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日向家.
還是大白天,雛田便很沒有形象地靠臥在塔姆那肉乎乎的大肚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消磨時間的動畫片...
這就是少女成為"神明"之後的無趣又溫馨的日常.
在過去的日子里,雛田雖然在塔姆的保駕護航之中走得一帆風順,但卻沒有一天停下過追求更強的腳步.
因為讓她站在忍界巔峰,是塔姆對她的期許.
如今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雛田只是單純地想休息幾天,和塔姆一起體驗普通人的清閑生活.
不過,自稱能宅一輩子的塔姆卻是率先受不了了...
"那個,雛田..."
塔姆有些無奈地說道:"就不能換個節目嗎?"
"這個《喵忍眾》,你怎麼能從六歲一直看到十二歲呢..."
"我覺得挺好看的."
"當初塔姆和我一起看的第一部動畫,就是這個..."
說著,雛田又往塔姆懷中蜷縮了幾分,似乎是要找回幾分幼年時對塔姆的依賴感.
隨著年歲漸長,實力突發猛進,雛田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嬌弱可憐的小不點,也沒有再像兒時那樣整天黏在塔姆身上不肯放手.
不過在這幾天的"休假"生活中,徹底放松下來的雛田卻是完全忘卻了自己未來家主,忍界最強的身份,言行舉止越來越像以前那個依戀塔姆的孩子靠攏.
"唉..."
"真是拿你沒辦法..."
塔姆長歎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當初不該隨手選了這麼一部幼兒動畫,以致于如今流毒不淺.
連著看幾天幼兒動畫,就算是陪著雛田看,塔姆也有些撐不住了.
但是,有一個人比塔姆還要撐不住.
他此時就站在門外候命著,在魔音灌耳,無限循環的動畫片音樂中,盡忠職守地擔任著"雜役"一職.
他身上還穿著一身高檔餐廳標配的黑色服務生制服,從他那始終鐵青的臉色中可以看出,他並不喜歡這件衣服.
但是他依舊穿著這套制服,就像他極其想和塔姆同歸于盡此時卻不得不在門口站著當雜役一般.
"算了..."
塔姆有些寵溺地看了雛田一眼,便頭也不轉地隨口對著門外喊道:
"拿兩杯冰鎮果汁過來!"
"一杯西瓜汁,一杯橙汁,要你自己親手鮮榨."
"榨汁不要用查克拉發力,影響口感."
"對了,西瓜汁用500ml的玻璃杯裝配吸管;橙汁用小木桶裝,多放冰塊."
這個命令複雜到刻意,而那毫無尊重可言的語氣更是會讓任何一個訓練有素服務生都下意識地生出抵觸情緒.
門外的男人亦是如此,其負面情緒更是不能用簡單的"抵觸"來形容.
但是在接收到命令的第一個瞬間,他還是如條件反射一般行動起來,乖乖地跑去廚房為對他頤氣指使的塔姆制作鮮榨果汁去了.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在戰場中被塔姆生擒的大蛇丸.
塔姆並沒有殺他.
因為忍界中生與死的隔閡微乎其微,光是掌握穢土轉生的人便不下兩掌之數,死亡根本就算不上是終結.
更何況大蛇丸還有咒印之類的種種不為外人所知的保命手段,殺起來就更加費勁.
所以,塔姆選擇用別天神將"服從塔姆大人命令"的靈魂鋼印敲入大蛇丸的腦海深處.
塔姆特意沒有選擇"忠于塔姆"這個指令,因為他自己都覺得化身飛段二號的大蛇丸看起來會非常滲人.
對于塔姆而言,他更享受大蛇丸明明看不慣他,卻不得不跟他一起建設火之意志的樣子.
所以這幾天里,曾經的科學家兼野心家,如今的勞改犯兼服務生大蛇丸,便在塔姆手下受盡了"非人的折磨".
讓一個叱咤風云的大人物來當雜役,的確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情.
大蛇丸甯願去和宇智波斑一起愚公移山,也不願意屈居于一只胖蛤蟆手下當雜役.
懷著這種悲憤欲絕的心情,怒不可遏的大蛇丸火冒三丈,揮手間便...
為塔姆和雛田端來了兩杯鮮榨果汁...
"做得不錯!"
塔姆笑著接過屬于他的特制大號木桶,又將大蛇丸手中另一個小巧的玻璃杯遞到了雛田手上.
雛田接過玻璃杯,輕輕地從吸管口嘬了一口冰涼的西瓜汁,便繼續專注地看起了屏幕上的兒童動畫.
塔姆則是張開了寬闊的嘴巴,端起木桶里的橙汁便往嘴里倒,又連著冰塊一起嘎嘣嘎嘣地嚼了起來.
