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6章 鎖定他

趙啟發知道,肯定會有人背鍋,他可不想讓曹正德去背鍋,趙啟發看著于中年,“縣長,昨天我可找過你!”

于中年看著他,“嗯,是找過我!”

“您昨天,您自己說了什麼?”趙啟發問道。

“我說了什麼?我說讓你放手去做,滅一滅他中野浩二的威風啊!”于中年說道。

“對,後面您還有一句話,不知道您能否想起來?”趙啟發提醒道。

“後面還有一句?我不知道……忘記了!”于中年說道。

說到這兒,于中年有些臉色難看,他沒有想到,趙啟發會說這樣的話,不過,他還是笑著看著趙啟發,:“趙隊長,你提醒我一下,這人老了,可就忘性大了!“

“好,那我提醒您一句,昨天您說了,出了事兒,您背鍋,您想起來了嗎?”趙啟發問道。

“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我還真的忘記了!”于中年撓著頭。

側眼看見甄誠卻在偷偷的笑,好一個狼狽為奸。

“不過……”趙啟發說道,“這事兒,哪能夠讓您一個縣長背鍋,我看,您隨便指定一個人認定他們悄悄的收留了那些沈城大學堂的師生不就行了嗎?”

“隨便指定?”這算是給他的台階下嗎?于中年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兒發生在他的身上,不過,他也不糊塗,這隨便指定,肯定不能指定甄誠和趙啟發的人,那這可選的人就多了。

“張家口監獄里面關押了那麼多死刑犯,給他們一點錢,也是可以的!”于中年說道。

“這怕是不行!”趙啟發說道,“他們被關押了這麼久,壓根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肯定會暴露,再說了,他們也沒有動機呀!”

“是啊舅舅,找人簡單,可是找對人這就不簡單了!”甄誠說道。

“對,說的是啊,那你們提個醒,誰最合適呀?”于中年問道。

其實,甄誠心里頭早就有人選了,這個人就是于中年的侄兒于小和。雖然他被趕出了張家口,可是,這個人卻在外頭處處說甄誠不好聽的話,對他是恨之入骨,還有,他不僅僅說甄誠的壞話,還說趙啟發是八路軍風格!這一點,讓趙啟發不得不注意一下這個人。

就這樣,兩個人同時鎖定了他于小和,于小和這次是在所難逃。

甄誠笑了一下,“舅舅,我想,最合適的人,莫過于于小和了!”此話一出,讓于中年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被趕出張家口的侄兒,還會被他這個外甥盯上,也難怪,這于小和被趕出張家口,處處說甄誠的壞話,即便是他不想聽,這耳聞也是不少。

“他真的合適嗎?”于中年問道,“我想……”

“舅舅,您可別多想了,這于小和什麼人您還不知道?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可不是讓他背鍋,這可是事實!”甄誠說道。

“那于小和做這事兒的動機是什麼?”于中年問道。

“這還不簡單?”甄誠說道,“他可是想要我們全部死,他的動機就是把禍水引導在咱們張家口,舅舅,我和你說,要不是昨天趙隊長果斷,張家口可是要變天了,他和中野浩二勾結,就是想要咱們死在炮火下,他趁機來張家口當縣長!”

“這有什麼證據呢?”于中年問道。

“有啊,昨天證據就在守備曹正德啊!”趙啟發說道,“我通過走訪曹正德,他說,昨天看見于小和了,他帶著人走在門口,本想阻撓他于小和進入,可是,于小和壓根雙腳沒有進入張家口的大門兒,所以,他也不好阻攔,但是,看見他一直往里頭塞人,曹正德問他,這都是誰,于小和卻罵了他一句,‘少他娘的多管閑事’,縣長,這不很明顯嗎?這些人就是于小和塞進來的,至于曹正德沒有認出來那些人是學生,他說了,那些人穿做普通,根本就不像是學生的模樣。”

趙啟發這麼一說,便把于小和的罪狀坐實了,他于中年咽了一口口水,他現在還在慶幸,幸好沒有說讓曹正德去替罪。

“舅舅,還有什麼好想的,這于小和和我做對也就算了,這次,完全是他故意制造的一場矛盾,讓我們和中野浩二把矛盾搞大!這是一場陰謀啊!”甄誠說道。

“不是走訪了很多地方嗎?不是都沒有發現他們人影嗎?”于中年又問道。

“縣長,這正是他于小和的高明之處,他讓人進來之後,並沒有進入旅館等一些地方,反而是躲入了咱們張家口的那口破廟,您應該知道,自從新建了廟宇,張家口里面的就空蕩了出來,我找人查看過,里面有人待過的痕跡。”趙啟發說道。

“人在里面,可是,一打仗不是關了城門了?他們怎麼出去的啊!”于中年始終不相信,他這個侄兒會這麼聰明。


“縣長,這麼和您說吧,在關城門之前,好多人出城,大部分是北關外頭的村民,我想,那些學生就是這樣混出去的!”趙啟發這樣一說,完全合情合理!

