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貂禪卷 3憐天憫農



曆史背景:漢獻帝初平元年,董卓脅迫獻帝遷都長安,“盡徙洛陽人數百萬口于長安”。董卓自屯畢圭苑中,“悉燒宮廟官府居家,二百里內無複于遺”。又使呂布領兵發掘諸帝王陵墓及公卿以下塚墓,收其珍寶。至建安元年七月,楊奉、韓暹等奉帝還洛陽時,宮室燒盡,百官披荊棘,依牆壁間。整個洛陽城慘象密布。


東漢政權飄搖風雨,把持朝政的董卓,用計謀收了勇冠三軍的呂布做義子,更加有持無恐,肆意為非作歹。


王允任職東漢王權,官拜司徒,面對世道日下,只有扼腕哀歎。


董卓迫使獻帝遷都長安後,東漢初平二年遂命人在長安郊區建築塢于郿高厚七丈左右,與長安城相埒號並美其名曰,世人稱之為郿塢。


塢中廣聚了他多年來四處搜刮的希世珍寶,堆積在萬歲塢,為儲蓄、納妾之用。


董卓老賊自云:"謀事成功後,我就可以雄據天下;不成的話,守著這些珠寶,也可以保我三世終老。”


董卓在郿塢建立了自己的府邸,安置他的眾多家屬妻妾。他自己常年奔波來回,經常設帳幔在路邊,眾公卿禮拜于音光門外,董卓乘機拉攏眾公卿共同飲酒尋樂,歌舞升平,希望必要的時刻,這些人均可為自己所用。


朝廷為了安撫雜亂、群雄割據的局面,展開了招安舉動。


這件事情交給了紅極一時的董卓辦理。朝廷的意思是希望通過招安,可以讓各地割據情形有所好轉。


董卓經常來回于大殿與郿塢之間,態度驕橫放肆、飛揚跋扈。所有人均敢怒不敢言。


一日北地招安投降志士數百人被押解過來,董卓跨出橫門,眾公卿起身相送。


或是看到眾公卿低首服帖,董卓甚是驕傲狂妄到了極點。他邀請在座的眾公卿不要走,留下來陪他飲酒。


眾人不得不從,誰敢去捋老虎的胡須呀,小命比較要緊些。


董卓命令下人在眾人座位前現場將投降的人全部或斬斷手足,或鑿去眼睛,或割掉舌頭,或將他們放在大鍋中煎煮。


所有的降士都沒被取其性命,只是任由他們在酒桌飯幾前,血流成河,反複掙紮號叫,讓所有在坐的公卿欣賞他們痛苦萬分的垂死掙紮。


圍觀的眾公卿心知他是故意殺雞敬猴,面對如此殘酷暴行,百官戰栗失箸,卻敢怒不敢言。


環視四周,膽小的已經癱軟倒地,還有的狂吐不已,面對生靈塗炭,華宴盛庭一片狼棘,無法繼續。


有義士,眼觀董卓,正面色如、常談笑風生,面對美酒佳肴正舉筷握杯。


眾官無以為繼,膽兒大點的已經起身告辭,膽小的還在那里頑自掙紮。


董卓看到這樣的情形非常生氣,面對眾卿家的離席大聲說道:“我殺的都是對我有歹心的人,你們都怕些什麼呀?來來來,繼續飲酒。”


王允和眾公卿同坐,看到這樣的情景,留有不是坐也不是。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非常痛苦,又想到了數日前,司徒張溫的無辜喪命,已經令眾百官對董卓唯唯惶恐,唯恐不周,如此暴政暴行,如果能夠服眾。



宴席不歡而散,即使勉強留下的也再也無心吃喝,言語間也流露出了厭煩無奈的神情。


王允站立,跟著人潮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當時因為官職的需要,東漢皇朝位列三公九卿之一的司徒王允,無奈之下只好跟著搬遷來了長安,自建府邸。妻子女兒仆人皆全部遷來,入住長安城內。


王允在自己府邸里思前想後,均為今日之事感到了深刻的不安,他內心恐懼,生怕東漢王朝會因為董卓日益強大的勢力,而變得無法收拾。


到時候,恐怕再有所行事,也悔之晚也。


他獨自站立在後花園中,仰天長歎:“天若敗我東漢,我身為朝廷重臣,而無力拯救東漢皇朝,該如何自咎才能了事?”


