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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協議的空檔,金大師也匆匆趕來找唐墨,這麼大的事情,唐燕飛早就匆匆打電話通知他老人家了.
但是打擂協議已經簽訂,金大師即使來了也無法改變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唐墨要多加小心.任誰都看得出來,姜萱萱如此大張旗鼓胸有成竹,必是有備而來,唐墨稍有不慎就會掉進萬劫不複的深坑.
唐墨和姜萱萱簽好協議重新在擂台上面對面,唐墨問:"今天第一場比賽,你想怎麼比?"
姜萱萱一字一字說出來,仿佛一粒粒鉛球擲地有聲:"拉面!"
唐墨又問:"怎麼判定勝負?"
姜萱萱:"看誰的扣數多就算誰勝!面條斷裂數量不能超過總數的五分之一."
"好,沒問題."唐墨沒有理由不同意,"你想從面粉和面開始,還是從後廚拿餳好的面團開始?"
"當然是從面粉和面開始,現在天氣熱,只要稍微放幾分鍾就能完成餳面.只有從頭到尾全經由我的手,我才徹底放心."
"行!"唐墨稍微磚頭對唐燕飛說偶:"姐,麻煩你安排人送來面粉,水,蓬灰水這些東西來."
唐燕飛抬腳欲走,但姜萱萱立即出聲阻止:"等一下!"
看到唐墨疑惑的眼神,姜萱萱笑嘻嘻地說:"如果只是簡單地比拉面手藝那多沒意思,我再加一個要求,我們兩人必須兩只腳各站在三枚立起來的雞蛋上拉面.踩破任何一枚雞蛋也算輸."
本來觀眾們對拉面比賽只是有些期待,並沒有強烈的興奮點.畢竟京城地處北方,又彙聚全國各地各類特色餐飲店鋪,拉面師傅當眾表演絕活他們都見過不少,單純比拼拉面的次數沒什麼稀奇的,他們更關心的唐墨和五味帝國的輸贏.
但站在雞蛋上拉面可就新奇了,哪怕是京城的老土著也沒見過能夠站在雞蛋上表演拉面的師傅.姜萱萱提出的這一條要求,立即激發了觀眾們強烈的獵奇心理.
在觀眾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唐燕飛已經跑去安排人庫房搬來所需的食材和物料,唐墨則在心里暗自偷笑.
"姜萱萱啊姜萱萱,你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如果你不耍任何花招,我還擔心你有什麼秘密絕活講我擊潰,但你提出這個看似難度極大的要求反而成全了我.或許你曾經已經把這種特技練到很高的境界,但我十幾年的形意拳也不是白練的,對力道的騰挪轉移,輕重拿捏的程度一點也不會比你差,何況我還被師傅逼著做過那種訓練.就讓我們在擂台上一決高下吧!"
唐燕飛送完食材站在金大師身邊小聲問道:"金大師,姜萱萱這丫頭前來打擂的底氣就是那兩顆雞蛋嗎?"
金大師習慣性地輕輕捋著他的胡須,眯著眼睛說:"大概是的.他先前只說比拉面功夫,等唐墨答應了才額外增加要求,顯然是將了唐墨一軍,很有可能這就是她的殺手锏!"
"這丫頭可真有心機,為了搶奪我們五味帝國的分店也是費盡了苦心.就是唐墨這個二愣子怕是有麻煩,以前從沒在雞蛋上練過,好怕他要吃虧.要是她贏走一家分店,唐墨和五味帝國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可就毀于一旦了!"
"嗯!唐墨的確沒在雞蛋上練過廚藝!"金大師笑眯眯地說.
唐燕飛郁悶極了,略帶撒嬌地搖著金大師說:"哎呀金大師啊,師傅啊,都什麼時候了,我都快哭了,您怎麼還笑得起來."
金大師笑呵呵地湊在唐燕飛耳根旁悄聲嘀咕了一句,唐燕飛聽後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大,誇張地說:"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三枚雞蛋互相緊挨著在一起,呈等邊三角形狀,外邊用木支架框柱,立起來的雞蛋一半被木支架扶著,一半裸露在外面.
工作人員准備的不是四組雞蛋,二十是六組.唐燕飛說:"為了驗證雞蛋的真實性,接下來采用我們的慣例方法隨機抽一位觀眾上來由他隨機抽選兩組雞蛋踩上去看看結果!"
結果毫無疑問,那個觀眾左腳踩上去後右腳才離開地面雞蛋就被踩破,右腳落上去之後又將那一組雞蛋踩破,黃橙橙的蛋黃四處流淌.好在下面提前墊了保鮮膜,這才沒弄髒擂台.
這個觀眾的試驗讓下面的觀眾越發明白這一場擂台賽的難度有多大,如果唐墨不能保持雞蛋不破,他即使拉面技術再好又如何,他已經輸定了.
