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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吱嘎.......
吱嘎.......
暴風雨之中,貨輪自動往前跑著,沒了主人的掌舵,它隨著風浪,漫無目的地漂浮著.
破舊搖曳的船艙內,鮮血灑了一地,那個被諾伯扯斷陽根而死的男人尸體還在微微抽搐.
每一次滾動,都讓霍法胃酸翻湧,幻痛不止.
他看著諾伯,而諾伯也看著霍法.
經曆了剛剛那不可言說的瘋狂之後,兩人彼此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諾伯背靠著牆壁,緩緩地癱靠了下來.一時間,他面如死灰.
霍法嘴唇抽搐了一下,他想要安慰一下對方,卻又無從安慰,而且說起來,他也是需要被人安慰的那一個.
這種事情,已經給他算不上成熟的心靈造成了極大了陰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諾伯才抬起頭,沙啞地說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霍法."
"霍法,你知道龍麼?"諾伯用無神的語氣問到.
"什麼龍?"
"火龍."
"火龍怎麼了?"
"火龍怎麼了."
"龍......龍......龍......龍........"
諾伯說著說著仿佛突然失語,想了半天,他一個激靈撲到霍法身邊,按住了他的肩膀.
"龍是這樣一種動物,它不會在意自己明天會不會死,它不會在意自己會不會被更大的龍吃掉,它甚至跟本不在意被另一頭發情的公龍干asshole."
諾伯興奮且麻木地說著:"龍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飽,能不能培育足夠多的後代,後代能不能存活,就這樣.....沒錯,就是這樣!"
霍法震撼地抬起頭,這些話中蘊含的一股奇特力量,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去他媽的心理陰影,明白麼?去他媽的巫師,去他媽的啞炮,去他媽的人類,我們就是動物,我們就不應該有意識,明白麼?"
霍法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點點頭.
想了想,他問道:"那我們呢?"
諾伯提著褲子站了起來,拿起了遺失在地面的龍蛋,冷冷地看著他:"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們就是兩個陌生人.我不知道你干嘛要來這里,我也不想管,總之,我們各走各的路."
霍法也站了起來:"好."
諾伯伸出沾滿鮮血的右手,"我們達成協議了."
霍法點點頭:"我們達成協議了."
于是兩人握了握手.
然而就這這時,搖曳的船艙內,燈泡突然閃爍了一下,隨後怦然爆開.一股極大的冰冷如同潮水一般,覆蓋蔓延開來.地面的鮮血迅速長出了冰棱.
諾伯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什麼,他松開手.
"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空氣中.
霍法頓時暗呼不妙:"喂,你帶我一......"
話音未落,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整艘貨船好像撞上了什麼礁石,重重地停了下來.
霍法因為慣性往前一撲,重重地砸在了船艙地板上.而後,隨著一聲爆響,船艙內的燈泡徹底炸掉了.
洶湧的海浪拍擊著船只的側岸,帶來一波又一波的震動,暴風雨的雨滴噼里啪啦敲打在船只側面,發出密集如子彈的聲音.
那股攝人心魄的冰冷一波波地湧進霍法的心底.
現在,整艘船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感到壓抑和恐懼,他從船上緩緩爬起身.剛剛那因為和解帶來的溫情轉瞬間消失得干乾淨淨,果然他們也只是陌生人.
這時,一道閃電閃過,劃破船外漆黑一團的雨夜.
他抬起頭,只見,一個巨大漂浮的聲音高高立在甲板的入口,一動不動.
它穿著黑色而巨大的斗篷,斗篷下耷拉著兩只手,灰白色地,陰森森地閃著光,似乎布滿了黏液和斑點,就像某種死了以後在水里腐爛的東西……
霍法立刻認出它來.
竟然是一只攝魂怪.
周圍再度陷入黑暗,他後退著,背靠牆壁,刺骨的冰冷凍結了空氣中的水蒸氣.
而後又是一道閃電,這一次,門口那只攝魂怪消失了,但霍法心中的壓抑更甚.因為他發現不知何時,整個底層船艙,全部被攝魂怪怪占領了.
它們如同軍隊一般,將船艙內的霍法團團圍住.
他這才想起,這艘船是給坐落于北海的阿茲卡班監獄運送物資的船.
那個胖子在被自己敲暈前,最後打的那通電話,必然是打給阿茲卡班的.
情況急轉直下的速度,超出了霍法的預計.
他吞了口唾沫,一時間心如死灰.
該死的諾伯,居然把自己一個人留在了這里.
現在自己彈盡糧絕,面對成群結隊的攝魂怪,該為之奈何.
刺骨的冰冷持續了沒多久,顛簸的船艙甲板上,亮起了一抹銀白色的光芒.那是一匹馬,一匹散發著銀亮色光芒的野馬.
是守護神.
那匹銀馬緩慢而無聲地走下甲板,來到了霍法面前.但它並沒有驅散冰冷,只是冷漠地看著他一眼後,走到了一旁.
隨後,甲板上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三個人影從甲板上緩緩走入船艙,其中兩人**著上半身,他們臉上帶著牛角鐵面,肌肉發達無比,背上卻背負著銳利的尖刺,看起來像是護衛.
而走在中間的,則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巫師,他全身都裹在黑影之下,形象神秘且危險.
斗蓬男人走進船艙,四處看了一圈,目光從霍法臉上掃過,停留在了地面的尸體上.他走上前去,在被扯斷下體而死的男人面前蹲了下來,探了探他的脖子.
隨後站起身,看著霍法,聲音冰冷問道:
"人是你殺的?"
霍法默默搖頭.
斗篷男人抬手打了個響指.
甲板上,又是兩個彪形大漢出現,他們直接架著那個名叫提奧的大胖子,往船艙內一扔,提奧重重砸到在斗篷男人的腳下,隨後便立刻恐懼地蜷縮起來.
斗篷男:"人是誰殺的?"
胖子嗚嗚亂叫,他嘴巴被縫,說不出話.
斗篷男人抽出魔杖,隨手一劃.
胖男人縫上的嘴巴被打開.
斗篷男人又問了一遍:"人是誰殺的?"
胖男人蜷縮在地,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驚恐萬分地指向被攝魂怪團團包圍的霍法.
"他......他殺的......"
斗篷男人點點頭.
轉過身,對身邊兩個戴著面具的彪形大漢說.
"把他帶進去,走流程."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霍法知道大事不妙了,這個家伙一看就是阿茲卡班的高層,讓這種人誤認為自己殺人,那簡直是.......
"喂......!"
霍法按著牆壁站起身.
"人不是我殺的!"
斗篷男回頭,眼神中閃過譏諷:"但你並沒有證據."
"你知道什麼?"
霍法說道:"不是我,是.......唔!"
沒等他說完,兩個肌肉壯漢一左一右地上前,一個握住了霍法的雙臂,一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們手掌的力量就如同液壓機一般,讓霍法動彈不得.
斗篷男緩緩走到被束縛的霍法面前,淡淡道:
"這些話,你可以和你的律師去說,但是現在......"
他咧嘴一笑.
"你違反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