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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來救我們了!"
唐墨在救生艇上興奮地又跳又叫,抓著楊田成的胳膊一直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行了行了,我看到了!"
此時楊田成也是一臉懵逼的,這小子真是神了,這麼多海豚真的是他的海豚音叫來的救援?
海面上不停地有調皮玩耍海豚躍水而出,激起一片片盛開的海上浪花.
其余的海豚則認真地朝著剩下的四條鯊魚進攻,還是和剛才一樣的進攻戰術,接連不斷地潮水攻擊陣型.
遭受攻擊的鯊魚或許能躲避一兩次海豚的攻擊,但四面八方都有海豚輪番攻擊,它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沒堅持多久就被撞裂內髒,"吐血"而亡.
尤其是偷襲的海豚專門朝著它最脆弱的鰓裂部位進攻,海豚的吻尖又是何等堅硬,一次撞擊就要了它半條命.
楊田成感歎道:"唐墨小子,你這找來的哪是什麼海豚,分明是天兵天將啊,這攻擊連人類都比不上啊!真是太震撼了."
"嘿嘿,那當然啦,它們可是從天而降的神兵,打敗鯊魚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咯."
這5條鯊魚本來就是因為血腥味而臨時聚在一起的,無組織無紀律,更沒有團隊協作能力,壓根不可能是這群軍紀嚴明,陣法嚴謹,進攻有序的海豚軍隊的對手.
數分鍾之後,海面上漂浮著5條鯊魚的尸體,一群海豚在海面上來回穿梭,躍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發出高亢的悅耳的聲音,來慶祝這場戰斗的勝利.
"啾啾……"
一直海豚游到救生艇跟前,從水里探出頭來,趴在救生艇的邊上,對著唐墨打招呼.
唐墨減了喜不自禁,模仿者海豚的聲音也叫喚兩聲,算是對這只海豚打招呼的回應.
唐墨蹲下身體,在海豚光滑的頭部撫摸了兩下,輕聲說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趕來救我."
,海豚人性化地對唐墨點了點頭,一頭紮進水里消失不見.幾秒鍾之後出現在海豚擊中區域,和它的伙伴們玩耍起來.
唐墨站起身來,看到楊田成拉著繩子,把撞得破碎的浮動平台拉過來,原本晾曬在支架上面的飛魚已經丟失殆盡,整個支架都被那些鯊魚掀翻到海里,早已經無影無蹤了.
"哎,白忙活一場,什麼都沒有了,還差點丟掉了性命,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楊叔叔,別灰心嘛,天無絕人之路."唐墨捧著雙手遞到楊田成面前,說,"你看,我們雖然失去了浮動平台,吃掉了2個罐頭,可我們還是賺了2條飛魚啊!"
這是兩天架在木板夾層之間才沒有掉落的飛魚,也是僅剩的兩條半干的魚.養在船艙里准備做釣餌的兩條活魚,早在鯊魚攻擊時就已經被掀翻,重回大海重獲自由了.
"啾啾～"
兩人正聊得出神時,唐墨再次聽到海豚的叫聲,抬眼望去,剛才熱熱鬧鬧的海面已經變得靜悄悄,只剩下無數的水花從那里蕩漾開來.
"它們大概是回家了吧."唐墨看著暈開的漣漪說道.
"是啊,馬上就要天黑了,它們也該回家了."楊田成表示認同.
"楊叔叔,我們怎麼辦,我們還剩下一罐罐頭,兩條魚,淡水綁得結結實實的,倒是沒有丟失.可我們過了明天就沒有糧食了啊."
楊田成聽出了唐墨心里的恐慌,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懼怕感.之前不論怎麼困難,都還有好幾罐罐頭支撐著他們活下去的勇氣,可現在不行了,吃掉最後一個罐頭,就意味著絕糧了.
"我們明天可似乎嘗試釣魚吧!或不定能有所收獲."
"要是能釣到魚就好了,可是這兩條魚,到明天要不是干硬要不即使變臭了,用它們來釣魚,會有魚來咬鉤嗎?"
"好了別想了,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們經過這一場大戰,身體已經大大透支,增加休息,盡量減少身體的損傷,這才是我們當前馬上應該要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先別想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楊田成脫下自己的上衣,把船艙里的水分吸收乾淨,好讓給自己和唐墨干燥舒適的睡覺環境.
經曆過這場大難,他們也更加堅定了睡覺都不脫救生衣的決定.這個看似簡單的舉動,在危急時刻總能挽救他們的性命,相比于那點點不舒服,顯然生命要重要無數倍.
這一夜,唐墨的夢境里出現了無數長著血盤大口的鯊魚,夢見自己一次次被鯊魚的利齒咬成兩段,血淋淋的畫面,嚇得他數次突然間驚醒.
可是睡著之後,夢里不僅僅出現自己被咬血肉橫飛的慘烈景象,還夢到師傅被大鯊魚咬著,伸出沾滿鮮血的手在向自己招手,向自己求救.自己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師傅被大鯊魚吞下肚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唐墨只感覺渾身疲憊不已,雙眼的眼袋腫脹得幾乎眼睛都睜不開,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倦意,目光中也失去了對活下去的渴望和神采.
楊田成醒來的時候,被唐墨的樣子嚇一大跳,這還是他人是的一直渴望活下去的挑破活潑的唐墨麼?
