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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跟我出來."
羽長空說罷,就轉身而去.
楚天舒跟著他一起離開了這處空間,來到了房間之外.
二人又一起騰空,直達山頂之上.
"你打算讓我干什麼?"楚天舒問道.
"去見一個人,不過,要你自己去,我不能去."羽長空看著遠處的山野.
楚天舒困惑起來:"你想讓我給你帶話?"
"不,你過去就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讓她看一看你即可."
楚天舒皺起眉頭:"我說你這老頭,到底是什麼意思?別這麼神神秘秘好不好?"
"不是什麼神秘,你自己過去吧,就在千里之外,沿著我手指的這個方向,一直向前飛,飛到山的盡頭,那里有一座綠竹山,漫山遍野,全部都是綠竹,山腳下有一處用竹子搭建起來的別院,院子里有一老婦人,你只需要讓她看你一眼就行了."
"你就不怕我跑了?"
羽長空反問道:"人族那邊你回去不,離開天羽神國,異族就會想辦法將你殺死,而在這里,你可有親人朋友?"
"這可不一定."
"去吧,若是她留下你了,你就陪著她,若是她不留下你,就再過來,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讓你在天羽族中好好活下去,但是,你要記住,那個楚天舒已經被我殺死了,不可再複活,否則,我也會有責任,可懂?"
楚天舒撇了撇嘴,直接就踏空而去,一邊揮手,一邊說道:"我走了,咱們有緣再見."
空間在楚天舒的腳下折疊,一步踏出,便是數千米之外.
連續幾個閃爍,便消失不見.
羽長空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天姬,希望你在天之靈,可以庇護這個孩子,也不要怨恨為父."
……
千里之外.
楚天舒很輕易就找到了羽長空所說的那座綠竹山.
漫山遍野,方圓數十里,都是綠竹.
風吹林動,更有清脆的鳥鳴聲不斷傳出,這里是一個景物極為優美的地方.
在一處三面環山,一面臨河的山窪處,有那麼一片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宅院.
三三兩兩的女孩,在宅院四周活動.
亦有老嫗,在清掃著小道上的竹葉.
在楚天舒從天而降之後,有兩聲狗吠傳來.
宅院門口的人,都扭頭看向了楚天舒.
只是,這一看,那幾個年長的老嫗就都愣住了.
大家都感覺,這張臉,看起來很熟悉.
好像在哪里見過.
再仔細一想,頓時就露出驚駭之色.
他們發現,楚天舒的眼角,眉梢,嘴巴,鼻子,整體五官,都與一個人很像很像.
"啪嗒!"
一名清掃地面的老嫗,連手中的掃帚都跌落在地,卻渾然不覺.
但這聲音,卻也讓一個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孩,清醒過來.
她的臂彎里挎著菜籃,里面還有一些剛剛采摘的野菜.
她並沒有從楚天舒的身上發現什麼奇怪之處,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長得太過于帥氣了.
在稍微遲疑之後,便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您是何人?來我們綠竹苑何事?"
"我……"楚天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羽長空可沒有告訴自己,這里還有這麼多人.
他只是讓自己過來見一個老太婆.
可是這掃地的老太婆,都有好幾個,應該不是羽長空那個大聖口中所說的人吧?
猶豫片刻,他只能回道:"是長空大聖讓我過來的."
那丫鬟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道:"我家老夫人說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與長空大聖相見,你回去吧."
"呃……"楚天舒尷尬了.
"還愣著干什麼?你回去告訴長空大聖,老夫人絕對不會再與她說半句話,讓他死了這條心吧."丫鬟再次訓斥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一個大聖?"楚天舒皺起眉頭.
這丫鬟卻毫不畏懼,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代替老夫人傳話,你若是再不走,小心我讓阿黃咬你."
她的話語剛落音,一陣犬吠聲又從遠處傳來.
一頭如小牛般的大狗,張著血盆大口,已經狂奔而來.
觀其氣勢,居然已經達到了妖皇境界.
"我去,妖皇大妖,居然只是給人當看門狗?"楚天舒心頭一顫.
那大黃狗站在楚天舒的面前,目光幾乎可以與楚天舒平視,威壓十足.
丫鬟再次說道:"你還不走?"
楚天舒只能無奈道:"哎……這位姑娘,你就讓我見一見老夫人好不好?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了,長空大聖說了,只要讓老夫人看我一眼就行,什麼話都不用說,老夫人若是願意留下我,自然就會留下,若是不願意留下我,我就再離開."
