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江邊樹林,夕陽西下,彩霞滿天,涼風習習,行人稀少。秦芬與那位“雪中送炭”的小伙子並排坐在草地上。
那天小伙子原已答應去秦芬家的,但走了一段路,忽然改變了主意,說忘了一件急事必須去辦,于是約了今天在這里見面。臨分手時,他告訴她,他的名字叫嚴鳴。
嚴鳴望著西邊的落日感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秦芬依偎著嚴鳴,“你才幾歲?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歎,老氣橫秋!”
嚴鳴坐直了身子,說:“世事無常,人生難測。小芬,你是一位好姑娘,可我配不上!”
秦芬與她喜歡的人單獨相處,心里甜甜的,正閉著眼睛等待他的親吻,沒想到等了半天,卻是這麼句不咸不淡的話,有點生氣了:“你究竟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我不是一個你所希望的人。”嚴鳴說:“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你是不是心里有事?還是你另有所愛?因此你故意這樣說?是不是!”秦芬連珠炮般的發問。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嚴鳴似有苦衷,趕緊站起身來:“走,我送你回家吧。”
秦芬剛要發小脾氣,不知從哪里鑽出來四個男青年,一看裝束與作派,就知道是一伙流氓。
只聽為首的大胡子說:“喲,弟兄們,沒想這里還有位七仙女,咱們可一飽眼福了!”
秦芬大吃一驚:“你們想干什麼?”
四條漢子已將他倆圍住,兩把匕首已頂著嚴鳴。
大胡子嘻笑著:“我們想跟這位大哥商量一下,把小姐借給我們玩玩,識相的就老實坐著別動!”說著,就與另一個瘦猴動手來架秦芬。
秦芬驚叫:“你們放手,我要叫人了!”
大胡子也唰地亮出匕首:“你敢叫,我就放你的血!”
嚴鳴似被嚇傻了,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秦芬怒目而視,氣憤地罵道:“你們這群流氓,簡直無法無天!嚴鳴,快救我!”
此刻,秦芬已被兩條惡狼拖出幾米,嚴鳴竟然說:“對不起,小姐,我也沒辦法。你就陪幾位兄弟玩玩吧。”
秦芬一聽,淚水唰地流了下來,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貪生怕死的東西!算我瞎了眼!”
大胡子得意地說:“他這叫識時務者,好漢不吃眼前虧。”
嚴鳴趁機說:“大胡子,別跑遠了。就在這里干吧,讓兄弟也開開眼!我跟她談了兩年朋友,她卻一根汗毛也沒讓我碰過,這回我也想跟著兄弟們沾沾光!”
“好哇,來吧,咱們先奸後殺!”大胡子開心地大笑:“歡迎兄弟加入我們的行列!”
秦芬徹底絕望了,她恨自己太輕率了,此刻她對嚴鳴的仇恨要超出那些流氓,大罵:“嚴鳴,你這個膽小如鼠人面獸心的東西,我就是死了,也要變成厲鬼來找你。”
此時大胡子等兩人已將秦芬往樹林里面拉,嚴鳴對身旁的兩個流氓說:“你們還愣在這兒干啥?還不快去看好戲,嘗新鮮?”
這兩個小子心想:對呀,諒這小子也沒什麼花頭。于是丟下嚴鳴,往前面跑去。只聽秦芬淒絕的叫聲“救命啊”。
突然,“噗、噗”兩響,走在後面的兩個家伙栽到在地上,鮮血順著褲管流了下來。怎麼回事?
他倆扭頭一看,只見嚴鳴提著手槍走了過來。
“你,你是警察?!”兩個流氓驚恐萬分。
嚴鳴伸手繳了他倆的匕首,又在他們的傷腿上各踩了一腳。
“哎喲,公安大哥饒命!”
大胡子與瘦猴子聽到驚叫,連忙放下秦芬:“怎麼回事兒?”
“不准動!”嚴鳴用槍指著他倆,“如果不想吃槍子兒,乖乖地扔了匕首,把雙手舉起來。”
大胡子做夢也沒想到會碰到警察,這下完了!急忙扔了匕首,撲通跪在地下直磕頭:“我的警察大哥!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邊說邊扇自己的耳光,“求你開恩,放過我們吧!”
此時秦芬一見眼前的情景,又驚又喜,大叫:“嚴鳴哥,絕不能放過他們。”說著去撿起匕首,又狠狠給了他倆每人一腳。
嚴鳴一晃手槍,喝道:“你們這兩個熊包,還不快去,一人背一個,走!”
那倆個家伙這才爬起來,狼狽不堪地一人背起一個受傷的同伙,可憐兮兮地問:“大哥,上哪?”
“還能上哪?派出所!”秦芬喝道。
這下輪到歹徒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了,在槍口的威逼下,一人背起一個受傷的同伙,乖乖地往前走了。
秦芬一下撲到嚴鳴的懷里,嗚嗚地哭了,邊哭邊捶:“你壞死了!你嚇死我了!”
“好了,沒事了。”嚴鳴輕輕推開她,收起槍,提醒道:“注意,別讓他們跑了。”
秦芬破涕為笑,“啪”地給了他一個甜吻,說:“明天上午九點,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你,一定要來!”說罷感到難為情,扭頭朝前跑去。
嚴鳴也不吭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出了樹林,300米處就有個派出所。
秦芬將四名流氓押送進去,轉身再找嚴鳴時,已不見了蹤影。
“咦,人呢?”秦芬一呆,忽然想到他怎麼會有手槍?他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他是警察,為什麼到了派出所又回避?難怪他總是神神秘秘的,簡直就是個謎!
警察問她:“怎麼回事?”
她說這是四個流氓犯,在公園里企圖強暴她,是一位過路人救了她,可她並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