于中年的手有些顫抖,他坐下,久久不敢怎麼說話,怕他一說話,便又讓甄誠主動啊于小和什麼把柄。

于小和並不聰明,這麼聰明的計謀,他不可能想到,頭腦簡單的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他悄悄的看了一眼甄誠,他對著趙啟發笑了一下。“行!:”

他默默的說了一個字,他多麼愧對于小和的父母,還想認了于小和做自己的兒子!

這可是一件不好的事兒,雖然他對于小和也有不滿,但是這種不滿僅僅局限于他對于小和爛泥扶不上牆的責罵,不在于要把他弄死。現在好了,讓甄誠抓到了把柄,他于小和怎麼解釋?

“舅舅,還是您高明,今天早上,我和趙隊長我們跑了一上午,就是想要找到,到底是誰,結果,還真的發現了端倪,通過走訪,通過調查,這才鎖定了他于小和!”甄得意的笑著。

在趙啟發心中他認為,必須把這個鍋甩出去,不是他于小和背,就是他于中年背,任憑他于中年在張家口這麼多年,關系也是有的,可是,你手里頭沒有槍,說話的底氣都不足。

于中年點著頭,“嗯,既然證據,證人都有,他于小和這個鍋甩不掉!”

于中年點了一支煙,吐出一口煙氣,繚繞在他的指尖。

“舅舅,既然您也這麼說了,要不,我現在就讓人去把于小和給抓來?怎麼樣?”甄誠看著于中年的落寞,他的心更加的硬了,他不得不趕緊的把于小和置于死地,然後把于中年取而代之,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在張家口立足。

想到這兒的甄誠臉上也是沒有絲毫的同情,只要和于小和站隊的,統統都是叛軍!

于中年那麼慢了一秒鍾,他才點頭,“嗯,甄誠啊,你說的沒錯,這于小和,是得抓起來,抓起來然後給我帶過來,我把他親自交給蔣英司令官。”

“舅舅,這個你放心,于小和他跑不了!”甄誠說完,看了一眼趙啟發。

趙啟發立馬說道,“是,縣長,在我們來這兒之前,我就找人去城外把于小和給抓了起來,看樣子,現在應該快到了!”

一聽這個的于中年,他連緩和的余地都沒有了,本想著趁著一個間隙,讓于小和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他愣了一下,煙灰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嗯,可以!把他給我帶過來!”于中年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甄誠不受自己控制,是多麼可怕的事兒,他心里頭一直在想著,怎麼樣才能夠從甄誠的手上把兵權奪回來,只有奪回來兵權,他才能夠重新掌握張家口的大小事宜。

他自己還是有些單純了,打拼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有想到有反骨的竟然是他的外甥。

本想著,趁著自己還能動,就趕緊頤養天年,喝喝茶,看看報,雖沒有兒孫繞膝,但是,清淨的日子誰不想要?

“舅舅?”甄誠打斷了于中年的各種幻想,“舅舅,您覺得,現在張家口的局勢如何?”

“張家口的局勢?”于中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面盡量不露出來那種厭惡,他眯著眼睛笑著,“張家口的局勢其實很好,蔣英司令官那里也只是要我把這個內奸給抓住,這不,抓住了于小和,咱們張家口可就太平了!”

“嗯!”甄誠也點著頭,“舅舅,那您還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靜觀其變吧!”于中年說道。

“舅舅,其實我認為,現在張家口的局勢,不穩定!”甄誠說完,伸出兩根指頭,趙啟發趕緊給他兩只手指頭之間放了一支雪茄。

點上之後,甄誠笑道,“您覺得呢舅舅?”

于中年看著他,“那你覺得這種不穩定,應該怎麼做?”

于中年他自己怎麼能夠不知道?他知道,這是要逼宮啊。讓他從縣長的位置上撤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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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覺得,您必須出來主持大局……”


沒有等甄誠說完話,于中年好奇的看著他,“是啊,這大局的事兒,還得我來做!”

