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二章 我和她是戰友

我和優佳在商業地區的一個普通的公園內等待著。這是離我們的旅館稍遠的彙合場所。

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等待著,然後觀光結束的古都子六人終于來了。

「大家辛苦了。」

我旁邊的優佳一臉笑嘻嘻地揮著手,不禁有點起雞皮疙瘩。

古都子和外崎看到後也很驚訝。

然後迅速同時把視線轉向我。可怕。

「喂。你和優佳發生了什麼?」

「你和初芝發生了什麼,快詳細告訴我。」

古都子從左邊把手搭在我的右肩上,然後外崎從右邊把手搭在我的左肩上。

剛好是一個包夾的姿勢。完全被固定住不能動了。

……沒想到古都子和外崎站到了一條線上。

「什麼都沒有啊。」

實際上我們一直在觀光,還聊了各種各樣的事情。……雖然內容有點深入。

「那她那一臉事後一樣滿足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新宮。」

外崎靠的非常近。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我才不知道啊。就是很開心而已吧?」

「也就是說你很好地關照了初芝一番的意思?」

「不要用這種曖昧的說法來套我的話!」

來自外崎的壓力非常大。也就只有不良時代的古都子能匹敵了。

但是另一邊。聽到了古都子「唔」的聲音。

「你和優佳都說了什麼?」

「各種各樣。」

「各種……?各樣……」

「不要把我的話的意思延伸出去啊。越說越複雜了。聲優很辛苦之類的,一學期發生的各種事情,就是這樣的話題。」

我沒有說謊。各種各樣這個詞還真是偉大啊。范圍廣到可以蒙混過關。

但是古都子好像並沒有接受,把手從口風很緊的我身上拿開,然後吧目標轉向優佳。

「發生了什麼嗎?」

「誒。不能和古咚說的哦。」

優佳的話,我還是希望她不要說些什麼意味深長的話來。

右肩終于變輕了,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又變重了。

代替古都子的是三賀本的手。

「你走上了大人的階梯了吧?」

「處處處處處,才不是處男啊!……馬上就會舍棄掉的。」

他後半的話變得嘀嘀咕咕的。

「哦。然後和誰?」

「不,不要和大家說啊……」

果然還是嘀嘀咕咕的啊!

這家伙怎麼回事。已經決定好要對細繪發起攻勢了嗎。

「但是新宮啊。你什麼時候已經把毒牙都伸向了初芝啊……」

「才不是什麼毒牙。」

「明明之前也是我的目標。」

「話說好想你之前還想讓她演朱麗葉來著吧。」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

……

「不不,真的是毒牙啊。不知不覺間就把毒注入進去了。」

外崎也對三賀本的話表示贊同。

「不僅僅是我們班,還是全年級所憧憬的對象。」

「才沒有到全年級啊……」

雖然確實有不認識的人向她告白,真的是人氣很高啊。

「不管對誰都很溫柔,性格也很開朗,對周圍的人都能融洽相處完全沒有隔閡。

聲音又超級甜,還有那不符合豐滿身材的童顏。外表有著小惡魔般的誘人姿色。不裝腔作勢。無論什麼地方都很完美。身上的任何一處對其他人來說都是魅力所在,這大概就是完美的人吧。」

三賀本滿腔熱血的說著。這家伙是這樣看待優佳的嗎?

優佳人氣真的很高呢。等真正開始作為聲優出道工作的話,大概就能直接以偶像聲優為目標了吧。

話說回來。她的音質是有保證的,但唱歌會是什麼樣的呢。不是音癡的話應該能很快就唱角色歌的吧。

但是雖然音質是天生的,但其他都是優佳自己努力所得到的……

「嗯。對我們說就是高嶺之花。但你卻……!」

外崎憤懣地絞著我的脖子。真的是個麻煩的家伙。明明會不時地說出一些驚人的話,但平時的他就是這樣。

而且只有這時候這家伙的言行舉止才會改變,變得更有主人公的感覺。

「行了行了。再不回旅館就遲到了,老師會生氣的。走吧?」

優佳說完後,古都子和外崎也都順從了。實際上馬上就要到集合的時間了。

「自白劑的話,奈良應該沒有賣吧?」(自白劑:一種麻醉化學藥劑,服用後會進入鎮靜狀態,並能准確回答問題)

外崎不經意間說出了一句非常恐怖的話。這家伙沒准真能下得了手吧……

奈良的旅館氣氛也非常不錯。雖然京都的旅館也很不錯,但是感覺這里給人的印象更加漂亮。

男生在四樓,女生在五樓。

還是和京都時一樣境井他們住一間房,我們合流後一起走向房間。這里也是和京都旅館一樣的六人和室。被子也鋪好了六床,顯得有些擁擠。

我們把行李放好後休息時,委員長正好到每個房間傳達晚飯時間到了的消息。

「晚飯啊。就讓我好好享受奈良的食物吧!」境井說道。

「比起美味我更注重量啊」內多說道。

「更需要一些更加夜晚的精力的東西啊」的馬說道。

「行了。別說廢話了趕緊去吧」三賀本說道。

僅憑他們的發言就能分清四白癡。

說話裝模作樣的是境井,身為巨漢的內多,輕浮的人是的馬。

三賀本倒是沒有什麼特征。

「話說的馬。要是有增加精力的東西的話,你准備如何找發泄的機會啊,你有嗎?」

外崎冷靜的說道。

「沒、沒准就會有呢!怎麼說都是修學旅行啊?畢竟氛圍這麼開放。」

的馬氣憤地反駁。

我們一邊說著這樣的話題,一邊穿好拖鞋後出門朝著食堂移動。

「但是四晚五天還真是長啊。」內多說道。

「這在修學旅行里不是挺常見的?」

三賀本驚訝地回答道,內多則抱著手臂就像是要發表研究內容的人一樣開始說。

「不,剛才的馬也說了吧。精力的發泄。真虧大家能忍得住啊。」

內多這家伙再說著一些不正經的事啊。還好周圍沒有一個女生在。

倒是小聲一點啊,說著這種奇怪的話題還沒有自覚的嗎。

「內多沒想到你在廁所里……」

「絕對別做啊!要是我們房間的廁所有烏賊腥味的話絕對饒不了你!?」

境井激烈地抗議著。確實,還是放過我們吧。

「你肯定每天都在做吧?」

「說什麼呢。處理太麻煩了,最多三天一次。」

「你媽的,你還沒被榨干嗎?肯定是兩天一次吧。」

我根本不想聽這赤裸裸的高中男生手沖行為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新宮、外崎,討論著一些奇怪的事情。」

