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們的成長

王啟想了想,理解了,于是很干脆的說:"辦不到."

哪里辦得到?雖然弧刃劍也是劍,但其實是短刃,就如同皇妃的破壞之劍,其實在破壞帝國又叫破壞之刃.他如果單純使用破壞之劍,禦劍者狀態無法發揮到最精純的狀態,必然會打折扣.

因為他長期精練的武器不是這種兵器,同樣,暗刀練的如果是奪命鐮刀,雖然也是刀,但跟腰上的長刀差別更大,禦刀者力量能發揮三成就頂天了.

"你這家伙無惡不作,賺那麼多錢還不夠整把奪命鐮刀?"王啟倒有些好奇,這種武器很冷門.就算有特殊審美觀,也用不上.因為會做的鐵匠很少,三線星系那些流通品不提,那是不貴,也容易找到,但絕對不夠精良,暗刀肯定看不上.

如果是一線帝國像樣的,跟同等質量的常用武器比起來,價格肯定要貴不少,但具體多少,王啟還真沒辦法知道,傭兵快訊都不關注這種冷門到極點的武器.有多冷門?反正至今為止王啟他們在兵器店就沒見過,比方天畫戟還少的多,不定制,壓根沒兵器店會做.

"知道多少錢嗎?"暗刀沒好氣的盯著王啟,不等他回答,就吼道:"六百萬光明帝國幣!付了定金還要等兩年才能做好!"

"這冤大頭當的……什麼級別的武器賣這麼貴?"

"貴六倍怎麼了?知足吧!你找個鐵匠訂制把兩年才完工的武器,看誰不收十倍的價錢?本大爺這是友情價了!你懂不懂?"

"長知識了,慶幸當年沒愛上冷門兵器."王啟點點頭,然後陷入沉默,若有所思狀.這反應,讓暗刀憋不住的喊了聲:"喂!突然這麼溫順?"

"我在思考一個難題."

"說,我暗刀大爺博學的很!"

"為什麼你突然不在公主面前裝斯文裝正經了?"王啟用很認真的困惑目光,注視著暗刀.後者微微一愣,才想起云夕公主,發現她坐在光獸背上,胳膊肘支在腿上,手掌捧著臉,饒有興趣的在看著他們,不由尷尬的清咳兩聲,解釋說:"公主別誤會,其實我平時不這樣,只是王啟太不像話,剛才那情況明顯是保護公主不力!實在讓人怒其不爭,恨其無能啊!"

"嗯?不會呀,我覺得暗刀剛才那樣挺好的.很真實的感覺,過去總覺得你不是那種很在乎禮法的人,應該是那種我行我素,討厭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性格呢."

"是,是嗎?"暗刀暗暗竊喜,沒想到會被云夕公主稱贊.旋即又覺得懊悔,早知道過去就不裝了嘛!結果真實的自己反而讓云夕公主更欣賞,那過去裝那麼辛苦為了什麼啊?為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不要怪王啟了.是我請求他別傷害阿唯的."

"對那種家伙,何必客氣?"暗刀嘴里說著,人已經坐下,其實並不意外云夕公主的行事作風.

兩個人聽云夕公主說了事情大概,知道早清楚阿唯的大概用心.

"公主不該以身犯險!"暗刀的態度很明確,他不在乎阿唯干嘛找死,死就死了,反正不認為那麼個家伙值得讓云夕公主哪怕冒一點風險.

"略任性,公主在航行獸點讓他走也就行了."王啟暗暗慶幸氣層外沒接應的人,如果有一隊人在這,可就危險了.


"現在不是很好嗎?阿唯安全離開了,我也平安無事呀."云夕公主笑的開心,毫無反省的意思.

"好吧,公主是無敵樂天派,我什麼也不說了."王啟無奈掩面,明擺著云夕公主不會因此這件事情反省,也就別指望下次她會做出相反的決定了.

幸虧安然無恙,如果在光明帝國的勢力范圍內了,在這麼多傭兵保護下被敵人抓走,參與任務的傭兵們往後誰還有臉見人啊?完全是被集體打臉,還被抽腫的節奏.

暗刀很不滿意王啟的態度,冷笑道:"保護公主是職責,自己本事夠高,怕什麼公主以身犯險?誰找事干掉不就行了!"

"你也夠不要臉的,這麼快忘記自己剛才怎麼說的了?"

"我剛才是對公主關心,負責."暗刀的臉皮是厚,竟然回答的理直氣壯,王啟作勢佩服道:"你是關心負責,我是沒本事膽怯害怕.雙重標准能別用的這麼堂而皇之嗎!"

聽著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斗嘴,云夕公主樂的咯咯失笑,大有重新認識他們的感覺.暗刀不是過去如別的侍衛那般一本正經,謹慎拘謹的模樣了;王啟也一改平時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計較的寬容大度了.

