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再生 15 見錢眼開的美女



江楠楠踉蹌著,萬分狼狽地被樊楚恒拖回了坐位,火大地正在氣頭上,剛想開口就罵,突然斜睨到胡溪那望向自己有些緊張的眼神,就極為突然地,按耐了那噴口欲出的髒話,含羞帶怯、帶著萬種風情地朝胡溪笑了笑。


江楠楠不知道,這個笑容真的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啊,怎麼會有這麼假的笑在她那張精致的臉上出現呢?給人一種偷盜的感覺,感覺原本這張精致美麗的臉龐根本就不是她所有。


哎,這個江楠楠做了貂禪十余年,雖然比以前是多了些舞技在身,可能也一知半解地知道些詩文什麼的,卻實在是難為她能變成一個內秀的女子,而且那魯莽的性子,真的令人不敢恭維,內在氣質實在是差得太多。


整個高樂酒吧經過了短暫的混亂之後,依然充沛著震耳欲聾的音效,和酒醉後的狂妄放縱,任何角落都充斥著激情,連空氣都湧動著黏稠曖昧的氣息。


樊楚恒明明看著江楠楠要向自己發火,竟有些期待她發火的模樣,可是怎麼只張了嘴,卻因為一個眼波流轉,轉到哪兒後,分明是風雨欲來風滿樓的信兆,卻突然地變成了春光明媚、燦陽高照的樂不可支,真是邪乎其神了。


樊楚恒內心有了失落,什麼時候樊大帥哥的魅力比不上他的兩個死黨了?樊楚恒默默地轉了臉,卻又莫名地,因為那個眼神沒有流轉到自己身上,有些生氣,心底有些憤憤不平。


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配角啦!


江楠楠看著胡溪假笑著,心里又想起了那經理說的“薪金面議”,腦海里又充滿了萬分地向往和憧憬。如果自己可以掙錢就可以從冰山那搬出來,不用忍受那個冷得凍死人的冰川了。


轉身一望,那經理還站在身後,正在猶豫著該不該開口,在那面色為難地直挪著腳跺呢。


“他說讓我來這里演出呢!還有薪水啊!”江楠楠比較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小聲對胡溪說。


當然了,能自己掙錢也不讓冰人知道,省得他看她的那種萬分鄙視的眼神,好象她是垃圾一樣討厭,很能讓人郁悶到極點、痛苦到無奈!


只是江楠楠說的不太巧,當時一個舞曲停了下來,空曠的舞池和擁擠的吧廳內有了片刻寂靜,這話的音量正好讓周圍包括站在旁邊的經理都聽得清清楚楚。。


胡溪聽後笑嘻嘻地望向了樊楚恒,樊楚恒也聽見了她惡搞般的小聲低咕,面色一沉,又看向了胡溪,那眼神分明是責怪。


胡溪的心緒也很複雜,一來他本身就對這樣一個朝氣蓬勃、絲毫不掩飾的女子有好感,再加上一頓能吃飽的飯就可以讓她激動地大呼小叫,這份純真已不多見了;另一個原因就是她是從樊楚恒家里領出來的,自然是楚恒的女人,楚恒這樣的眼神,大概是不同意她拋頭露面,畢竟這里如此狂亂,今天他們二人陪著都這個樣子了,誰敢保證如果她一個人來,這里的色狼還不將她生吞活剝下肚啊。


思考一番後,面色嚴肅下來對江楠楠說:“這不行,這里太亂,你在這里危險。”


“可是來這里我就有錢花了。”江楠楠比較認真的說,錢啊!誰不喜歡,想當初,自己偷了好多鈔票,雖然最後揮霍一空,可是那滋味她可忘不了,爽字豈能形容得了那份愜意啊。



只是最後走投無路她才跳進江中,如果那時候有人“薪金面議”地聘請她,她至于跳江嗎?


錢,她真的好愛好愛。那份熱切的喜愛比帥哥對她的吸引還要厲害些。


呵呵,而且現在的自己,不一樣了,一定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魅力四射的光環,才可以有機會掙到很多很多的錢,只是胡溪怎麼不放自己出來跳舞呢,可以掙錢啊!難道他不知道錢好嗎?還有人嫌棄錢多嗎?


江楠楠眼前出現了很多很多鈔票如天女散花般,從空中掉落到她的面前,狠狠地砸了她一下,象雨點一樣灑落地遍地都是。


在聽完江楠楠的話,又看著她幾乎走火入魔般的黃粱美夢後,胡溪笑出了聲,而樊楚恒又鄙睨了她一眼,張口錢閉口錢,虛榮的女人!


