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鍾樓秘道(2)

自孟麗和池田奈美死後,在那片禁地中遇難的三個人是:張雪遙、劉麗、歐陽菲菲。我仔細看了她們的日記,確認了陳一銘所說的那個特點——每本日記都提到過“詛咒”兩字,而且似乎都預示著,自己將被詛咒;還有一個詞也是她們都提到的,那就是“日記”這個詞。

“一本日記,兩年前傳說的一本帶著詛咒的日記。”腦海里不時泛起前田麗子的話。事實的確如此,在三本死者日記里,都能找到關于這本帶詛咒的日記的信息。

三個死者,都看過這本日記。

三個人的死,也許都因為看過這本日記。

那究竟是一本什麼樣的日記?難道看過之後真的會死嗎?日記的主人又是誰?我懷疑那也許是孟麗的日記,可是為什麼沒有看過孟麗日記的池田奈美也死了呢?凶手又為什麼要引她去那神秘的紅磚房,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這秘密?

混亂,我又一次陷入混亂之中。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張雪遙日記中的一段話躍入了眼簾:

“為什麼這本日記會夾在閱覽室的書架里?”

這話就像一根鋼針,猛然紮在我身上。我立刻去翻劉麗和歐陽菲菲的日記。果然,她們也提到了這個情況。

閱覽室!

我抬起來環顧四周,一切都很正常,自習的人們沒有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一本帶著詛咒的日記。

我慢慢收起東西向,離開坐位,走向身邊的書架。我抱著僥幸心,想試一試,是不是還能在這里找到它。

可這里的藏書太多了,要這樣一本本地找,至少需好幾天。“慢慢來吧,”我給自己打氣,“花點時間而已。”我又轉身走向最里面的書架,一本一本地找起來。

幾百本圖書從我眼中一一掠過,我揉了揉眼睛,長吸一口氣,准備繼續找。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林渡雨。

“哎,渡雨,你也在找書?”我隨口和他打了個招呼。

林渡雨似乎不想見我,他習慣地用手推了推眼鏡,“啊,是的……你在干什麼?”

“我也找書啊。”我聳了聳肩膀。

“找什麼書?”林渡雨的神情有點慌張。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干嘛那麼緊張,寫論文而已,你還怕我搶了你的資料?”

林渡雨也笑了,笑得有點勉強,“呵呵,是啊,是啊。你知道我寫東西不行的,只好來這里找幾本書抄一抄。”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不過這里好像是文學專櫃啊,我們的論文作業應該找法醫學方面的資料才對吧。”

“啊!呵呵,是啊是啊。我隨便過來看看。不和你聊了,我去找資料。”林渡雨說完走向醫學類書架。

PART 4.

林渡雨最近很反常,從閱覽室遇到他的那天,我就開始注意他。幾乎每天晚上他都去閱覽室,卻從來沒有坐下來看一本書,他總在文學區找書。他在找什麼?難道是……

我不敢想下去,可又不能不想。

依舊和前幾天一樣,我准時來到閱覽室,選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坐下來,等待林渡雨。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下自習的鈴聲敲響,他也沒有出現。我仔細看每一個走出閱覽室的人,依然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一種不祥的預感從我心頭升起。

我最後一個走出閱覽室,出來時正看到王思悅收拾桌椅。她是閱覽室的負責人之一,今天正好輪到她值班。相互打了個招呼後,我先離開了。

回到宿舍,里面空無一人。明天是周末,徐志飛一般這個時候不會回宿舍過夜,游戲室成了他周末度假的“別墅”,難道林渡雨正和他在一起?

趙軍最近也很少回宿舍,從上個月開始,他幾乎都是很晚才回來,有時候整夜不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其實比我們高一級而不太願意和我們交往,除了在教室里上課,幾乎很難見到他。他也很少主動和我們說話。

我點燃了一支煙,然後習慣性地推開窗戶,趴在窗台上看風景。心情郁悶時,我就喜歡這樣。

不知不覺已到了十月底。南方這個時候還比較暖和,可北方已下了第一場雪。這樣寒冷的夜晚,自然很少有人出來遛達,校園中一片寂靜,不過幾棟宿舍樓燈火通明,不時傳出喧鬧之聲。

我將視線投向遠處,那古老的“鍾樓”便映入我眼簾。黑暗中,只能隱約見到它的輪廓。我不由得好奇起來,那大鍾似乎從來就沒有響過,當然,除了在我的噩夢里。

想起那個噩夢,我心里就發毛,我不禁將視線移到了閱覽室的窗戶上,看到的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