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念想

樸云蒼冷視著青衣少年,遠遠的望著他,沉聲喝道:

"閣下究竟是誰?我濱海城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興風作浪,毀我家園?"

青衣少年不聞不問,神情一直都是非常的冷漠,就好像超然物外一樣,腳踏青龍,目若金堅.

"三千里濱海城,八百萬百姓就在我身後,只要我樸云蒼還活著,絕不會退後半步."

樸云蒼也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已經退無可退,所以這個時候必定會與那青衣少年決一死戰.

"因為你們不配攔在本座面前."

青衣少年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依舊如一,看了樸云蒼一眼,就好像是天神下凡,睥睨之姿,根本不以樸云蒼為對手,那眼神盡是藐視之色.

"混賬東西,不管你是誰,休想在我們濱海古城撒野,今日就算是毀了這一身修為,老夫也要與你斗到底."

孫崇飛咬牙切齒的說道,明知必死,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死得其所.

"螳臂當車而已,不知死活."

青衣少年腳踏青龍,眉毛一挑,似乎極為不屑,高高在上的姿態,連神龍都在他腳下匍匐顫抖,小小少年,這樣的氣魄的確讓人為之震撼.

"多說無益,動手吧,想要湮滅我濱海城,那就必須要從我身上跨過去."

樸云蒼沉聲說道,眼神之中的銳利之色,終于變得如寒風凜冽一般,身影如光,摧枯拉朽,直沖青衣少年而去.

"好強!"

張天澤深吸一口氣,神皇境的高手,動輒殺氣如鴻,氣壯山河,這等大勢,令人豔羨,雖然與黑馬寨不共戴天,但不得不說,這個黑馬寨的大當家,的確是個人物,也的的確確本領超凡.

樸云蒼身體力行,身為整個濱海古城的旗幟,也是中流砥柱,他的存在使得濱海古城蒸蒸日上,也正是濱海古城成就了北海第一實力的黑馬寨,相輔相成,只要保住濱海古城,他才能保住黑馬寨,才能保住八百萬黎民百姓!

樸云蒼實力凶悍,不是神王境強者,根本看不到他的攻殺之術,每一招每一式,都渾然天成,信手拈來的一掌,足以開山裂石,神皇境強者,就是非同凡響!

張天澤越看越是入迷,因為強者之間的戰斗對他的啟發是相當之大的,觀摩強者之戰,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對于自己修為,亦是受益匪淺.

不過那青衣少年,更是讓張天澤刮目相看,甚至可以說是震驚,那青衣少年根本沒有出手,因為什麼呢?因為與樸云蒼戰斗的,並不是青衣少年,而是青龍,青龍占據著絕對的身體優勢,游龍入海,奔騰不已,讓樸云蒼亦是十分的謹慎小心,因為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連青衣少年都未能撼動,反倒是這青龍成為了他最大的阻力.

兩者交手,轉瞬即逝,百余招過後,虛空之上,仍舊是未分勝負,青衣少年便腳踏虛空,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神明.

"大哥,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孫崇飛與任琦聯手之下,齊齊打壓,兩個半步神皇境,實力也還算不錯,不過在與青龍交手之後,就感覺到了無比的吃力,樸云蒼是神皇境強者,但他們兩個不是,三人戰一龍,青龍扶搖而起,神龍擺尾,所向無敵,即使是樸云蒼亦是變得十分艱難,捉襟見肘.

"這個青龍也太強大了."

樸云蒼心中無比震撼,孫崇飛與任琦聯手助力,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難登大雅之堂,反倒是這青龍步步緊逼,神獸之威,彰顯無遺,百丈龍軀,竄入云層,游戲蒼穹,卻已經是將樸云蒼三人斗得滿頭大汗.

"那青衣少年並非是不想出手,他似乎有著什麼忌憚,不然的話,他也是絕對不可能在一旁看戲的." 張天澤思忖著說道,那青 青衣少年神色從容,不緊不慢,默默的關注著青龍的戰斗,他雖然能夠驅役青龍,但未必就一定比青龍的實力更強.

但是張天澤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家伙究竟是何目的?又是為什麼要水淹濱海城呢?

正思索間,只見那青衣少年雙手結印,口中喃喃,抬眼而望,天穹之上的烏云之中,寒氣逼人,散落天地之間,張天澤瞳孔緊縮,臉色黑如鍋底.

"終于……要來了嗎?"

"什麼要來了,天哥?"

東方軒低沉道,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天哥的臉色就知道了,著青衣少年與那青龍,絕對是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北海動亂,水淹八方,千古一城,很可能都會在這一戰之中,付之于燼.

"是冰山,我們的頭頂烏云之中,一座冰山,蠢蠢欲動,一旦砸下,三千里濱海城,必定被夷為平地,這也是我們為什麼飛不出這濱海古城的原因."

張天澤神色嚴峻,字字鏗鏘,眼中的凝重,溢于言表,可是他們卻根本有力使不出,連兩個半步神皇境的高手,都在與青龍一戰之中,步步踉蹌,時時刻刻都有可能被抹殺掉,更別說他們了.

黑馬寨三巨頭敖戰青龍,有樸云蒼頂著,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可是一旁的青衣少年,雙手扭轉之下,更是引動了震動九州的三千里冰山!

對于整個北海而言,這三千里冰山,不過是滄海一粟,但對于濱海古城的人來說,這就是死亡的夢魘.

他們抬起頭,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到無邊無際的冰山,籠罩在他們頭頂,那種無言的壓迫,才是最為致命的,一旦冰山落下,他們全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千年古城,也將隨之煙消云散.

"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鐵梨花低聲說道,緊緊的抓著東方軒的手,萬里冰山,避無可避,只要冰山落下,那麼他們必將粉身碎骨.

"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張公子,你在哪,我便在哪里."

陳落雁嫣然一笑,完全不像是生死當前的局面.

"就像那個老伯所說,人活著總要有個念想,而我的念想,就在這里."

云玲瓏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張天澤便是她一生所愛,便是她活著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