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孫老頭說著,歎了口氣.
"這事還得從三十年前說起."孫老爺說著,拿起桌上那半瓶酒,給自己斟了一杯喝了.
"三十年前,宋有仁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那時候他們家很窮.他老爸老媽都死的早,家里就他剩他一個人了.他們家那時候窮的連飯都吃不上.
多虧隔壁村里有個姑娘,每次都悄悄的給他拿吃的,還給他做衣服."
後來,兩人便好上了.那姑娘不久便懷了孕,兩人准備結婚.
這時候他們村里宋有仁一個堂哥,發現了他們家後山的一塊田里有種奇草.第二天,宋有仁這位堂哥,便死了.然後宋有仁便娶了他那位堂嫂.
鄰村的那個姑娘受不了這個刺激,跑到宋家一通鬧.但是鬧也沒用.宋有仁是鐵了心要娶他這位堂嫂.還打了那姑娘一個耳光.
那姑娘回來後,便開始精神恍惚.後來等孩子生下來,她便越來越不正常,時常會突然發病,然後跑的不見人影.
孫白鳳的臉色變了."爺爺,這事我以前怎麼從來也沒聽你說過?"
孫老頭看著孫女,眼里滿滿的全是憐惜."丫頭,你現在也長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瞞你了."
孫老頭說著,慢慢站起來.
孫白鳳的臉已經白了,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孫老頭看著門外的遠山,又再歎了口氣,終于轉過了身."丫頭,那個被宋有仁害的精神分裂的姑娘,便是你媽!"
孫白鳳呆了.其實她看到爺爺的神情,便已經猜到了幾分,但當她親耳聽到爺爺說出來,她還是驚呆了.
"那,我媽後來呢?她後來怎麼樣了?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見過她."孫白鳳問.
孫老頭看孫女一眼,"你媽因為每次發病,都會把衣服撕壞,這病發作起來,又毫無征兆.她不想總被人笑話,便讓我把她關在山上的一個山洞里."
"怪不得爺爺你每個星期都要上山采一次藥,還讓我沒事少回家."
孫白鳳說到這兒,激動的站起來,"為什麼您一直都不告訴我?我都工作這麼多年,你為什麼要一直讓我媽住在山洞里?"
柴小胡拉住孫白鳳,"你先別激動,聽爺爺慢慢講嘛!爺爺也肯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孫老頭眼中含淚的看著孫女,"是你媽堅持不讓我告訴你的.你小的時候,你媽怕告訴了你,你鬧.後來你長大了,上學了,工作了.我想把這事告訴你.但是你媽又說,你到現在還沒找到婆家.
想等你找到婆家,嫁了人.再把這事告訴你."
孫白鳳不等爺爺說完,拉起孫老頭的手便要上山.
"丫頭,你媽住的地方,離這兒遠.今天已經不麼晚了,咱們上了山就下不來了.不如明天我再帶你們去吧!"孫老頭說.
孫白鳳回頭看著她爺爺."我媽為了我,自己委屈的在山上住了三十年,我一天也不想等了.我要馬上把我媽接下山來."
孫老頭聽孫女這樣說,也只好由他.
于是,孫老頭在屋里找了個用蓄電池的手電,然後便帶著柴小胡兩人上山了.
三人爬了大概三個多小時的山,才終于到了地方.
這是一片林間的空地,在空地的一角,搭了一個茅草屋,茅屋的籬笆是用很牢固的木頭紮成的.
聽到腳步聲,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女人,從屋子里走出來.
女人的步伐有些闌珊,臉上的皺眉很深,雖然只有五十歲,看上去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太.
"爸,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上山來?"女人剛說完,便看到了旁邊的孫白鳳.
女人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看著孫白鳳,她的眼睛濕潤了.雖然只是在相片上看過女兒,但她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女孩,便是她的女兒.
"你是……"女人說話的聲音已經變了調.
"媽,我是小鳳啊!"孫白鳳說著,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女人,緊緊的抱住她.
"小鳳!"女人的嘴里輕輕念了一遍,卻慢慢暈了過去.
"媽,媽你怎麼了?"孫白鳳一把將媽媽抱起來.孫母已經因為激動過度,暈過去了.
柴小胡趕緊上前,用紫氣給孫母查看情況.
"你媽這是因為長期抑郁,加上營養不良,身子太弱了."孫老頭流著淚說.
"上月我帶你媽悄悄去市里,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醫生說,你媽的日子不多了."孫老頭說到後來,聲音哽咽起來.
"媽!都是小鳳,是小鳳對不起你啊!"孫白鳳抱著媽媽大哭.
柴小胡向孫白鳳擺了擺手,"你先別哭,說不定我能把伯媽的病好."
孫白鳳驚奇的看柴小胡,"你還會看病?"
柴小胡點點頭,卻不說話.因為他已經在給孫母治病了.可是孫母由于長期生活在深山,這種惡劣環境里,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已經嚴重弱化.現在基本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柴小胡正在用他的紫氣,一項項的給孫母修複她身體的各項主要器官.但是這項工作實在是太消紫氣了.而他現在的紫氣並不多.
可是,柴小胡已經停不下來了.如果他停手,孫母馬上就會死.柴小胡默默的一點點修複著孫母的身體,他的紫氣也在一點點的減少.
現在,柴小胡已經不是在想怎麼才能保證紫氣不用完了,他現在想的是,在紫氣用完前,把孫母治好.就算治不好,也要把她救醒.
可惜,這一次,柴小胡的運氣並不好.當他用盡最後一絲紫氣後,孫母仍然沒能醒來.柴小胡伸手摸了一下口袋.里面還有最後一個金丹果.
柴小胡毫不猶豫的拿起果子,喂孫母吃下去.
可是,絲毫沒有效果.
"柴小胡,你不是說可以救活我媽的嗎!"孫白鳳沖上來,一推柴小胡.
柴小胡被她一把推翻在了地上.
孫白鳳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柴小胡又被打回原形了.這是柴小胡盡力的最好證明.
孫白鳳不再多話,背起媽媽便向山下跑.也不管跟在後面的柴小胡和孫老頭.
孫白鳳因為吃過金丹果,力量和速度比普通人快的多.雖然背著媽媽,她還是比變成了普通人的柴小胡和孫老頭快的多.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把兩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等柴小胡扶著孫老頭趕到陽城市二院時,孫白鳳正蹲在太平間的門口放聲大哭.幾個醫生和護士也勸不住她.
"孫小姐,您母親已經走了.您還是節哀吧,我們就是再努力,也沒辦法了!"
孫白鳳一把抓住那醫生的領子,便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都是你,你們這些沒用的庸醫,害死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