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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研究高塔的架構,唐士道就發現這是很簡單的設置.汲取魔能,收集材料,不斷制造魔工機偶……嚴格來說,高塔就是一座自動工廠,永不停止的機器.它同樣擁有回魔的設備,即使一段時間斷檔也能靜靜回複,等待再次發動.
此外,萬足蟲也是半工人半護衛,不算什麼強大兵械.
讓人不解的.
高塔與高塔之間為什麼開戰?相鄰一座必然開戰,這未必太古怪了.古閣瓏和古閣瓊又扮演什麼角色,更上層的操控者?另外一點,在這個空域擁有大型,巨型和超巨型的魔偶,那些魔工機偶來自什麼樣的高塔?如果高塔擁有制造者,古閣瓊這樣的存在就是制造者嗎?
唐士道心中有了一些思路,但,始終覺得高塔不是主角.
在這里,生命種族才像更重要的存在.
"你們繼續運輸吧,我也需要時間研究高塔."唐士道暫時沒打算離開,畢竟派出的飛行召喚獸沒有擴散太遠,還不能查探太多地方.想要完全解謎這地方,光是拿下一座高塔還不夠.如果找到一個還'活著’的古閣某某,從它身上更可能挖出秘密.
目前,唐士道只想做三件事.
一,嘗試制造高塔.
二,等待飛行召喚獸擴散,尋找各種未知的事物.
三,研究活化武僧秘典.
此時各大據點可不管唐士道想干什麼,他們拼命運輸周邊星球的殘余物,利用重建自己的據點家園.只要數量夠多,他們很容易制造第二第三個附屬據點.只要安全的據點,他們的人口數量也能提升.
這段時間.
唐士道研究之余也常常跟眾人交流,鐵鵬坦白:據點人口不限生育,但數量過多就會加大戰爭規模.實際這也是一種削減,不同是每人最少有一次努力的機會.據點的危險源于魔能彙集,一旦超過某種量,魔偶們馬上會發現.基本上,大家都掌握這樣一條警戒線.
只要據點的能量太多,臨近警戒線,據點本身不需要'毀滅’或者'肢解’它.
"培養法師是救贖.根據各據點的官方統計,法師越多,據點的魔能利用率就越高.直接點說,法師修行可以'吸取’據點的魔能,減少據點曝露的危險.所以,哪怕再討厭法師的據點,它也需要一群人汲取這些能量."
"鐵鵬隊長,你們知道魔能越多,動植物就越健康的事情嗎?"唐士道問道.
"知道.一般植物肯定不比魔法植物,動物和我們人類也是一樣.但是,相比被魔偶圍攻徹底滅亡的危險,我們只能在'健康’和'生死’之間傾向後者.唐先生,我們說的法師跟你想象中的不同.我們的法師,一些人很年輕,例如我的兒子就加入了學徒班.如果能夠成為法師,他……他也只不過是我的兒子而已."
"我懂."唐士道點頭.
"為了安全,據點之內不能公開種植魔法植物.哪怕需要使用也得隔離再隔離,或者在飛艦里種植.一旦被魔偶們發現,只能銷毀或者帶著逃跑.法器也同樣,需要隔離保存.所以,我們特別感謝你的'生命法器’,它不會招來魔偶軍團."
"魔偶會攻擊魔獸和魔法植物嗎?"
"會,包括法師也攻擊.我們倒很奇怪,為什麼魔偶會無視你.一般情況下,魔偶軍團看到有魔力的東西都攻擊,或者說它們需要收集,送回高塔當能量品."
"嗯."
聽完這些,唐士道也進一步了解這地方.
如果有一種可以修練增強,又不會被魔偶發現的技能技藝,這里的人們可以解決九成困難.只要不靠近高塔,生活在什麼地方都很安全.同樣,修練者越多,也能更多汲取據點的魔能,讓據點更加安全.即使戰斗力無法跟高塔一方媲美,人們的生活也有保障了.
因為唐士道的需求,特工們送來了據點的質變數據.
根據記錄.
隨著時間過去,據點的魔能會越聚越多,就像漩渦擴大.幾千年到幾萬年間,據點必定進入人們定義的'魔力飽和’,變成魔法星球.只要超過這條警戒線,周圍的魔偶軍團一定會發現,一定會進攻.幸運的是,這條警戒線臨界99%也不會被發現,只有超過才會出事.
因此,人們有警戒時間撤離或者設計補救.
"越後期彙集越快?"
"對."
"可以利用法力消解嗎?"
"消解?什麼意思?"
"就是一種強行中和瓦解的手段.利用魔力瓦解魔力,讓它們同時變成流散的能量,飄散于空氣中."
"這個啊……嗯,法師們確實說過.不過沒有人承受得起,即使一大群人合力也不行.在曆史上法師們試過很多次,但常常因為某種變異,能量突變,或者能量失控,從而引入更多的魔力干涉,最終計劃都是失敗.這樣做,大多還會引來魔偶軍團."
"那是法力潮汐,需要一個人獨力……嗯,你們確實難以成功."唐士道本來想提醒,想想又放棄了.
