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布魯克林區第九大道的居民發現,很久沒有開門的牙醫診所重新開張了,只是人員稍有變化.老約克的養子兼繼承人,年輕的杜克醫生,招收了三名陌生面孔.
大方美麗的前台收銀卡特,把附近兩條街小伙子迷得神魂顛倒的護士多蒂,以及整天無所事事拿著根警棍閑逛的保安史蒂夫.
鄰居們不明白,一家牙醫診所為什麼會配備一名保安,雖說布魯克林區晚上不太平,但請一個保安也太奢侈了.不過幾天之後,鄰居們就明白杜克醫生的深意了,帥氣的保安和兩個正點的女員工,挽救了生意一般般的診所.不少發一情期的男女為了博得親近帥哥美女的機會,故意打碎了自己牙,但可惜的是,一旦有逾越的行為,迎接他們的將是保安手里的橡膠警棍.
夜!
一輛溫吞吞的破舊福特停在診所門口,史蒂夫打開車門,提著滿滿兩大包咖啡走進診所,正巧碰到准備關門打烊的杜克.
"隊長,真是太感謝你了.咖啡交給我就行,距離你夜校補習課還有一個小時,別遲到."杜克接過咖啡,一臉感激.他今天找卡特和多蒂幫忙買咖啡,兩個女人都回絕了,說是要壓馬路,也就史蒂夫這個老好人不擅長拒絕,肯幫他跑腿.
史蒂夫將車鑰匙扔在桌上,一肚子牢騷不得不發,發誓下一次甯願擠下班高峰期的地鐵,也絕不開杜克的破車.
"杜克醫生,你明明有那麼多厲害的技術,為什麼不把你的汽車改造一下."史蒂夫抱怨道:"我在二戰時騎的摩托車都比它快,上帝知道,那可是七十年前的發動機.而且你的福特老爺車尾氣也太大了,我剛被交警罰款,理由這車的排放量超標."
"軍用技術比民用先進七十年,這很正常."杜克聳聳肩,毫不在意隊長的吐槽.對于一個會飛的人來說,掉漆的二手福特和瑪莎拉蒂沒啥區別,因為他都不會去開.
已經過了追求炫酷心理年齡的杜克對超跑沒太大欲望,反正也是擺設,他覺著沒必要花冤枉錢.
"你覺得這理由我會相信?還是說在你看來,我很好騙?"史蒂夫無語道:"你要是說這輛車省油,我八成會信."
"哇哦,隊長,那家私立夜校真是厲害,這才幾天你就和社會接軌了."杜克假裝吃驚道,浮誇的表情狠狠惡心了史蒂夫一臉.
"算了……"史蒂夫無奈放棄了辯解,轉而問道:"佩姬去哪了?"
"她和多蒂去逛街了,據說是隔壁街開了一家很有名的內衣品牌店,她們想去挑兩款新潮的."杜克打開一袋咖啡,給自己沖了一杯,轉身問向史蒂夫:"要來一杯嗎?"
"謝了,你還是留著自己品味吧."史蒂夫對杜克的咖啡敬謝不敏,非常干脆的拒絕了,語出驚人道:"我知道隔壁街的品牌內衣店,前兩天佩姬和我說過,她本來約我去的.就是那家維吾爾族的秘密,對嗎?"
杜克噴了一口咖啡,拿起紙巾擦擦嘴,無語道:"是維多利亞的秘密……"
"是嗎,你是不是記錯了?也可能是我記錯了!你知道,我和這個世界有些脫節,叫錯名字沒什麼好奇怪的."史蒂夫臉上一紅,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個常識性錯誤.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卡特女士不願意和你一起逛街了."杜克轉身走向地下室,不打算繼續搭理史蒂夫.
"為什麼?"史蒂夫追過來問道.
"如果和你出去逛街,你一定會讓她很沒面子."杜克挑明了真相,在史蒂夫傷疤上撒了一把鹽.他很敬重隊長的人品,但排出人品,這貨根本就是逗比.
目送杜克離開,史蒂夫也很絕望,世界變化的太快,他拼命學習任然被遠遠甩在身後.直到牆壁上的鍾走了半圈,他才匆匆朝夜校趕去,超級英雄也是人,不是萬能的神,他改變不了世界,只能被世界改變.
地下研究室,杜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裝電梯,這是他故意為之的惡趣味,如果某天神盾局或九頭蛇的特工潛入,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飛落地面,杜克收回影分身接受了最近的實驗記憶,然後再次分出同等數量的分身,繼續研究.他本人也加入了研究之中,這個世界他的身份是生物學博士,他也很熱愛這份事業,無論是卡特的克隆體還是史蒂夫的超級血清,他都研究的樂此不疲,累了就來一杯咖啡提神.