對國家的憂亡,讓已經年邁的王允肝腸寸斷,淚水順著已經年衰、布滿皺紋的臉流了下來。


王允自認是個善于操持、城府深沉、好謀思變的人,他更不願自己眼睜睜地看著東漢皇朝在自己的眼皮下,壽終正寢。


思——變;拯——救;可怎麼才能從勢力強大的董卓手里取得勝利呢?


王允心里也沒底。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沉重的歎息聲,那聲音無比地幽怨消沉。


他潛步近窺,站立在荼蘼樹旁,希望知道是誰在這樣月明星稀的夜晚同樣地幽幽寡歡。


這一眼望過去不要緊,王允大驚。


垂著流蘇的牡丹亭畔坐著長籲短歎的竟然是自己的養女紅昌。


看到紅昌哀歎的樣子,王允大大不悅,走出了灌木叢中,到了牡丹亭下,問道:“女兒為什麼要長籲短歎?是不是有什麼私情隱瞞?”


自從來了司徒府邸,江楠楠就過上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


在這里她被當成掌上明珠般被百般呵護,讓她肆意地無憂生長,愈顯嬌媚美貌。洛陽的戰亂和焚燒絲毫沒有傷害到江楠楠絲毫。


王允平時招以西席,教以歌舞吹彈,一通百達,九流三教,無所不知。再加上任紅昌的原神江楠楠,天地無所懼怕,讓美貌的任紅昌更是神通廣大,遠非昔比。


當然,這個任紅昌就是江楠楠繼身的那個人嘍。


雖然王允請的西席教授了才藝,可是這江楠楠的個性還是很難改變。她向往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卻付出了自由的代價。


她成了被喂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在這里雖說衣食無憂,但卻死水微瀾,天天被關在府里,她很向往外邊的生活,她常常夢到現代,那自由平和的國度。



所以說,江楠楠日思暮想,在這里過的是異常無聊。


聽到王允問自己,江楠楠起了身,對著收留自己並疼愛自己的義父行叩拜之禮。


王允只見任紅昌站起身,風吹拂柳般柔弱的身子上,玉珠配飾輕微撞擊著,發出清脆聲響,恬淡的月光照映在她的周身,讓她陷入月華之中,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朦朧、迷人的光彩。


江楠楠自己也很得意自己如此輕盈秀美的身段,在現代無論怎麼節食,身體還是會發胖。


王允看著她嬌若桃花,顏比花嬌的姿態,沉吟了半晌沒出聲。


江楠楠沒得到王允的許可,無法起身,在這里,疼愛是一回事,嚴厲的規矩卻是不得不遵守的。


“說說吧,你為何歎息?”終于,王允開了口。


可江楠楠能說是因為她無聊了嗎?多年寄人籬下、察言觀色的本領可不是從天而降的,只見江楠楠微啟櫻唇,開始她長歎不息原因的敘述。


王允一家人對她如此心善,教授舞技,疼愛有加,讓她感動地只怨恨自己無法報答。


自己蠢笨、懶惰,可姨母和姨丈從來沒有因為這些,而責備與她,她的感動如江水滔滔不絕,幸福地如同在夢中。


只是近來義父容顏日漸衰老,眉目之中,始終隱藏深深憂思,讓她這個做女兒的,也跟著萬分憂愁,不知該如何才能回報養父之恩,為他排憂解難?


姨丈姨母如果能夠幫助他排解憂思,那麼萬死不敢言辭。


江楠楠一邊說,一邊看著王允的神色,隨時准備他若有一絲不悅,立刻就改弦易轍。


王允站在那好半天都沒動。


江楠楠覺得有冷汗,浸出。難道這次判斷出了錯?


王允望著侃說的養女,心緒複雜。


匡複東漢大業,現在看來唯一可行的就只有鏟除掉董卓。


可是如今董卓手下有悍勇征戰的呂布,還有郭汜和李催同助,蔡邕跟自己是對頭,可是董卓卻獨獨對他有恩…。。


一切外在條件,都表明了硬戰毫無勝算,想要鏟除他,只得先去分離他身邊驍勇善戰的部下。


望著自己美如天仙下凡的養女,王允心生一計,自古英雄愛美女,相信草莽英雄董卓和呂布二人都無法例外。


如果一切總得有犧牲,那犧牲一個小女子,保全東漢皇朝,這個犧牲可謂值得。


離間,就從他手下最勇猛凶悍的呂布開始吧,只要他們兩個能互生猜疑,離間計才有成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