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士之迷 第一百零七章 隱後重生(下)

“你的罪過暫且記下,快快放出女娃娃的身軀,本尊還要與她融合。”龍女感覺到能量的打量消耗,于是轉入正題說。

金龍聽到公主要和隱後融合,頓時驚駭萬分地說:“公主,隱後性格怪癖,行為乖張,公主地位尊崇,怎麼能和她融合?”

龍女大人要和誰融合還輪到你管了,給我閃一邊去,你不放,老子自己親自來。”楊錯說著就要親自動手破金書局。

金龍不敢阻攔,只有大呼:“公主三思啊!我族王脈就僅存公主一人了。”

龍女歎了口氣,首次悲傷地說:“放出女娃娃吧,本尊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金龍悲鳴一聲,無奈地點頭應是,金龍搖身一變,變成一魁偉男,解開金書上的封印,取下罩在棺材上的棺蓋。

“隱後在此,天士楊請看!”

眼前的戈月如身著金邊黑衣裙,一頭烏發如天邊的亂云鋪散在臉旁,如月的秀眉下是同樣彎彎而緊閉的眼睛,睫毛撲閃撲閃仿佛還沾著初晨的露水。

楊錯看得呆了,雖然這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可她卻比赤書里的黑城城主還要高貴,比青書里的大明星還要嬌媚。

就這麼看著她,就仿佛看到隱後生前的萬種風情,前生與戈月如的每一個片段依次浮現在腦海,而疼愛、痛惜、迷茫的感受依然不斷地從楊錯心中流過。

他伸出手撫摸那彈指可破的皮膚,一失神,柔情萬分地喚道:“月兒,我來了。”

話一出口,楊錯就一個冷顫回過神來,他回過頭,看到姬媛雪正帶著鼓勵的目光看著自己,而她眼角下那掩飾不住的落寞卻顯得那樣讓人心碎。

我這究竟是怎麼啦》我愛的是誰?媛雪?月如?還是……還是勝蘭???

楊錯強壓下撕裂般地頭疼,他輕歎口氣,找到屬于戈月如的命線,然後將前生後世二魂和木麒麟注入其中。

九遮山外的天空突然一片漆黑,墓室內狂風大作,雷電交加!

三魂合體,隱後的命線如出土的嫩芽迅速生長,轉眼就長成參天大樹,無定河內,波濤翻滾,燭蒙雙目如海,四處搜尋楊錯的蹤跡,可奈何逆水口實在埋藏的太隱秘,就連燭蒙也沒辦法找到。

紅線如血,它一頭綁在戈月如地手腕,一頭終于緩慢地伸入無定河,隱後複生了,她活過來了,木麒麟一聲長嘯,化為一枚青印印于她雪白的酥胸上。

隱流地妖女卻當了神木指神獸的主人,這恐怕是靈絲相界至今為止鬧出過的最大笑話。

“啊……”戈月如一聲百轉千回的**,終于睜開她那千年未曾睜開過的雙眼。

“情郎!”戈月如喚道。

兩個甜甜的梨渦浮現在她嘴角,那睜開眼時地第一抹微笑和姬媛雪忍不住的身顫,頓時將楊錯打入真正的冰火世界。

“這回事情真大條了!”

感情因為歲月的積累而深厚,楊錯雖然恢複了記憶,可他始終不確定是否該把與戈月如地“感情”前加上“兩千年”三個字。

“畢竟,這是第一次正是的見面啊!”楊錯在心里無力地喊,他就像個木頭人,機械地把戈月如從棺材里扶出來。


楊錯看著她淺笑如淡酒,在到看到姬媛雪愣了愣,然後再微笑如花。

姬媛雪地心碎了,不過她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絲波瀾,田鸞的仙子大氣從容首次用來對付情敵。

姬媛雪說:“月如姑娘,好久不見。”

戈月如邊朝姬媛雪行大禮,邊說:“月如多謝田鸞仙子成全。”

姬媛雪側身讓過大禮,微笑道:“媛雪為的是天下,而不是為的月如姑娘,這大禮實在是收受不起。”

這種大禮自然不能收!收了就意味著自己退出,可自己也是等了兩千年才等到今日,憑什麼讓我退出?我田鸞仙子,不——退——出。

對姬媛雪的反應,戈月如不以為意地說:“田鸞仙子可知我為何被封印在三生局里?”