此時的唐墨,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死氣,一種放棄掙紮的沉寂.
"唐墨小子,你怎麼了?"楊田成推了推唐墨.
"楊叔叔,我好累啊,好想在家好好睡上十天十夜都不醒來."
唐墨有氣無力地回應著楊田成,卻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楊田成的聲音變得焦急起來,"你不想活著回去嗎?你不想成為食神站在世界之巔嗎?為什麼你現在死氣沉沉?"
"楊叔叔,我就是覺得累了,什麼都不想要了……"
唐墨的聲音顯得越發有氣無力.
"不不不,你一定是餓了,我去拿罐頭給你吃,吃飽了就好了."
楊田成急匆匆地爬到船尾,雙手忙亂地去解綁著罐頭的繩子,因為緊張,好幾次動作失誤,不僅沒解開,反而把繩結拉得更加結實了.
"來,唐墨小子,你吃,你吃罐頭,吃飽了就好了."
楊田成哆嗦著拉開易拉罐的拉環,把整個罐子都送到唐墨嘴前,說道:"吃吧,整罐都是你的."
"楊叔叔,我不想吃,我不餓的."
唐墨輕輕地側開頭,肚子里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
怎麼可能不餓,只不過是他毫無食欲而已.
"不,你餓,你餓的,你不想動手是不是,別怕,我拿給你吃,"
楊田成巡視一圈,找不到一雙筷子一根竹簽,干脆用手指捏著一片橘瓣,強硬塞到唐墨緊閉的嘴里.
"怎麼樣,好不好吃,是不是吃了就有力氣了?感覺好了很多?"
楊田成的話剛問完,一片橘黃的果然從唐墨的嘴角滑落出來,跌落在救生艇的船艙里.
"小子,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覺醒來會變成這樣?你不要嚇我啊!我們拉鉤過的,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說好了一起回到陸地上,你做烤肉給我吃的."
"楊叔叔,你別浪費食物了,我真的吃不下.我只想好好睡覺,永遠永遠都不要醒來的那種."
唐墨說著,輕輕地闔上他臃腫的眼皮.
"喂,小子,你醒醒,不能這樣睡過去啊!"
楊田成抓著唐墨的雙肩輕輕搖著,卻不敢太過用力.這時候的他的身體比自己的更加脆弱,絕對經不起劇烈的折騰了.
可惜他的呼喚明沒有起太大作用,僅僅是讓唐墨輕輕地眨巴一下雙眼,便又無力地閉上.
楊田成這會兒是徹底慌了神,他不是也醫生,不是心理學大師,少話的他甚至連安慰人鼓勵人的話都沒會多少句.要不是和唐墨絕境同船,唐墨這個話癆逼得他不斷講話,恐怕順順利利回去的時候都沒能記住他這號人存在.
面對這樣的危急情景,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啾啾～"
高亢嘹亮的聲音從海面上傳來.
楊田成舉目四望,終于在西北角看到一群躥出水面的弧形身影,和激蕩起來的一大片浪花.
"天兵天將,是天兵天將來了.唐墨小子,你的好朋友們又來了,你快起來看看."
"天兵天將,你說的是海豚嗎?"
唐墨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讓楊田成頓感欣喜.
現在唯一能救唐墨的,就只有這些在昨天救過他們一命的海豚們了.
昨天的例子已經證明,唐墨和海豚之間能進行無障礙溝通.
哪怕自己完全不懂他和它們是如何跨越種族和語言的,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讓唐墨重振生存的信心,那就足夠了.
"對對對,就是你昨天叫來的海豚,這次它們來的數量更多,好像是要邀請你去它們家做客呢."
"啾啾～"
海豚的叫聲在唐墨耳根子底下響起,刺激得唐墨精神為之一振.
一只海豚從水底下往上沖,爬過救生艇的邊沿,竟然穩穩地落在救生艇里,趴在唐墨的身體旁邊.
楊田成心系唐墨,已經顧不得驚奇海豚的這一招爬水上艇的流暢動作了.
"是你啊,謝謝你來看過!"
唐墨伸出他無力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海豚的腦袋.
唐墨清楚的記得,這只就是昨天傍晚和他溝通過的那只,它的額頭上有一條微不可查的紋路,很可能是以前戰斗的時候劃傷留下的.雖然細小暗淡,但沒逃過唐墨銳利的眼神.
"啾啾～"
海豚享受著唐墨的撫摸,用它的吻輕輕地碰了碰唐墨的額頭,然後用腦袋拱了拱唐墨的身體.
它發出的聲音和動作,像是在邀請唐墨下水里和它一起玩耍.
"去吧,唐墨,說不定它們能治好你."
楊田成是完全把往寄托在這些海豚身上了.
既然它們兩次要幫自己,自己沒理由還攔著護著唐墨不給他下水.
反正自己是真的沒轍,與其看著唐墨等死,不如冒險一試.
唐墨在海豚和楊田成的幫助下,終于落入水中.
海豚悄然潛下水底,從下面往上浮,把唐墨托出水面,並用它自己的背鰭穿在唐墨的救生衣夾縫里,穩穩當當地馱著唐墨在大海里暢游.
大海大浪起起伏伏,海豚馱著唐墨,在諸多海豚兄弟的護衛下越游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