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感覺自己最近大約是活在夢里:
有孝順自己的鳴人夫婦,有尊敬自己的博人兄妹,這讓他這個五十多歲的孤寡老人著著實實地感受到了什麼是天倫之樂.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溫柔版的夢中女神綱手時時陪伴.
雖然自來也知道,這一切本應該是屬于另一個他的,那個已經死去的自來也.
但是他不願意點破這份有幾分虛幻的幸福,綱手則更不願意.
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人,就這麼保持著無言而微妙的默契,同時也保持著一個友人以上,戀人未滿的克制距離.
此時此刻,自來也和綱手正一齊坐在成年鳴人的家里,為的是以一種特殊長輩的身份出席博人的家長會.
這是成年鳴人的提議,他想讓自己的自來也老師看到他孩子的成長.
綱手也欣然同意了:
雖然相貌上依舊年輕,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
對于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能和"愛人"一起出席孫輩的家長會,幾乎可以說是最大的幸福了.
于是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提這個自來也的真實來處,只是共同沉浸在彌補遺憾中的幸福之中.
博人還在他的母親雛田的監督下整理衣裝,畢業前的家長會在雛田眼里可不是什麼小事,必須得謹慎對待.
成年鳴人一如既往地在辦公室里當著勞模,而同樣寄居于這間屋子的少年鳴人和小櫻也出門游覽新木葉的街市去了.
此時此刻,七代目火影家偌大的客廳里只坐著自來也和綱手兩人,倒是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不過此處的氣氛卻並不冷寂,自來也和綱手一直都是說說笑笑的,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雖然他們來自兩個世界,但是數十年的共同經曆和記憶卻不是假的,足夠給兩位懷舊的老年人提供暢聊不斷的談資了.
兩人聊得正是火熱,話題好巧不巧地談到了關于當初他們契約聖地通靈獸的回憶.
自來也哈哈笑道:
"說起來,前些年我教鳴人通靈之術的時候,被蛤蟆文太帶著到處亂竄."
"結果文太沒看清落腳點的人,被地上站著的你一拳就給打回了妙木山."
"回去之後,他一連在地上趴了十來天還直不起腰來..."
因為兩人互不說破的小默契,他們對話中的對對方的稱呼,都是默認用的"你".
綱手突然沉默了,原本帶著幾分紅潤光澤的俏麗臉龐顯得有些僵硬起來.
她嘴角嚅囁了許久,終于有些失落地說道:
"那個綱手,不是我..."
自來也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聲音瞬間消沉下來:"對不起..."
兩人此刻的關系,就像是一種用幻想和默契編織出來的美麗泡沫一般.
一旦像這樣偶爾遇上尖銳之物,就會在半空中碎裂成幻影霧花.
一片沉默.
綱手驀地偏過頭來,莫名其妙地問了起來:
"自來也,如果你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她的眼眸中隱隱閃過幾絲期待:"你會回去嗎?"
這個問題很奇怪:作為一個事實上的異鄉來客,有辦法回自己家鄉還需要考慮嗎?
不過自來也卻聽懂了.
自來也沒有多考慮,臉上便露出了釋然的笑容,笑容之中帶著他一如既往的堅定:
"會!因為綱手還在那里."
"哼..."
綱手輕輕哼了一聲,嘴角微微咧開,失落之中帶著幾分感動:
"果然,你是我認識的那個吊車尾沒錯..."
她緊緊抿著嘴唇,年輕的臉龐上逐漸浮現出幾分屬于年輕人的羞澀,緋紅的臉頰和燦金的發絲相映成輝,構建出一副誘人的畫面.
最終,綱手有些艱難地說道:"那麼,如果你回不去了呢?"
"你會不會..."
下半截話,悄然消失在了綱手蚊蚺一般的低聲之中.
這種小女兒家的作派,很少在作為女強人代表的綱手身上出現.
自來也愣了愣,他聽懂了這半截話.
短暫的思索之後,他終于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想...應該會吧..."
綱手臉上的紅暈愈發濃了幾分,空氣里逐漸彌漫起一陣旖旎的氣氛.
"自來也爺爺!我們出發吧!"
清脆的少年嗓音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正是已然穿戴整齊的博人,身後的母親雛田正輕輕地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綱手連忙收斂住了流露出的柔軟情緒,瞬間回到了五代目火影的正常女強人模式.
博人卻是直接掙脫了雛田的懷抱,很親近地撲到了自來也身上,很是黏人的模樣.
雖然自來也和博人相處才不過一個多星期的時光,但是曾經一手帶出博人老爹和博人爺爺的自來也顯然在兒童教育上造詣深厚,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收攬了第三代黃毛博人的人心.
相比于常年忙于工作的父親鳴人,反而是體貼和善又風趣幽默的自來也更讓博人親近.
更何況從小繼承了父親鳴人獨門秘術的博人,和自來也之間的話題也是異常豐富.
自來也笑呵呵地站起身來牽住了博人的手,又招呼著綱手肩並肩地走出了屋子,一副溫馨的家庭畫卷.
雛田這個正牌母親默默地跟在三人身後,滿臉笑容地望著這一幕:
這是他丈夫最為期待的畫面,此時卻是用一種奇特的方式實現了.
而自來也和博人的組合也顯得異常和諧,讓雛田這個母親覺得很是欣慰.
兩人邊走邊聊,氣氛很是活躍,笑聲回蕩在街上,倒真有幾分祖孫和睦,共享天倫之樂的樣子.
聊得興起,博人卻是突然滿臉得意地對自來也炫耀起來,全然忘了身後自己的老媽還在緊緊跟著:
"自來也爺爺!"
"上次經過你的指點,我已經將父親傳下的秘術修煉得更加精進了一層!"
說著,博人的臉上忍不住泛出一抹精光:
他雖然年輕,但在這秘術的研究之上已然追上了他父親當年的步伐,獨自開發出了後宮術的進階版後宮籠術.
此術一旦施展開來,就能讓敵人陷入到溫香軟玉包圍的窘迫處境,從觸覺,嗅覺,視覺上三管齊下,威力非同小可.
至少,老牌影級強者,三忍的自來也一碰到博人這一招就落敗了.
跟在身後的雛田,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等等...
父親傳下的秘術...
不就是鳴人那魂淡,之前教壞博人學會的那招後宮之術嗎...
一想到這個,雛田身周就不由地彌漫出了陣陣陰沉之氣.
自來也眼冒金光,臉上不由浮現出蕩漾的笑容:
"哦?"
"博人你竟然這麼有天賦?"
"不枉我特意將我那未曾面世的秘密手稿傳授給你啊!"
什麼?!
你這老混賬,竟然還把那種手稿給我可愛的兒子看?
涉及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的思想教育問題,已為人母的雛田可溫柔不下來了.
雛田的雙拳猛然攥緊,臉上忍不住爆出了白眼的筋脈,心里面已然預演出了一整套八卦六十四掌轉接柔步雙獅拳最後浮空兩記八卦空掌的完美combo.
唔...
雛田強行壓下雙拳的躁動,心中默念著:
淡定...淡定...這不是我的人設...
雛田長長舒了一口氣,再一次進入了溫柔母親,賢惠人妻模式.
雛田突然有些羨慕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婆婆玖辛奈--
要是能像她一樣,痛痛快快地把這老不修一拳打出門去,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