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曉上場之後,表現的起伏很大.
如果不是現在青道已經幾乎鎖定了勝局,這個時候,片岡都想把他換下場了.
人就是如此,有的時候,球投的很不錯.有的時候,又不能表現出最完美的自己.
成宮鳴,杉本三元的巔峰投球未必比降谷曉和澤村強多少,但評價上,降谷和澤村比著這兩位學長,都還有一段距離要追趕.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穩定性和自我調節的能力.
就像神宮大會的決賽,那場比賽成宮鳴的狀態絕對算不上好.別說楊平,就連青道的其他打者,都從他身上拿下了不少的安打.
可就算這樣,整場比賽成宮鳴依然表現的游刃有余,幫助球隊戰勝了青道.
楊平和禦幸也感覺,這種情況下讓降谷曉上場對他來說,有極大的鍛煉效果.雖然都有些天然呆,但降谷曉在這上面的屬性,比起澤村來還是有所不如的.
比如說,澤村也有表現不好的時候.但這種時候一般很少,就算有,他自己也能很快從這種狀態里走出來.這跟個人的性格有很大的關系.
降谷曉也想好好投,可有的時候,不是他想投好,就能投好的.
"單從球路來看,兩人都已經是全國最頂尖的投手了.但節奏麼?"
楊平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結尾,只有呵呵.
一個投手找到適合自己的節奏,談何容易.澤村也不過剛剛摸到門檻,降谷曉恐怕還沒有入門.
狀態好的時候,節奏自然而然就出來了.可狀態不好,他們就很難進入自己的節奏.
真正的王牌,是很容易進入自己投球節奏的.投手水准越高,他的節奏保持的就越穩定.
"壞球,壞球,壞球,壞球,保送上壘!"
越是想要進入自己想要的狀態,降谷曉的控球就越不穩,連續投出壞球,把寶明的打者保送上壘.
兩出局,一壘有人!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寶明也是豪門強校.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壘上的跑者,離著壘包巨遠.
"已經兩出局了,不要著急."
"專心應付打者吧."
"忘記四壞吧."
……
野手的位置上,傳來不間斷的助威聲.
他們相信降谷曉可以穩定下來,相信這位背著一號王牌背號的男人.
青道的牛棚里,落合教練的眼神有點幽深.
現在已經是第三學期的末尾,馬上就要迎來第一學期開始.
降谷曉身上的王牌背號,不是不能換的.
至于對澤村的那套說法,不過是安撫他的手段罷了.
想著,他看了片岡一眼.他原本以為片岡會更器重澤村的,沒想到,對降谷曉會這麼器重.
兩頭大,當然好!
可降谷曉也要不辜負期待才好.
現在很明顯,跟澤村相比,降谷曉已經不光是巔峰狀態的問題了.還有保持狀態的問題.
就算片岡想要一意孤行,降谷曉又能撐到什麼時候?
不容落合多想,場上有了新變化.一壘的跑者,提前一步跑向了二壘.
"盜壘!"
一壘的楊平,連忙提醒降谷曉.
但這個時候降谷曉已經開始行動,來不及牽制.
可惡!
楊平的眉頭皺起來,剛剛可以牽制跑者出局的.但是降谷曉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跟打者對決身上,完全忽視了跑者的存在.
現在只能祈禱禦幸來得及牽制了.
"轟!"
棒球呼嘯而至,寶明打者有意的放過了這一球.
"咚~"
禦幸接球之後,馬不停蹄的把球送上了二壘的腳邊.
小湊春市接到球,之後,非常輕松的把跑者觸殺出局.
啊!!!
觀眾席上,傳出陣陣的驚歎聲.跑者的時機選的太好了,他們可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禦幸還來得及牽制跑者出局.
有那好事的觀眾,帶著秒表,跟禦幸這套牽制動作掐了表.
1.83秒!
這樣的牽制,就算放在職業球隊中也是不多見.
《棒球王國》資深記者富士夫,感慨道.
"就算在青道,禦幸一也和楊平的水准也是高人一等的.原本有三年級的時候,還不明顯.現在三年級退役了,他們的存在感,徹底顯露出來."
大和田秋子點頭如小雞啄米:"眼鏡君,好帥!"
成功阻止寶明進攻步伐的禦幸一也,絲毫不驕傲.
他現在更多的是震驚,之前寶明的進攻就讓他很驚訝,對方顯然已經留意到降谷曉和澤村的一些小習慣.
能進甲子園的隊伍,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
這個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一壘上的楊平一眼.
神宮大會的時候,青道面臨的局勢和對手,恐怕更危險吧.
這種情況下,楊平竟然愣是強行帶著這支青道,拿下了亞軍.
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
比賽最後,青道8:1,戰勝了對手.打滿了九局!
降谷曉一個四壞,以及一個適時安打,被寶明抓住機會,在第七局,追回了一分.
青道本來七局可以結束戰斗的,現在不得不多打兩局.
就像片岡說的.
"對手是不會輕易把勝利交給我們的.你們要記得,你們代表的可不僅僅是東京,還有全國所有的棒球選手,站上這個舞台上的."
"光享受棒球的樂趣是不夠的,要盡情的感受棒球的滋味."
作為全國冠軍的監督,片岡的話,擁有這異樣的說服力.
"多謝指教!"
青道高中順利戰勝寶明高中,打進八強.
這個時候,他們之後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再是易于之輩.
下一戰,三天後,巨魔大藤卷.
賓館里.
"青道贏了,8:1,澤村榮純和降谷曉接力投完了比賽."
巨魔也是有情報人員的,這個消息他們一點都不意外.
"8:1啊,就算神宮大會輸給了稻城,王者依然不改王者的霸氣."
角落里,名為本鄉正宗的少年,翻著死魚眼,表情冷淡.
東京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個詞.
兩次敗北,都是輸給了東京的對手,他一定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