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9章 我想駐紮張家口

緊接著,趙啟發帶著人來到了城門下,甄誠看著趙啟發來人了,心中甚是高興,他手指著于小和的位置,“去啊,趕緊去啊,他們往那邊跑走了!”

“甄誠隊長,我希望你言而有信!”趙啟發喊道。

“當然言而有信了!”甄誠喊道,“去把于小和的人頭拿來,這張家口就是咱們的!”

趙啟發手指一指,“追!”

戰士們如同脫離弦的弓箭,直接就去追擊于小和了!

對于甄誠,趙啟發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希望,這個人,應該就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他的目的單純,就是要讓他趙啟發當他的棋子。然後只要于小和一死,他就能夠明確的和于中年說,是死于八路軍的手上!

這一點,吳起也看出來了,他找到趙啟發,然後問道,“趙營長,那甄誠看起來不可信!“

“我知道!”趙啟發說道,“所以,追擊于小和咱們是假,暴露出來他們之間的矛盾才是真,張家口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拿到手,不過,張家口不出三五天,就會是咱們的!”

“趙營長,怎麼暴露他們之間的矛盾?”吳起問道。

“剛才于小和帶來的人數你看了沒有?差不多五百人左右,這五百人,被咱們打的潰不成軍,這可是他們的主力部隊,主力部隊是這樣,那張家口就是一只紙老虎,只要咱們要,隨時能夠拿出來!”

趙啟發說道。

吳起點點頭,“是啊,不過,咱們想拿下這個張家口,必須盡快,我擔心鬼子回過神來趁機占領張家口,現在張家口的當家人是于中年,最壞的打算就是讓于中年繼續來當這個縣長,只要他在,鬼子就不可能進來!”

“你說得對啊!”趙啟發說道,“現在開始,咱們的人馬去追擊于小和的主力部隊,然後趁機搶占周邊有利的地地形,然後准備攻城!”

“對!”

吳起說道。

槍聲很大,很多老百姓都躲藏了起來,有些膽大的,高興的爬上屋簷然後看著到底是哪兒打!當老百姓知道了是在張家口方向,一個個的歡快鵲舞。

很快的,趙啟發的部隊,追擊著于小和的主力部隊,很快,主力部隊更加的潰散,五百人隊伍,跟在于小和身邊的,只有幾十號人了!

這可是一次重創!

聽到槍聲的不僅僅是附近的老百姓,正在鬼子軍帳中喝茶的于中年一聽槍聲,險些從藤椅上摔倒,他立馬起身,然後問道,“這是哪兒打仗呢?是不是林子的敵人出來了?”

沒一會兒,門外的一個人跑進來,“縣長,聽聲音,應該是張家口方向!”

“張家口?張家口怎麼會有槍聲?到底是誰在那兒打?”于中年怒吼道。

“不清楚,已經派人去看了!”

“算了,老子親自去看看!”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去見了鬼子的小隊長,中野浩二。

中野浩二是負責張家口安危的小隊長,不過,按照上面的指示,他們也只是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畢竟,也不駐守在張家口。

中野浩二看著于中年進來,然後還略有些緊張,他奇怪的問道,“于縣長,你這是怎了?怎麼感覺有什麼心事兒?”

“中野隊長,我想和你借點人!”于中年說道。

中野浩二看著他,然後冷笑一聲,“于縣長,據我所知,你可是有五百多人的隊伍的,你和我只有一百多人的小隊借人,怎麼?有什麼難處?”中野浩二帶著白色的手套,然後看著他。

“中野隊長,我的人現在都被那個侄兒帶領著,我這次來咱們這兒只帶了五六個人,就在剛才,張家口方向有槍聲,不知道張家口現在如何了!”于中年看著中野浩二,“中野隊長,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張家口完了,沈城北邊的門戶可就是敞開的!”

中野浩二看著他,“于縣長,你說的沒錯,這張家口確實對沈城的影響深遠,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早已經得到了消息!”

“哦?中野隊長,那是什麼消息?”于中年急切的看著他。

中野浩二慢吞吞的說道,“剛才確實有一伙兒賊人在張家口方向打,不過,你放心,他們並不是攻打沈城!“

“不是攻打沈城?那是什麼人?在打的什麼人?”于中年問道。

“賊人不清楚是什麼人,有可能是土匪!”說完,中野浩二說道,“你想知道他們打的是誰嗎?”

