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真真假假



"為什麼?"我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我從你的眼中從未看見過我."左丘映雪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眼睛中看出些什麼來.

"什麼意思?左丘小姐,怎麼你這越說我越糊塗了?"我不解地看著她.

左丘映雪搖了搖頭道:

"你自己想去吧,等你哪天想通了,也就明白了.這個點你應該餓了吧,我去讓老板給你熬碗粥."

她說著轉身走了出去,留我一個人坐在炕上,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左丘映雪剛才所說那些話的意思.

我實在是想不通,她討厭不討厭我,跟我眼中能不能看到她有什麼關系?這女人的心思太難猜了.

等我吃完手中半根患子,穿好衣服,招待所的老板端著一碗大米粥和一小碟咸菜走了進來:

"來,小伙子,喝碗稀飯."

"謝了大爺,對了,我爺爺呢?"從這位老大爺的手中接過稀飯問道.

老大爺笑呵呵地對我說道:

"在隔壁睡著了,你爺爺睡了,這招待所可算是清閑了."

我從大爺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無奈,看來我爺爺來這招待所沒少給人家添麻煩.

"老大爺,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我先走了,有什麼事盡管你招呼我."老板跟我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出去,我一個坐在房間里,喝著稀飯,還別說,這蘿蔔咸菜的味道還真不錯,嘎嘣脆,爽口下飯.

喝稀飯的同時,我心里也在想著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八爺在摔碎那青色瓷罐的時候,居然問我奧古公主冤魂的去向,他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問我,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關系.

想著想著,我就聯想到了自己前幾次做到的夢,或許這件事情,還真跟我之前做的這些夢有關系!

我不止一次夢見那青色瓷罐,也不止一次夢見帶著白色老虎頭的奧古公主……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從我腦海中蹦了出來.

或許那奧古公主的冤魂早就盯上我了,要不然我為什麼總會無緣無故經常夢到她,還有那封印著她冤魂的青色瓷罐?

再加上八爺的問話,以及之前在云山廟那個突然出現在我耳邊的聲音,還用虎嘯聲嚇退和尚僵尸,或許那個聲音就是奧古公主的冤魂!!

想到這里,一切都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奧古公主的冤魂像一直跟在我身旁,可是她為什麼要跟著我?又為什麼要救我?

她當時讓我答應她的一個條件又是什麼?這其中的目的和陰謀我一無所知,我都覺得自己就完全像是一顆被隨意擺動的棋子!


心里面想著這些事情,不知不覺就把手中的稀飯喝完了,這時左丘映雪剛好走了進來.

我看到她,心里梳理好了些許問題,于是開口問道:

"左丘小姐,我有件事想不明白,能不能問問你?"

左丘映雪看著我點點頭:

"嗯,你問."

"八爺之前問我奧古公主的冤魂在哪,他為什麼要問我?難道說這奧古公主的冤魂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想旁敲側擊地問出一些消息來,不至于像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完全被動.

左丘映雪臉上的神色微微呆滯了一下,雙眼一閃,對我說道:

"八爺的事情,他向來不跟我們說,至于你跟那奧古公主有什麼關系,我還真不知道,你得去問他."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通……"我話還沒有說話,左丘映雪便打斷了我的話:

"你想問你的師父九焱吧?"

我沒有料到,還真被她猜對了,其實我早就想問問她,那天想要殺死我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師父,或許我更需要從別人的口中,得到對自己想法的認可.

這種認可就是那天想要殺死我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師父,不過是有長得跟他相像的人罷了,天黑視線也不夠清楚,甚至看花眼也有可能.

可左丘映雪的話,卻把我心里面這一絲絲的期望給徹底打碎.

"王成,你真可憐,恐怕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師父九焱在我們這借術一行,可是大有名氣.他一直在尋求長生不死之術,尋求不得,便退其次,尋找七星續命燈以此續命.我聽說你也在一直尋找七星續命燈,想救活你那已經死去的姐姐,我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我看著她問道.

左丘映雪眉角挑起道:

"實話跟你說,這七星續命燈,雖有逆天之用,可也僅能加續活人的性命,那已經死去的人,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續命的.如果你真想要你姐姐重生,必須要找到一件血陶瓷,用血陶瓷做冤魂本體,再以七星續命燈為引,這才能讓你姐姐重生複活一紀,也就是十二年."說到這里,左丘映雪語氣一頓,看看我接著道:

"王成,你覺得等你把那七星續命燈找齊,你那師父九焱,會把十二年的陽壽拱手相送?別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自私的人!萍水相逢,他為什麼要幫你,非親非故,他為何收你作為徒弟,教會你瓷罐封魂,干土借術……"

"夠了!我不想聽了,我師父他絕對不是這種人!"師父九焱的為人我看在眼中,記在心里,所以無論左丘映雪怎麼詆毀他,我都不相信.

聽到我的話後,左丘映雪看著我冷笑一聲道:

"呵呵,王成,你是真的傻,你沒看到那云山廟中的"白虎抬頭"?何為白虎抬頭,那可是修煉五通鬼的邪術,這是你那師父給自己留下的另外一條退路,如果在有生之年,尋找不到七盞七星續命燈,他一定會把自己死後的冤魂修煉成五通鬼,到了那個時候……"

左丘映雪說到這里,突然轉頭朝著窗外看了過去,雙目中寒光一閃,右手快速從大腿上抽出了一把匕首,縱身追了出去.

等我跑出房間的時候,左丘映雪已經不見了蹤影,院子里只有一只土狗和幾只散養的蛋雞.

左丘映雪走後,我一個人站在招待所的院子里,想著她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我是無從分辨,但不管左丘映雪怎麼說,在我的心里,師父還是那個溫文爾雅處變不驚的人,不會做傷害我的事,他根本就不是那種自私自利不顧他人死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