四白癡的代表三賀本對我們說。

「別在意。」

「在班級里也都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吧。還是放過我吧……」

三賀本平時一定夠心累了吧。

……一旦和那三個人保持距離的話。我們就是局外人了。

「那啥,還和平時一樣嗎……?」

然後三賀本苦笑著。我也大概能理解了。三賀本是四白癡中最有常識的人。大概是因為他平時吐槽很精准的原因吧。

「啊。」

「來了啊,問題兒童們。」

來到旅館一樓食堂後,我看到了德子姐和桐子姐。

「唔……」

外崎的笑容反射性的抽搐起來。

這是強行為了不表現地太吃驚而產生的結果。

「好、好強的壓迫感……!」「不禁回想起了昨天的恐怖。」「要失禁了!」「別!」

四笨蛋的身體靠在一起顫抖著。

特別是被德子老師那種夜叉看著後,更是止不住地在顫抖。

「為什麼要這麼怕啊?」

德子老師滿臉笑容。

就像是要選擇晚餐是要先享用哪一個食物一樣。

「不要這樣嚇他們。」

我說完後,德子老師很不滿地挑了挑眉。

「真意外啊。但我也沒准備嚇他們啊?」

你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啊……但我不敢說出口。

「有時候笑容也能成為一種壓力。」

「是這樣嗎?在我看來他們是准備做一些不正經事的時候才害怕我的吧。」

「不會再做一些問題行為了。那種事情不會有第二次了。」

男生全員對女生房間采取攻勢,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但這並不是在後悔。

「真的嗎?」

德子老師狠狠地看了一圈全員。所以說這才是畏懼你的原因啊。

「你們總能給我整點事情出來。」

桐子姐一臉無語地說道。

話說連我都算在里面嗎。這樣啊,原來如此。

……這麼一看我最近好像確實如他說的一樣。

「你們倒是對自己的行為有點自覚啊。都已經是高中生的人了。」

「好……」

明明昨天都被那樣罵了,今天還要被說教……

雖然是自作自受,但這也太嚴厲了。

「你們在干什麼?」

就在這時,救世女神班主任大原老師也來了,還有雷神田所。旁邊還站著一個沒見過,看著很聰明的年輕女性。

「先讓學生們去坐好。」

「好的,田所老師。」

那個像是教師的女性先行前往食堂了,田所則自己留在了這里。

我們因為新的災難而瑟瑟發抖。說教三重奏還是饒了我們吧。

「田中老師、小谷老師。昨天已經說教過了,今天就算了吧。」

田所意外地勸阻了。

為什麼?什麼情況?

雖然實際上昨天我們吃了田所的一套說教加正座的連招。

「啊。真是溫柔呢。和學生的傳言也差太多了。」

德子老師把矛頭轉向田所,開始和他剛正面,不愧是夜叉。

「學生的傳聞都無所謂了。」

然後他瞪著德子老師。

「現在是讓學生制造回憶的旅行。雖然他們做了壞事,但我已經說教過了。所以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

「可對我們來說根本不夠呢。」

「我已經讓他們正坐一晚作為懲罰了。這還不夠嗎?」

德子老師露出夜叉一樣的表情。

突然開始的雷神VS夜叉,除我們以外的學生也開始看了過來。要是搞個擂台一定會賓客滿至吧。還會被全世界所矚目。

但德子老師是夜叉的事情也只有一部分學生知道。她在大多數學生的眼里是一個溫柔的養護教師。

「抱歉。我確實有點說過頭了。」

很在意周圍目光的德子老師放棄了。

「不,我的措辭也有點不太妥當。」

田所老師和德子老師都言和了。

只是銳利的目光依舊不變。

「如果還有其他想說的話,就等沒其他學生在的時候再講吧。」

「當然。就這樣吧。是我欠思考了。」

在人群聚集的地方發怒怎麼說都有點不太適合。

畢竟本身就是討厭被人注目的類型。

所以要盡可能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再爭吵。

田所也在意著這種事。

「好了。新宮你們趕緊進食堂吧。」

德子老師自然地笑著催促我們。

田所也毫不在乎地自己先行進入了。

「……在這樣下去的話真的會出大問題的。我確信。」

桐子姐在耳邊悄悄說道。

「……你這麼擔心嗎?」

「當然啦。雖然你至今都沒有做過什麼問題行為,但是來到這里之後你的行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總能釀成大事,都已經遭到了老師們的批評了。」

這樣啊。第一次聽說。

「還有不少對你印象好的老師呢。先不說你那個班主任,還有那個圖書館委員顧問的合田也是。」

大原老師不僅是我,對班級里的所有人印象都很好吧。不過合田老師的話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還有不少對你印象很不好的老師在。你自己心里應該有數吧?」

風神村上吧。我也感覺自己期末的時候有點做過頭了……

但是我為了不接受不講理的補習也拼了命了。我沒有去怨恨他,但反到被他怨恨了。

「不要在做些超出界限的行為了。我對你的庇護是有限的。畢竟我有這個身份在。」

一起說是有印象,不如說是印象深刻吧。

不,也有可能是桐子姐誇張了點。

他對我的過度保護還是和以前一樣。該說她是無微不至還是什麼呢。

「多多注意哦。」

果然低調生活還是我的本意啊。還是小心為好。

柿葉壽司還有芝麻豆腐,吃完奈良的美味晚飯之後我們開始泡澡。

擁擠的時段都集中在了十點到十一點,所以要盡早地泡完。

「好棒的水啊。果然大浴場還是舒服。」

「也想要試一下露天的啊。」

「我們沒有這麼多時間享受了。」

雖然分配了三十分鍾,但時間還是緊迫。

減去脫衣服洗澡然後穿衣服的時間,剩下的泡澡時間也沒多少了。

但實際上這里還是挺寬闊的,真是個不錯的澡堂。如果能早上泡澡的話就能更加慢悠悠地去享受了。

「我去買點飲料,到時候直接回去了。」

「可以。你先回去吧。」

外崎說完後我一個人前往自動販賣機。

然後我乘坐電梯前往房間的途中──

「嗯,又見面了啊。」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換了身衣服拿著手提包的田所。看來已經到了教師的入浴時間。