"一直以為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呢."

"跟他這種家伙是朋友?公主千萬別有這種誤會!"暗刀不屑一顧,王啟打著呵欠說:"公主是別誤會,跟暗刀這種人,注定了不可能好好說話."

降落地上時,公主的侍衛帶著一群人都在.本來他們打算追公主的,定位卡發現公主在回來,于是就在這里等著.

送了云夕公主回城,王啟仍然沒有睡意,繼續在城外練劍.

只是,他仍然覺得莫名的心不甯.

'那人為什麼獨自來抓公主?氣層外一個接應的都沒有……皇妃和張璿月哪去了?……吹牛皮老頭他們還好吧?等著,等我回了光明帝國,他們應該會聽說我的消息……’王啟抱劍坐在石頭上,眺望滿天繁星閃耀,想著積存了多少的影卡無處郵寄,說不牽掛,說不擔心,又怎麼可能呢?

熊熊的烈火,吞沒了村莊一座座木屋.

一條條黑色的身影,分作三層,包圍了村莊內外.

一個個孤傭們,沖不出去,被三三兩兩的分隔,圍困在村莊里頭,火焰的灼熱,烤的他們渾身熱汗淋漓.

這還是圍攻的破壞之刃有意不殺,否則,失去心兵力量的他們,早已經全部躺下.

鐵匠的一條腿被寒冰凍結,被三個人保護在中間,但這種保護其實是無力的,包圍他們的破壞之刃如果要下手,他們根本無法對抗多久.他們老了,即使沒老,也不是破壞之刃這種精銳戰斗力的對手.

"靠!王老頭你過去到底干什麼的?惹上的都是些什麼凶神惡煞啊!"鐵匠苦笑,滿心絕望.他們的生死完全被人捏在掌心,王老頭能支撐,但他們不能.


而且,他們早看出來了,敵人留著他們,就是為了讓王老頭無法全力以赴.

"抱歉.還是給大家添麻煩了."王老頭此刻一點也不老,去除了幻術的偽裝,也不再是獨臂的殘廢.年輕而英俊的臉,配上在圍攻中仍然沉著的氣度,那種強者風范,讓別的孤傭們暗暗驚歎,尤其是相識十幾年的孤傭們,真不敢相信滿嘴跑火車的吹牛皮老頭,竟然如此不凡.

他那一頭銀色的長發,在身體周圍緩緩飄擺,離地懸浮的雙腳顯得軀體仿佛輕若無重.周圍不省人事的破壞之刃戰士超過六十多個,每次中短距離以心兵力量攻擊他的總只是一隊五個人,倒下了,或者被重傷了就後退,下一隊頂替.

明擺著車輪戰消耗,他試圖突圍,遠些的人立即以心兵力量攻擊孤傭,迫使他回頭去救.這戰術,意圖明顯.破解很容易,只要他王老頭,不,他徐笑天不在乎其他雇傭的死活,完全能走.

可是,他若是那樣的人,破壞之刃又何必制定這樣的戰術?

他已經被消耗了很久.

火光中,一襲黑甲,紫發飄揚的破壞之刃的身影,在他眼前走近,清晰.

她手里握著兩把破壞之刃,刃上覆蓋著漆黑的能量光.

她的目光,冰冷的不見絲毫情緒.

徐笑天看著她,一步步走到面前,輕輕的,無限感慨的長歎道:"公主長大了……今日的實力,當初沒有人料到."

"師父卻背叛了."破壞之刃冷淡的語氣,讓徐笑天失望,又憂傷.

"師父不該背叛帝國."右側的火光中,走出來雙臂交疊胸前的張璿月,她的神情很驕傲,看著徐笑天的目光里,是憤怒,是不屑.

"張公主一點沒變."徐笑天不在意她的不屑,看著她的驕傲一如當年,只是緬懷的回以微笑.

"師父為什麼要變?"左側的火光中,長劍斜垂身側,雙腳離地懸浮的蘭王,飄然接近.他的目光很冷漠,語氣中也沒有質問或者責備的情緒,哪怕這明明是句責問的話.

"蘭卡不愧是蘭氏劍族天份最高的俊秀,這般年齡踏入氣離境界,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將來的成就難以估量."徐笑天很高興,蘭卡從小就被寄予厚望,修煉勤奮努力,表現一直很優秀,現在長大了,成績也果然不負許多人的寄望.

黑光的劍在蘭王的長劍上凝聚;噼里啪啦的閃電,在張璿月的劍上炸響;能量爆發形成的,氣色混雜的劍氣,覆蓋了她抬起的兩把破壞之刃上.

"邪劍,電之力,能量爆發."徐笑天笑了,一絲苦笑,更多的確實欣慰的驕傲."很好,你們確實成長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