以前聽說美國人都很勤奮,中國人都在睡覺的時候,他們還在工作.當時杜克還信以為真,穿越後才發現那都是騙人的鬼話,事實的真相是,美國人在睡覺的時候,中國人都在工作……
為了加快進程,杜克專門去神盾局打了幾次秋風,得到了不少超級血清的實驗數據.順帶著他又在美國軍部繞了幾圈,意外的獲得了班納的血樣,一管綠幽幽的血.
杜克沉靜在科研的海洋中,突然間他耳中響起幾聲槍響.哪怕距離地面很遠,他超人般的感知還是聽得很清楚,更讓他在意的是,一個熟悉的氣消失了.
診所附近的一條幽深小巷內,洗衣粉販子戈爾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胸前泊泊流血,染紅了大半個身子.致命傷是頭部,額頭正中心有一個彈孔.
名為馬克的阿拉斯加犬也倒在地上,嘴里發出嗚嗚的哀鳴,子彈貫穿了它的側身,傷勢極重.似乎是察覺到主人的死亡,虛弱的馬克哀鳴聲越來越淒涼.
杜克看著戈爾德的尸體,久久沉默不語,他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無非是道上的仇殺,戈爾德這個炮灰被拋棄了.在大美帝,每年像戈爾德這樣死去的人不計其數,陰溝里巷子里,他們死得的毫無波瀾.
一只蟑螂死在街頭,沒人會關心凶手是誰.
警察最多收個尸,登記做個檔案,媒體也沒興趣深究.原因很簡單,戈爾德只是個窮困潦倒的混混,他沒錢沒勢也沒有報道的價值.
戈爾德的靈魂守在尸體旁,怔怔呆立接受不了死亡的現實,他悲痛萬分看著愛犬,知道再過不久對方就會步入他的後塵.想想家中已經熟睡的女兒,戈爾德就滿腔悲憤,他真的不想死,也不能死.
"戈爾德,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杜克看向戈爾德,對方在窮困潦倒的時候還能堅持底線,足見人品尚可,杜克不介意幫他一把,順便收養他的狗.
"杜克醫生,你在和我說話?"戈爾德楞了一下.他剛才沖到巷外,卻發現沒人能看到他,也聽不到他說話.
"不然呢?我總不會和空氣說話吧!"杜克蹲在阿拉斯加犬身邊,右手覆蓋醫療查克拉很快就複原了槍傷,這只狗被子彈打穿,卻幸運的沒有傷到內髒,眼下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牙醫."看到馬克又活了過來,戈爾德既興奮又畏懼.
"我的確是個牙醫.你的時間不多了,有遺言嗎?"
"我的女兒,您能幫我照顧她嗎?"戈爾德滿懷期待.
"抱歉,這我無能為力,法律不允許單身男性收養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孩,我會被請去喝茶的."杜克果斷回絕,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幫她找一戶好人家,讓她無憂無慮的活下去,有零花錢,有芭比娃娃,還有屬于自己的臥室."
"那真是太謝謝了,萬分感謝,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得到杜克的承諾,戈爾德跪在地上,他親眼見識杜克的能力,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不會閑來沒事欺騙他.
"你可以報答我,你的靈魂和這條阿拉斯加,就是報酬."杜克燦爛一下,昏暗的燈光下,他潔白的牙齒顯得無比陰森.
杜克完全可以給戈爾德一具義骸,並在克隆體研制成功後幫他複活,但他沒這麼做.
"您要我的靈魂做什麼?"戈爾德打了個冷顫,貌似只有魔鬼才會拿人類的靈魂作為交易籌碼.
"我自有安排,你只要同意就行.當然了,你不同意也沒用,只是我這人不喜歡來硬的."杜克先是恐嚇了一句,然後慈眉善目誘惑道:"戈爾德,你不想多陪陪你的女兒嗎?小學,中學,大學,畢業後找一個體面的工作,再找一個好男人嫁了,生一雙可愛的兒女……你就不想親眼驗證這一切?"
"我想,我非常想.杜克醫生,您的契約在哪?我現在就簽……"杜克的話極具煽動力,戈爾德抵抗不了,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還生怕杜克反悔.為了女兒他連尊嚴都能拋棄,更何況是靈魂,哪怕杜克真是魔鬼,他也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我又不是魔鬼,哪里來的契約."杜克拍了拍戈爾德的肩膀,贊賞道:"非常明智的選擇,別這麼悲傷,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你還能活下去.如果以後你女兒交往了一個渣男,你可以狠狠揍那個男人一拳.我保證,到時候你的拳頭會很有力!"
"您要我做什麼?"
"什麼樣不用做,現在先睡一覺."
說罷,杜克抓起戈爾德的靈魂,按進阿拉斯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