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重重包圍

,最快更新哈利波特之我是傳奇最新章節!

念頭一生,某種無形的誘惑攝人心魄.

他回頭看了眼正在鏡子邊化妝的克洛伊,稍微有些糾結.這自己如果出去了,萬一她又被**的人給擄走了怎麼辦.

不過看著克洛伊越化越丑,已經接近面目全非了,他又覺得應該沒啥問題,這模樣,只怕是親媽也認不出來了.

無論如何,他也想嘗試一下.

他在化妝間給自己隨便找了一套酒保穿的西裝,這衣服並不是自己的碼數,所以穿上之後有些松松垮垮的.

"克洛伊."

霍法喊了她一聲.

"干嘛?"

"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你干嘛去?"

"上個廁所."

霍法隨口說道.

穿上衣服,他直奔酒吧二樓,他記得當初杜蘭特就是在二樓某個房間進食的.

可是等他上了二樓之後,霍法發現這里的房間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楚哪一間是哪一間.

他沖上右邊的樓梯,腳下是沒刷過漆斑駁木地板,走廊兩旁有些一模一樣的門,還有門里逼仄的辦公隔間.其中一扇門開著,一個穿黑色無袖T恤的歐洲女孩正忘情的摟著一個紋身男人在角落接吻,男人的手掌在她胸口游走.

察覺到響動,兩人唇分,男人威脅的看著那個不識趣的家伙,似乎在用眼神讓他快滾.

"別在上面呆太久."

擦肩而過的瞬間,霍法提醒了一句.

隨後他離開兩人的視野,奔向走廊盡頭.最後兩扇門都緊閉著,應該上了鎖.他猛然轉身,用鞋底踹向最里面那扇金屬藍漆門.

門轟然打開,門框碎裂,廉價五金紛紛墜落,里面一片漆黑,酒吧後面的巷子里亮著燈,燈光從沾滿煤灰的塑料窗透進來,他看見房間牆上伸出盤蛇般的鹿角和玻璃鏡子.除了一堆廢棄的食品盒和一架已經沒有葉片的電扇之外別無他物.

這時,他聽到隔壁屋子傳來響動,他立刻抽身而退,轉過走廊的轉角.

然而他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走廊里挨個房間挨個房間的東張西望.

是諾伯,他這時也在找杜蘭特.

霍法心髒砰咚跳了一下,他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正在樓下坐著呢.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得怎麼解釋.

眼見諾伯扭頭對自己看過來,他雙手握住右邊一扇門的透明塑料把手,肩膀往里一頂,在斷裂聲中閃身進入房間.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他標志性的頭發和體型還是讓走廊對過的諾伯一眼認出他來.

"霍法?"

門外傳來試探的聲音,"我不是讓你在下面等我麼?"

聲音傳進門內,霍法背靠著門,心里暗想這老家伙眼睛賊尖.

諾伯在原地站了一會,不見對方回答,于是又問:"是你麼,你衣服怎麼換了?"

"是我."

隔著門,霍法回答,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我在樓下把衣服弄濕了,上來換一下."

他也顧不上被識破,信口胡謅.

"你.....在那里面換衣服?"

諾伯狐疑不已.

"是,你不是要找杜蘭特麼,你找到了沒有!?"

"沒有......這里面房間怪多的.你要不要出來和我一塊找?"

"不要,那是你的活!"

霍法咬牙說道.

"行.....吧.....你真的不要出來麼?"

"你能不能先過去.我待會兒找你."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霍法能感覺他並沒有走.這讓他頗有些想抓狂.

"你在干嘛?"霍法隔著牆問.

"我.....我在想,想一個事."

"什麼事,快點說."

"你真的是一個人在里面麼?"

"廢話,不是一個人難道還有其他人."

"好吧."

外面的人松了口氣,"那你換吧,換完記得早點出來."


說完,腳步聲遠去.

諾伯離開了.

霍法松了口氣,這時,他感知到自己所處的這個房間里,還有三個人,而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太好的味道.

嗅嗅.....

他臉色一變,閃電般的轉過身.

這個房間里還有很多木制小隔間,地面潮濕,牆壁上牛皮癬一樣貼著很多廣告和***的招聘單,唯一的問題是,缺了點什麼.

