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再生 19 冰山遭遇嬉皮



車子在夜幕下開得很快,冰山一直本著那張俊臉。江楠楠從開始都沒有看他一眼,自從對胡溪多了感激,那顆心好像就有了著落,不再被眼前的他所迷惑。


車子停在了麗水鉑庭地下寬大的停車場里,江楠楠有些悶悶地下了車,才想起自己那包吃剩了的食物根本不在這輛車上。


原來是放在了胡溪的車上,江楠楠想到自己的美食沒有了,本來就有些氣憤的心情更不好了,伸出漂亮的小腳丫,用鞋跟狠狠地跺了車身一腳。在車里還沒下來的樊楚恒感覺到車子猛地一動,慌忙下來視看,車身上,一個腳印鮮明地印在那,那張酷酷的帥臉倏地就黑掉了一半。


江楠楠看到了冰山不太爽快的臉色,也確實地害怕了一下,可是想到自己餓肚子的慘痛,還是抵不住饑餓的折磨,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你發什麼瘋,不想跟我回來你走啊,我非讓你睡我家啊?”樊楚恒也來了氣,感情她還是故意的,故意踢他的老婆不算,這老婆可是花了他145萬買的大眾輝騰,她若跺掉一塊漆,那可意味著什麼呀,他的老婆能讓她坐都該偷笑,居然還敢踢上一腳?


江楠楠並沒有接話,冰山的冷冽讓她想到了胡溪那張總是微笑著的臉,那種笑容是她夢寐以求的笑,很溫馨、很舒適,象是親人一樣縱容著她的胡鬧。眼前的冰山並不滿意她的沉默,但是也苦于她並沒有說話,不合適繼續對她大呼小叫,又心疼地看了被踢的地方,用手擦了擦發現也沒什麼傷痕,便按下了車窗保險,對江楠楠悶聲悶氣地說:“還不走,准備睡車庫啊。”


江楠楠跟著他,沉默地走在後邊。心頭還有一點在唉呼自己那丟掉的早餐,那頓好吃的飯菜。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對美男的抵禦能力增加了,對眼前長相身材無疑是一流的冰山,居然一點獻殷勤的心思都沒有。


唉!人窮真的不好,雖然口袋里有二百元,可是誰知道能吃幾頓呢,她不得不為自己做打算。如果冰山不讓自己住這,自己去哪呢,看來胡溪並不願意自己去他那,那自己終究還是無處可去。回家能行嗎?自己已經完全地變了模樣,這樣回去說破嘴,家里人也不會接受的了。算了,家也不是溫馨的家,那里也沒有真心關心的親人,就在這吧,得到胡溪的歡心才是最重要的。


樊楚恒默默地開了房門,卻想不到江楠楠張口就說:“你把房門的鑰匙給我一把吧,我沒鑰匙進出都不方便。”


“我為什麼要給你鑰匙,你是我什麼人,居然敢踢我的車。”樊楚恒也不知道自己要跟她爭執這些,但是語氣僵硬地還是沖口而出。


“你給不給?”很意外地,江楠楠只是幽幽地問了一句,她的心思還在想著那打了包卻遺忘了的食物,根本就沒有心思跟冰山爭吵。


“我甚至連你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呢。”意外,很意外,冰山的語氣輕柔了很多。


江楠楠終于抬起了她粉嫩的臉,頗為吃驚地看著樊楚恒,此刻他站在她身邊,雖然冷毅依然,可是卻有了些許的溫柔,這種溫柔最能打動缺少家庭溫暖的江楠楠的心,本來象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江楠楠,嬉笑的外表也包藏著一顆喜怒哀樂的心。她渴望溫暖、渴望溫情,這也是她當初沒有猶豫地報答了王允的養育之恩的原因,曾經的她雖然沒有學識,長相丑陋,可是她卻有一顆知恩善報的心,當然偷家里錢的事情不能算,那個時候她被所謂的愛情,虛偽的溫情迷惑地暈頭轉向,絲毫無法辨別誰才是她真正的良人。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經曆了兩世,第三次獲得了生命的延續,這是多麼可貴的呀,而且在她回到現代的第二天,就認識了對她有著恩情的胡溪,胡溪是多麼地符合她向閻王提出的要求啊?