周圍沒有其他人。就像是懼怕雷鳴的小動物們躲起來了一樣。

「您好……」

「嗯。」

他確認了周圍沒有人後盯著我。

「話說回來我有一件不得不問你的事情忘了問了。」

「什、什麼事。我們已經不會再沖進女生房間了……」

怎麼說今天的四笨蛋總該老實點了。再怎麼能抵禦睡意,連著兩天通宵身體總會有些影響的。連著三天的話怕是要出現幻聽和幻視了。

以前有過接連不斷玩黃油的經曆,然後就變得走路都走不穩了。從那以後我就只會通宵一晚上。

不對,通宵本來就最好不要去做,除非有一個非常好玩的游戲以至于廢寢忘食。


……但是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猝死的話,就會給制造商產生麻煩,所以還是不要通宵為好,就是這樣。

「不是這件事。我剛才說了,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

「那,是什麼……」

他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就像是要把我貫穿一樣。心髒好痛。就像是拿刀一刀一刀捅我一樣。這個人肯定有異能吧,絕對是吧。

「有傳聞你和初芝在春日大社附近走著。」

心髒被刀刺了。

果然暴露了啊,優佳!優佳吐舌頭的表情在我腦海中浮現。

哇,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畢竟團體行動是基本的規定,我除了第一天後,就根本沒有遵守過。

怎麼辦,撒個謊?

如果想糊弄過去的話就必須要撒謊。掉隊了,沒趕上電車之類的,或者是我身體不舒服之類的。

但是……在田所面前要這麼說嗎?

「如果來拿學生這兒戲一樣的謊言都看不穿的話,我就不是田所了。」

哇,像是警告一樣腦內出現了這樣的聲音!這是以前田所說過的話!

「怎麼了,新宮?」

「啊,那個……」

不知所措也不能讓事態好轉。

但是,對于在這樣的情況下糾結自己該說還是不該說的時候,實在是不能決定的話那最好的選項就是保持沉默。

但問題是這保持沉默最優選項只在幾秒鍾有效而已。

老老實實說出事實的話一定會被罵的吧。雖然規定上沒說不能兩人行動,但是對于制定規則的人來說就必定是有問題的。

向規則條目很嚴格的官方詢問「能畫二次創作本並販賣嗎?」的話,官方也一定會說不的吧,就是同一個道理。這種情況下,對我們的行動作出判斷的並不是我們。

我被罵了也無所謂,但是不能把優佳卷進來。

而且明天和古都子脫離小組的行動也有可能會出現問題。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對田所說謊。

這已經是死局了。只能選擇投降。

然而。

「……請你體諒一下。」

我這麼說。

要是再追究下去的話就完了。

雖然逃避很可恥,但我只有一個逃避的選項。這是我唯一能賭的希望。

「體諒,啊。」

雷神狠狠地瞪著我。

我的全身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雙膝不斷的顫抖著。

「……算了。反正也只是聽說的。」

他說完後朝大浴場方向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因為情報不足所以才放過我的嗎……?

「總算是得救了……」

我感覺這是整個修學旅行中最大的危機了。

「……還是趕緊回房間吧,免得被其他巡視的老師碰到了。」

要是被風神村上碰到了就又要被說教了。

其他人都比我早回來了,在桌子的中間放著卡片。

好像是在玩撲克。還放著玩具硬幣。挺正式啊。

……我剛剛才被田所瞪過,沒什麼玩的興致。

「下注。五個硬幣。」

「好。我跟。」

「加注。十五個硬幣。」

「切。虛張聲勢嗎?我跟。」

「棄牌。不跟不跟。」

游戲結束後,剩下的玩家要把蓋著的牌展示。

加注後賭金也變多了的內多的勝利。他是三條一對(三張點數相同另外兩張點數相同,他們在玩撲克游戲麻雀豆腐)。

「果然只憑對子沒法贏啊。棄牌是正確的選擇。」

「切。真就這麼自信啊!」

的馬隨意地把手上的牌扔到了桌子上。

然後把指定的硬幣推了過來。

「可以。那的馬就去買果汁吧。我要小豆湯。」

「別開玩笑了!這種東西旅館的販賣機怎麼可能會有啊!要我去便利店嗎?」

「騙你的。隨便來點熱茶就行了。」

「這家旅館的走廊很冷的啊……」

的馬發著牢騷穿上羽絨服出去了。

「撲克啊。」

「是啊。贏的人可以命令輸的人一件事。」

外崎說著聳了聳肩。

「新宮也來吧。」

境井很有自信的樣子邀請我。

六個人玩的話一局游戲就要用到三十張牌。然後算上換牌。大概就是四十到四十五張左右。

去掉王牌的話還有五十二張。這樣的話每打完一局就要洗牌。

雖然稍加計算的話勝率可以上升,但是每回合洗牌的話就是運氣和膽量的勝負了。

但是……

「就算你說可以命令一件事情。但我也沒有什麼很想做的事啊。」

「不要說這麼冷淡的話嘛。就當做是同學之間的娛樂就行了啊。」

「還是說你沒有信心?」

代替境井,三賀本向我挑釁道。

「……行吧。」

反正也不能玩黃油。

而且出去買果汁之類的話也沒啥問題。

「我買回來了。給你,內多。哦,新宮也要參加嗎?」

「啊,請多指教。」

就這樣我拿到了一百個硬幣然後坐在了空的座位上。

然後境井開始發牌。

總之先弄個3的三條。

「換一張牌。」

本來追求三張3的話,這里就應該換三張牌。

但是這樣的話追求三張一樣的事情就會暴露的。

如果撲克牌有加注蓋牌和棄牌的話,就不再是單純的運氣游戲了。

只要清楚了對方的手牌,對手再怎麼唬人也能看破,也就能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換來的牌是黑桃3。可以。換一張就集齊了三張一樣的,運氣真好。這樣我的役也足夠強了。

「好的。加注十個硬幣。」的馬一臉自信。初次下注就是十個硬幣也在表現著他的自信。

然後境井和內多也表示跟注。

「那我就加注二十。」外崎說道。

誰都不棄牌啊。現在這情況應該至少有一個人是同花吧。

「新宮呢?」

……反正是游戲。就陪你們好了。

「跟注。」

然後全員就是四十個硬幣的大戰。

「預備!」

「同花」「同花」「順子」「三條一對」「三條一對」「三條」

……什麼情況?