在這里.
力量限制為基礎威力,凡人學徒的修練連聖境都難以晉升.
這種層次獨力對抗法力潮汐是找死.
"唐先生,那個……那什麼法力潮汐可以合力對抗嗎?"
"不行,多人出手只會產生更多的法力潮汐.獨力一人去做,它只是一個漩渦,兩人聯手它就是兩個.合力沒有意義,它屬于自然規則,不跟你講人情.這樣吧,我考慮培養一些特殊的魔法植物,專門抽取法力的植物."
"這……唐先生,這種東西不是更危險嗎?"
"沒錯.但它們可以快速汲取魔力,減少據點的魔力濃度.一旦達到某種程度,你們就把它們挖起來,送到無人的飛船,拋離據點這片地方.魔偶們就算發現,它們也是追逐那些植物.有一些法器也可以做到,更容易更快速,但你們的技術制造不了.植物的話,你們小心培養肯定沒問題.我這樣說,你們明白嗎?"唐士道示意道.
"明白明白,謝謝謝謝."特工們不懂才怪.
他們不是法師,但他們也不傻.
唐先生是遲早要離開的,制造這樣的法器,使用完就沒有了.如果培養這種植物,大家可以學習培養,永無休止的反覆利用.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特工們能體會:唐先生為大家已經費盡心思了.
很快.
這些消息傳開,各個據點都炸了.
魔力飽和,這是所有人的共同危機.如果有一種植物能夠汲能避禍,他們等于多了一塊免死金牌.
很快.
"唐先生,各方代表讓我們傳話:無論你需要什麼研究材料,我們都拼死為你尋來.法師們也一樣聲明,他們會全力配合你的研究,哪怕放下一切工作都在所不惜.有傳聞說,這種魔法植物對法師修練也有用,所以法師們都會為你援力."特工們激動說道,這可是全民關注之事.
"謝謝,但你們誤會了."
"誤……誤會?那個,唐先生,有什麼困難你盡管說,我們一定……"
"沒有困難,我幾十萬種這樣的植物,包括能戰斗和能防禦的.我要考慮不是缺少植物,而是考慮你們的承受范圍.你們懂嗎?例如我給你們一種噬血魔藤,它不但汲能,還能殺人.如果你們挖不走它,它很快就能盤踞整個地面,轉眼就會引來魔偶軍團."
"是,抱歉."特工們明白了.
唐先生不缺少選擇,而是考慮自己一方能夠承受多少.天上掉餡餅對人類是好事,對于一只蒼蠅,砸在它頭頂上它就壓扁了.一杯水能夠解渴救人,一池水卻能夠淹死人,據點星球的承受能力特工們可是一清二楚的.
很快.
特工們送來更詳細的資料.
唐士道也沒考慮太久,給出十種不同強度的汲魔植物,讓他們從最低開始培養.法師們第一時間參與,他們不認為唐士道給低了,相反,他們認為這些東西足夠危險了.各大據點一合計,咬牙空置了一個小據點,指定用來做培植實驗.
隨著情報擴散,更多的據點星球加入這場實驗.
沒十天.
可能因為高塔被唐士道收走,這片地方又吸引了另一座高塔的前哨士兵:五十條萬足蟲.
眾人沒有問唐士道,馬上准備撤離.
高塔是殺不完的.
曾幾何時,大家也合力發動保護戰,進攻高塔並且成功炸毀無數.然而,一次又一次對抗,各大星球聯盟的物資耗盡,仍然不見一絲勝利曙光.最終,大家只能保留最後的物資,進入規避災害的新時代.今天也一樣,他們相信唐先生能夠輕易滅掉第二座高塔,但,這能依賴多久?
唐先生不會永遠留下.
他們必須靠自己……他們習慣依靠自己!
"全力尋找古閣瓏的消息,這是我們唯一能夠回報的東西."
"是."
高塔一役結束,各據點星球暗中發布新命令.
這時候,法師們也集中精力研究汲魔植物.
半個月之後.
"鐵鵬,我打算建造新一種'反高塔’的高塔."
"什麼?"鐵鵬一陣大驚.
"其實就是高塔,技術幾乎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剔除了辨識生命的機制,高塔和萬足蟲跟魔偶一樣,不認得生命種族.建成之後,所有沒有魔力的人都可以安全進入高塔.同時,它對其它高塔也是有敵意的."
"那它吃的星球……"鐵鵬一喜,隨即臉色一暗.
"這正是我做出的改變,我已經把它的機能'反’調了.我刻印回魔法陣,讓它擁有回魔效果.但,這個汲能回複的時間較長.同時,萬足蟲的食物不是星球,而是魔工機偶的殘骸,也就散落太空這些垃圾.反高塔的成長比較慢,但食物豐富.如果進入星球區域,它不如一般高塔.在這里,反高塔的食物更豐富……"
鐵鵬的腦袋基本懵了,後面都聽不清唐士道說什麼.
他只感覺.
日日夜夜的期盼中,生命種族'反攻’高塔的武器終于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