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薇奧拉還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身邊的這些學生,為什麼要指著自己。
不光是薇奧拉,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象是要打破這場混亂一樣的,伊麗莎白向前,踏出了一步。
她眯著眼睛,揚著嘴角,擺著一副蛇蠍似的笑容,說道。
「薇奧拉小姐方才發言中所提的惡行,全部都是,這邊這位薇奧拉·耶羅斯內克小姐的所作所為!」
伊麗莎白得意洋洋地如此宣言。
不只是薇奧拉,在場的所有人也能都聽到。
「我等全員,都是證人」
話音一落,站成一排的學生們,全員,一齊明確地點頭,異口同聲地附議。
「沒錯!我就是被這家伙當成奴隸一般對待的!」
「我也作證!我的老鷹摩奇就是被薇奧拉小姐給勒死的」
「我也……我、我的課本就是被薇奧拉小姐給撕成碎片的!」
薇奧拉,仍然沒有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咦?哎?」
她只是狼狽的,狼狽的用驚愕的表情從喉嚨里擠出聲音來就已經盡力。
「為什麼?」
這句話,讓伊麗莎白爆發了。
「為什麼?在這2年里把本小姐當成仆人一樣使喚,妳還問為什麼!?」
她用好像隨時會抓起薇奧拉的領口一樣的氣勢,大吼。
「我可是一直,一直都在等待這個瞬間!將妳的壞事,在公開場合曝光,的這個瞬間!不只是我!站在這里的所有人全部!都在等待對妳報仇的機會!」
「背、背叛我了是嗎!」
薇奧拉的思考追上了事態的發展。與此同時地表情忽然豹變。
從先前平靜又泰然,帶著自信與余裕的表情,變成了宛如惡鬼羅剎的表情。
薇奧拉接著一個一個指著那些指向自己的人,瞪著他們,大喊。
「你、你、你、你們!所有人!居然搞這種把戲!會有怎樣的下場,你們應該知道吧!」
所謂的暴怒就是指這種事吧。
觸碰了本來絕不能觸碰的部份。做出了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
那份氣勢就象是在這麼說一樣。
但是伊麗莎白卻用游刃有余的笑容回應了她。
「啊啦啊啦,會有怎樣的下場呢?」
「不講出來妳就不明白嗎?特浦寇德家可是向耶羅斯內克家借了一大筆錢唷。也就是說只要我想的話,你們隨時都會淪落為下仆,甚至是奴隸唷!」
薇奧拉對著伊麗莎白如此大喊。
借款。
看來不光是伊麗莎白。薇奧拉所叫出來的,准備做為"證據"的那些人,身上全部都有。
甚至可能不只是借款,還有其他把柄被她給掌握吧。
總之薇奧拉正握在手上。
握著那能夠將他們當成自己的棋子隨意擺弄的,什麼。
不過,伊麗莎白並沒有因此退縮。
就像覺得根本沒什麼,或象是已經等這句很久了一樣的,回答。
「借錢?」
這句話,聽起來非常平靜,又平坦。
但是伊麗莎白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嫌惡。
用那和惡役千金之名相襯的,如惡魔一般的表情斷言。
「那個的話,昨天的時候已經全部還清了喔」
「欸?」
薇奧拉愣住了。
伊麗莎白象是打算讓她看證據一樣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條。
「這邊的是繳清的收據。上面有妳家的家徽。有看到吧?」
「怎、怎麼會,妳是怎麼……?那可是要花上十年才能還清的金額啊!」
這時伊麗莎白的表情變回了原樣。
用帶著些許不甘,又有一點喜悅的表情,看向一位少女的方向。
「……這些都要多虧克莉絲的協助」
「克莉絲?妳說妳之前恨得牙癢癢的,那個克莉絲?」
「沒錯,那個人,即使我之前做了那麼多令人討厭的事情,依然將她那自愛的手伸向了我」
伊麗莎白用一種恍惚的眼神看向空氣。就好像在那里有女神之類的東西存在似的。
薇奧拉看到她這個樣子,笑了出來。
「啊啊,原來如此,是這麼一回事啊。從我這邊借去的借款,這次是用和克莉絲借的錢來償還,所以才會背叛的對吧。結果也只是妳的主人換人了而已,真是愚蠢」
「妳錯了,我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欠債了!因為克莉絲教會了我新的經營方法!」
伊麗莎白這麼說完後,就開始說起了有關克莉絲所提案的籌款方法。
說是籌款,但並不是做兼職這麼簡單。
畢竟那可是貴族和貴族之間借的金額,是一筆巨款。
為了要生出那一筆巨款,所以才開始做生意。
主要的業務內容是,以商人為對象的法律商談。
在曾經負責掌管法務的特浦寇德家里,有許多擅長法律的家臣。
在給他們分配工作的同時,也對富有的商人,傳授對稅金處理的建議。
