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中場暫停了,因為法魯克准將提出來的這個要求,讓屠老等人都意識到情況不妙了,就在巴基斯坦方面人暫時休息的時候,屠老也開始和大家認真研究起來了.
"我看,這個法魯克准將,是被格魯曼公司給忽悠了."中航技的一個負責人說道:"格魯曼公司在這方面,的確有一手,他們早就給巴基斯坦方面灌迷魂藥了,上個月的時候,法魯克去美國談判,在波音就呆了一天,在格魯曼,整整呆了九天,據知道的人說,當時格魯曼起草了一份協議,說政府已經同意了,巴方也不用競爭了,直接簽字吧,當時的法魯克,還好沒簽字,但是能談到這一步,說明他們的關系已經很好了."
這名同志是負責美國方面的項目的,談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帶著氣憤的:"我們也曾經主動找格魯曼公司談過,他們說的很簡單,按照美國軍標設計好前機身,搞好電子設備,在美國裝配起來,運到巴基斯坦,和後機身相連."
這個不氣憤,氣憤的是後面:"當時,我就問他,這樣搞的話,這架飛機,究竟誰算總設計師?誰在整體上負責?要不要做全機風洞試驗,強度疲勞試驗,系統試驗等?如何組織領導?中方有多大工作量,如何合作?這些,他們根本就說不上來!"
格魯曼公司,根本就沒考慮過這些,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打算和己方進行細致的交流了,他們是打算把這些總攬過去.
"我又說,我們三方是什麼關系,他們說很清楚,巴方是買主,也是項目負責人,美方中方都是巴的承包商,都直接對巴方負責.但是,總裝是在巴基斯坦的話,巴基斯坦哪里有這個能力把飛機給組合起來,還有大量的工作呢,這個誰做?"
"尤其是,一旦巴基斯坦和格魯曼簽署了協議,那就向格魯曼付款了,那我們的工作費用誰來付,他們根本就說不上來."
聽的秦風都握起拳頭來了,對方的用意很明顯,一切都是巴基斯坦和格魯曼公司的項目,己方算什麼?己方就只要傻乎乎地向他們提供資料就行了,格魯曼公司拿著這些資料,把飛機給改進出來,前機身造出來,至于後機身呢,己方也撈不到什麼,因為是在巴基斯坦的飛機廠里面生產的.
這樣,己方算是怎麼回事?
巴基斯坦方面是被忽悠了,這也很容易想清楚,因為在巴基斯坦方面看來,所有的技術,都是格魯曼公司做的,他們提供了整個機頭啊,他們沒有看到中國方面提供的技術,他們也不會給中國方面任何的費用的,己方到頭來,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格魯曼公司把這件事看的很簡單,只要格魯曼和巴基斯坦簽署了協議,就可以動手干活了,要資料,讓巴基斯坦出面,同時,一旦遇到什麼問題,他們還是會來找中國的,而且他們會通過巴中關系,壓使中方成為他們的一個工程部門,就可以隨便指揮似的.
想的真夠美啊,錢讓他們賺了,活兒還得己方干.
"對,我們絕對不能把技術資料提供給他們."屠老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徹底地被他們踢開了."
"可是,我們怎麼和他們交代?"也有人問到,法魯克現在是勝券在握,志在必得呢.他還等著拿資料回去給格魯曼,然後格魯曼就可以開工了.
己方該怎麼交代呢?
"哼,他們要資料,也不能空口要,干脆,咱們要他們資料費!"一旁的秦風,氣鼓鼓地說出來一句話,這本來是氣話,但是聽到了屠老耳朵里,卻是眼前一亮,沒錯啊,他們既然要資料,那咱們干脆就要個價格啊.
多少呢?這資料可不便宜,少說也得值一架飛機!就要一百二十萬美元好了!
會議重新開始了,法魯克准將望著屠老,說道:"資料都准備齊全了嗎?准備好了,我們就帶走了."
對他來說,絲毫不以為有什麼不妥,找你們要點資料,憑著咱們之間的友誼,難道還有什麼不行嗎?
"准將,我們的資料是不能無償提供的,如果貴方要資料的話,那至少也請先付給我們一百二十萬美元的資料費."屠老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整個會議室都是安靜的,聽到了翻譯官翻譯過來的他的話,巴基斯坦方面來的代表都張大了嘴巴,什麼?還要錢?
以前的時候,殲六飛機都是軍援過去的,甚至是從中國空軍的裝備序列中直接就拉出去的,再後來,比如殲七,是花錢買的,但是呢,都是友情價,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現在來找中國方面要點資料,居然還要錢?
"不,不,我想你們是搞錯了."法魯克准將接連搖頭:"我們僅僅是來要一些資料而已,這些資料,貴方應該無償提供才對."
如果僅僅是我們和巴基斯坦,資料的無償提供,絕對是沒問題的,但是現在,是你們被格魯曼公司給忽悠了啊,這和友誼無關,我們是絕對不能給的.
"不,一百二十萬,這是必須的."屠老堅定地說道.
這根本就不是討價還價,這是一口價,必須給,其實,屠老說完這話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萬一對方給了呢?
這些技術資料,就是己方最後的底牌了,如果給了他們,那以後,己方肯定是要被踢開的.
他們現在不給,屠老反而還心安,不管爭論的如何面紅耳赤都不重要,總之就是不給,如果對方要是給錢了,那己方給不給資料?
那也不能給!
還好,法魯克准將沒有轉過這個彎來,他一直都在糾結,你憑啥朝我要錢?
一百二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哼,你們不給的話,我去北京,找北京要去."終于,法魯克准將怒了,這里不給,去北京,看看北京怎麼說,聽到了他的這個反應,屠老終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