吱嘎!

一個小隔間木門打開,一個舞女探出腦袋,向他說明了問題所在.

"先生,這是女廁."

木門的標牌上,畫著一個穿裙子的簡單符號,霍法眼神從那個符號上轉下來.

"哦."

他淡定的點點頭,推門出來,仿佛是一個紳士.繞過轉角,他捂臉長長歎出一口氣.

"天......"

該死的,怪不得諾伯當時在門外說了那麼久,天知道那家伙心里都在想什麼.

手臂酸痛加劇.

他擼起袖子一瞧.

嗬,整個小臂幾乎都像蒸發了一樣,變得透明起來,若不是里面依稀能看見血管和骨骼,他幾乎懷疑自己已經沒有手了.

他逐漸明白,自己在這個時間做的事情越多,離崩解的速度就越來越快.

這時,遠遠的傳來一聲咆哮.

那是杜蘭特的狼嚎.

諾伯找到他的房間了.

霍法默默站了起來,耽誤了太多時間,現在再去找杜蘭特已經毫無意義了.這一次的嘗試算是徹底失敗了.

......

......

再次回到化妝間,克洛伊已經變成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丑姑娘了.不過,此刻她躲在化妝間的桌子下面瑟瑟發抖.看見她抬頭望過來,煙熏妝下一雙淡紫色眼睛,好像一只驚恐的鼴鼠.

霍法蹲了下來:"你怎麼了?"

"外面在干嘛?我聽到了槍聲,還看見了狼人."

"沒關系."

霍法輕聲說道,"只是一點騷亂,走吧."

"我還看見你了."

"是兩天前的我,我當時在工作."

"你做什麼工作的,那麼暴力?"

"那些都是必要的手段,我本人是不喜歡的."

霍法說道.

"是麼."

克洛伊狐疑:"我怎麼覺得你還挺樂在其中."

霍法搖搖頭,伸出手:"走不走?"

克洛伊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盯著外面看了半響,突然問道:"你殺了那個狼人麼?"

"嗯."

霍法不置可否,隨意應承道:"走吧."

"你不該殺他的."

修女卻歎息道:"上帝說..."

"你注意到我手上那個黑手套了麼?"

霍法不想在一個死人身上就道德問題過多糾纏,他干脆利落的打斷了修女.

克洛伊:"看見了."

"那就是你要偷的東西,有了它,我就可以讓你恢複魔力,帶我回到未來."

離開酒吧後,他帶著克洛伊前往自己位于巴黎第七區的住所.兩天前的自己此刻正在收貨,離回來還有大概兩個小時.

某些時候,時間過的極慢.

在渴望某個人出現,或是渴望某件事情快點發生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極慢.

可時間也會過的很快,特別是當他成為某種可以看見盡頭的消耗品的時候,比如說下課的十分鍾.

霍法此刻就處在這樣的矛盾之中.

他渴望著兩天前的自己早點回來,如同等待在車站的異地戀情侶.


他同時又畏懼著奔騰的時間,就像小孩喝酸奶快喝完時一樣,每一口都倍加珍惜.

在這一段時間內,他沒有再和克洛伊說話,而是獨自一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劃著火柴.

地面散落著很多燒成黑炭的火柴棍,克洛伊則焦躁不安的在他面前晃了晃去.

終于,她的煩躁也傳染到了霍法身上,他扔掉了火柴,"你在晃什麼?"

克洛伊停下了腳步,看著他的臉,猶猶豫豫的不說話.

霍法:"你想說什麼就說."

克洛伊:"兩天前的你根本不認識我,會不會......"

想到霍法此前和黑巫師戰斗時的瘋狂,克洛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會."

霍法說道,"我大概會發現你,而且反感你,但不可能會殺了你."

"那我總得說點什麼,萬一....萬一你盤問起來."克洛伊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就說是被我救的人,在狼人的房間里要被吃掉,然後被我救了.也許這樣,我會對你態度好一點."

克洛伊得到這個答複之後便沉默了下去,但霍法總覺得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于是便問道:"你究竟在想什麼."

克洛伊思考片刻後,抬頭看著霍法:"殺戮是什麼感覺?"

