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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士道拉著白美人的手賞玩花燈夜市,為了防止別人圍觀,兩人都戴了一塊燈節面具.這種面具就像一副超大的眼鏡,不影響吃東西,卻剛好遮掩上半邊臉.實際上,熟人仔細看還是認得出來的.
但是.
戴著這種面具就是不想被打擾的意思,也沒有熟人會故意破壞你的游玩興趣.
特別這種牽手的情侶,真心沒人會打擾.
兩人無話題.
無意間,唐士道問到花燈夜市的問題.
白美人也傻傻的認真回答了.
原本.
華京的花燈夜市是輪流舉辦的,常年不中斷.從東部街道輪到西部街道,從南城輪到北城.隨著日子過去,舉辦次數非但不減,反而越來越多.其中一個原因是水華國之主太有錢了,龜背城每天都有大筆支付,受益的人群無數.
人們有錢了,也就需要消費的地方.
消費有需求,商人就聚集了.
于是,夜市應運而生.
隨著地皇星的游客越來越多,這種花燈夜市越開越多,頻密到一片街區就輪流開辦.
當然.
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傀儡鐵人士兵!
這些戰死沙場的士兵更換了一個鐵人身體,他們再沒有'吃,嗅,觸’的感覺,只有看和聽.因此,歌和舞成了鐵人士兵唯二的精神食糧.另一方面,鐵人士兵基本不需要睡覺,白天黑夜都能不停工作.同樣的,他們白天黑夜都需要歌舞娛樂.
士兵是天下太平的第一功臣,自然沒有人敢斷他們的'糧食’.
相反,大家還要積極培養這方面的人才.
不得不說.
當一種需求變成必需,它產生的影響也是極大的.最明顯一點,歌舞樂者的地位飛升了.以往追捧她們的只是一些文人雅士,現在變成一群無敵的不死鐵兵.很早之前還發生過富商強娶歌姬的事情,因為一次數千鐵兵圍砸搶新娘的事件,再沒人敢作死了.
"那一次歌姬沒娶到,富商整一座莊園卻被鐵人士兵拆成廢墟,連手掌大小的木片都捏碎,不剩一塊完整磚塊."白美人說起這件事也偷偷樂了.
"內閣沒有處理嗎?"唐士道下意識追問.
"沒有,文官們沒有處理.因為鐵人士兵沒有殺人,也沒有傷人."
"武閣的將軍呢?"
"他們把叫冤的富商切了一根指頭,讓富商自己長長記性."白美人說道,也沒有同情富商.
唐士道聽明白了.
發展到後來,富商還找上了錦衣衛.
意外的.
錦衣衛直接將富商帶到城中大街,讓他呼喊一群支持他的民眾.結果,富商只得到一輪的口水.對平民們來說,無論強搶歌姬還得罪鐵人士兵,這都是富商的錯.歌姬是娛樂大家的藝伶,鐵人是為國犧牲的戰士.你針對這些人發難,吐你一身口水都算輕的.
這件事情過後.
非常迅猛的,歌舞樂師的數量暴增,她們都受到鐵人士兵的護佑.在五位聖獸大臣開口庇護之後,再沒有人找歌舞伶姬的麻煩了.比地皇星的娛樂業發展更快,水華星的歌舞業迅速演變成一股風暴潮流.
短短時間內,席卷全天下.
"胖子叫他們'鐵粉’,全天下最硬的粉絲.嗯,就是說那些鐵人士兵."白美人輕聲道.
說話時候.
白美人發現唐士道正盯著自己,似乎就盯著自己的嘴兒,一下子整張臉都熱熟了.
唐士道剛抬手,白美人就'啊’一聲嚇跑開了.
不遠處.
偷偷跟著出來的雷大壯很無語,一拍腦袋……兩只菜鳥啊,虧老子還幫你們准備了套套,看來是用不上了.話說道士怎麼感覺很笨拙的樣子,好像回到高中時代還不會玩飛刀的那會兒.
再跟了一段.
看到美人將一只蘋果削得只剩一半,心想這娃兒還是對的,有努力,沒天賦,手藝渣渣.
再看道士也將蘋果削剩一半.
這不對啊!
我可清楚記得你可以把蘋果皮削成透明蟬翼的模樣,這拙劣水平算啥回事?失憶啦?在妹子面前你都不知道表現一下,還倒扣分數……憑實力單身啊.
"雷爺,你這樣不好吧?"衛鷹悄悄來到雷大壯身邊.
"你們還不跟著."
"我們要悄悄保護陛下."衛鷹表示這是我們的工作.
"呸,在這顆星球誰會行刺道士.街上的鐵人士兵一紮一紮的,刺客還沒有拿出刀子就被打死了.少啰嗦,繼續看戲.對了,錄影機帶了沒有?我看道士會不會把美人拉到巷子里去,必須給拍下來."
"……"衛鷹無語了.
幸好知道你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否則,這種對陛下大不敬的行為,起碼把你切成肉片下火鍋.
整個水華國,也就你雷爺敢說偷拍陛下的小私秘.
跟了半晚.
散場.
雷大壯非常失望,別說拖進暗巷,連腰都沒有摟上……太失敗了!
"哎呀呀,這不行啊.下次再約會,出門之前是不是先給他們倆下點刺激的藥."雷大壯在考慮這個問題.