這個時候的江楠楠完全忘記了她第一眼看見樊楚恒時候的癡迷,一顆多情而敏感的心完完全全地被給她買衣服和食物的胡溪所牽引了,整顆心竟塞得滿滿地都是他的身影。此刻忽然地聽到冰山問她話,那顆柔情的心忘記了反駁,癡癡怨怨地說:“我本來就沒有家,四處漂泊、四海為家。”


家,是什麼概念,大概久遠地她都記不起來了。兩世她都是個得不到親情的女子,淒涼、孤單。


樊楚恒聽出了她語氣里那一抹輕愁,雖淡淡地若有若無,卻深深地撼動了他的心扉。曾經,他也是這般地無助,孤單一人,雖不至于四處漂泊,可沒了家,便少了根。


她給人的感覺很奇怪,那份渲染快樂的臉,憂愁突現,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為她撫去那憂傷……


有些奇怪自己,但樊楚恒沒有制止自己的腳步,他從臥室拿出了一把備用鑰匙,遞給了江楠楠。


“給我的?”江楠楠驚喜地看著他遞過來的鑰匙,嘴巴樂的合不攏了。


“恩。”樊楚恒有些好笑,一把鑰匙就立刻收買了她所有的不快,讓她開心到這種程度。


“謝謝你。謝謝你收留我住在這里。”江楠楠高興極了,差點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這種歡樂讓樊楚恒想起了她的舞蹈,仿佛喚醒了他體內沉睡著的柔情:“讓你住這是有條件的,第一,你要負責室內衛生。第二,你每天都要跳舞給我看。”


“不行。”江楠楠聽到這樣的條件,蹦了起來:“第一條可以答應。第二條就不行,我天天跳舞給你看,你知道那得值多少錢嗎?高樂的老板說要給我五十元一天呢,我天天跳舞給你看,而只是為了住在這里我還不如去高樂呢。”


樊楚恒聽她說這話,心就開始煩躁起來:“我給你一百一天。”


“真的?”江楠楠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冰山。


“真的!”樊楚恒有些灰敗了,她這麼勢力眼啊?



“那要不要牽個合同,嘿嘿,怎麼說也空口無憑的。”江楠楠顯露小女人本色,慌忙去找筆。


等她樂呵呵地將筆和紙拿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冰山臉色鐵青地看著她。他後悔了?這是江楠楠第一個直覺地反應,心里開始想,她也沒要呀,都是他自己許諾的,後悔個什麼勁,再說了,不給就不給了,值當這麼寒著那張臉嗎,顯自己帥呀,誰不知道那冰比北極還要硬實,哪里還有帥的影子?


江楠楠鄙倪地看了他一眼,意刹闌珊、垂頭喪氣地朝沙發上一靠,不再說話。只是這種沉默沒有維持很久,一聲冷冷的男音:“一個月的。”一遝嶄新的百元鈔票被置之眼前。江楠楠立刻地忘記了剛剛還愁眉不展,被眼前花花紅紅的毛主席票票所吸引,那張臉頓時地神飛色舞,嬉笑連連了。


樊楚恒無奈地看著她哭笑不得,她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一個人怎麼能同時有那麼多的神態,一會哭、一會笑,一會郁悶一會歡天喜地。


他出神地看著江楠楠,很喜歡她那盈盈笑臉,張揚著活潑,張揚著快樂,那些都是他——富有的公司總裁樊楚恒所沒有的。


“給我的嗎?”這麼多,嘿嘿,發達了!江楠楠慌亂不已地看著眼前的鈔票,一個勁地朝一起摟,生怕冰山臨時變卦。


樊楚恒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微微地,有一絲笑容,似風兒輕拂楊柳稍,從他的臉頰一縱而逝,面對她,他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開心,蕩漾在心頭。


江楠楠困惑地看著他走進了他自己的臥室後,終于敢相信眼前足足有好幾千塊錢,都是自己的了。嘿嘿,這家伙冷是冷了點,看不出,出手挺闊綽的呢。


“喂,我怎麼稱呼老板你呀?”掩飾不得,得意的聲音藏也藏不住。


樊楚恒停住了腳步,她的聲音竟然象黃鸝歌唱,她的那張因為興奮而微微泛紅的小臉真的讓人想一親芳澤。


“我叫樊楚恒,你叫我楚恒就好。”


“不用太親近地,我叫你樊老板吧,以後你就是我老板了,嘻嘻。”江楠楠目送了老板走進臥室,開心地在沙發上又蹦又跳,完全是個頑皮的孩子模樣。


“去洗澡。那邊有客房,你睡那邊吧。”樊楚恒伸出頭,安排了一句。他無法容忍任何人身上有不潔淨的感覺。她在高樂又蹦又跳地,身上一定也會有汗珠。


接著樊楚恒就去洗澡了,他的房間還有單獨的浴室,沐浴後的他清潔干爽,潔淨的感覺一直是他的追求。他不喜歡男人身上會帶著汗水的味道,更不喜歡女人身上帶有胭脂香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