為什麼會同時有這麼多的高役啊。雖說王牌就兩張但也總要有個限度吧。

那這樣一來不就是我最低了。

「三條一對是我贏了。」

「行了行了。那你要我去買什麼。」

我詢問道,然後境井賤賤地賊笑著。

「就不用你去了。我才不會吧命令用在這種事上。」

「……哈?」

然後其他的人也和境井一樣賊笑著。

難道是陰謀……!?

「我要說命令了。回答我。你和初芝的關系!」

什麼……?

「綾女和初芝的關系變好,然後和你的關系變好也能理解。但是不知何時,初芝開始叫你的名字了吧?」

明明忘了就行了。為什麼偏偏這種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啊……

「還有就是不知不覺間你和初芝的關系就變的很好了啊!」

「之前還說了絕對不會把初芝交給你的話吧!不對,是寫了!」

「就是就是。和你的綾女親密去啊!」

的馬和內多也跟著外崎開始起哄。真啰嗦。

「沒什麼好說的。」

然後的馬說道。

「喂喂,新宮。我們也是一直處在風險之中的啊?雖然不會和你說。和喜歡的人吵架,一旦這事落到自己頭上,然後就說自己沒有喜歡的人,和這不是一個道理。所以這種事情在吵架之前就要說出來啊。這也是為了得到情報你這樣一聲不吭的也太不公平了吧,你說是吧?」

「你中間是不是摻雜了自己的私怨啊!?」

想從這里逃離。

「我們不會張揚的,說吧。」

身材壯碩的內多堵住了出口。

……逃不了了。

「不知不覺,雖這麼說,但我也不太確定……」

叫我名字的在文化祭的時候。

然後她說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用名字稱呼。……本應該是如此,但她卻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忘掉了這個約定。絕對是故意的。

「話說回來,說起稱呼名字,古都子和伊芙不都是叫我名字的嗎。可能是被影響了吧。好的,沒了沒了。」

「再說點具體點的……」

境井不滿的說道。你說的倒是輕巧。

強詞奪理的話我才不會輸給同齡人啊。

「我說了啊。下一個。」

我催促著下一盤游戲。

其他人也都很不情願地同意了。

總之先贏下游戲,然後在命令他們不能問我關于優佳的事情。

然而──

「來點好牌……」「給我來點能懲罰他的牌。」「來王牌……」

他們的怨聲不斷給我帶來深深的壓力。

話說,能不能不要全員都盯著我。搞得都和我是敵人一樣。真狗啊。

然後我的牌很亂。36789。先把3換了吧,來張5或者10就是順子了。

──可以。

運氣不錯來了張10。

這把要把氣勢打出來。這總不可能還和上把一樣吧,連著兩回都是高役也太離譜了。

「下注5。」「加注10。」「再加注15。」

加注的錢不斷增加。

「跟注。」

然後游戲成立。

「順子。」「切,三條一對。」「兩對。」

能贏!

「四條。」

外崎用了三張一樣的牌加上王牌組成了四條。

沒想到這家伙能組成這麼稀有的役……!?

「竟然……輸了。」

「那麼就乖乖聽我的話吧,新宮。」

「他們不也輸了!」

「我不知道。」

可惡!又是這樣嗎!

但是,要把順子棄牌嗎!不,感覺就算棄牌了他也會對我下命令!畢竟也沒說棄牌的人就不能命令了!

「那就聽我的命令吧。提問,你和綾女到什麼階段了。」

「我也想知道。」「我也是。」「還有我!」

一丘之貉……!

「為什麼我一定要說?」

「喂喂,新宮。你擱著裝傻我可是很頭疼的啊。這才不是求你去說。這是作為撲克的勝者的正當的命令啊。」

你媽的。外崎這個混蛋……你不是知道我的和古都子的內情嗎!

然後的馬拍著手起哄著。

「快說快說。新宮。剛好找點樂子。」

「你以為是大學的酒會嗎!」

這樣下去的話,這群家伙根本不會罷休。

但是如果不說的話沒准就會來搞我心態。

一對五怎麼說還是太難了。

「就算你問我進行到什麼階段了……。我們什麼也沒做啊。能有什麼事情啊。再說了那家伙對我來說根本稱不上情侶吧。」

「那是什麼。」

「真要說的話,就是戰友。」

黃油嗎!

「都那麼親熱了,還戰友呢,所以說為什麼啊?」

的馬突然插嘴。我才不想親熱啊。

「你還拿她的便當了吧?」

就連內多……

「再說了,消除她的謠言的不也是新宮嗎?」

境井也不可思議地詢問著。

「所以說,你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我怎麼回答的上來啊。她和我是戰友。沒有什麼更適合的話來形容現在的我們了。」

「「「真的迷……」」」

這就是三重奏嗎。

「不,你看綾女她不也挺可愛的嗎?」

三賀本感慨道。

「怎麼?要出軌了?」

外崎喝了一口茶,但三賀本沒有任何動搖。

「才不是。我不是和她演過戲嗎?」

是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近距離接觸的場景也不少啊。正經地

去看著她的時候,感覺臉型很修整,屬于美人那一類的啊。」

「我在她不良的時候,就覺得她的臉很好看了。」

的馬一臉得意的說著。真的嗎。

……總之我是不會把現實的人當做美人來看待的。

「然後在大轉變之後。這就是所謂人都是會變的嗎。那個發型,老實說不是很理解。那個是最近流行的發型嗎。」

那只是為了迎合我的愛好而已。

雙馬尾在高中里才不常見。

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會越來越不合適。

但不可思議地是,對古都子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不如說,還挺合適……

那家伙的馬尾也挺不錯,或許不管什麼發型應該都會很好看吧。帥的人穿什麼都帥。美女什麼發型都很合適,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樣的綾女和初芝,還被這家伙給甩了。」

事情剛要平息下來,外崎又給我來了一刀。

總喜歡給我搞點事情出來……


「總之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下一把下一把!」

外崎和四白癡滿臉的不爽,不能在輸下去了。

結果我下把還是輸了。為什麼連同花順都能輸啊。

「你對初芝說了不可原諒是吧!」

你這都已經不是提問也不是命令了吧。

內多對我使出摔跤的招式。必殺技,翻滾飛身壓。真虧你能做出這種招式來啊!