姬媛雪點點頭,古代楊錯已經把事情始末告訴了自己,自己自然知道戈月如也是有使命的,雖然這個使命打過當初自己為斷秦朝龍脈的那個,但是,戈月如你太小瞧我了。

姬媛雪微笑道:“使命!恰巧媛雪今天也接到一個使命,月如姑娘猜猜誰告訴哦無字碑的?”

戈月如頓時嬌軀一顫,失聲說:“范師?”

“非也!”

“那是誰?”

姬媛雪神秘莫測地笑笑,說:“范先生在古代曾和公子合力扭曲時空,為了讓公子覺醒,范先生犧牲自己讓公子的前世來幫公子覺醒!這下,月如姑娘明白是誰告訴我的了嗎?”

“啊!”戈月如連忙轉身問楊錯:“情郎,田鸞仙子說的都是真的嗎?”

楊錯悶頭悶腦的答道:“好像,應該是真的吧!我看到我自己的時候,我已經被弄糊塗了。”

緊接著,楊錯又追問道:“不過,你們兩個都知道無字碑,為什麼反而我不知道?”

戈月如愣了愣,她看了看楊錯,又看了看姬媛雪,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姬媛雪也忍不住笑道:“公子,你還不到明白的時候。”

“對!媛雪妹妹說的對!”戈月如轉眼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她風姿綽約的走到姬媛雪身邊,執起姬媛雪的小手,頗真誠的說:“我那姐妹暫時為情郎保管這個秘密,你有意見嗎?”

一下情敵!一下姐妹!楊錯頭一昏,撲通一下摔倒在地,說道:“我有意見,可是我該找誰去投訴?”

戈月如和姬媛雪都笑了,一個笑的百媚頓生,一個笑的顧盼生輝。

過了會兒,楊錯幾人准備離開逆水口,這時,金龍追上楊錯幾人,懇求說:“天士楊,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和我們一起?”楊錯心想:我還誒和你追究龍十二的事情,你倒還想和我們一起了。楊錯問道:“為什麼你想和我們在一起?”


金龍再次懇求說:“天士楊,我十二兄弟合體能變成強大的亢金龍,留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說的倒挺動聽的。”楊錯說。

此時,姬媛雪傳音給楊錯說:“金龍是為了保護隱後體內地龍女才想跟隨我們,而且亢金龍確實厲害,公子可以考慮一下。”

真是這樣嗎?楊錯偷偷瞅了金龍一眼,果然金龍的眼睛時不時會掃到戈月如身上,楊錯心中頓時有了底,只聽他說:“若真如你說的亢金龍確實有兩下子,那麼我就考慮一下你的意見。”

金龍點頭道:“請各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喚來我其他兄弟!”說完,金龍又變回原形,一頭紮進無定河里。

大約過了三分鍾,金龍便帶這他的十一個兄弟從無定河里出來,楊錯第一眼就看見了多日不見的龍十二,龍十二此時鬼鬼祟祟地站在最後面,眼睛里似乎有畏懼的神色。

“小弟,你出來!”金龍頭也不回地對龍十二說。“出來給公主請罪!說清楚你究竟做了什麼?”

“大哥……”龍十二害怕地叫道,“小龍事先並不知道公主在隱後體內,冒犯了公主實乃無心之失。”

金龍見龍十二還為自己辯解,頓時火冒三丈地說:“混賬!冒犯了公主還有理由辯解,快給我滾到前面來!”

“大哥,田鸞仙子和天士楊會殺了我的。”

“有公主在,公主會為你做主的。”

姬媛雪也奇怪道:“我為何要非殺你不可?”

