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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網不需要誰人肩負重任.
這並不是一句空話.
只要大奸商稻草人一天沒被人打死,法師網發生什麼事都輪不到其他法師出手.因此,努力的努力,休閑的休閑,法師網真心不需要你背什麼鍋.任務這種東西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遺產這種東西你可以要,也可以不要.反正,沒人勉強你做任何事情.
即使光靈大陸這樣的危險地方,虛空裂縫超多,你想確保安全,只要'開放’讓大家自由進入就行了.
話說回頭.
如果努力就是為了享受生活,那麼眼前的景象……是自己快樂,還是這群人更快樂?
"道士,想什麼呢.這是泳池派對,能不能收起你那憂國憂民的帝皇心思."雷大壯不會因為身份而陌生.在他看來,就算自己這兄弟長了四只手和八條腿,仍然還是自己兄弟.除非唐士道不認自己,否則兄弟永遠不變.
"不好意思,胖子,我走神了."看著眼前一群,唐士道隱隱捕捉到什麼,但一時又沒抓住.
侍女們送上美酒.
唐士道接過,也無視水中美女們的秋波.
看著白美人跟鮫人戲水.意外的,她並沒有爭強好勝,努力跟女性鮫人爭個高低.唐士道看得出白美人修練過魚龍舞,水性極佳,比不上魚尾巴的鮫人但也不差.可是,現在白美人就是一個普通女孩模樣,玩得嗨了干脆抱著女鮫人,裝作不太擅泳,讓鮫人帶飛.
"你一來,什麼氣氛都破壞了."雷大壯拿著果酒走過來,對這死黨非常無語.
你盯著白美人干嘛.
送到嘴的白菜,你這豬還不拱.
"胖子,你們很閑啊."唐士道內心的微妙感覺越來越強,有一種自己完全格格不入的味道.
"青年聯盟的開展太順利,我這盟主自然而沒事干.當老大就這麼爽,動動嘴皮子,大家就搶著做完了.道士,感覺你越來越累,不是修練很辛苦吧?"雷大壯關心問道.
"我像很累的樣子嗎?"
"不像,你就是累."雷大壯點頭.
唐士道無語了.
隱隱.
嗯,自己好像真有點忙碌過頭了.看著眾人,唐士道很難再有以前的感覺.只要一次感應,自己能將整一顆水華星的動靜納入腦海.一朵花未開,自己能估計是什麼顏色;一盤菜未吃,自己能估計是什麼味道;一首歌未唱,自己能估計是什麼韻律.
奧能親和體質能夠共鳴能量的波動,黑暗金烏血脈又提供了超限強化的體質.
在某種意義上,自己已經無限接近神靈了.
一轉念.
唐士道又陷入沉思.
雷大壯很無語,也不多勸.眾人繼續玩鬧,但都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唐士道的出現確實有點破壞氣氛.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大家有點玩累了.白美人回到岸邊,座位早被雷大壯霸占了,只能稍稍靠近唐士道坐下.
"美人,你會魚龍舞對吧?"唐士道看到微微羞澀的白美人,輕聲一問.
"嗯."白美人低聲像蚊子響,臉色更羞紅一層.
"為什麼抱著鮫人游泳?"唐士道心里奇怪.你明明游泳很棒,為什麼要像一個旱鴨子一樣抱著鮫人戲水.
"她們是鮫人嘛.她們都是水中仙女,又喜歡這樣帶著我,這樣玩得很好啊."白美人低聲道.
唐士道一愕.
腦海劃過一道靈光.
他理解白美人的意思……鮫人本是擅泳者,也喜歡表現她們的專長.白美人很會游泳,卻壓著自己讓鮫人表現.因為鮫人喜歡這樣幫助不會游泳的人,所以白美人樂意讓鮫人們表演.在現實中,常常也有一種'捧哏’的人物……白美人正是甘當鮫人擅泳的配角.
聽到這句話,唐士道不單感覺到白美人的善良.
同時.