如此豪爽的吃法,讓人看了便有種莫名的食欲.
塔姆退休之後,憑著這張連活人都能一口悶的大嘴去當個吃播,估計都能月入百萬.
但是大蛇丸卻沒興趣欣賞塔姆那獵奇的吃相,他只是僵在原地,遲遲不願退出去接著當他的門童.
房間里那刺耳的動畫音樂,似乎又響了幾分.
終于,僵立在兩位"主人"身前的大蛇丸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懣,在別天神限制的合理范圍內提出了他的意見:
"塔姆君..."
稱呼倒是沒變,塔姆還沒有惡趣味到讓大蛇丸這種家伙來叫他"主人"...
"怎麼了?"
塔姆有些不冷不淡地回答道.
大蛇丸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現在已經完全被別天神控制,在你們的監視下想要掙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做一些更有價值的事情?"
"端茶倒水,是在浪費我的天賦和能力!更是你們的損失!"
"哦...你是想說這個啊."
塔姆毫不在意地笑道:"不要擔心!"
"大蛇丸你是一個生物學方面的科研天才,我怎麼會讓你的能力埋沒在不適合你的崗位上呢?"
"從前幾天開始,我就讓公司為你量身定做了一系列科研項目."
"等那邊准備完畢,你馬上就能走馬上任,成為一個新設研究部門的部門主管!"
"什麼?這太好了..."
大蛇丸有些喜出望外:
雖然去塔姆公司就任部門主管,還是在屈居人下,替人做事,但這好歹是回歸了他的本行...
能在實驗室里工作,與自己熟悉的實驗器材打交道,自然要比在日向家給兩個還在看幼兒動畫消磨時間的巨嬰當保姆好.
而且,既然讓他這個天才人物接觸到了科研設備...
說不定他就能借機找到破解別天神的方法,徹底擺脫那只邪惡胖蛤蟆的控制.
"我什麼時候能夠上任?"
大蛇丸迫不及待地問道,琥珀色的蛇瞳之中滿是狂熱與絲絲危險.
"應該差不多了..."
塔姆若有所思地說道,更是難得地對大蛇丸的事情表現出了熱切:"我現在就去看看."
說著塔姆便將懷里蜷縮著的雛田輕輕放到了一邊,又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咳咳...我去忙正事了,下次再陪你看動畫片."
大蛇丸一眼便看懂了:其實塔姆只是動畫片看多了撐不住,想緩一緩而已.
但大蛇丸自然不會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塔姆下一步的動作.
"我去那邊看看.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塔姆隨口便對大蛇丸下了個命令,又獨自走出房門來到庭院,最後消失在了安置在那里的空間旋渦之中.
因為別天神的原因,塔姆說不能走動,大蛇丸便不能走動,表現得比等橘子的兒子還乖.
可塔姆一走便是許久,大蛇丸則是在強制命令的等待中默默地煎熬著.
這種煎熬,在雛田沒有關掉的動畫片音樂中顯得更加殘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此地,不要走動"的大蛇丸已經跟著雛田看了整整三集動畫片,腦子里全是一群幼稚的動畫角色形象...
終于,就在大蛇丸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塔姆回來了:
"大蛇丸,跟我來吧!"
"公司為你量身定做的新部門,已經准備完畢了!"
大蛇丸驀地松了一口氣,便毫不猶豫地跟著塔姆一同踏入了空間通道.
下一秒,大蛇丸期待的"研究設施"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本來,大蛇丸印象中的實驗室應該是這樣的:
窗明幾淨,纖塵不染,實驗素材陳列有序,實驗設備豐富先進...
再塗上白色的油漆,鋪上白色的地板,打上白色的燈光,就能放到科幻電影里當背景的那種...
可是,從空間通道中隨著塔姆走出來的大蛇丸,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景:
阡陌連野,雞犬相聞,空氣中彌漫著農家肥料的味道,四處還充斥著盛夏的聒噪蟲鳴...
好一副愜意而悠閑的農家景象!
但大蛇丸可不是什麼田園詩人...
他要的是實驗基地啊!
大蛇丸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四處都是還未耕種過的肥潤土地,剛剛犁過的優質黑土連綿成片.
整個視野中,只有這大片田地中心的一幢與四周環境顯得格格不入的新樓有幾分科研基地的味道.
而這整片鄉野之上,唯二的大型建築便只有更遠處一幢不知道裝著何物的巨型廠房.
大蛇丸憑著自己的感知力去稍稍探查,只發現那廠房里...
全都是豬...肉豬...嗷嗷叫的肉豬...
"你..."
