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狗急跳牆



"明天,言哥必須複工."韓盧的聲音斬釘截鐵."這不可能,言哥的病更嚴重了,不過我們言哥很敬業,他定了後天的機票,要再觀察一下,實在撐不下去的話,才去上海看病.如果明天能有所好轉,我們就取消行程,

繼續拍攝."

"江江,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言哥究竟有什麼不滿意,你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只要可能,我相信公司都會滿足他的要求.""沒有什麼要求,我們言哥是個很有契約精神的人,合同之外的條件他是不會提的.他就是不舒服了,人吃五谷雜糧,你不能連人家生病都不允許吧?走遍天下,也沒有這

樣的道理."

房間里,只有韓盧和江江兩個人,這是韓盧特意安排的,只有兩人見面,或許溝通更方便些,可他直到現在,確實依舊不太明白這個沈其言究竟為了什麼抗拒拍戲.

聽了江江的話,韓盧有些控制不住的憤怒了:"可我看言哥身體好的很,上午他還去過健身房,是吧?"江江笑起來:"韓總監,人生病,不一定就得是肉體上的毛病,你說對不對?我們言哥抑郁了,這病可是說輕就輕,說重就重,他是一個演員,演員出了情緒上的問題,那

就更嚴重了,你說是吧?"

"心病……可以心藥醫啊,能不能說說看,言哥有啥心病?"

江江攤攤手,歎氣說:"心病,看不見,摸不著,誰說得清呢?不過……"

江江眼珠一轉,說:"不過,我自己揣測啊,也不一定准."

韓盧趕緊湊近了些:"你是言哥的身邊人,你看出來的,准差不了."韓盧說著,忙又熱情地幫他續滿了茶.

江江笑了笑,說:"上回言哥跟丁狸小姐晚宴回來,心情本來挺好的,可後來外邊卻傳出消息,說我們言哥和丁狸小姐在拍拖,還上了熱搜……"

韓盧眉毛動了動:"你是說,言哥為此不高興了?我們可以想辦法澄清一下……"江江忙擺手道:"不不不,不是這意思.言哥看新聞提及他們拍拖,還覺得很好笑,跟我說來著.就是吧,你看言哥和丁狸小姐男才女貌,本來就般配,戲里又演情侶,我

們言哥演戲很投入的,也許真是對丁狸小姐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了呢,我猜的啊,哈哈哈……"韓盧的心頭一沉,似乎有海底岩漿在滾滾湧動,他壓了壓心火,佯作不解其意:"那言哥就大膽追求嘛,你看,言哥是單身,丁狸小姐也沒有男朋友,相信以言哥這麼優秀

的條件,大膽追求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江江似笑非笑地沖著韓盧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會這麼勸勸言哥的,也許言哥就豁然開朗,心病盡消了呢."

江江說完,起身就走,韓盧眼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咬了咬牙根,又追了上去,在門口截住了江江:"江江,咱就直說吧,言哥的意思是?"

"言哥沒有什麼意思,我就猜吧,如果能讓丁狸小姐在戲外與言哥多些互動,那麼在戲里,兩個人配合的也會更加圓融自然,你說是不是?"韓盧的手臂抽動了兩下,很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不過一想到這部戲出問題,甚至可能把公司拖垮,他又忍了下來,憋著氣說:"丁狸小姐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物件

,我們也不能違背她的意願,是吧?"江江皮笑肉不笑地說:"這個,就看貴公司有沒有誠意了.這部戲對丁狸小姐奠定自己在影視圈的地位很重要,如果韓總監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貴公司再答應多簽給她

兩部大戲,呵呵,相信丁狸小姐那麼聰明的人,會懂得如何選擇."

韓盧呆在那里,江江點點頭,微笑道:"後天一早,我們言哥就去上海了,我等你的消息.告辭!"

門"嚓"地一聲關上了.

