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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變化,整一個賽場的氣氛特別詭異.
人皇就好像安心等死了,一點都不反抗.雖然這效果反抗也沒用,但,大家內心認為人皇發瘋反撲,或者驚惶求饒才算正常.這種平淡如水的神態,真心不正常,看著也不舒服.
我們都認為你應該驚恐,你為何還不驚恐呢?
這不合道理啊.
此時不僅觀眾們奇怪,荀長青也很奇怪.
面對太淡定的敵人,誰都感覺不適,驚惶和慌亂才是勝利者喜歡看見的東西.目前的效果,主宰神庭很完美生效,無論自己還是戰影,雙方都在這種自然壓制中慢慢減弱.實際上,自然界也不是壓制誰,而是多向少流動,熱向冷傳遞,這就是自然而然的分享與共融.
荀長青加速了效果,人與自然的交換與衰減就變成了一種壓制.
"他會怎麼做?"
場外的長者們也在等待結果,內心卻不希望荀長青贏得這麼輕松.如此巨大的榮耀,這麼輕松到手,不出手的大家就太虧了.荀長青起碼要多一點犧牲,或者損失一部分神庭法靈,大家心里才更平衡一點.
雖然人皇現在已經無計可施,但臨死反咬幾口才好看啊.
賽場上.
荀長青沒有動,戰影也沒有動,雙方就這樣僵持著.隨著時間過去,很明顯的,連場外觀眾都能感應……戰影虛弱了一點點.而且,荀長青也一樣結果,但他體量更大所以不明顯.
這時候大家都知道:人皇再不反擊,只有死路一條.
在這種情況下.
越猶豫,希望越小.
又過了好一會,雙方進一步減弱,連荀長青都是明顯的衰減.當然,這不太多,很可能只是他的萬分之一.可以肯定是,這種衰減連一般法師都能分辨了.
看到戰影還不動,人們慢慢有一種不安感覺升起.
這不正常.
人皇又不是傻瓜,不可能白白等死.即使完全沒有希望,臨死反咬敵人一口也是必須的.要知道,戰影並不是人皇本尊,而且他的一件法器工具.即使真要敗給荀長青,人皇也不可能乖乖受死,垂死反擊才是正確選擇.
奇怪是.
現在他真就一動不動,就好像乖乖等死.
賽場無動靜.
又過了好一會兒,雙方狀態都有明顯的下降.雖然遠遠不是大損,但荀長青本人已有十分之一衰減.對他這種層次來說,十分之一就是一個超級巨大的數字.這會兒,荀長青都要懷疑,人皇是不是故意坑自己的,以一件法器耗損自己一部分力量.
此時此刻,戰影仍然沒有動.
仿佛.
它就是想死,不死不爽.
在場觀眾和長者都驚疑不定,不相信世上有這麼乖巧的敵人,一旦不利就自動受死.別說人,魔工機偶都不會這樣.對于生死大敵,打不過也玩命捅一刀才是真理.
"有古怪."
"嗯,人皇可不是傻瓜."
"但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
長者們議論紛紛,可又想不到答案是什麼.
眼前這種情況太詭異了.
"除非衰減對他有利,否則傻瓜才會默默忍受這種削弱."
"也有可能,人皇是故意坑荀長青的."
"荀長青跟他沒仇吧?"
"他是中立派,對下世也不動手,肯定沒仇.不過,荀長青擺明要殺他,可能人皇想拉上荀長青一起倒黴."
"報複嗎?"
"對,這也算是一種瘋狂反咬."
長者們都沒有答案,但可以硬生生拼湊出一個答案來.
眾人無法反駁.
畢竟,眼前情況根本不正常,無法用正常方式猜想.除了拉著荀長青一塊倒黴,沒有更合理的理由.別說長者們,觀眾們也一樣.甚至,荀長青本人也一樣想法.這種乖巧受死太詭異了,除了坑自己,沒有第二種可能.
時間慢慢過去.
好不容易.
終于,戰影已經非常虛弱了,荀長青本人也流逝三成實力.這時候,荀長青做了一個驚人動作:他主動停止了自然壓制的效果.本來,以等級欺負人可以清空戰影,只要荀長青再'犧牲’多一點就行.
可是.
在最後關頭,他停手了.
"為何不繼續?"戰影仍然還是楊磨的聲音,輕輕震響,絲毫沒有虛弱感覺.
"以你現在的程度,我可以輕松封印你."
"我不是問你的做法,我只問你為何不繼續自然壓制?你想封印我,一邊保持這種效果一邊動手也可以."
"已經不需要了."荀長青信心十足.
"以你一命換我一命,很吃虧嗎?"戰影話題一轉.