唐士道還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開掛開太大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要靜坐一會,你們繼續."唐士道稍稍退遠幾步,重新坐下,迅速進入冥想模式.動作就好像老道入定,全神灌注進入一種全新境界.
白美人不知道自己提供什麼啟迪,只稍稍安靜,盡量不打攏.
雷大壯招手,示意繼續.
聖湖太龐大了,隨意挪挪位置就行.
此時唐士道正在做一件事……逆向重啟,回歸人類本源!撇去一切法術,撇去一切力量,撇去一切知識,簡簡單單,讓自己重新回歸人類的初始狀態.
這不是修行,這是一種自我控制.
白美人的話是一半的啟示,萬法之書是另一半的啟示.
唐士道正將奧能親和體質的能量共鳴關閉,也將原始黑焰強化的超凡感應關閉……不,應該說,這好像把所有法術放入萬法之書一樣,唐士道正將自己所有'體魄’力量放回某一位置.
這不是自我削弱.
這是一種調控.
假如普通人的力量是1,唐士道是1億,那唐士道正將99999999默化,讓自己回歸1的狀態.
為什麼自己不像人?
因為自己的能力太過強大了.
誰的耳朵能夠聽到數萬公里外的聲音,誰的眼睛能夠看清夜空的星辰,誰的皮膚能夠感應空氣中的魔能波動……這不是正常人的節奏,也不是人類的節奏.雖然這不是壞事,但唐士道現在不喜歡這種'神靈’的感覺了.
體魄畢竟沒有萬法之書.
那麼,過剩的力量回歸何處存在?
完人體質!
當初從變身隕石中獲得完人體質的啟示,但一直沒有動靜,唐士道明白原因了……因為之前自己一直不是人.
以一個人的角度無法理解一位神明.
以一位神明的角度也無法理解一個人.
靜坐冥想間.
唐士道所有感應迅速降低,仿佛從一顆太陽的光芒慢慢變成日食,再慢慢變成微光,最後歸于本源的基礎狀況.等到唐士道徹底歸化為人,意外的,之前一直沒有動靜的完人體質變成了'完人體質一’.與此同時,自己還在完人體質的分支誕生'完人味感一’的基礎.
更意外的,完人體質還提示第二分支的線索……完人嗅感.
不需要頓悟.
不需要啟示.
如同元祖元靈的能力,唐士道在一瞬間'自動獲知’自己下次提升是'完人體質二’.那時候完人味感會提升成二,更會出現新一種完人嗅覺二.估計再進一步,那就是完人體質三的新境界.
當然.
目前只有完人體質一,只有一種分支基礎.
最讓唐士道震驚的……奧能親和體質和黑暗金烏血脈被徹底壓制,完人體質就好像新一本萬法之書,將兩者都收錄了進去.在這一瞬間,唐士道有一種'超脫’法術與知識的感悟,生成真正獨屬于自己的東西.
法師網的法術.
蛇法師的知識.
然後……自己的完人體質.
三者三分?
又或者三為一體?
不重要了.
唐士道再次睜開雙眼,發現這個世界已經徹底改變了.
正午的陽光很囂張.
曬在身上有些熱,皮膚還有一些微痛的感覺……換在一分鍾前,把太陽放在身邊烤都沒事.
聖湖的霧氣有些清涼.
金酒的味道有些刺鼻.
沙灘的反射有些耀眼.
最重要,最大量收集訊息的聽感和視感都歸原了……唐士道再也望不到遙遠的云空,再也聽不到星辰的低語.甚至說,胖子抱著露西和丹妮正說什麼肉麻話也聽不到了.
"陛下……陛下……你的茶."侍女輕聲連叫了兩次,她正端著解暑的玉蘭冰茶.
"嗯,謝謝."唐士道微愕,微笑接過冰茶.
在一分鍾之前.
別說一個普通侍女這樣不知不覺走近身邊,連施放隱形術加匿蹤術的法師都接近不了萬米之內.
握著冰茶.
琉璃杯子傳來一陣刺冷,有一種'太冷了,快放手’的感覺.
在一分鍾前.