霍法一愣,他完全沒料到克洛伊會問他這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當初他獨自離開霍格沃茨,錢財耗盡,一無所有,陷入如泥沼一般的困境.最終他開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酷去撈錢.那一個月他就殺死了兩男一女,而掙到的數目在一年前只會讓他覺得可笑.

"什麼意思?"

"我是個猶太人,不管我的宗教信念變得多麼混亂,我也絕不會容忍一個有機的殺人機器."克洛伊說道."

"上帝的忠誠之音麼?霍法撇撇嘴,"十字軍也東征過,我並不認為你的想法會對我產生影響."

"盡管很多信徒相信暴力是懲戒的手段,可是我必須承認,這是歪門邪說,《聖經》或是基督教的相關文獻中並沒有這樣的記載."

霍法聳聳肩."我是無神論者,"他說:"我從沒和教會打過交道."

"所以這些東西你也並不在乎麼?"克洛伊問道.

霍法本想嗤之以鼻,但對方淡紫色的眼睛如同透明的玻璃,他看著自己臉孔在對方瞳孔中的倒影,一時語塞.

語塞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股莫名的煩悶.

他轉過頭,不願和對方就那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

好在路邊一個身影的出現打破了他們之間無形的矛盾.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從路邊走了出來.

坐在長椅上的霍法趕緊推了一下克洛伊.

"開始吧,我回來了."

兩天前的霍法感覺到了什麼,他首先是走到路邊的一家商場,裝模作樣的看著玻璃櫃里的商品,透過玻璃確認了跟蹤者的方位後,他立刻順著兩人的視線看了過來,但什麼也沒有看見.

出于安全考慮,兩天前的他繞過了一棵樹,消失在了空氣中.

看著那個消失的身影,克洛伊緊張兮兮的對霍法說道:"你第六感簡直比女人還靈."

"沒關系,他雖然能感覺到,但不可能發現我."霍法寬慰她:"一切按計劃進行就好了."

"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克洛伊問道:"你經曆過這件事,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霍法立刻想到克洛伊當初因為進門還要脫鞋這個細節,被蓋世太保看出破綻.他想要提醒克洛伊,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有硬生生的將它咽了回去.

事態行進到這一步,他已經有些步履薄冰的感覺.自己任何一步行動,都會引發不同的結果,可能只要自己有一步做錯,都會引發難以預測的後果,與其這樣,也許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

......

來到屋子的門口,兩人靠在門口,耳朵貼在牆壁上.時間在風雨欲來的壓抑中,一分一秒的度過.

屋子里傳來電視節目滋滋的電流聲,另一個自己已經差不多快要睡著了.

門外,准備盜取手套的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點點頭.隨後,霍法按住了門把手,鎖芯在變形術的作用下,咔噠一聲悄然彈開.

克洛伊從門縫里溜了進去,而他自己則繞過到了屋子的另一邊,靜觀其變.

果不其然,大概三分鍾之後,屋內傳來砰咚一聲撞擊聲,克洛伊被兩天前的自己發現了.

事不宜遲,他立刻溜到窗戶邊,想趁克洛伊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時候,趕緊把自己的手套給偷走.

然而他剛跑到窗戶邊,遠處就傳來汽車疾馳而過的聲音.

車燈強光刺目,他眯起眼睛一看,是一排嶄新的黑色奔馳轎車.那轎車耳朵上還飄著張揚的紅色卍字符旗幟.

而在那一排黑色奔馳轎車後門,還跟隨著五六輛重型裝甲車.

是**德國的人.

奔馳車繞過街角,車燈直直的向霍法所在的屋子射來.

他暗呼不妙,當下立刻從窗戶跳了下來,躲在了草叢中.


車輛齊刷刷的停在了離屋子只有五十米不到的地方.

車燈關閉,大批大批的黑袍巫師悄無聲音的從車內鑽出,下車之後,他們揮舞魔杖,在四周布下了一道道防禦魔咒,很快,那些巫師便連人帶車的消失在了空氣中.但他們並不是離開了,而是錯落有序的分布在四周的樹冠後,屋頂上,陰影中.

