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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目光複雜地看著胡影舞.
胡影舞卻道:"你不用勸我,我絕對不可能認她為母!"
"胡影舞,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啊,在我們東陸,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東荒,有一個叫韓信的人……"
半個小時之後,楚天舒才停止下來.
胡影舞皺起黛眉:"此人甘願承受如此屈辱,又成就偉業,倒也算了不起之人."
"還有一個故事叫臥薪嘗膽,話說以前有一個越國的國君……"
時光如指縫里的沙,悄悄流逝著.
胡影舞卻聽得入迷.
在楚天舒停止下來之後,胡影舞也抬起目光,盯著楚天舒的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做不到."
楚天舒一笑:"人們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影舞,你要留著有用之軀,做更多有利于人類的事情,從而實現自己的理想和報複,而不是一賭氣就自殺,否則,你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叫孔子的,他周游立國……"
等楚天舒講完,胡影舞驚訝道:"那里的百姓,為何如此愚昧?居然將一個凡人,尊稱為聖人?"
"我問你,在你眼中,什麼才是聖人?"
"自然是擁有超強的修為,最好可以在某個領域,擁有無人能及的能力,就如同你開創出召喚師這個職業一樣!"
"那要不要打破空間束縛,感悟時空奧妙,前看三百年,後知五百載?"楚天舒笑了笑.
胡影舞愣了一下:"你所說的,估計神都做不到,誰能預知五百年之後的事情?能預知幾年就不錯了."
"我覺得,真正的神聖,是無所不能的,說到底,咱們還都只是俗人一個,那孔子之所以被百姓封聖,也是因為他對于百姓而言,有著巨大功德,自身又有著高尚的品德,通過立功立德立言,來成就了自己的千古美名!"
"人的肉身,終究會死去,哪怕是神,壽命都有終結的時候,可在我看來,人的生命,可以分為三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斷了氣,肉身死亡,第二部分則是我們的靈魂消亡,尸骨也徹底腐爛,第三部分則是最後一個記得我們的人,將我們忘記或者死去,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就和這個世界沒有半點關系了,一切痕跡都已經被抹除,也就是真正的死亡."
"而有一些人,哪怕萬年以後,我們依舊會記得他們,他們的名字,會隨著我們人類的代代繁衍,而被代代銘記,那他們就不算死亡,他們依舊在影響著我們,他們不是神,但卻已經堪比神……"
"影舞,你前世是大聖境界,可萬年,十萬年之後,又有多少個人記得你?你應該將目光放遠一些,為人類立下真正的萬世之功,那樣的話,才無愧于聖人之名,比起理想和報複,至于眼前的這點磨難,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呢?"
"影舞,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真正的聖人,而不單單是玄聖的境界!"
"影舞……"
楚天舒的目光中,帶有鼓勵和信任,語氣也十分堅定.
胡影舞卻時而好奇,時而沉思,時而凝重,到最後,看向楚天舒的目光中,居然生出了一絲敬佩.
是的,已經不單單是欣賞了.
不知道為何,她在楚天舒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這股力量還傳遞給了她,也讓她從絕望中漸漸地恢複了自信,恢複了對未來的憧憬.
楚天舒見此,內心竊喜,心靈雞湯即便在這個世界,也還是有些作用的.
那可是人類的寶貴財富,否則,整天被負面情緒所籠罩,還談什麼美好生活?
"聖人常無心,以百姓心為心,一個民族,總要有一群仰望星星的人,為人類指引出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你現在所遭遇的苦難,都是為了人族有更美好的未來,你可是大聖轉世,加油吧,影舞,你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楚天舒說完,還用手拍了拍胡影舞的頭頂.
胡影舞這才反應過來,可又呆呆地看了楚天舒好一會,才抿了抿嘴,道:"你不會也是哪個大聖轉世吧?一個東荒來的臭小子,不但開創出召喚師這個職業,更是懂得這麼多道理,你絕對不可能只有十九歲!"
楚天舒一陣汗顏,賠笑道:"你現在不想死了吧?"
胡影舞深吸一口氣:"不死了,羽天姬既然答應放過我們,我為什麼要求死?不就是認干爹干娘嗎?你都無所謂,我為什麼還那麼固執?並且,我猜測,羽天姬肯定還有什麼把柄在鳳凰神殿的手中,否則,她不可能放了我們."
"哈哈……這就好,夫人,你看……夜已深,我們是不是可以就寢了?"楚天舒調笑道.
"就寢你個鬼呀,誰是你夫人?不害臊?"胡影舞居然臉頰一紅.
楚天舒抬起二人那被連在一起的頭發,道:"這就是證明!"
"哼,出去之後,我還是會退婚,想要娶我,你至少也得成為大聖境界,否則,想都不要想!"
"那是誰剛才求著讓我吻她?"楚天舒反問道.
"你?"
胡影舞臉頰更紅,嬌羞不已,還哪里有半聖的姿態?
此時的她與那普通人家的小女人,已然沒有二樣.
這也讓楚天舒有些陶醉,不過,一想到姬如心,他又急忙將念想給壓了下去.
二人又都安靜了下去.
靜等半天,胡影舞見楚天舒依舊沒有動靜,便偷偷瞄了他一眼,微微噘起小嘴,內心里生出了一點小失落.
猶豫許久,她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楚天舒扭頭看著她:"你累了不?"
胡影舞點了點頭.
"那你先睡下吧,我就坐在這里,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活該你單身!"
胡影舞暗自吐槽了一句.
不過,隨後她就感覺這話似乎又有些不對,人家楚天舒已經成親了,單身的人是自己好不好?
可若是讓她主動,顯然也不太可能,冷靜下來之後,便和衣而臥,躺了下去.
不過,因為二人的頭發連接在一起,楚天舒也只好順勢躺在了她的身邊,蓋著同一個被子.
胡影舞確實累了,本就被羽天姬禁錮了修為,然後又中了毒,雖然被解,可卻已經乏力.
只是,身邊多了一個人,卻又讓她心亂如麻,根本無法入眠.
索性,她又睜開眼睛,看著楚天舒:"你再給我講個故事吧!"
"好,我給你講一個放牛娃和織女的故事吧……"
楚天舒的聲音不高不低,仿佛具有催眠功效,就是這故事,似乎有些傷感.
等講完之後,楚天舒再扭頭看向胡影舞,不知道她何時已經睡著,只是眼角卻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看著她那精致的臉頰,楚天舒猶豫片刻,還是抬起手,將那淚珠給擦去.
靠在床頭,他又看向了窗外,嘴角露出了淡淡微笑.
窗外的兩個丫頭,卻依舊在傾聽著里面的動靜.
許久,其中一女給另一女傳音:"姐姐,公子怎麼不碰她呀?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浪費掉了?"
"咱公子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是呀,公子的變化好大,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哎……"
"你歎氣什麼?"
"以前公子還讓我們暖床,可現在卻連暖床的機會都沒有了."
"花癡,只要能一輩子跟著公子,咱們姐妹倆就該知足了,要不是公子,我們早死了."
"姐姐,我知道,他們既然都睡了,我們也回去吧,估計夫人那邊還在等著呢!"
"嗯,其實,公子講的故事挺好聽的,以後等我們回到他身邊,也得讓他給我們多講一些."
"是呀,就是不知道夫人什麼時候才恢複我們的本來面貌,好讓我們與公子相認呢!"
……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楚天舒才分出的一縷分神,進入了財神界,與楚焱弘溝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