這個誰不想知道?于中年咽了一口唾沫,“您說,您說!“

“打的是于小和!”中野浩二面無表情,似乎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啊?于小和?他不是在林子那里,怎麼到了張家口附近?”于中年問道。

“于縣長,您忘記了?前兩天,有一伙兒賊人攻打張家寨,您正在這里喝茶,然後還問我什麼事兒這麼喜慶,竟然有人放炮仗慶祝,當天,賊人攻打下來了張家寨,這于小和想來是去攻打張家寨,結果被打的丟盔棄甲!”中野浩二如此平淡的說,讓他于中年驚訝的把下巴都掉了。

“什麼?張家寨失手了?于小和帶著五百多人去打張家寨,反而被打的丟盔棄甲?”于中年大聲問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于縣長,你現在發脾氣,生氣一點用都沒有!”中野浩二說道。

“中野隊長,不管如何,你都得借我點人馬,等我踏平了張家寨的匪徒,我再來報恩!”于中年說道。

“報恩?你計劃借多少人?怎麼報恩?”中野浩二問道。

“有多少借多少,要不,我借您也可以,您帶人,幫我鏟平匪徒,從此,我于中年唯您馬首是瞻!”于中年說道。

“可以,不過,報恩我覺得,可以換一種方法!”中野浩二說道。

“什麼?您盡管開口,只要我于中年能夠做到的,我一定做,我二話不說的!”中野浩二說道。

“你于縣長爽快,那我也不隱瞞了,我想駐紮在張家口!”中野浩二露出奸邪的表情。

這可是一件大事兒!

于中年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中野浩二會這樣說,只要他們駐紮在張家口,以後誰說了算?不是他們倭國人說了算嗎?他于中年苦心經營張家口這麼久,就是想當這個土皇帝,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守好張家口,不負他皇軍的厚望。

當初也是蔣英無法顧及這里才答應了他,但是,作為沈城的北門戶,蔣英那是始終放心不下,他讓中野浩二來這里幫忙駐守,也是想要有一天接管了這個張家口。

這一代,中野浩二表現平淡的理由很是充足的!

不過,于中年此時竟然猶豫了!

他不想放棄張家口,更不想放棄苦心經營的底盤,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張家口的土皇帝,他以後的生活怎麼辦?他一家老小的生活怎麼辦?

想到這兒的于中年,想要拒絕這一點,可是,他怎麼拒絕?

鬼子這麼久一直沒有提這件事兒,今天提了,想來也不是中野浩二自己這樣想,他能拒絕嗎?

不過,于中年很快的就回過神來。

“行!行!行!”他滿口答應,中野浩二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就這樣,于中年和中野浩二帶著人馬出發,只要能夠擊敗這匪徒,重新執掌張家口,怎麼做他都願意。

不過,在路上,于中年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于小和,這家伙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的樣子,讓于中年生氣的不行。

他身後跟著的幾十個人,都是狼狽不堪。

于小和看見了于中年,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一樣,見了他就開始哭泣,“爹!爹!爹!‘

于中年皺起眉頭,“狗日的,你還敢來,五百個人,你竟然只剩下這麼一點!”

于小和怎麼敢把這次戰敗歸到自己身上,他跑過來一把抓住于中年的胳膊,“爹,狗日的甄誠叛變了!“

“什麼?”于中年驚訝的看著他。

“叛變?怎麼就叛變了?”于中年問道。

“我帶著人馬想要踏平張家寨的匪徒,結果,中了埋伏,那個時候,我身後就是張家口北關,想著帶著兄弟們先撤回來,然後找機會再打,結果,我帶著兄弟們到了北關的時候,那甄誠竟然不開門,這個家伙還說,讓我從南門進!怕被匪徒攻入城中!”

“他說的沒錯,一旦匪徒進入關中,張家口可就失手了!”于中年說道。

“不是!不是!”于小和說道,“我們人多,匪徒頂多只有一百多人,我,們怎麼可能打不過他,只要給我一口氣去喘息,就絕對能夠打得過他們,當時,他不開門,屁股後面匪徒一直攻擊,所以導致我們沒有及時入關損失慘重!”

“你給我說清楚!”于中年吼道。

“爹,我怎麼會騙你!”說著,于小和信誓旦旦的說道,“爹,我們當即就

往東跑,我當時想著,帶著人趕緊的先找到你,然後咱們找機會打。本來想著,匪徒到達關卡的時候,甄誠會給我幫助,然後幫我打,結果……他們一槍不放,就這樣看著我們挨打!”


