面,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是真實的性感。不管歐妮和張凡兩個是基于一種什麼樣的原因和情感結合在一起,在他們倆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短短幾天里,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還是慢慢的在彼此心里滋長著,漫延著↑的影響力,甚至遠遠超過了他們彼此以為的程度。 聽到張凡的話,歐妮的心里不知道為什麼觸動了一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歐妮的心里迷漫開來。讓她覺得是不是有些東西,她真的丟失了,而那些東西,是她本不願意遺忘的。 “我們在哪見過的嗎?”歐妮再一次詢問張凡。“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呢?”歐妮輕輕的搖著頭。耳旁垂落的發絲在臉頰上輕輕的晃動著,讓張凡的心里升起一種酥麻麻的感覺,想輕輕的伸手撫弄歐妮的臉頰。然後深深的吻下去。可是他的四肢都被固定在病床上,想碰一下歐妮都不可以。 “歐妮,真想抱抱你,就像我們以前常常做的那樣。哦……歐妮……”張凡輕輕的呢喃著歐妮的名字,也許,兩個人的肢體接觸可以喚醒歐妮心里深藏著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不會被洗腦的。 “你到底是誰?”歐妮的聲音嚴厲起來。臉色也變得陰冷起來,雖然說自己常常和不同的男人做愛,但是讓一個即將成為工具的人這樣說,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而這種不痛快,在遇上張凡這個人時,就不斷的在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