自己握著一塊萬年寒冰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嗅著冰茶的微甜味道,現在也嗅不出它有多甜了.在之前,自己連它一共加了多少微克的糖都估算得出來.琉璃杯子傳來的冷意很不舒服,手掌有一種漸凍漸麻痹的不好感覺.
放下杯子,掃視人群.
猛地.
自己也數不出這里有多少人了……五十,六十,或者更多?唐士道閉上眼睛,利用冥想術帶來的超凡記憶力重新回憶,卻又發現,自己剛才掃視一眼根本沒有看清楚.
這當然不正常.
在一分鍾前,自己一眼能將一片草原的草葉都計算清楚.
再次抬望天空.
瞬間打開完人體質限制的超凡體質.一刹那,遙望星河的視力回來了,聆聽大地的聽覺也回來了.空氣劃動的微波,自己可以清楚判斷這里人數的多少,甚至他們的性別,大小,體重,年齡,健康.
再次回歸普通人狀態.
唐士道睜眼,發現自己連百米外畫舫走舸的木雕花紋都看不清楚.
拿起琉璃杯子輕飲一口.
十八種藥材.
四種砂糖.
一種泉水.
一種獸乳.
六種花瓣……在喝下的一瞬間,唐士道連這些藥材和泉水的用量都一清二楚.更甚者,冰茶入腹,唐士道仿佛還看到十八種藥材的原型,它們的植樣,它們的生長,它們的初始根苗,乃至它們生長的土地都能推算一二.
唐士道微訝.
鼻子輕嗅……毫無發現,只有點香甜.
眼睛注視……只是一杯淡褐色的茶水而已.
耳聽聆聽……聽得到才有鬼了.
只有味覺有效?
這是'完人味感一’的效果嗎?唐士道長長呼氣,一念間關閉完人體質的感應.
再喝一口.
嗯.
沒什麼,只是一杯甜甜的東西罷了.
再長長吸氣.
然後.
唐士道感覺自己徹底回歸'凡人’的狀態.天上太陽很囂張,聖湖霧氣很清涼,鮫人聲音很動聽,美女泳裝很漂亮……一切東西,完完全全回歸正常人類的視聽.
"阿道,你喜歡這種茶嗎?"白美人看到唐士道喝了茶,又走過來幫忙倒了一杯.
"嗯,謝謝."
唐士道輕聲道謝,猛然間發現:白美人真的很漂亮!
她的皮膚如似羊脂白玉,她的身材如似神工雕琢,她的臉蛋如似妙筆丹青.盡管穿著保守泳衣,一雙白晃晃長腿仍然閃耀著眩目的肉色光芒.仿佛,你還能夠感覺到它的柔軟與彈性.修長的美腿,S型曲線的嬌軀,還有那被盯著看微微酡紅的嫩白羞臉.
不自然的,唐士道的心跳加速了.
慢慢,唐士道的臉上也湧起一陣熱意,仿佛回到當年那只敢偷瞄一眼的少年澀時.
"呼……"
聽著唐士道長呼一口氣,白美人的羞臉更紅了.
"坐."唐士道示意.
唐士道可以控制自己的一切.只要他願意,別說讓心跳慢下來,讓心跳停止都沒問題.臉上的羞熱也可以清散,只要解放完人體質的本源狀態,讓自己的臉蛋變成冰塊都做得到.
但是……這才是我!
原原本本的我!
白美人帶著微微惶意,小心坐下.一瞬間,兩人無聲靜對,仿佛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時候.
白美人只覺自己的臉蛋在發燒,仿佛有一種不知名的暖意湧起,占據全身,暫時讓自己忘了外界一切.
唐士道也有類似的感覺.
同時.
隱隱還有一種無法想象的力量爆炸式生長,一刹那跨過了空間和時間,轉眼在自己這個'凡人’的軀體誕生,成長,茁壯,蛻變,升華……僅僅是這種無修練無冥想的靜默相對中,一股近乎不可思議的奇能成型.
明明只是回歸真我的最弱小狀態.
但是.
完人體質一:進入圓滿狀態!
"我們約會吧."
"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