“甄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于中年吼道。

“然後我們離開之後,那匪徒竟然還和甄誠對話,你說,要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是敵我關系,怎麼可能對話,而且稱呼還很親昵,想來,這甄誠是想當這張家口的縣長了,爹,你必須給我做主,也必須給甄誠一個教訓!”

于小和哭的稀里嘩啦,于中年安慰著他,“行了,你也別哭了,要是他甄誠真的敢和匪徒結伴,我于中年絕對不會放過他,你這邊也趕緊整理部隊!“

“爹,現在身後沒有匪徒追來了,我現在只剩下幾十號人,很多人都跑了!”于小和說道。

于中年點著頭,“這件事兒我知道了,現在想起來,這張家口還是比較安全的是嗎?”

“是,匪徒沒有打張家口,甄誠也沒有主動出擊打匪徒,這一點我是很奇怪的,這些匪徒像是瘋狗一樣,就打我!”

于小和把髒水全部潑完,看著于中年,:“爹,咱們現在必須馬上進入張家口,這樣才能給甄誠威懾,咱們必須進入啊!”

“我知道了!”于中年說完,然後看著中野浩二。

那中野浩二依然看著他,“于縣長,現在還去打嗎?”

“中野隊長,這次麻煩您了!”于中年覺得,只要縣城沒有大礙,就不會勞煩他中葉隊長出馬了,這樣的話,就不會有這個恩情,不會有恩情,他們就不會來張家口駐防。

“你什麼意思?”中野浩二問道。

“嘿嘿!”于中年說道,“中野隊長,下次我一定賠罪,不過,這次是家丑,我必須去正家風,等到家里的事兒處理完了,我就會再去請您出馬,到時候,您就駐紮在張家口,張家口還是您說了算才行!”

“你可要想清楚,請神容易送神難,下次,可沒有今天這麼好說話了!”中野浩二瞥了他一眼,“好自為之!”說完,他就帶著人走了。

吃了一口,悶虧的中野浩二,自然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他想要報複,想要讓他于中年為此付出代價。

于中年看著中野浩二離開了,然後果斷的轉身和于小和說道,“走,現在和我進城!”

但是,于小和攔著他,“爹,北關咱們就不要去了,我擔心匪徒有埋伏,咱們還是從南關進吧!”

“嗯,有這個可能,走,咱們從南關進!”說著,于中年就和于小和等人往南關去了。

北關到南關的直線距離差不多有五十來里地,當他們過去的時候,城門的守備一看是于中年,連下令開關門。

當他們進來,于中年就問道,“剛才有槍聲,是怎麼回事兒?”

誰知道,南關守備說道,“縣長,剛才確實有槍聲,不過是在北關,我聽說,北關損失慘重,甄誠隊長都負傷了!”

一聽負傷,于中年皺起眉頭,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于小和。

從南關騎了馬,然後于中年和于小和就往北關去。

當他們剛剛一到北關,就看見好多負傷的人倒在地上,艱難的呻吟著。

不敢仔細數,差不多有五六十個負傷的。

北關守備看見于中年過來,趕緊小跑過來,“縣長,您可算是來了!”

于中年指著地上的人,然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北關守備低著頭,“剛才遇到匪徒來襲,甄誠隊長率領大家英勇的抵抗,不過,匪徒已經被我們打退了!縣長您放心!“

“甄誠呢?”于中年問道。

“甄誠隊長負傷了,他的胳膊被子彈傷了,已經讓人給包紮了,縣長,您要去看一眼他嗎?”北關守備問道。

“他在哪兒?”于中年問道。

“甄誠隊長現在還在城樓上,他說,要堅持到您回來才肯下來!”說完,北關守備讓開一條路,“這邊請縣長!”

于中年心中有些不悅,于小和一種說辭,可是,眼前的這現象是于小和解釋不清楚的!

他上了城樓,然後看見一個人,頭上纏著繃帶,胳膊上打著石膏,這哪還像是一個正常人?

聽見腳步聲的甄誠立馬扭頭看著,然後一驚訝,滿眼的淚水,“舅舅,你終于來了!“

“舅舅,你終于回來了!”


說完,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到了他舅舅跟前,然後就抱住了他!