“不,舅舅,你誤會了!”甄誠說道,“您應該主持大局,讓我來擔任這個縣長,現在,我已經熟悉了張家口的稅收,商業,農業各事兒,並且,兵權也在我的手上,我只要想做,沒有什麼能夠攔的住我的!”

于中年終于聽到了這樣的逼宮之詞,竟然這麼言之鑿鑿。他的臉上,也終于掛不住了,“甄誠,我的親外甥,你到底要做什麼?”

“舅舅,我這是以天下任為己任,我是高風亮節啊,您以為我不想坐著吃干飯?我想啊,可是,老天爺讓我這麼干,我不干那事對不起老天爺,對不起我甄家列祖列宗啊!”

甄誠說完,看著于中年,“事已至此,張家口,必須有人重新主持大局,舅舅,你沒有聽說嗎?沒有聽說,你也應該看到了,張家口在最近這段時間,太平人和,一點騷亂都沒有,甚至,連外部的土匪什麼都沒有,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甄誠治理有方,您這段時間可是就是聽聽曲兒,看看戲!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就不一樣了,我日理萬機,任何的事兒我都要過目,事無巨細,我才是這個稱職的縣長啊!”說完,甄誠的眼睛竟然流出眼淚,“我好難,即便是我能力尚且有些不足,可是我比那于小和強千倍萬倍。”

甄誠這麼信誓旦旦的話,讓于中年聽了,都有些想笑,不過也是,這段時間確實很太平,比起以往來說,小偷小摸的事兒都少了不少。

人都是希望和平的,人都是希望有錢花,有錢掙,能滿足自己各種需要,各種欲望的。這一點來說,甄誠確實做的不錯,但是,這是觸碰了他自己的利益啊。

想要有回旋的余地,于中年必須借坡下驢,“甄誠啊,你說的不錯,你確實做了一個縣長應該做的,我還覺得,你甚至都能夠當一個市長了。行,我要親自任命你為張家口的縣長!”

一聽這話,甄誠說道,“那我就謝謝您了!”

說完,于中年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拿出紙筆,然後寫了一道任命狀。

然後把它交給甄誠,然後,又讓趙啟發找人寫了大字報,張貼在張家口南關北關的明顯的位置,即使要讓大家知道,張家口換了縣長。

至此,甄誠如願的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張家口換了天,老百姓指指點點,明白的人都知道,不管換了誰,都是壓榨老百姓的。誰能夠想要老百姓好過呢?

對此,很多人都付之一笑,就當張家口換了一個當家人,一個家換了家長一樣。

這樣的事兒,大家見怪不怪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當于中年看到甄誠離開之後,他到了窗戶跟前,看見很多人跟著甄誠走了,他的冷汗出了一身,“這甄誠,是把今天當做他的良辰美景了呢!”

抓住甄誠剛剛上位,很多人和事兒都不太順手的時候,于中年立馬拿起電話,想著,怎麼著,也得再抓緊時間,看看能不能把這權利奪回來。

當然,甄誠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沒有給對方留有余地的,甚至,很多事兒都沒有給自己留有余地。

觸犯了很多大家族的利益,讓張家口的大家族那是恨之入骨了。

再一說,甄誠剛剛當上這個縣長,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家的親戚拉來張家口,名義上說是讓他們享清福,其實,在張家口各個崗位中,都安插了他大量的人,這些人,甚至都安插在了趙啟發和曹正德的身邊。

這讓曹正德做很多事兒都覺得礙手礙腳的,不過,此時的他們還必須得按兵不動。

而甄誠則安心的把張家口的事兒交給他一個親戚,兵權依然在趙啟發手上,他則整天不務正業,想著要把縣長公寓好好的休整一番,白天監督工程,晚上則去喝酒聽曲兒,過得算是怡然自得了。

這些天的風平浪靜,讓甄誠覺得他這個縣長安枕無憂,在暗處保護他的人,甄誠則想讓他們走,畢竟,這些人都是趙啟發的人,他們回去不得告訴趙啟發今天他甄誠去過哪兒?

甄誠和趙啟發說完,趙啟發只能讓人現行撤離,背地里,他則讓曹正德親自帶上人在暗處保護,他們想要在張家口站穩腳尖,必須讓甄誠暫時安穩。

好幾次,暗地里有人想要動手,但是都被曹正德解決了,雖然沒有交代誰是幕後的黑手,但是,趙啟發用腳趾頭都想的明白,這不是他于中年做的,又是誰的主意呢?