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姜萱萱站在擺放好的兩組雞蛋前稍稍躍起再輕輕落下,整個人已經穩穩地踩在雞蛋上面.從觀眾們的視角看去,正好能清晰看到她的鞋底與雞蛋尖部的接觸面,雞蛋殼毫無破損.
"我的天,她就一像片鵝毛飄在雞蛋上面,輕輕的一點重量感都沒有!"
"她又小個又瘦,用這樣的方法看起來很飄逸.唐墨那個大個子怎麼辦,怎麼看他得有一百二三十斤吧,要是也這麼跳上去,雞蛋非得被他踩成蛋液不可."
"我覺得也是,肯定得稀巴爛."
"噓噓,別說了,唐墨要上雞蛋了!"旁邊觀眾的好心提醒令所有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唐墨的腳怎麼踩上決定他和五味帝國命運的雞蛋上.
唐墨左腳踩在一組雞蛋上,身體上下起伏蓄力,猛然間身體向上一提,就在觀眾們以為他要一鼓作氣站上去的時候,他又把左腳抽了回來.這個惡作劇把許多觀眾嚇地直喘粗氣,口中不斷罵娘,怪唐墨太調皮.
唐墨左腳落地後,右腳猛然蹬地,擂台發出沉悶的轟鳴,唐墨身體被彈起,身體竄如空中隨即落下,雙腳精准地落在雞蛋上面.
"破了嗎破了嗎?雞蛋到底破沒破啊,"觀眾們焦急地伸長脖子往里瞧.
"沒破!沒破!我的天啊!這麼暴力的跳躍和踩踏,雞蛋怎麼會沒破,這不科學,這不科學!"
唐墨側著臉對姜萱萱咧嘴笑笑,說:"讓你失望了,雞蛋沒破,我們開始正式比賽吧."
擂台上唐墨和姜萱萱已經行動了起來,取面加水打棱子,蹬面揉面之後,原本細細的面粉已經初步成為面團,兩人的速度和手法都差不多,看起來差距並不明顯.
華夏北方,西北方多面食,而拉面的精粹表現又集中在蘭州拉面身上,據傳始于唐代,清代有詩云:"拉面千絲香,惟獨馬家爺.美味難再期,回首故鄉遠.".它的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五黃極其講究,是評判一碗牛肉拉面是否正宗的基礎標准.
拉面從粗細形狀來分多達十幾種,其中又以蕎麥棱子,韭葉,二細,三細,一窩絲最為著名.
一拉一折稱為一口,則二細面為三扣,三細面為四扣,細的面為五扣,毛細面為六扣,一窩絲七扣.二細最為勁道,一窩絲已經非常細,湯水即熟,口感綿軟細膩,很適合老人和孩子食用.
看著唐墨和姜萱萱都在忙活著,觀眾們又開始議論開來.
"你說他們得揉面到什麼時候啊?"
"還得有的等,拉面的標准做法是三遍水,三遍灰,九九八十遍揉搓,他們這才剛開始呢!"
"他們比的是誰拉的扣數多,干嘛那麼講究?"
"這你就不懂了吧,超過十扣之後,每多一口難度都成"幾何倍數增加.決定能拉都少扣的關鍵就在于和面階段,面和地越好,面筋散步越均勻,拉更多的扣數且保持不斷才有可能.和面和不好,一切都是空中樓閣,不切實際."
"你猜他們能完成多少扣?"
"這就難說了.按照當前記錄,宗師級的拉面師傅能拉到十七扣,理論上一團面拉出131072根極細面條.唐墨主廚嘛,我不敢猜,每次看他的廚藝表演他都在創造奇跡,我是不敢猜,也猜不到."
這個數據讓許多觀眾震驚地無以複加.一團面拉出十三萬跟面條,那還是面條嗎?怕是跟棉花絲那麼細了吧?
想要站在雞蛋上和面拉面並保持雞蛋不破,那就必須保持雞蛋各面的受力均勻,那就意味著雙腳盡量保持不動,還要保持上半身重心盡量不晃動,這麼高的要求就是讓你單純站在木樁子上都難以做到,何況還要用力和面揉面?
唐墨感覺到腳底就跟盯著一根鈍鈍的針一樣,刺激著他腳底,已經開始有不小的痛感.
接下來才是最難熬,最考驗功力,決定成敗的時刻.
在觀眾們萬分期待的等待中,唐墨和姜萱萱幾乎同時完成了全部和面工作,摘出來的面劑子稍放幾分鍾餳面,他們擺開陣勢,開始拉面.
"開始了開始了,他們開始拉面了!"有觀眾興奮地大叫起來.
端著攝影機相機的記者早已經設備全開,連許多觀眾都在端著手機錄制視頻或者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