于中年看到此情此景,怎麼能夠不高興,怎麼能夠不驕傲,為了張家口,他甄誠真的是受了太大的委屈了!

“甄誠,過來,我再看看你!”說著,于中年看著甄誠,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家伙這麼重的傷,竟然還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這里只有一把椅子,沒有險情他就坐在那里。

兩只眼睛透露著和他名字一樣的興致,真成!

“好小子!好小子!”

于中年拍著他的肩膀。

“舅舅,外甥沒有給你丟臉,我們打跑了一波敵人的進攻!”甄誠說道。

“嗯,我看的出來,傷了這麼多的人,這敵人也夠厲害的!”于中年說道。

“哎,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我!”甄誠說完,然後看見了他身後的于小和,瞥了他一眼,“舅舅,打仗的時候,于小和帶著人來了,可是他的身後是那麼多的敵人,我不敢放開城門,想著,讓他們往東走,然後我這邊趁機給敵人重創,結果,于小和帶著人就跑了,對,是跑了!根本不回頭和敵人打!當敵人靠近我們關卡的時候,我先是和他們罵了一架,然後就讓人打擊敵人,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敵人竟然有迫擊炮,有重機槍,我當時就奇怪了,為什麼敵人會有這麼先進的東西!”

“甄誠,你想說什麼?”于小和大聲問道。

“于小和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要知道,你當時帶了多少人,剩下多少人?還有,你們丟盔棄甲的,迫擊炮是不是你們留給敵人的?我現在懷疑你串通敵人,把物資全部給了敵人!”甄誠吼道。

“你胡說什麼?”說完,于小和過去推搡著甄誠。

“哎呦,哎呦!哎呦!”

甄誠假裝疼痛的吼叫著。

于中年怒喝一聲,“放肆,還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聽見于中年生氣了,于小和趕緊放開甄誠。

“爹,他胡說!他根本就沒有和敵人打!”于小和說道。

“別叫我爹!”于中年吼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這一棍子打的于小和有些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是讓于小和根本就沒有想到的。

他只能低著頭,然後把所有的憤怒全部撒向甄誠。

但是,甄誠卻沒有想到要見好就收,“舅舅,那些敵人看見于小和好像好欺負似的,然後他們沒有想到要打咱們縣城,直接去打于小和的主力部隊,我一看這樣不好,搞不好他于小和會全軍覆沒的,盡管我和于小和只見有什麼矛盾,但是,在大局跟前,我還是分的清楚的!”

說完,甄誠指著城樓下,“舅舅,當時,一百多敵人追擊著他五百好人,我連下令讓人打開城門從背後打擊那敵人,總之,我打傷打死敵人差不多有五六十號人。後來,是敵人先投降的,我想著,我這邊也傷了不少人,再打下去,我也會吃虧,反正,敵人不再追擊于小和了,我就下令讓咱們兄弟們撤回來,然後敵人把他們的人的尸體搬運走了!”

“還是你深明大義呀!”于中年感歎道。

“舅舅,我這個人才疏學淺,但是,我知道打仗拼的就是一個義氣,我只要能夠照顧好我的兄弟們,不管我怎麼樣,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甄誠拼盡全力說出自己的不容易,讓于中年深信不疑。

“舅舅,您處罰我吧,這次打仗,本來能夠以極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結果,你也看見了,咱們上了四五十號人,這些人,是在我的失誤的領導下才這樣的,舅舅,我願意受罰!”說完,甄誠就給于中年跪下了。

于中年趕緊把他扶起來,“說什麼呢!”

他趕緊說道,“你已經做了很不錯了,打仗勇敢,舍生忘死,已經讓我感激涕零了,幸好,我把你安排在了縣城關卡,如若不然,還不知道張家口現在在誰的手上呢!”

于小和不敢吭聲,現在他要說話,那就是找死。

“舅舅……”甄誠喊完于中年的名字,然後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舅舅,您責罰我吧,但凡我當時有一點辦法,也不至于讓這麼多兄弟們受傷,但凡我再勇敢那麼一點點,說不定就能夠把敵人全部消滅!”甄誠哭訴道。

“不要哭了,這事兒我已經明白了,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于

中年把甄誠扶起來,然後給她擦了擦眼淚。

“現在我去想辦法讓兄弟們在聚起來,不是跑了很多嗎?張家口不能沒有人!”于中年說完,拍了拍甄誠的肩膀,“行了,甄誠,你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