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行動是家常便飯

“我們誰他媽的都不會說出去的,長官,”布萊克又加了一句。“只有我們幾個在這里,長官。”

“不!”副駕駛嚷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開口,他的嚷嚷聲把身後那條狗嚇了一跳。

“你們給我閉嘴,我們在商量正經事。”布萊克喝道。

“各位,我看這位中士說得挺有道理,”上尉思考一陣子以後說,“那些鱷魚聽起來是餓極了。先把他們宰了,中士。這也沒有什麼殘酷不殘酷的,再說鱷魚也不在乎給它們的是活的還是死的。不過,一定要把他們的證件全掏出來。”

“是,長官,”槍炮軍士答道。他和小分隊的其余人員——一共八個人——都來自麥克迪爾的特種作戰中心。他們是海軍陸戰隊的偵察人員。對他們來說,特種行動是家常便飯。他們的直升機就停在距這里半英里的地方。

“好啦,寶貝兒,”布萊克邊說邊彎下腰,猛一使勁把拉索拎了起來。“你運毒品也不選個吉日,老弟。”

“等一下!”副駕駛大聲喊起來,“我們沒有——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能告訴你們——”

“你想說就說吧,老弟。反正已經有命令了。快點。是祈禱還是說點什麼,現在正是時候。”

“我們是從哥倫比亞飛來的——”

“這倒真有點新鮮,不是嗎?”布萊克押著拉索邊說邊朝樹林走。“你還是去跟上帝說吧,老弟。他也許會聽幾句,不過也許不會聽……”

“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們,”拉索說。

“我可沒興趣!”

“可是你不能——”

“我當然能。你以為我是干什麼吃的,老弟?”布萊克故意逗他。“別擔心,我會干得非常乾淨利落。才不喜歡像你們那樣,用毒品讓別人慢慢活受罪呢。”

“我上有老,下有小……”拉索抽噎著說。

“多數人都這樣,”布萊克表示贊同。“他們會活下去的。我想你是保了險的。瞧那邊!”

另一個陸戰隊員把手電筒對著灌木叢照去。那下面有一條鱷魚,拉索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鱷魚,它至少有十二英尺長。它的一對大眼在黑暗中發出黃光,其余部分呈綠色,像根木頭。當然還張著嘴。

“這里夠遠了,”布萊克說,“別讓狗過來,他媽的!”

這條短吻鱷——他們叫它尼科迪默斯——張開大嘴,發出“嘶嘶”聲,令人毛骨悚然。

“求求你不要……”拉索懇求著。

“我可以把什麼都告訴你們!”副駕駛再次表示。

“告訴我們什麼?”上尉鄙視地問。他的語氣顯然是在說:干嗎不死得像個男子漢?

“我們從哪里來,誰給的貨,要到哪里去,無線電密碼,誰要來接我們,統統告訴你們!”

“好,把他們的證件掏出來。錢,汽車鑰匙,全掏出來,把他們全身剝光,然後再開槍。這次要干得漂亮點。”上尉說。

“我全都知道哇!”拉索喊道。

“他全都知道,那豈不更好?”布萊克打趣地說,“把衣服脫下來,老弟。”

“等一下,布萊克。”上尉走上前去,用手電筒在拉索的臉上照了照。

“你知道哪些是我們會感興趣的東西?”這是個沒有聽到過的聲音。他雖然也身著迷彩服,但並不是陸戰隊的人。

十分鍾後,他倆的供詞全錄到了磁帶上。其中大多數人的名字,他們早已知道。但是,那個簡易機場的位置卻是新情況,無線電密碼他們也是第一次得知。

“你放棄請辯護律師的權利嗎?”那人問。

“放棄!”

“願意與我們合作?”

“願意!”

“那好。”

拉索和副駕駛(名叫班內特)被蒙上眼睛帶至一架直升機。次日中午他倆將被帶到一個美國治安官面前,然後,由美國聯邦地區法院的一位法官審問。太陽下山時,他們將被帶到埃格林空軍基地內的一個偏僻的地方——那個地方是新建的,四周有高高的圍牆,而且由表情嚴肅、身著軍服的人擔任警衛。

他倆很幸運,不過他們自己並不知道。溫特斯曾擊落過五架飛機,是個王牌戰斗機駕駛員。溫特斯這時早已在返回埃格林的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