"你已經輸定了."荀長青微微愕然,也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繼續自然壓制,無非只有一種結果:雙方一同衰減力量.那也表示,想要殺敵,自己必須犧牲一部分力量.
停止,其實就是……不想再有損失.
換個說法.
這種'止損’就是一種退讓.
"原以為你們這些中立派還算那麼一回事,原來,歸根結底也是一樣的.如果你真的為了守護塵上塵世,不可能心疼這點力量.宗族的精銳們挑戰我,從死亡到複活,丟失所有技能技藝都聽命行事.你們啊,連他們這種士兵都不如."
"我們才是支柱,他們有沖鋒的責任."荀長青再次召現神庭法靈,合圍賽場敵人.
"嗯,又是這種上位者想法.好吧,無所謂,反正我想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荀長青皺眉無話.
對方是虛張聲勢?
明明只剩一副弱者模態,還敢狂言?
"在元祖奧體的修行道路中,這個奧能法體就是最原始的基石."忽然間,戰影開始換了一個態度,仿佛一種訓示,又似一種告誡:"奧能法體同是一種技能,也是無限魔力的承載體.它持續越久,作用就越大.然而,修行沒有頂點,魔力可以新生亦可返古.于是,第二步就是原素雛形."
"你想說什麼?"荀長青有些不安.
戰影沒理會,只像自說自話:"當然,原素雛形是不成熟,它擁有多個方向.例如,原素元形.又例如,原素變形.它們是原素的方向,也是原素雛形的完整狀態.我就擁有'奧能法體’和'原素變形’兩種技能."
荀長青不說話了,只在靜聽.
也不示意動手.
因為,他搞不清楚眼前這家伙發什麼瘋.
"然而,兩種技能仍然不是終點.在奧能法體這個基礎上,曾經有人踏進了第三層.繼元素力量和原素力量之後,她實現了新一層次的東西:自生魔力."
荀長青微愕.
他曾經聽說過這個名詞,但,並沒有在意.
上世人都不在意.
那個名字在下世很響亮,不過,上世沒有她的影跡.所以,上世人自動進入輕視狀態.在他們心目中,在上世揚名的人物才叫真強大.凡是不敢來的,都是弱者.
自生魔力,聽起來太膚淺,完全不值得關注.
"本來,我不懂自生魔力的意義.我之前一直以為,自生魔力就是整個虛空完全禁絕能量,它也可以自己生成魔力提供使用.事實上,是的,它確實擁有這種效果.但是,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更重要,是它第二種效果."說到這里,沒有繼續.
唐士道不想說.
那是奧靈的秘密,上世強者們不配知道.
真真正正.
自生魔力的完全定義:它不僅可以自我提供能力,而且還可以自生上限.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奧靈擁有一個'等級修改器’,她可以隨時隨地提升自己的等級.哪怕複活,只是一界界主,她也可以利用自生魔力+1提升到二界界主.然後,一級一級提升.
無需修練.
無需積累.
無需固化.
自生魔力說白了就是虛空本身的能力,她這個元祖元靈親閨女本來不容許擁有的東西.在自然界,只有虛空才可以自生魔力,奧靈就是複制了她親媽的修改器.
難怪.
禪九打了九場都有信心死嗑,哪怕奧靈是'支配者’也照打不誤.
可是,第十場,奧靈擁有自生魔力之後就認輸了.其實不是禪九不能再打,而是她覺得……奧靈能夠實力坑媽,她卻辦不到.所以,禪九自願認輸.
另一方面.
這麼拽的死奸商也不敢小看奧靈,它肯定猜到什麼.
"我還辦不到.那種效果,我覺得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容納度可以承載它."聲音繼續,實際上奧靈也可能是修改太高等級爆了,自己把自己玩死的:"但是,自生魔力要求不足,原生魔力卻完全符合條件."
"你什麼意思?"荀長青心中不安猛然放大.
"很簡單,原生的意思就是……世上一切原有之物.你聽不懂不要緊,我用例子說明.世上一切原有之物有生有滅,但實際上,一切逝亡都有歸宿.或回饋虛空,或轉生它處,又或寄存創世云圖.換個說法,萬事萬物都不曾消失."
"所以……"荀長青已經想到了.
"我被自然壓制而衰減的'魔力’沒有消失,只是換一個方式回到我的手中.此外,你的損失也沒有消失,它已經歸我所有了.在這個空間,你自認為掌控的主宰神庭,實際上……它就是我'原生魔力’的原生池.在這種消耗的一切,通通都歸屬于我.所以……"
說話到這里,戰影軀體浮現一層奇光.
蛻變.
演化.
升格.
荀長青耗損三成,足夠唐士道更晉一步……邁入祖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