之所以現在不和于中年翻臉,在趙啟發看來,這還不到時候,這個點,那得于中年自己去掐。只要于中年還在張家口一天,趙啟發不安全,八路軍都不安全。

趁著這幾天的間隙,馬曉坤那邊也不敢停下來,以張家寨為起點,然後開始搞根據地建設,革命之火迅速在張家口周邊的村寨蔓延。甚至一度傳到了阿貝族。

上次,大火燒到阿貝族不遠的地方停下來,似乎是感應到了天神的旨意。而馬曉坤的根據地建設的消息也傳到了阿貝族。

老族長坐在篝火跟前,打獵的男子來了都要和老族長說一說這事兒。


“張家口換了天,也不知道這天到底是怎麼樣的。”

老族長眯著眼睛,“不要管那麼多,我們是阿貝族,不管張家口怎麼換天,我們也改變不了我們是阿貝族。”

郁涵元扛著獵物回來,走到老族長的跟前,他把獵物放下,“族長,我回來了!”

郁涵元是阿貝族難得的青年才俊,老族長很看好他,不管事人品,還是能力,郁涵元都可以說阿貝族的驕傲。

為了讓阿貝族生活的更好,在郁涵元小時候,還接受過幾年的教育,就在張家口上過小學,雖然路程遙遠,好在當時並沒有很嚴重的種族觀,只是最後社會的不安定,老族長就讓他回來了。

“小子,這次走了兩天,是不是要和我說些什麼?”老族長看著他笑著。

郁涵元默默腦袋,“族長,這兩天,我確實是聽說了不少的事兒,我聽說,好多村子現在建立了武裝,是為了更好的保衛村子。”

“武裝?”老族長看著他,“換湯不換藥,怕是不是為了保衛村子,是為了打壓群眾吧?”

“族長,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聽說,他們的武裝,叫做民兵!”郁涵元坐下,從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刀,一刀插進野豬的肚子,慢慢的剝皮。

“民兵?倒是和以前的名字不一樣!”老族長燒到。

“恩,是不一樣,我上次回來,是被皇協軍追趕,這次,這些民兵倒是沒有為難我!”郁涵元說道。

“恩,那就好,對咱們沒有敵意,這就好!”老族長說道。

“這些人和上次救我的那些人一樣,我還見了幾個。張家口這次換天,估計,都是往好事兒上走!”郁涵元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老族長說完看著他,“你對他們的感覺似乎不錯。”

“族長,他們沒有為難我,甚至熱情的招呼我喝水,我覺得,他們乜有敵意,既然沒有敵意,那還有可能成為朋友!”郁涵元說道。

“上次聽見的槍聲,你聽說過了沒有,是哪兒在打仗?”老族長問道。

“聽說了,是張家口的人打了鬼子。”郁涵元說道,“他們既然打了鬼子,那就說明,他們和鬼子之間有仇恨,我倒是覺得,這天換的好。”

這時候,老族長從他的身邊拿出幾個已經磕碰了邊角的貝殼,這是上一任族長留下來的。

在手上搖了搖,幾個貝殼掉在地上,然後分散開。

看著這些貝殼分散的趨勢,老族長笑了,“他們來了,果然是好事兒!“

“老族長,上天是什麼旨意?”郁涵元趕緊問道。

“四個字!”說完,他看著郁涵元,“旗開得勝!”

這四個字,讓郁涵元笑了起來,“那以後,咱們阿貝族的日子要好過了!”

“這個不知道,但是,一切都得看天!”老族長說道。

郁涵元拿起小刀又一刀插入野豬的肚子,“嘿嘿,族長,你說,咱們要不要主動接觸他們一下?即便是我們不主動接觸他們,怕是,到時候他們也要來,既然是貴客,我想,我們還是接觸他們一下吧?”

“下次打獵,你可以去找一下,不過,你要主意安全。”老族長囑咐道。

“是,族長,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有分寸……”郁涵元說完,笑了一下。

對于新鮮的事物,郁涵元始終保持著強大的興趣,背上的弓弩,腰間的小刀,他不是戰斗民族,但是,確實一個能夠自我克制和保護的民族,他們熱愛生命,熱愛生活,熱愛上天,熱愛一切的美好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