「好疼!棄權棄權!繩子繩子!」

「這種地方才沒這種東西吧!嘗嘗喪男的怨恨吧!」

「就是就是!」「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公!」「不公平!」「現充爆炸!」

膝蓋內側好疼!大腿好疼!

可惡,為什麼我要遭受這種事情!

「好,讓我來一下!」「讓我也給他嘗嘗飛龍窒息。」

「我們也來!」

外崎和三賀本也襲擊了過來。

保持不了平衡了,亂成一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姿勢。我這是沉在深海了嗎?

就在我們鬧成一團的時候,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晚上好。我來玩了。」

是優佳。

「喲!」「來玩了!」

古都子和伊芙也來了。還有委員長西良羽。

然後她們看到我們幾個交纏在一起的樣子,表情也變得抽搐。

「你們在忙嗎?打擾了。」

優佳她們迅速回頭。

「男生,密室,六人。不可能會不發生什麼……」

西良羽嘀咕著一些可怕的話。

「等、等一下!這是誤會!」

三賀本拼命地喊著想要挽留住女生。

就是這樣,女生來我們這里玩了。

「蕪湖!」「起飛!」「這就是桃源鄉嗎?」

「這就是新宮大人的恩惠吧!」

「「「哈哈!」」」

外崎和四白癡開始興奮起來。突然翻臉,還向我鞠躬。真的惡心……

因為細繪也在,所以三賀本還是有點害羞的。

不過這個房間進了十一個人還真是擠啊。畢竟原本是六人房間。

「雖然過來玩了,但男女在同一個房間是禁止的吧?」

然後細繪一臉無奈的表情。

「指南上姑且寫了到睡前一小時……十點為止是沒問題的。」

「……抱歉,委員長。」

不要這麼在意細節呀……

合同書也不會這樣一條一條地去看的吧?這不是一個道理嘛。

……能感覺到她之後對人也會仔細盯著看。

「喂,新宮。你給我看好了。」

「……三賀本。既然你要展現好的一面,你還跟他較勁干嘛。」

三賀本很好懂。

喜歡的人在的情況下,就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那玩什麼游戲呢。這麼多人。」

優佳馬上開始提案。

總共十一人。

撲克怕是玩不了了,大富豪也不行。抽鬼牌的話一個人就五張也不太行,而且也很花時間。

雖然狼人殺的人數很適合……但是也很花時間。而且還有很多人是第一次吧。我也只是知道現在比較流行而已。

桌游的話倒是還有幾個能十幾個人能玩的……

「啊,我倒是帶了。」

有人拿出來的話……就說明是准備好的。

境井從包里翻出來的是。

「[クイズいいセン行きまSHOW!]的游戲。」

第一次聽說。不過有所准備還挺好的。

好像是Arclight公司出品的。

「我來說明一下。就是……的馬第二學期末的平均分數是多少?提出這麼一個疑問。」

「喂。你這是要暴露我的平均分數嗎?」

境井無視了的馬的抗議。

「然後大家把各自的數字展示出來。二十三十之類的。」

「才沒有這麼低啊!可惡,大家都要開始懷疑我的平均分數了…….」

境井依然無視了他。大家也都沒有在意。

「然後就是最中間的那個數字的人獲勝。最高的和最低的數字的人會被扣分。」

「也就是說,要去誘導別人答出一個曖昧的數字,然後取其中間値……最中間的值的人就獲得勝利。」

「是的。所以像是一加一等于幾之類的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就不要出了。」

「原來如此。所以就不能出像是剛才那種的馬本人知道的問題了。」

古都子理解後點了點頭。

「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這是要著眼周圍人的氛圍和思維的游戲。

「話雖如此,這個游戲比起競技性,更加著重于愉快討論的游戲。放輕松來玩吧。」

境井的眼神變得可疑起來,然後分發了人數對應的筆和紙。

「雖然游戲內有附屬的例題集,但這樣就沒意思了。難得的機會,大家就各自寫問題吧。不用寫自己的名字。這樣的話一些敏感問題也能寫出來。」

我旁邊的內多對境井說著悄悄話。

「……比如說初芝的什麼……什麼之類的問題?」

「嗯。但是你的命沒准就保不住了。」

聽到了優佳的名字。你們想搞啥問題啊。反正不是我死。

每個人拿了各自的紙然後開始寫問題。寫得稍微不像自己的筆跡,以免暴露吧。

「……那麼。問題已經全部在這個紙袋中了。接著就隨機選吧。大家都拿到了回答用的筆和紙嗎?」

全員都點了點頭,然後游戲開始。

「那麼首先是初芝。你從這袋子里面拿一個然後讀出問題。」

「了解。該選哪個呢?」

優佳從袋子中取出一張打開。

然後苦笑了一下。

什麼情況?

