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悍將劉稷



看到縣兵追殺出城,漢軍跑得更快,一口氣跑出兩里多地,但雙方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被拉遠,反而還越來越近.

原本跑在最前面的劉稷突然放慢了腳步,漸漸的,他自己一個人落到了最後.

猛然間,劉稷扭轉回身,在原地站定,面對著後方如狼似虎的追兵,他隨手甩了甩手中的突刺月牙戟.

戟是矛和戈的綜合體,前端是矛頭,兩邊要麼是月牙形的利刃,要麼是尖刺.通過這個區別,戟也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月牙戟,一種是突刺戟.

而劉稷用的戟很怪異,雙邊並不對稱,一邊是月牙,一邊是突刺,所以他用的戟名為突刺月牙戟.

有幾名速度最快的縣兵率先沖到他的近前,持矛便刺.劉稷大喝一聲,揮戟格擋.就聽當,當,當連續三聲脆響,三支長矛齊齊斜飛出去.

三名縣兵連怎麼回事都沒反應過來,劉稷輪出去的戟又橫掃回來,噗!三名縣兵,被突刺月牙戟上的月牙掃了個正著,三個大活人,皆被攔腰斬斷.劉稷片刻都未停頓,單手持戟,又順勢向前一刺,噗,第四名追上來的縣兵被他一戟貫穿胸膛.劉稷雙腳一蹬地面,雙手握戟,推著這名縣兵,使得他連連後退,一直撞

進後面的人群當中.

他斷喝一聲,將戟橫著一輪,掛在戟尖上的尸體橫著飛了出去,將數名縣兵撞翻在地.

劉稷揮舞著突刺月牙戟,殺入縣兵當中,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只眨眼的工夫,縣兵便把劉稷團團包圍,只是這上千之眾的縣兵,雖把劉稷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卻無一人能近他的身.

長戟掃過,沖上來的縣兵不是一個一個的倒地,而是一排一排的倒地,滴淌著血水的長戟,真仿佛死神手中的鐮刀,收割著周圍的一切生靈.

只見人群當中,不時有一股股的血水噴射出來,飛上空中.

原本被縣兵嚇得落荒而逃的兩百多漢軍,漸漸的,也都不再跑了,人們紛紛停下腳步,瞠目結舌地看著後方的戰團.

他們當然看不到劉稷,只能看到人還人海的縣兵.

不過,他們能聽見人群當中傳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能看到一股股的鮮血飛濺出人們的頭頂.即便看不清楚人群里面的戰局,但也能分辨出戰斗之慘烈.

趁此機會,朱祐大聲喊道:"劉稷神勇,無人能敵,兄弟們,隨我殺回去!"

"殺--"劉稷只一人,都敢留下斷後,阻擋上千之眾的敵軍,有這樣的首領,自己還怕什麼?

漢軍兵卒,一呼百應,人們紛紛大喊著,端著長矛,反殺了回來.

漢軍的這一記回馬槍,當真是把襄鄉縣兵殺懵了,劉稷一個人,在人群的里面殺,兩百多漢軍在人群的外面殺,上千人的縣兵,只眨眼工夫就倒下了好大一片.

襄鄉縣令見勢不妙,連招呼都沒打一聲,撥轉馬頭,調頭就往城內跑.

指揮作戰的縣尉見狀,心中暗暗罵娘,他也無心戀戰,沖著周圍的兵卒大聲喊喝道:"撤退!立刻撤回城內!"


他不喊還好點,在人群中厮殺的劉稷還看不到他,他扯脖子這麼一喊,劉稷尋聲望去,正看到騎在馬上,異常醒目的襄鄉縣尉.

他二話沒說,單手持戟,卯足了全力,一記飛戟狠狠拋了出去.

長戟在人們的頭頂上方呼嘯而過,就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正中縣尉的胸膛.

噗!戟尖的鋒芒由縣尉的背後探出來,受其沖力,縣尉在馬上都飛了出去,落在一米開外的地上,當場就不行了.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縣兵無不大驚失色,有些縣兵看到劉稷沒了武器,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紛紛向他沖了過去.

劉稷讓過迎面刺來的長矛,手臂向前一探,將對方的胳膊抓住,而後他手臂一輪,將那名縣兵硬生生的甩了起來.

就聽嘭嘭嘭的悶響聲不絕于耳,沖上來的縣兵,被劉稷手中的大活人成群成片的砸到在地.

轉瞬間,他手中的那名縣兵都看不出來人形了,就是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球,而在劉稷的周圍,躺下一大圈骨斷筋折的縣兵,人們在地上呻吟著,哀嚎著,掙紮著.

殺得滿頭滿身全是血,眼珠子通紅的劉稷,真好像從陰曹地府里爬出來的厲鬼,附近的縣兵見狀,無不嚇得毛骨悚然,腿肚子轉筋.

人們再不敢上前,紛紛尖叫著四散奔逃.劉稷把手中的'肉球’向旁一丟,吐了口唾沫,甩開雙腿,向前奔跑.劉稷要去找他的武器,不過在前面逃跑的縣兵速度太慢,擋了他的路.劉稷舉起雙拳,向前一砸,就聽

嘭嘭兩聲,他的拳頭砸在兩名縣兵的頭盔上,鐵質的頭盔,竟被他的拳頭硬生生地砸出個大凹坑.