“你需要錢嗎?”胡溪看她提到錢的時候,那眼睛中燃燒了一撮亮亮的小火苗,讓她本來就很傳情的眼睛顯得更加富有魅力,象是一潭在月色下泛著幽光的潭水,望著粼光閃閃,心不知不覺地就會變得柔軟、溫暖起來。


“需要嗎?”江楠楠聽他說,仔細地想了想後,用很嚴肅很認真的樣子回答了胡溪:“有了錢就不會餓肚子,就不會睡大馬路。”


“誰讓你睡大馬路了?我嗎?”樊楚恒在那聽得可不高興了,本來感覺就煩她,她的這話象是指責他虐待女人似地無比刺耳,更是不中聽。


真是卻越說越不象話,狗嘴吐不出象牙,辜負了自己的一番好心,收留她!!樊楚恒無奈地將目光轉向一邊,他實在是無法忍受眼前這個剛剛還給了他震撼感覺的活寶。


“你凶什麼?誰跟你說話啊,我是跟我胡溪哥哥說話。”江楠楠也絲毫不相讓地頂撞過去。


什麼?叫他哥哥?還那麼親熱?樊楚恒的心里好像有一只耗子不知趣地亂鬧騰了一下,突然地就對這句話特別反感,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紫光點。


這道光線正好被鬼祟地、前來打探的閻王看見,臉上頓時顯現出喜眉笑眼的猥瑣狀,讓人作嘔偶!


太好啦!成功了!!鍾情開始發揮威力了,俺要回家睡大覺了,回頭拉了正有些打盹的判官,朝門外飛奔而去。


過了好半晌,在外邊溜達散步的人們都聽到了一聲悶雷,夾雜著狂叫:“錯了,錯了,又錯了。我竟然忘記在鍾情里面添加青川的藥引了,那藥無效啊!!!”


閻王光顧著氣憤了,可是他還忘記了,那麼多的成分,雖然做“鍾情”會失敗,可是做別的可一點都不遜色,這個只能添亂的閻王啊,這一錯不要緊,可把咱們江楠楠給害慘嘍,為什麼呢?還不是那鍾情嗎?雖然少了青川,可是卻有另外的例如紅豆,例如巴豆,例如啥啥啥的,總之是閻王老人家的秘方,不能成全有情人倒真是添了好些麻煩,把個樊楚恒整得整天對著江楠楠暈頭轉向,既不喜歡,也不肯放手。


樊楚恒被江楠楠搶白加頂撞地臉色都泛了白,一看到胡溪還在笑呵呵地看著她,而且那眼神分明地縱容。


于是按耐不住地,騰地站了起來,大踏步地朝外走去,一刻也不能再呆下去,要不還不發瘋了。



胡溪比較滿意地看著老大發了火,那百年難得一見的表情,此刻正如火山終于噴發了炙熱的岩漿,看著他無法容忍下去被江楠楠勾引出的怒火,胡溪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擴大,老大如果不承認她對他的影響,都不可能了。


拉了她的手,也跟著出了高樂酒吧,樊楚恒早已經鑽到車里面去了,正踟躇著,眼睛望向高樂門口,又是詫傺不已。


樊楚恒知道,秋燁冰是個醋壇子,她肯定不能跟著去胡溪家,那麼除了自己家,只有讓她住酒店了。只是看她那傻兮兮的樣子,難保不出什麼爛事,還得他們去給她收拾,誰讓他們認識她呢,誰讓不忍她又象昨天一樣出去一會都會狼狽不堪、眼淚嘩嘩地回來呢。


胡溪看到了楚恒努力地壓抑著的怒氣,笑了笑,對她說:“上車吧,他等你呢!”


“我不跟冰山走,我要跟你走。”江楠楠拉住了胡溪的胳膊撒嬌。


“別鬧了,快回去了。”胡溪還是笑,為了她那天真可愛的模樣,也為老大的怒氣。


“真的,我去你家可好?”江楠楠可不想再跟冰山走了,胡溪多好啊,這麼和藹這麼可親,說話不說話的時候都是笑眯眯的,一點都不會提心吊膽、一點都不會害怕。


“真的不行。”胡溪收住了笑容,真的不行,他家還有燁冰呢,如果他帶了個女孩回家,燁冰還不殺掉他啊。


“真的?”江楠楠看清楚了胡溪臉上一直蕩漾著的笑容隱退了,不由地茫然了,真的得跟冰人回去?


她望了一眼樊楚恒,樊楚恒正神色不佳、耐心有限地看著,于是她只得戀戀不舍地跟胡溪道了別,揮了手,還是不想上車。最後她才想起來她還沒有告訴他,自己叫江楠楠。


是告訴他,自己叫江楠楠,還是貂禪,還是任紅昌,或蕭蟬呢?這麼多名字,這麼多身份,這麼多過往,換來了一個容顏傾城的美女,都是一個人,這個人喜歡他!


“我叫江楠楠,有空來看我啊!”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悲慘,那腔調好像壓抑了很多的,很多的內容。


她這一叫,兩個人都聽見了,原來她有這麼一個俗不可耐的名字,原來她真的幼稚到可笑。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又不是天塌地陷沒有了未來。


樊楚恒因為她的傻樣,嘴角稍微有了上揚的痕跡,冰山一角跟著融化了少許,帶著不耐威脅道:“再不上車就讓你睡大馬路!”


江楠楠聽到了警告才急急地鑽了進去。


望著已經絕塵而去的車子,胡溪嘴角的笑容不見了,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朝自己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