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
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無能為力的感覺在為想要放棄的願望找尋著借口。
———就這樣的死去,或者會更輕松的說。
那種想法雖然荒唐,但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只不過,忽然的,臉上感受到了冰涼的溫度,緩緩濕潤了嘴角的液體流進口中,滲透著咸咸的味道。
是有人在哭麼?珍貴的眼淚啊,誰在為了我這樣的家伙而悲傷呢?
有種身體被移動的感覺,背後傳來稍許柔軟和溫暖的意味,鼻子中再一次嗅到了那熟悉的淡淡清香。
是被公主殿下抱在懷中了麼?啊啊,這可真是了不得的殊榮啊。
耳朵垂死掙紮般的再一次靈活了起來,首先聽到的,是璐琪傷心哭泣的聲音。帶著許多的迷茫,用自己也不理解的姿態,不停的哽咽著。
“篤~篤~篤………”
漸漸逼近的,是很沉穩的腳步聲。
“CASTER的MASTER啊,既然你參與了這場戰爭,那麼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應該早就有所准備了吧?”
SABER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里,卻蘊涵著比鋼鐵更加沉重的殺氣。
“誰知道那些東西啊———我和大哥哥對你們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興趣,都是你們擅自找上門來,居然還把我的大哥哥傷成這樣,簡直不可原諒!!”
很難想象,公主殿下那平時溫婉高貴的樣子,發起火來居然有如此威勢。
可是這樣的做法在如此時刻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以璐琪如今的水准,就算不惜泄漏氣息的全力以赴,也絕對無法和SABER匹敵。
那把傳說中斬鋼劍,還有幾近神而明之的劍舞,都遠非並不專長戰斗的公主殿下所能抵擋之物。
“即使如此,雖然很抱歉,但你龐大的魔力對我的MASTER來說是很大的威脅,萬一再和其他無主的SERVANT聯合,就算逆轉局面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所以,我以騎士王的名義,贈你死于此聖劍之下!”
揚起的長劍怒斬而下,耳中傳來刃口撕裂風的聲音。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怎麼可以讓你傷害我所誓言守護的少女?
就算是SABER———
也不行!
瀕死的殘軀湧動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力量。
適才還沉重到無法動彈的身體就像回光返照般輕盈了起來。
眼睛看不見,那就用魔力增強,直到能看見為止。
投影過程省略………
全工程簡化………
幻想直接侵蝕現實………
———來吧,我所賴以自豪的愛劍。
“嗆!!!————”
單調的鋼鐵噪音,在SABER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中,聖劍的攻擊再一次被紅衣騎士的手中的干將打了回去。
冷靜的把少女護在懷中。
孤單僅剩的左手警惕的握住愛劍。
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身體勉強的站立著。
硬朗的五官上全是義無反顧的樣子。
“CASTER…你!!?…………”
金發少女的聲音嘎然而至,後面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換了別人,早就應該連心都被打倒了吧?騎士喲,在已然絕望的事實面前,為什麼還要露出如此不屈的表情。
大約是想這麼說的吧,SABER欲言又止的表情,陳述著如此複雜的含義。
“不明白麼?唔………這麼說吧,你也知道,我對聖杯那種糟糕的東西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啊,我根本就不是為了得到聖杯才勉強和MASTER在一起的——想要保護她,是我自己的誓言和使命!”
拼命的喘息著,看上去應該不堪一擊的紅衣騎士,卻說出了比鑽石更堅強的話。
“SABER———在沒有把我徹底殺死之前,只要還有一絲力氣,我都會再站起來,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璐琪的。”
斬釘截鐵的聲音,騎士的誓言里沒有半分猶豫。
聖青色的目光里閃耀著悍不畏死的光芒,冷峻的臉上連半分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搖搖欲墜的身軀不可思議的散發著比原來更加強盛的氣勢。
仿佛被那百死無悔的姿態壓倒了一般,金發少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嘁!你們的鬧劇完了沒有,本王是越看越無聊啊。”
右側傳來黃金之王充滿厭倦的話語。似乎對于站在一邊等待這種事情已經徹底的喪失了興趣,金色王者迎著月光踏入戰場。
倨傲的挺起胸膛,根本就沒有請示自己MASTER的意思,擅自走了進去。
“ARCHER,退下,這是我和他的戰斗!”
很明確的擺出了拒絕的姿態,SABER並沒有讓自己盟友介入的意圖。
不過眼前的這個家伙顯然不是那種肯聽人說話的類型,不僅對金發少女的呵斥無動于衷,就連自己的MASTER士郎的呼喚也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嘁,愚蠢的女人啊!———還不明白麼?你早就輸了,剛才他起碼可以殺了你那個笨MASTER十次。”
“雖然搞不清楚這個蠢材為什麼要放水,但你也應該明白了吧,沒資格站在這個戰場上的人是你———SABER,退下吧!”
反複的握了握拳頭,背後的虛空中浮現出數量不菲的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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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終于站出來了,這個世界還真悲慘啊,車輪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