可憐這兩名縣兵,雙雙撲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鮮血混著腦漿,從他二人頭盔的縫隙中流淌出來.

劉稷跑到自己投擲出去的長戟前,這里還有兩名縣兵在拔他的突刺月牙戟,也不知道是他的戟太沉,還是貫穿縣尉尸體嵌得太緊,兩人合力都未能把長戟拔出來.

他跑上前,對著兩名縣兵一人一腳,像踢皮球似的把兩名縣兵各踹出好遠.劉稷一腳踩住縣尉的尸體,一手抓住長戟,用力一拔,噗的一聲,長戟被他單手提起.

他環視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全是落荒而逃的縣兵,與此同時,己方的兄弟也從後面殺了上來.

劉稷仰面大笑,長戟向前一揮,喊喝道:"兄弟們,隨我殺進城內!"

"殺--"

以劉稷為首的兩百多人,兜著縣兵的屁股,直接殺進了襄鄉城.先一步逃回城內的襄鄉縣令,不是不想關閉城門,而是根本關閉不了城門.

逃回來的縣兵如洪水一般,擁堵在城門這里,死命的往里面擠,這種情況下,城門又哪能關得上?

劉稷殺入城內,更是卯足了勁的劈砍周圍的縣兵.站在城牆上的縣令手指著率先入城的劉稷,死命地喊叫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縣令也和縣尉犯了同一個毛病,就是成功吸引了劉稷的注意力.正殺得興起的劉稷抬頭一瞧,正看到手扶著箭垛子,探著腦袋,向下喊叫的縣令.

他裂開嘴,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嘿嘿一笑,拖著突刺月牙戟,開始向城牆上沖殺.

阻擋他的縣兵不少,只不過在劉稷的長戟面前,都仿佛草芥一般,被一排一排的砍倒在地.


劉稷從城牆下,一直殺到城頭上,他所過的地方,想找到一具完整的尸體都很困難,要麼是身首異處,要麼是被攔腰斬斷,尸體全是殘缺不全的尸塊.

成功登上城頭,劉稷不找別人,直奔縣令而去.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劉稷,縣令後脊梁骨冒涼風,嚇得怪叫一聲,轉身就跑.

可文官出身的縣令,又哪能快得過劉稷.

後者三步並成兩步,追至縣令的背後,順勢一腳踹在他的後腰上.縣令嗷的一聲,一頭向前撲倒,摔了個滿臉是血,他抱著腦袋,在地上連連哀嚎.

有幾名對縣令還算忠心的衙役,壯著膽子上前,企圖攔阻劉稷.

後者冷笑出聲,一戟刺出,先是貫穿一名衙役的胸膛,而後去勢不減,又刺入後面一名衙役的胸口.

劉稷斷喝一聲,持戟往前強推,兩名衙役,被他一並推出箭垛子,雙雙從城頭上摔了下去.

有一名衙役從他的另一側沖上來,一劍劈砍他的脖頸.劉稷不退反進,先是抬手擋住他持劍的胳膊,膝蓋提起,狠狠墊在對方的下體處.

那名衙役慘叫一聲,斜身倒地,身子佝僂成一團.劉稷將長戟向旁一戳,隨手把衙役的劍撿起,手起劍落,將對方刺了個透心涼.

他提著劍,走到縣令近前,低頭看了看他,大手向下一伸,抓著縣令的頭發,將其從地上提起.

他瞅著縣令驚恐萬分的眼睛,凝聲說道:"記清楚了,老子叫劉稷,去閻王那報道,別報錯了名字!"

說話之間,他持劍的手橫著向外一揮,咔嚓,劍鋒斬斷縣令的脖頸.

無頭的尸體倒地,連著頭發的斷頭還被劉稷死死抓著手中.

他不知道死的這位具體是什麼官職,不過看他的穿著,應該是個大官.

他把斷頭的頭發捋了捋,直接系在自己的腰間.誰能想到,堂堂的襄鄉縣令,其首級竟然成了被劉稷掛在腰上的戰利品.

劉稷扔掉衙役的佩劍,重新提起自己的突刺月牙戟,大搖大擺地向城牆下走去.

襄鄉的縣兵和衙役,是真的被劉稷嚇破了膽,尤其是看到縣令的首級掛在他的腰間,人們更是嚇得魂不附體,落荒而逃.

劉稷不依不饒,帶著手下的漢軍,沖至城內,繼續追殺逃竄的縣兵和衙役.偌大的襄鄉城,被鬧得雞飛狗跳,到處都有人們交戰的身影.

此戰,以劉稷為首的漢軍可謂是大獲全勝,不僅殺了襄鄉的縣令和縣尉,而且將下面的縣兵,衙役也幾乎全殲.

反觀漢軍自己這邊,全部的傷亡加到一起,也就一百來人.

所以在之後很多人看來,襄鄉城就是被劉稷一個人打下來的.劉稷也正是通過襄鄉之戰,一戰成名,從此以後,人們都知道了在柱天都部內,有一員勇冠三軍的悍將,人們也都牢牢記住了他的名字,劉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