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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才蒙蒙亮,唐墨就非常准時地醒了.經過近一個月的早起,他的生物鍾已經養成,五點四十醒來已經成為他每天生活的固定起點.
感覺身體被搖晃,唐墨習慣性地咕噥道:"奶媽別搖了,讓我再睡會兒."
搖晃依舊,卻聽不到奶媽溫柔的聲音,唐墨猛地睜開惺忪的眼睛,才發現哪有奶媽的身影,只有一個黑影蹲坐在自己面前,伸出前腿在推自己.
"小貓,你也這麼早啊,我還以為是奶媽呢,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唐墨推開推開小老虎的爪子,自顧自道:"師傅和奶媽都不在,今天要不要偷個懶?反正他們也看不到."
並沒有過多糾結,唐墨離開大老虎溫暖的身體,來到洞口前,在微涼的空氣中伸伸懶腰,說道:"還是要鍛煉的,要是回去被師傅檢查退步了,肯定會用竹片抽爛我的屁股."唐墨揉了揉小老虎的腦袋,"快走吧,我們先去刷牙洗臉."
一人一虎來到水邊,唐墨又嘮叨開了:"連個牙刷牙膏都沒有,師傅曾說可以用樹枝刮掉牙齒上的牙垢."唐墨折斷一根樹枝,小心翼翼地刮過自己的牙齒,看到小老虎正在水邊玩倒影,跑過去捏著它的嘴巴說道:"小貓,我也給你刮一刮,你的口臭都快熏死我了."
唐墨捏著它的嘴巴強行給它剔牙,小老虎萬般不願,可是竟然掙不開唐墨的手掌鉗制.
連唐墨自己都沒發現,在日積月累的鍛煉中,他的力氣已經大大增加.
天光大亮.
"好了,你自己聞聞,剔牙漱口之後你的口臭就沒有了."唐墨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還得意地敲敲小老虎的腦袋.小老虎嗚嗚叫了兩聲表達自己的不滿,甩甩腦袋跑了.
"今天多抓幾只兔子回來,才兩只不夠吃啊."唐墨對著消失身影的小老虎嗷嘮一嗓子,找了塊空地開始練拳.
這里比營地更深入大山,晨曦的空氣更加清新濕潤,唐墨打了兩趟形意拳,衣服一如往日的被汗水浸透.大老虎也趴在洞口,看著這個人類奇奇怪怪的動作.
深山起晨曦,薄霧隨風移.山有仙洞府,仙人演形意.
唐墨在打,老虎在看,一人一虎相映成趣,在這個大山里很是和諧安靜.
兩趟形意拳過後,唐墨繼續做俯臥撐,既然不敢偷懶,那就老老實實按規矩鍛煉好了.
"這下麻煩了,沒有溫水洗澡,沒有衣服更換."唐墨看著自己徹底濕透的衣服一籌莫展,鍛煉之前可沒想到這些.
按照往日的習慣,唐墨等汗水晾干之後才跑到溪水里洗個澡,連衣服褲子也一起洗了,掛在樹上晾著.
唐墨雙手捂著私密處[chì luǒ luǒ]地來到山洞里,對著大老虎說道:"大貓你可不許笑我,連奶媽幫我洗澡換衣服都沒取笑過我."
大老虎嗷嗚兩聲,齜牙咧嘴把頭扭到一邊去了,不知道是聽不懂唐墨的話還是嫌棄太小沒看頭.
"這才乖嘛."唐墨得意地點點頭,忽然覺得口渴,這才發現自己現在連水杯都沒有一個.
"離開師傅真是麻煩,這也沒有那也沒有的.也不知道師傅殺死大野豬沒有,什麼時候才過來找我."
太陽升起,唐墨的早餐只吃下一個生兔腿,就穿上還沒干透的衣服去找合適的木頭和竹子了.
他再也忍受不了吃生肉了,雖然跟師傅訓練沒少生吃動物和蟲子,可生吃終究是難吃啊,哪有烤熟的香.于是決定先把火生起來,再做個水杯和碗筷什麼的,跟師傅學了這麼久,總不能還過得跟個野生動物似的.
"大貓你別亂動,我去幫你找草藥,師傅說受傷之後要多休息,傷口才能好的快."唐墨出到洞口,回頭問道:"小貓你要不要一起去?"
小老虎懶懶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被親媽吼了它幾聲,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唐墨走了.
"你到底是不是親生的,你媽那麼聰明,你怎麼就那麼笨."
唐墨找齊了鑽木取火的材料和給大老虎治傷的老虎草,還砍了一段竹子回來制作水壺,沒個東西盛水可不行,總不能每次口渴都跑到溪水里趴著喝.
做弓,在底板挖孔,把鑽木削尖,一切准備就緒, 唐墨終于開始鑽木取火.
即使跟師傅學了很多次,唐墨還是耗費大力氣之後才讓鑽出火星,又從火星吹成火苗,小心翼翼地伺候好久,一堆篝火才終于生起來了.
唐墨的面龐感受著火的熱力,眼珠子里兩簇火苗在跳動,長長籲了一口氣道:"真是累死我了,才剛剛干透的衣服又被汗水弄濕了."
火堆生在洞口旁邊,這樣既不會因為風向把煙吹進洞里,又能利用自然傾斜的石頭遮擋風雨,避免好不容易的火堆被突如其來的雨水澆滅.
"小貓,你抓的兔子還有沒有?"唐墨坐在火堆旁邊修著手里的竹筒,看著躲得遠遠的小老虎問到.
野生動物最是怕火,不論多麼強大的動物,它們最怕的就是山火.大范圍的山火在借助風勢瘋狂蔓延時,連速度最快的獵豹都逃不掉.
見小老虎不理,唐墨索性翻出早上藏好的一個兔腿,用樹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烤著.手里的竹筒也不修了,師傅說做廚師要專心致志.
沒有鹽,油,花椒,胡椒,酒,姜,在營地能用上的任何一味調料,唐墨現在都沒有.真的是窮得只剩下一直兔腿了.
火苗繚卷,肉香彌漫,即使沒有那些調味料的加持,烤肉的香味也是生肉遠遠無法相比的.
唐墨把烤兔腿取下來,湊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巴一咬,直接私下一塊烤肉,吧唧吧唧地吃著,越嚼越香.
"嗯,雖然沒有師傅烤地好,表面還是有點焦了,腥騷味也沒有去除,但是已經滿足了,比吃生肉強一萬倍."
唐墨誇贊自己一番,正准備咬第二口,忽覺一道勁風襲來,本能地想要躲閃.
只感覺手里一輕,手上已經空無一物,小老虎正趴在地上,囫圇吞棗地,三兩下就把整個烤兔腿給吞下肚去.
小老虎對著唐墨張開嘴,鮮紅的舌頭向外繚卷一圈,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作者心里話:今天保底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