大蛇丸臉色非常難看,憋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帶我來這里,到底是想要我干什麼?"
"科學研究啊!"
塔姆面不改色地說道.
說完塔姆也不解釋,只是頭也不回地領著大蛇丸走向了田野中心的那幢新樓.
推門而入之後,大蛇丸才寬心了不少:
這樓里與樓外畫風大不相同,處處都是按照最先進的科研基地的標准建造的,各種實驗室和實驗設備也極為齊全.
里面還有不少穿著制服的科研人員,見到塔姆和大蛇丸之後便恭敬地頷首打招呼.
總算是有了幾分科研部門的氣象...
可是,這個部門為什麼要建在田地里和養豬場旁邊?
大蛇丸隱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塔姆則是帶著大蛇丸徑直走向了一個小會議室,里面早有負責人員在等候.
大蛇丸正不解的時候,塔姆已經招呼著人手播放起了PPT...
"大蛇丸..."
塔姆指著投影上的圖片和文案,說道:
"你在生物遺傳,基因編輯等領域都深有研究,這幾個科研項目便就是為了發揮你的特產專門設計的!"
"看看你以前,成天只知道研究什麼血繼,實驗,搞什麼生化武器!"
"空有一身先進生產力,卻不知道將它運用到新時代如火如荼的火之意志建設中來!"
"我這一次帶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在為農業生產建設添磚加瓦的新戰線上好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大蛇丸愕然地看著投影,喃喃地念起了這幾個項目的名字:
"超級玉米育種,抗旱小麥育種,雜交水稻育種..."
他的臉色頓時有了變化:
"你帶我過來,就是讓我來種地的?"
塔姆聽出了大蛇丸言語中的抵觸,便馬上變了臉色:
"怎麼?"
"搞生化武器殺人就有勁頭,來研究雜交育種,消除百姓饑饉就有情緒了?"
"果然是知識越高越反動!"
"就是應該讓你這種恐怖分子好好下鄉接受勞動改造,接受忍界廣大普通人民的學習再教育."
"不..."
大蛇丸卻是冷冷地反駁道:
"雜交育種一類的技術研究,對我來說太簡單了."
"運用木遁查克拉催化,我甚至能無視作物的生長周期,在一周內給你交出項目成品."
說著,大蛇丸的聲音中又帶上了幾分期待:
"那麼在完成這些項目之後,我能按自己的意願進行試驗嗎?"
"簡單?"
"以為培育出這幾個農產品就完了嗎?"
塔姆冷冷一笑:"你要負責的農業新項目可多著呢!"
塔姆大手一揮:"放PPT!"
然後,大蛇丸便愕然地看到了許多聞所未聞的新項目....
比如說...
"金坷垃,吸收地下兩千米的氮磷鉀?"
"一袋能頂兩袋撒,小麥畝產一萬八?"
"......"
大蛇丸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才艱難地說道:"這不科學."
"忍界的事,哪有科學的?"
塔姆漫不經心地說道,又轉頭對等候的下屬喊道:
"來人,給你們的新任部長上裝備,就從准備好的第一個項目開始吧!"
大蛇丸還在愣神,幾名實驗助手便送上來了一套生化防護服和一副手套,還有...一排帶著空白標簽的小玻璃瓶.
"這是要做什麼?"
大蛇丸不明所以地問道.
"哦..."
塔姆隨口解釋起來:"你這個部長剛剛空降上任,總得親自下基層表一表態度."
"我給你安排了一個項目試試手,就叫...'肥豬賽大象’吧."
"什麼玩意兒?"
大蛇丸聽得更加懵逼,但是心中那不妙的預感已然升至巔峰.
這個項目名稱讓他想起了之前感知到的那座養豬場...
實驗助手卻是盡職盡責地講解道:
"部長大人,這個項目的目標是..."
"加大公豬更新力度,縮短時代間隔,挑選優秀公豬入群."
"進一步按照育種指數對低于平均值的核心群母豬進行淘汰,並調整胎次結構穩定窩產仔產仔總數,加快遺傳進展擴大...."
"別說了!!"
大蛇丸馬上就從這些話里聽出了這個項目的本質,臉色頓時陰沉如水:
"你是想讓我去研究肉豬育種?"
"沒錯..."
塔姆微笑著給大蛇丸遞過去一副手套,又體貼地說道:
"記得把這個手套帶好..."
"這科學研究的事,自然得先取到足夠大基數的樣品."
"你作為領導,等會可得親力親為,給廣大基層職工做好示范工作啊..."
大蛇丸臉色一黑,脊背發寒...
他大概知道那些空白標簽的小玻璃瓶...是用來裝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