「這種問題啊。我要讀了。『男女交往後一般多少天後會……接吻?』」

房間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這就是敏感問題嗎……

每個人都開始寫了。雖然不知道問題是寫的,但都可以看到大家的答案……。于是也很有可能可以看出那個人是柔和派還是強硬派。

「那就從初芝開始順時針來吧。」

「誒誒~。從優佳開始?很沒辦法呢……」

優佳把紙翻了過來上面寫著九十天。全員發出意味深長地聲音。特別是男生。

「下一個是我呢~」然後伊芙寫著三十天。細繪是一百八十天。古都子是一百天。西良羽是八十天。接下來就是男生們。

外崎是二十五天。境井二十天。的馬是七天。三賀本是三十五天。內多是六十天。

……整體來看是女生比較長,男生比較短。

然後我則是四十天。但實際上我不是這麼想的。我只是大概想了一個周圍人大概會寫的數字而已。

全員的答案重新排列後就是的馬→境井→外崎→伊芙→三賀本→我→內多→西良羽→優佳→古都子→細繪這個順序。我剛好是中間。

但是這個游戲的分數僅僅只是一個添頭。

真正的意義則是現在開始的雜談。

「誒。男生也太短了吧?特別是的馬。」

委員長細繪困擾地指出。

這還真是赤裸裸啊……。某種意義上把自己的內心給暴露了出來。

「誒。電視劇里不都是遇到的當天就親了嗎!不如說一周反而是長了!」

「別吧現實和電視劇混為一談啊!」

「我才不想被笨蛋諏訪間說呢。」

「誒~!的馬太過分了!」

像這樣七嘴八舌地爭論著才是真正的趣味之處吧。

「話說,委員長也太長了吧。一定還要等半年嗎!?」

「我又不是那種輕浮的女人。」

的馬和委員長討論著,三賀本滿臉黑線地看著我。

苦了你啊,三賀本。

「但是真是千差萬別的答案呢。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答案啊。」

優佳認真的

說著。眼神看向我的答案。

然後發現古都子的眼神也看著我的四十天。

怎麼說這都只是我想贏才寫的答案。並不是我想這麼做才寫的。

算好分數之後我們開始下一個問題。

「那接著就由外崎來拿問題讀吧。」

「哦。交給我吧。」

境井催促著,外崎取出問題紙。

看了內容後,他的表情也變得很奇怪。一副苦笑而又害羞的表情。

「喂。這個……話說,我還不想死啊。」

「問題是絕對的。讀出來。」

外崎像是吃了超級酸的梅干一樣說不出話來。

他發出顫抖的聲音。

「初、初芝的……多少厘米。」

初芝因為說到了自己的名字而歪著頭。

「聽不見啊!」

內多指出道。確實太小了聽不清。

但是大概能想象出來。還有之後的展開。

「啊,我知道了啊!初芝的胸圍是多少厘米!」

說完,男生開始拍手叫好。女生則一片唏噓。這也是當然的。

「能不能別這樣啊!」

「就是。怎麼說都有點那個了。」

優佳雙手抱著胸,古都子則是要保護優佳一樣擋在前面。你們是騎士和公主嗎?

「違反公序良俗的事情禁止。」

委員長很有委員長的樣子把紙給撕了,維護了公序良俗。

然後內多則滿臉可惜地苦著臉。果然是這個人啊。

「那就讀下一個問題吧。『差不多快到情人節了,義理巧克力會選擇什麼價位的?』」

原來如此。來了這樣的問題啊。這大概是女生寫的吧。

然後在女生們的五十日元、一百日元中,出現了一個外崎的一千日元,惹得全場都在爆笑。

「做夢都沒想過!這麼高級的巧克力才不會拿來當義理來送的吧!」

優佳笑著說道。

「不,我只是取了一個游戲的里的中間數值……」

外崎拼命地解釋著。如果他是以游戲來思考的話,那應該指的就是提洛爾巧克力了吧。

「那就讀下一個問題吧。『戀人多少天不聯系可以視為出軌了呢?』」

的馬讀出了問題。

然後男生的回答是兩周左右。女生則是三天左右。

「誒,女生也太短了吧?話說委員長一天就當做出軌了?」

「既然是戀人的話就應該每天聯系啊。」

男生中寫的最長的是三賀本,寫了一個月。

你們兩個差這麼多……真的沒問題嗎?

之後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像是「買衣服的平均價格」這樣平淡的問題,還有「一次約會花多少錢」等危險的問題,以及「給異性的生日禮物用多少錢」等各種問題。

于是就變成了大家都各自開始暴露性癖的狀況。

真是可怕的游戲啊。大家都忘了這事游戲然後不斷暴露出內心的想法。

當古都子說出一次約會花費0日元的時候,女生都用微妙的責備的眼神看著我。不是,這跟我沒關系啊。

大家都出乎意料的興奮,提問一圈結束後,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起了鬧鈴。

「啊,這麼快就響起來了嗎。十點也太快了吧。」

看樣子是優佳的手機。原來她已經設定好回房間的時間了。

就寢前的一個小時,就必須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啊。開心了開心了。那就這樣吧。」

古都子滿足地說著。應該是笑的太激烈了吧,她的眼角還有淚水。能開心就好。畢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曆。

「明天見。」

「啊,還想多玩會呢。」

「這,這是規矩。沒辦法啊,伊芙同學。」

女生們漸漸離去,男生房間中的熱鬧氣氛也隨之消散。

「啊,結果到最後什麼懲罰游戲都沒有啊。」

的馬說著,境井也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畢竟很少有這樣的氛圍啊。懲罰游戲呢,對方同意的話也就算了,但如果不是很了解對方的性格的話,就最好還是在被討厭之前就停手。我才不想被女生們給討厭呢,要是以後被他們無視的話我還不如退學算了。」

你的覺悟都到這種地步了啊。不過我如果被優佳指出黃油的事情的話,我也會和學校生活說再見的。

話說我明明很討厭搞什麼懲罰游戲的,這次為什麼卻沒有去阻止呢。

不過這次的游戲里性癖暴露本身就算是一個懲罰游戲了吧,畢竟暴露出了這麼多。

但是作為這次的第一我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啊。

「機會難得,我也想發出一個命令。」

「確實新宮好像是第一啊。話說你想發什麼命令哦。」

外崎驚訝得詢問道。

我環視周圍想去尋找一些點子,三賀本一臉複雜的表情在我旁邊。他正在用手機搜索不讓女生懷疑自己出軌的辦法。

……有了。就這麼決定吧。

「那我就給猶豫不決的三賀本一個發揮決意的機會吧。」

「哈?」

對于我突然的發言,三賀本吃驚地看著我。

「不是,你也差不多該去和細繪告白了吧?」

我這麼說道,境井也表示同意。

「就是啊。新宮說的對。」「明明你自己也猶豫不決。」

雖然可以放著不管,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三賀本喜歡細繪的話,還是說一下為好。

我自己的話還不清楚。雖然這是過分的借口,抱歉。

「不不不,告、告白的話……現在還不是時機。」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機?」

境井說完後三賀本啞然了。十分尖銳的指出。不缺時機的話確實很難去考慮啊。

但是沒法下定決心的三賀本又啰啰嗦嗦地煩惱著。

「猶豫不決啊。」

「少啰嗦。」

外崎也無可奈何地說著,三賀本歎了口氣回答。

「她說她在等你哦。」

然後突然的馬看著手機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

「啊?你說什麼呢?」

「你看啊。」

的馬把畫面展示給我們。

好像是細繪發來的信息。

內容是:

「等會三賀本會去你們的房間。」

然後下面是:


「知道了。」

細繪簡潔的回複道。

「你你你你你、你在干什麼啊啊啊啊!」

三賀本滿臉蒼白地叫喊著。

完全陷入了混亂。

眼神非常不安,流著冷汗,嘴唇顫抖著。

「不這麼做的話你根本不會動吧。」

「少啰嗦了!快和她說開玩笑的!不,算了!手機給我!我來發!」

「才不要啊。嘿,內多傳給你。」

內多接住了的馬傳過來的手機。

「那我再提高一點難度吧。我會叼著玫瑰去之類的。」

「喂,別搞我了白癡!」

但是的馬和內多吹著口哨並不想理他。

境井抓著三賀本的肩膀道:

「不想去的話你就用自己的手機去發啊。不過我覺得三賀本應該不是這麼絕情的人吧?」

「境、境井……你這家伙!」

可以啊。光明正大地把退路封死了。

這樣的話三賀本只能上了。發不去了的信息什麼的對男人來說也太無能了。不去的話又會打破約定。

雖然這是我起的頭……真是無情的包圍網啊。如果輪到我頭上的話一定要避開這群家伙。

「「「上!上!上!上!上!上!」」」

大合唱。都快成為欺凌了。

三賀本雖然滿臉通紅,但是沒有真心想拒絕的意思。那三人心里應該也清楚吧。而且外崎也摻和了進去。

雖然這是是我率先提出來的,但總有一股微妙的感覺。

「我知道了啊!我去!……但是已經過十點了啊。要怎麼去她房間呢?」

「嗯。還要強行突破嗎?或者潛入?」

境井滿臉正經。饒了我吧。

「但感覺還是不行吧。還來一次搞不好就被退學了。」

「嗯。世態炎涼啊。」

不,這很普通好吧!?

然後像是尋求答案一樣的馬看向我。

「那怎麼辦,新宮?」

「直接正面上吧,先去獲得許可就行了。」

「能行嗎……」

不知道。不行的話就不行吧,到時候再去考慮就行了。

至少像昨天那樣的突擊只是單純的蠻干。

離就寢還有一點時間。那就去獲得談話的許可就好了。對方是老師的話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吧。

「行了,走吧。姑且我去說明一下好了。」

我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大家也都跟了過來。六個人都從房間中出來。

上五樓之前先獲得巡視男生樓層的老師的同意吧。

「什麼事?」

……巡視的老師是田所和村上運氣還真是差啊。

「怎麼?你們幾個。又要搞什麼陰謀嗎?」

「不是。」

村上的視線十分嚴厲。畢竟昨天用手機的聲音把他引誘出去了。而且他也說過對我們已經有點厭煩了。

我們六個人應該已經進了他的黑名單了吧?而且大概我是第一的位置,也難免會被他厭煩。

「今天想正面獲得許可雖是這麼說,但有事的並不是我。」

我的視線看向三賀本,然後三賀本向前一步。

「我、我有事情想和我們班的委員長說。」

他頂不住風神雷神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說道。

而且不說細繪的名字而用的是委員長,姿勢也有點想要溜的樣子。但他確實是有事情要說。

「有什麼要說的。什麼事情?」

田所輕輕說道。

「雖然不是什麼要緊事,但果然還是想在今天和她傳達一下。十分鍾……不,五分鍾就行。」

村上急躁地咳了一下。

「有重要的事情的話就用短信發,要嘛就明天再說。我覺得也沒必要今天來講。」

「但、但是……」

「你們五個人一起過來,讓人有點沒法信任啊。」

他看向我們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因為如果我們不跟過來,三賀本不會動啊。

姑且還是跟著他好了。

「我們的話就是在旁邊看的。畢竟離得這麼近,有重要的話還在電話里說也太不合情理了吧?而且今天能弄完的事情拖到明天的話,這不就有悖于老師經常提倡的思維嗎?」

「強詞奪理……!」

啊啊,啥玩意都是強詞奪理。

但是你……

離就寢還有一段時間,有這樣的時間限制的話,也不會有老師所擔心的惡劣事件發生吧。

違背規則是很不好的事,如果規則本身不能允許的話,你有異議的話也沒什麼好說的。在這權利自由的世界,如果連異議都不能提的話,那就單純是想避免麻煩事的過于消極怠慢的表現而已。

「行吧。但是不能引起騷亂。」

「什……!?田所老師!?」

「沒必要這樣束縛著學生吧。太高壓的話只會引起反效果。如果真有事的話,就允許好了。」

「但、但是……」

「就五分鍾的話應該有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女生那邊的老師說不行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回來。」