"……"衛鷹極度無語了.
這真是死黨,妥妥的終身制坑貨.
可是.
你說的是我的陛下啊,我可是陛下欽定的錦衣衛首領啊……你還當著我的面說.
再之後.
唐士道等待小金收集糧食之時,跟白美人的約會也變成了日常.不但晚上逛,白天也逛.在華京這座天下之都,游賞玩樂的節日是沒完沒了的.水華國擴張使百國覆亡,使萬族齊聚,任意一群人都能搞出一個新節日.
慢慢的,華京的人們也知道了.
主要是認得白美人太多,默默銘記'唐皇陛下’身影的人更多更多.
所以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都不打擾.
感覺上,看著他們倆就好像看著自己家大孩子偷偷搞約會一般.唐皇陛下失去了往日那種不近凡塵的神性,他變成了鄰家大男孩的模樣.人們卻不介意,甚至說,他們喜歡這種樣子……只在唐皇陛下在,金仙子就在,巨靈就在,不死的鐵人就在,無敵的唐軍就在.
內閣的名臣,武閣的猛將,情報彙通天下的錦衣衛,這任何一支力量都可以保障水華國的安全.
前提只需一個:只在唐皇陛下還在就行!
沒多久.
小金收集了足夠的糧食,唐士道卻聽到一個意外消息.
"主人,契約全面禁止法術不用使用法器.如果你想送糧食,只能通過稻草人像'物品’一樣贈送給蠻吼.主人,一些位面使用法力可能激活虛空裂縫,全面禁法是很必要的."
唐士道知道虛空裂縫的壞處:"小金,有沒有辦法清除虛空裂縫?"
小金微愕:"主人,你還不太清楚虛空裂縫的成因吧?"
唐士道也愕然,追問原因.
小金用一個水泡示例,表示這就是位面宇宙的原型.然後,另一個更大的水泡接近,貼上了原來的水泡.兩個水泡還沒有互通,但進入某種'危險’的臨界程度.
"我還以為裂縫聯通整個虛空."
"怎麼可能,主人.別說一個位面宇宙,即使整個法師網聯通,虛空的能量也會一瞬間淹沒整個法師網,把法師網的一切存在變成能量碎末."小金還是用水泡示例,表示虛空會產生無數的小泡泡,這些小泡泡就代表一定大小的位面.
虛空的泡泡是無序的,數量也無窮的多.
法師網庇護的位面則是一堆'有秩序’的泡泡,彙聚成群.只不過,如果入侵力量超過法師網保護的臨界,位面宇宙有可能被單一破壞.這不是指整一個法師網崩壞,而是指法師庇護的單一位面可能被入侵破壞.
一旦這樣.
它就回歸虛空泡泡的無序狀態了.
"所以虛空裂縫也代表一次'成長’的機會?"唐士道想到另一點.
"對,如果原位面夠強大,將貼過來的'虛空泡泡’反噬吃掉,原位面就可以增長一倍以上.但是,虛空能量一定比原位面多,生命種族也一定比原位面強,所以只有法師才可能戰勝這種外敵.例如光靈大陸那種地方,它大概被貼了幾十個泡泡,不得已,只能完全開放請援所有法師."
唐士道完全明白了.
蠻吼的位面世界被貼了一個泡泡,已到危險的臨界,保能禁絕所有法術能量.
這樣一想.
虛空入侵未必全是壞事,一半壞一半好……壞的是'人為’入侵.
接納小金的意見.
唐士道把糧食寄給蠻吼,又請求進入獸人星球.那地方必須去一趟,否則解決不了問題.小金表示不麻煩,如果獸人星球有什麼優質資源,可以作為交換物,換取其他法師的糧食.對法師來說,糧食真心不是難事.
蠻吼很快同意了.
唐士道進入法師網,再傳送到蠻吼的獸人星球.
這時候.
一直工作的稻草人抬頭了.望著唐士道消失的方向,輕聲自言自語:"相隔多久了呢?我都不太記得了,還有人記得嗎?沒想到啊,這種'人’又回來了,居然還是在你重拾了它.第六賢者,有趣了."
不明不白一段話.
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意思.
即使附近留意唐士道的法師,他們也僅覺得:唐士道變弱了!應該是某些任務吃了大虧吧?算了,也沒關系,只要他還沒死,賢者憑證就能給他重新崛起的機會.
擁有憑證的人,就能這麼拽.
此時.
唐士道進入獸人星球,聽到的第一句話:"老大,你……你變弱了嗎?我有很多法力沒啥用,要不要借你一點?"
蠻吼很有誠意.
但是,唐士道微笑搖頭,只望著這顆陌生的獸人星球.
它以紅色為主.
紅色的山,紅色的泥土,紅色的森林,連原野的植物也有很多是紅色的.地面很干燥,很少水源.空氣很熱,跟地皇星的沙漠差不多.太陽曬在皮膚,有一種辣痛的感覺.
隨即,這種陽光被自動吸收了.
完人體質只是限制了黑暗金烏的血脈,不是鎖死,只要有絲微'傷害’性質的能量入侵,唐士道的超凡體質馬上啟動保護.太陽再烈,它也是黑暗金烏的'食物’罷了.
這時候.
唐士道也第一次以凡人的角度打量獸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