龍十二欲哭無淚地說:“大哥,小龍不但冒犯了公主,還妄圖褻瀆田鸞仙子,天士楊是她老公,他早恨我入骨了。”

“胡說!”楊錯和金龍同時喝道。

“我沒胡說!”龍十二忽然像抓了狂一般,一五一十地說起當初在青龍局里地所見所聞。

姬媛雪聽得臉色時紅時白,最後忍不住喝止了龍十二的話。

公子和我成親了,還有了個女兒,姬媛雪心里頓時覺得美滋滋,她偷看了眼戈月如,戈月如此時笑容頓無,玉面含霜。

戈月如問:“情郎,他說的都是真的?”

楊錯尷尬地答道:“是真的,我一到青書便多了個老婆、女兒,不過那只是相局自身 的安排,我可沒做什麼哦!月如,媛雪!”

姬媛雪頓時臉一紅,道:“嗯!”

戈月如也臉色也變得好看了些,轉身對十二龍說:“龍女大人准許你們跟隨她,不過龍十二若再有錯,便為你金龍是問,你們明白了嗎?”

十二龍立即磕首回答:“明白!謝公主大恩!”

一場風波終于平安度過!楊錯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把和媛雪風流一夜地那段說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好你一頭色龍,居然出賣你爺爺 ,看我不找機會折磨死你!

十二龍分別馱著楊錯、姬媛雪、戈月如和李玫飛出范增墓、逆水口,楊錯說到做到,騎在云龍十二龍身上又是扯龍須,又是拔龍鱗。


龍十二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飛到明堂村,龍十二立即灰溜溜地甩掉楊錯,奪回到金龍身後。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鹿鳴,楊錯轉頭一望,滿身是碧血的玄鹿一晃一晃地從樹林里走出來。

“鹿兒!”姬媛雪一聲悲呼,沖上前抱住玄鹿,心疼地問道:“是誰傷你的?是燭蒙!他怎麼來了?什麼?他和李勝蘭來找公子,他們救走了張強!”

玄鹿點點頭,琥珀色的神眼暗淡了不少光彩。

玄鹿不久前還救過楊錯一命,此時見玄鹿受此重傷,楊錯心疼地沖上前主動為玄鹿療傷。

姬媛雪感激地看了楊錯一眼,說道:“公子,鹿兒需要回玄鹿劍里沉睡一段時間!”

楊錯答道:“那快快讓鹿兒回玄鹿劍!”

玄鹿回到玄鹿劍里後,戈月如上前問道:“燭蒙是怎麼知道這里的?”

姬媛雪猜測道:“很有可能是李勝蘭打聽到的公子的下落。”

李玫覺得不對勁了,怎麼大家說起自己妹妹的口氣好像在說敵人一樣,還有,那個燭蒙是誰?

見無法再隱瞞,楊錯索性把前後始末告訴了李玫,李玫聽了以後,頓時六神無主,楊錯好一番安撫,李玫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楊錯,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勝蘭。”

“嗯!我肯定要找她的。”楊錯心里卻說,“也許她更想現在找到我!”

到了晚上,楊錯思前想後,月如有亢金龍守護,還有媛雪在一旁助她,就算碰到燭蒙也不落下風,找到定海神針應該不是問題,勝蘭要找自己的話,自己就會為媛雪和月如帶來危險,這可平添了不少風險,而且我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月如和媛雪……

楊錯想來想去,最後決定獨自離開,第二天,姬媛雪和戈月如來到楊錯的房間已經是人去樓空,桌子上留有一封楊錯寫的信,信上是這麼說的:

媛雪,月如:

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九遮山了,不要來找我,也不要擔心我,我很好,我之所以離開,是不想因為我而招惹來燭蒙,這對龍女找定海神針是不利的。

我腦子里有太多的記憶需要我理解和笑話,所以我暫時離開了,我一梳理好心中地亂麻就會找你們的,你們有事就留言給玫姐吧,派個放心的人把她送回香港,我不想她繼續卷進這個事情中。

為了神木指,媛雪你一定要幫月如!月如也不要因為前生往事對媛雪有所猜忌!你們都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真的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楊錯

深夜寫于明堂村。

“月如姑娘,公子真的變了。”

戈月如望著信上歪歪斜斜的字體,突然有一種悵惘若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