躲在草叢里看見這一幕的霍法心神震撼.自己當初以為找克洛伊的只有三個人,一個麻瓜兩個巫師,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樣.

這架勢,只怕是駐紮在巴黎的德國巫師全部傾巢而出了.

而且這些家伙好雞賊,居然在自己的感知范圍之外便停了下來,謹慎老辣完全不似等閑之輩.

有三人從防禦結界中走出,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大踏步朝著霍法的屋子走了過去,他們正是那天晚上來盤查自己的家伙.

敲門聲響起.

兩天前的霍法把克洛伊關在了二樓的床底下,又把魔力手套和錢財全部收放起來,同時又喝下了複方湯劑,但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了.

看了看屋內的自己,霍法咬緊下嘴唇.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這件事不擺平,可能兩天前的自己都活不到現在.

他不敢浪費時間,幽靈漫步踩著牆壁爬上二樓,把克洛伊從床底下拉了出來.

房間里,克洛伊灰頭土臉的低聲抱怨:"你太不近人情了."

"那不是我."霍法匆匆說道.

他貼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隨後迅速走到自己的櫃子前,打開了櫃子.

把自己藏魔力手套的盒子掏了出來,他把手套戴在自己手上,隨後毫不客氣的把所有的錢也塞進自己的口袋.

"怎麼樣?"

克洛伊喜滋滋問道:"我們可以走了麼?"

"你表現的很好,可是我們還不能走."

霍法低聲說道.

"為什麼不走,你的身體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霍法走到門邊,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樓下,兩天之前的自己正在和蓋世太保上校穆勒.曼斯周旋.

抿嘴思考片刻,他拉起克洛伊,幽靈漫步消失在了房間里.

街道上,克洛伊一直在問霍法:"你在做什麼,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回去?"

然而他並沒有回答,他急匆匆的找到了路邊的一個電話亭,鑽了進去,看著遠處的屋子,撥通了自己的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

兩天前的霍法聲音響起在電話那頭:"喂......"

"讓穆勒接電話."

電話亭里的霍法德語直截了當的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時間耀斑瞬間擴大了一倍都不止,晶瑩的透明爬上了他的脖子,他拿電話的整個手臂幾乎都不見了.

克洛伊在一旁擔憂的看著霍法.

黨衛軍上校接通了電話:"你是誰?"

"霍法.巴赫,曼斯上校,你想找的人在我這里."

霍法對著電話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他呼吸有些興奮.

"哦...奇怪,你怎麼會有這家人的號碼?"

"這和你無關,如果你想找到克洛伊.勒梅,就必須按照我說的來做."

電話一旁的克洛伊變了臉色,她當即就把腦袋湊了過來,聽清楚里面那個人的聲音之後,她一把揪住了霍法的衣服,用"你是傻逼麼"這種疑惑且憤怒的眼神盯著他.

灼熱的鼻息噴在霍法臉上,霍法側身讓開了她,單手將她重重的按在了電話亭的玻璃上.

電話那頭的蓋世太保上校輕笑一聲:"那你有什麼條件呢?"

霍法心里咯噔一下,他只想把蓋世太保從兩天前的自己身邊誆開,壓根就沒真的想把克洛伊交給對方,他能開出什麼條件.

"啊,不是真心,是麼?"電話里的蓋世太保說道.

霍法拳頭握緊,不知為何,那個名叫穆勒的蓋世太保上校總能立馬看透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這讓他異常被動.

然而就在這時,電話被劈手奪下.

克洛伊抓著話筒吼道:"放了那些猶太人."

霍法一時間驚呆了.

"好說,你在什麼地方?我馬上去接你."蓋世太保問.

"我在大學之道三十六號電話亭,你想找我就直接過來!"

說完,她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看向霍法冷笑道:"這下你滿意了?那家伙肯定會過來的."

霍法驚呆了,"你這就把真實地點透露給他了?"

"那你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他!"

克洛伊怒吼起來,狹小的電話亭里,她死死的按住霍法,"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惡魔,謊言對他根本沒有作用!"

話音未落.

空間發生了劇烈扭曲,十幾名黑巫師幻影移形出現在了電話亭附近,遠處亮起了無數汽車燈光,刺耳的車胎摩擦音正預示著急速接近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