……丁狸蜷在床上,臉頰有些蒼白.她懷里抱著暖寶寶,正在看電視.電視上某娛樂新聞節目正播放某次對丁狸的采訪:"丁狸小姐,請問您的愛情觀是什麼呢?什麼類型的男

人是您喜歡的?"丁狸穿著一身酒紅色絲絨旗袍,曼妙的體態一覽無余,她淺淺一笑,調皮地回答:"愛情啊,那不過是給生活錦上添花的一件小玩意兒,我有錢,有顏,有地位,要男人干

嘛?愛情,不是我生活的主題,自由自在才是."主持人卡住這句台詞和畫面,說這段視頻上過微博頭條,有人因此說丁狸太狂妄,也有迷妹說這樣的丁狸太酷了,是她最迷戀的"老公",但也有黑粉,主要是來自她的競


爭對手的粉絲,說她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丁狸笑了笑,撇撇嘴.她的人生,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的,品頭論足的,真當自己是她父母了.

曲藝在客廳接聽著電話,收了線便進入內室:"主人,劇組問您什麼時候可以出片場呢."

丁狸懶洋洋地說:"明天吧,今天休了一天,可以了."

曲藝遲疑了一下,說:"要不,我跟他們說說,再休息兩天?"

丁狸搖搖頭:"一個劇組千八百人,不能叫大家都等著我吧?片方花了大價錢找我,是要賺錢的,我停一天,就給人家增加很大成本了."

曲藝諂媚地說:"主人真是高風亮節,他們能找到主人來演女主角,是他們的福氣,那我這就回複他們."曲藝回到客廳,又打了個電話回去,制片人一聽開心不已,連連道謝.曲藝剛摞下電話,門便叩響了,曲藝過去拉開房門一開,韓盧正懶洋洋地靠在門邊,門一開,就晃

悠悠地走進來.

曲藝皺眉,連忙想攔著,韓盧問道:"丁狸小姐好些了麼,丁小姐?"

曲藝不悅地說:"你來干什麼,快出去,我們丁狸姐在休息."

"曲藝,叫他進來吧."丁狸關掉電視,往上挪了挪身子,靠坐在床頭,抓過一個抱枕抱在懷里.

聽到丁狸的話,韓盧向曲藝示威地揚了一下眉毛,晃著肩膀就進了內室.

"丁狸小姐,你好些了吧?"看到丁狸慵懶地披散在肩上的秀發間那張蒼白的小臉,韓盧關心地問了一句.

丁狸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死不了,我明天就開工,不用催了."

韓盧瞪了瞪眼睛:"丁狸小姐雖然不舒服,還是一如既往地美麗,也一如既往地一開口就討人嫌,看這樣子,情況的確不嚴重."

丁狸乜視著他:"口氣這麼沖,吃嗆藥了?你成心來打架的是不是?"

曲藝馬上擺出類似螳螂拳的姿勢,不過雙手不像螳螂的"大刀",倒像兩只狗爪子,還在虛空里撓呀撓的.

韓盧沒搭理他,只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撥開他的手:"別沖我比劃,我可是得過泰拳八戒臂箍的黃段高手."韓盧徑直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望著丁狸:"我一直很討厭你的目中無人,高傲刁蠻,不過比起某人的齷齪下賤,你倒可愛多了,真是紅花還需綠葉陪襯吶,哈哈.大

家共事一場,也是緣份,所以,我來看看你."

丁狸眯了眯眼睛:"你得絕症了啊?怎麼跟交代遺言似的."

"嘴巴還是那麼臭,哈哈哈!"韓盧笑著站起身,向丁狸伸出一只手.

丁狸緊了緊懷里的抱枕,沒有伸手跟他握手.

韓駒也不在意,向她抱了抱拳,轉身就出去了.

丁狸主仆面面相覷,半晌,丁狸才皺了皺眉:"去!打聽一下,這混蛋哪根筋不對了."曲藝點點頭,"汪"地一聲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