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石學敏的中年男子愕然一愣,看到怒氣沖沖奔進來的成云龍,表情很尷尬,干笑著說道:"怎麼了老成,這是你的朋友?哎呀小哥,我說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這可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得嘞,這買賣我不做了,行了吧?"
"別啊."趙元急了,他快要把古玩街轉完了,好不容易才看到這麼一塊蘊含著炁的石頭,怎麼能夠錯過?趕緊說道:"你都答應了,怎麼能不做買賣呢?要講誠信好吧!"
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摸出了銀行卡,問道:"你這里能刷卡吧?"
石學敏都傻了.
這小子怎麼回事啊?不會是智商有問題吧?我剛才那番話雖然說的含蓄,但明白的人一聽就知道,這石頭這價錢是有問題的,可他怎麼還要上趕著挨宰呢?還跟我說什麼要講誠信……哥哥叻,我就是要講誠信,才取消交易的好嘛!
正郁悶著,成云龍走了上來,見趙元手里面抱著的那塊足有西瓜大小的玉原石,頓時火冒三丈:"好你個石學敏,太不是東西了,居然把這塊廢石賣給趙大師,而且還要賣十萬,你怎麼不去搶啊?我知道了,你這是把趙大師當成肥羊,想要從他身上撈回一點兒損失啊!"
被一口道破念頭,石學敏有些掛不住臉,也怒了,哼哼著說道:"老成,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難道就沒有宰過肥羊嗎?你的這個朋友到我店里來,並沒有提說跟你的關系,要不然我會宰他?而且你剛才也聽到了,我說取消交易,但是他不肯啊!按照行規,雙方交易的時候,第三者是不能夠插嘴多言的,我都沒有怪你壞了規矩,你倒是怪起我來了!"
成云龍瞪了他一眼,說道:"我這是在幫你好嘛!蠢貨!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幫我?"石學敏很困惑,忍不住在心里面嘀咕:"老成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明明是壞了我的買賣,怎麼還說是在幫我?啊……難不成,這小哥竟是有什麼大來頭,大背景?"
越想,石學敏就越認為事情的真相是這樣.
雖然說賭石有規矩,交易達成後,不管石頭里面切解出了什麼,都跟另外一方沒有關系.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趙元真的是有大來頭,大背景,買到一塊廢石,錢賠了還是小事,萬一覺得面子上面過不去,非要找麻煩,那石學敏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自己以為想明白了的石學敏,沖成云龍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賠著笑說道:"小哥……啊,不對,是趙……呃,趙大師."
這稱呼讓他感覺很別扭.
"趙大師,剛才實在很抱歉,我承認,的確是把這個石頭說的稍微誇張了一些.其實呢,它是比不上別的石頭的.如果您真想要玩賭石,不如買這個石頭,您看它的品相,那是相當不錯,至少有六成把握能夠切解出玉來!"
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石學敏從下方的櫃子里,拿出了一塊新的石頭,放到了趙元面前.
一旁的成云龍點了點頭,這塊玉原石看著的確不錯,十萬塊買下,倒也算值.
但作為當事人的趙元,卻連看都不看那塊石頭一眼,指著兩位行家口中的廢石道:"不,我就要這塊石頭!"
"這……"石學敏後悔了,自己剛才就不該把這塊石頭吹的那麼好啊.
很顯然,他誤以為趙元非要買這塊廢石,是因為信了自己先前的那番忽悠.
成云龍皺了皺眉,正想要勸說,卻猛地想起了趙元身上的種種神奇本領,不由嘀咕道:"為什麼趙大師非要買下這塊廢石呢?難道這廢石真的是個寶貝不成?"
于是他不再勸說,而是沖石學敏說道:"老石,你這塊廢石怎麼也不值十萬,趕緊的,報個實在價!"
"啊?"石學敏再一次驚訝了.
成云龍你是在搞什麼鬼啊?之前還在斥責我把廢石賣給了這小哥,怎麼一轉眼又贊同起了這筆買賣,跑來跟我討價還價了呢?
困惑歸困惑,但既然成云龍都沒有嚷嚷換石頭,他也沒有必要費那個心.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降一半的價,五萬塊,就當是交個朋友……"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成云龍瞪眼打斷了:"五萬塊賣一個廢石?你怎麼不去搶!再便宜點!"
你妹啊,你到底是跟誰一伙的?這小哥到底是你什麼人啊?讓你如此的巴結他?
石學敏那叫一個氣啊.
趙元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好了成老板,你也不要難為石老板了,五萬就五萬.只是買賣達成後,這石頭里面無論切解出了什麼東西,可都跟你無關了!"
"當然!"石學敏忙不迭的點頭:"買賣達成後,石頭就是你的了,不管出了多好的玉,都跟我無關,我只會為你高興,絕對不會羨慕嫉妒!這也是賭石行里的規矩."
"行,刷卡吧."趙元將銀行卡遞給了石學敏,同時問道:"石老板,你這里有切解的工具嗎?"
石學敏回答道:"後院有,您想現場就切解?我等下領您過去.不過我得提醒您,要是石頭里面沒有玉……"
趙元笑了:"放心,絕對不會找你麻煩."
"那就好,那就好."石學敏這才放下心來,他可不認為廢石里面能夠切解出玉來.
成云龍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趙元既然一力要買這塊廢石,那它里面絕對是有寶貝的,便殷勤說道:"趙大師,我去給您把古玩街里最好的解石師傅請來."
"好的,謝謝你."趙元點頭答應.
一旁的石學敏忍不住在心里面腹誹:"不就是一塊廢石嗎?還要去把古玩街里最好的解石師傅請來?何必呢?這不是上趕著要丟人現眼嘛!"
他感覺這件事情,自己是越發看不懂了.
剛開始,成云龍還像是站在趙元這邊的,怎麼現在,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推著趙元去丟臉呢?
"這兩個家伙到底是朋友呢,還是仇人啊?"石學敏好奇的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