村上沒有再說什麼了。

田所動了動下巴催促著我們趕緊走。

我們則很識相地走上樓梯前往五樓。

「沒想到那個田所竟然會同意。」

的馬凝視著我,那眼神就好像是我是諫言雷神的巫女一樣。那你還不如去看他那個小侄女呢,我希望你看完她後再感到膽顫,那才是真正的巫女啊。畢竟能讓雷神都丟盡面子。

「畢竟是修學旅行啊,老師也不想管得太嚴吧。這樣就突破第一道關卡了。」

「對哦,五樓也有啊……巡視的老師。」

希望別是德子老師。

登上五樓後,巡視的老師是──

「啊,大家有什麼事呀?這個時間是禁止過來的哦。」

「什麼啊,是你們啊。今天倒是不偷偷摸摸了啊?」

是大原老師和桐子姐!幫大忙了。

「好了,快去說明吧!」

我拍了一下三賀本的背,他向前走去。

說明了有話想和班級的委員長說後,老師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複雜。

「要六個人去嗎?」

「我們只是附帶的。要去的只有三賀本一個。」

「我們在這等著就好了。」

「就是不要三賀本逃跑之類的……」

「應援啊,應援!」

境井、的馬和內多一唱一和地說著。

「五分鍾就夠了,請給三賀本五分鍾的時間。」

他們繼續說著,外崎也補充道。

「唔~……」

大原老師煩惱著。

「原來如此……」

然後旁邊的桐子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點了點頭。

「既然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那就行吧。」

「沒關系嗎……」

「五分鍾的話也沒啥問題吧。也搞不出什麼事情來吧。畢竟學生的青春謳歌比什麼都要重要啊!」

桐子姐完全就是已經知道了的表情,所以她才會同意的吧。

大原老師則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暫時陷入了思考,然後滿臉笑容道:

「沒辦法呢。就不深究了吧。」

她也同意了。

「非,非常感謝!」

三賀本低下頭,境井他們也一起拍了拍三賀本的背。

「好了快去吧。老色批。」「事成後再把你撕碎了。」「快去吧。」

三賀本朝著古都子們的房間走去。

不過這里肯定聽不到聲音了。

「察覺到了?」

我小聲地問道,桐子姐開心地笑著。

「畢竟我是老師啊。肯定能察覺到你們的想法呀。」

「謝了,桐子姐。」

「叫小谷老師才對吧?」

久違的對話。

然後我從牆壁這探出頭偷偷看著三賀本。

剛好細繪也在了。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他們兩個臉都很紅。

偷偷看著青春的事情。

然後──

兩個人的嘴巴不動了。

過了一會,我看見細繪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一瞬間──

「太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都已經晚上了,三賀本還像個脫缰野馬一樣嚷嚷著。

因為太大聲引起了一些騷亂,雖然三賀本被大原老師批評了,但臉上依然藏不住臉上的幸福。

回到房間後,那副表情就消失了。

「你這個現充!」

三賀本現在正在「享用」內多的翻滾飛身壓。為什麼你能把這招式玩得這麼熟練啊?

「好疼!好疼!」

「那你這笑嘻嘻的臉是什麼意思!」

的馬說著開始撓他的癢。

「別、別!啊哈哈哈哈!」

境井則在旁邊一聲不吭地用手刀打著他的臉。

「祝賀!!我來詛咒──不對。我來祝賀你!」

完全就是地獄繪圖。再被女生看到的話又要被誤會了。

但即便如此三賀本依然是滿臉開心。

怎麼看都是一副讓人厭惡的表情。

「有什麼好高興的?」

的馬一邊使出招式,一邊詢問著三賀本。

「那當然是可以獨占細繪啦。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好了吧,當然開心了!……疼,疼疼疼疼!」

怎麼說呢?

三賀本的喜悅一點也沒法無法傳達給我。

即便如此。

看著三賀本這個樣子,我覺得其實也挺不錯的。

無論如何,我們也會感到開心的那份心情確實是有的。

過了就寢時間十一點後,我們躺在鋪好的被子中。

對于四笨蛋來說這次是第一次准時就寢。

應該很累了吧,躺下來不久就傳來了鼾聲。

也導致我有點睡不著。特別是內多的聲音特別大。都可以認定為公害了吧。一開始我還在想為什麼這個時間點會有掃除機的聲音。

「真是的……」

我從被子中出來。

打開拉門,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然後三賀本早已經坐在那里了。

「三賀本不睡嗎?」

「是啊。內多的鼾聲太狠了……而且我也有點興奮地睡不著」

還沉浸在幸福中啊。

……如果我和誰交往的話,我也能像這樣幸福嗎?

「這種心情,如果你想體驗的話,我覺得你應該能立馬體驗到。」

「什麼意思?」

「和綾女交往不就好了?」

「不,這就……」

拒絕和三次元你的女生交往之類的話還是沒法直接說出口。

「當時一起練習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時候,她很關心人,所以我覺得她其實人也挺不錯的。」

「這我也知道啊。」

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根本不需要三賀本來說。

「那你還有什麼不滿啊?」

「沒有什麼不滿。」

我的理想是二次元,古都子是三次元。

不論國籍還是種族,我只在意次元的區別。

「說實話,我覺得你來當羅密歐的話我覺得會更加好。雖然最後因為事故而終止了,但最後的接吻場景感覺不像是演技。」

「別說傻話了。班級里的演劇怎麼可能會真的親啊?」

那肯定會引起問題,然後被老師叫停的吧。

「但是如果我喜歡的女生和別的男生出演主角的話,我就會嫉妒的啊。」

「不是,都說了我才沒有喜歡。」

……但果然那時候的心情就是嫉妒吧。

而且三賀本和古都子貼在一起時,讓我感到焦躁不安的心情是真的。

「總之我就說到這里了。你也有你自己的原因吧。」

「……就這樣吧。」

果然戀愛情感很複雜啊。

就像是以為戰爭打的很激烈,結果只是光信號而已……我開始思考,但這只是無意義的行為。

我歎了一口氣脫離了思考,三賀本抖了一下。

「話說這天氣還真是冷啊。白天都還沒到這種程度啊。」

「是啊。」

「……誒,嗯?」

三賀本凝視著窗外。

「是不是下雪了啊?」

「真的假的。天氣預報說明天是晴天啊。」

我帶著疑問看向窗外。

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確實有白色的東西掉了下來。

而且看了一會之後變得越來越密。不過一會窗框上就堆起了雪的結晶。

窗戶外面的風景,離被白雪覆蓋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奈良已經開始下雪了啊。我對這里沒什麼印象啊。」

三賀本吐了一口白氣。

關閉暖氣後的房間的溫度,也和窗外的雪一樣逐漸下降。

「照這個勢頭下去,肯定會堆積起來的吧?」

我自言自語著,三賀本也點頭。

「……多少年以來的大雪啊。」

三賀本看著手機小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