丫鬟聽罷,也困惑起來.
剛才掉了掃帚的老嫗,卻走上前來,道:"小雅,不如,你就帶著這位公子,去見一見老夫人吧."
叫小雅的女孩,皺眉道:"蘭奶奶,為什麼?他可是長空大聖派來的."
"你就別問為什麼了,你讓老夫人遠遠看一眼就行了,不用說話."老嫗道.
小雅又猶豫片刻,這才向楚天舒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容許你見一次老夫人,記住,你只能離遠遠的,不能說話,否則,我就讓阿黃吃掉你."
楚天舒急忙點頭:"好,好!"
"跟我來吧!"
小雅這才轉身而去.
楚天舒跟在她的身後.
阿黃則是亦步亦趨地緊隨在小雅的身邊.
兩人一狗,就踏入了宅院里面.
院子里,除了一些綠竹之外,便是諸多的奇花異草.
穿過前廳,來到後院.
小雅也就停下腳步,向楚天舒小聲道:"你就站在這里別動."
楚天舒再次點頭.
小雅也放下籃子,向後院的一個涼亭走去.
而亭子里,卻有一個身穿紅衣,滿頭白發,皮膚依舊帶有光澤的中年女子,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小雅到了她的身邊之後,欠身道:"老夫人,長生大聖派來一個人,說是要讓你看一眼."
中年女子微微蹙眉,似乎對被小雅吵醒而有些不喜,口中淡淡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此一生,都不會與那個羽長空有半點瓜葛."
"可是……蘭奶奶還是讓我將那個年輕人帶進來,還說,若是你不願意讓他留下,就再趕他走,不用和他說一句話."
女子這才睜開了眼睛.
目光還帶有幾分疲倦.
無須小雅引薦,她就直接看向了楚天舒所在的方向.
可是這一看不要緊,整個人突然就坐了起來.
神色中也帶著極大的震撼.
呆滯片刻之後,她的身體就突然消失,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楚天舒的面前.
四目相對,把楚天舒也給嚇了一跳.
"這個女人,不會就是羽長空所說的老婦人吧?只是,人家除了頭發是白的,哪一點像老人啊?那富有光澤的皮膚,和三十歲的女人,差不了多少."
"不過,她的長相,怎麼看起來有些像母親啊?"
"她不會是外婆吧?"
楚天舒也突然驚醒了.
可還不等他完全反應過來,就感覺,臉頰被對方用雙手捧住了.
這白發女人的眼眶中,也漸漸地含上了淚花.
似乎因為太過于激動,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良久.
女人才放開了楚天舒,扭頭向那小雅說道:"你先出去忙你的吧,他就先留在我這里."
小雅驚愣了一下,急忙又點了點頭,便擰著菜籃,離開了後院.
女人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道:"孩子,你受苦了,既然來了,以後就陪在老太婆我的身邊,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楚天舒只是愣愣地看著她.
這女人絲毫不見外,拉著楚天舒的手,就來到了房間里.
讓楚天舒坐在她的身邊,又是好一番打量.
口中笑道:"羽長空在哪里找到的你?"
"人族那邊."
"人族那邊?"
"嗯!"
"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
"那你對天羽神國了解多嗎?"
楚天舒搖了搖頭.
"你可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楚天舒再次搖頭.
"我叫白天依,你以後就叫我祖母就行了,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問道.
"我之前叫楚天舒,長空大聖給我起了個名字,叫白天舒!"
"白天舒?天舒?"白天依愣了一下,繼而又是一笑:"云卷云舒,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他還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他只是讓我過來讓您看一眼,若是您願意讓我留下,那我就留下,若不願意,就再讓我回去找他,他會給我安排新的身份."楚天舒回道.
白天依點了點頭:"既然來了,以後就不要再去找他了,他不是個好人,以後就跟著老太婆我."
"您可不是老太婆,您還年輕著呢."楚天舒奉承了一句.
白天依笑容滿面:"老啦老啦,都八百多歲了,以後你就把我當作你的親祖母."
楚天舒點了點頭,急忙站起身來,深深鞠了一躬:"孫兒見過祖母."
"呵呵呵……好,好,好,走,跟我出去一趟,我也將你介紹給大家,以後,你就是我們這綠竹山的少主人了,也是我們綠竹山唯一一個男子."
說著,白天依就帶著楚天舒,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