商人在阿蘇拉王國內的利潤便提高,而那利潤的一部份就會由特浦寇德接收。
雖然對阿蘇拉王國本身有所損失,不過原本各城鎮的商人所繳交的稅金,就有大半是被浪費在一些無聊的地方。
此外商人取得了利益,也會成為將其留在國內的吸引力。
從這一來一往來考慮的話,說是對國家幾乎沒有傷害也不為過。
就這樣,特浦寇德家在以商人為對象的經營之下,總算是成功的償還了債務。
「不光是我。在這里的所有人,被妳掌握的把柄,都已經不存在了」
薇奧拉往四周一看,每個學生都象是在說「沒錯」一樣的大力點頭。
沒有對薇奧拉講出髒話,多半是因為這里是在艾麗愛爾的面前吧。
「妳大概以為不可能有辦法處理,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吧。可是那些全部,克莉絲都替我們解決了。一件一件,用心的,穩紮穩打的」
……這時,周圍的其他人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簡單來說,薇奧拉利用了在這里的這些,被她握住把柄的人們,准備要陷害克莉絲。
然而,克莉絲卻看穿了這件事。
因此就在畢業典禮之前,將那些證據全部攻略,收為自己的棋子,做出了一次完美的反擊。
「卑、卑鄙小人……!」
「哎呀哎呀哎呀,卑鄙的到底是誰呢!虧克莉絲尊重妳那白癡一樣高的自尊心,在畢業之前都不惹事,連首席都讓給了妳!」
首席都讓給了妳這句話,讓克莉絲冒出了「咦?」的表情,不過誰都沒注意到。
從那表情來看,恐怕是普通的努力過了,不過還是辦不到的意思吧。
這點姑且不論,至于其他的部份似乎都是事實。
旁邊的學生們也都點頭表示同意。
四周的貴族的反應也象是在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嗎」似的,對薇奧拉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
在那當中,也包了愛德華。
他用夾帶對說謊的薇奧拉的憤怒,以及無法反駁那些謊言的自己的憤怒,怒目瞪視著她。
「妳居然……妳居然做出這麼,這麼卑鄙的事情,都不會感到羞恥嗎……!?」
愛德華這麼說道。薇奧拉在剎那間雖然擺出了羞愧的表情,但馬上又緊咬著牙齒,象是豁出去了一樣的回答。
「我、我才不會感到羞恥!」
已經不再有所顧慮了。
薇奧拉赤裸裸地將自己的真心話給說了出來。
「輸給那種拉諾亞來的村姑,讓你被搶走這件事,才是阿蘇拉王國貴族的恥辱!」
她的話語,讓愛德華瞪大了雙眼。
「拉諾亞的村姑……!?放肆,她的父親可是陛下的盟友,即使沒有得到阿蘇拉王國的貴族地位,在國內也是受到與王族同等對待的,妳居然……」
「我管他多偉大,鄉下就是鄉下!就只是個鄉巴佬!而且,從一開始我就看克莉絲不順眼了!」
薇奧拉從剛入學時開始,就討厭著克莉絲。
作為伊麗莎白這樣優秀的人的朋友(雖然旁人看來只是她的跟班)入學,和從以前一直憧憬的伊麗莎白成為同學,准備過著符合上級貴族格調的,光鮮亮麗的學園生活。
沒想到,一切都被克莉絲毀了。
被那種鄉下來的,滿身泥土味的,腦袋空空的
丫頭給毀了。
引起伊麗莎白的注意,讓伊麗莎白失勢,薇奧拉也跟著受到牽連而地位直落。
那這之後的就是地獄。是幾乎不被任何人所尊重的每天。雖然靠著活用家世變成糞土,但還是仍然優秀的伊麗莎白,總算是達成了首席畢業的目標,但只有克莉絲,她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在這種愛德華被奪走的情況下結束,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所以即使是捏造事實,她也要趕走克莉絲,讓愛德華幻滅。
要是順利的話,甚至希望她能被王立學院退學,從學院的曆史中抹去。
「妳居然……這麼的,這麼的愚昧……」
薇奧拉的發言,讓愛德華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但,突然之間就放松了。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帶有憤怒了。
接在憤怒之後,浮現出的是無言與斷念。
愛德華終于超過了忍耐的界線。
「算了」
老實來講,愛德華對名為薇奧拉的女性毫不感興趣。
既沒有什麼優點,也沒有什麼卓越的才能,從嘴里說出的話,也都只是隨處可見的內容。即使進入了阿蘇拉王立學院,也只想接近伊麗莎白這類優秀的女學生進入上級團體。還是個以為進入了上級團體,就代表自己也一樣優秀的人。
從愛德華的角度來看,阿蘇拉貴族的千金一百個里面有九十九個都是這種感覺吧,就是足以讓他這麼想的,無聊的人。
然而,即便如此,訂了婚約。
雖說是父母決定的事,但那正是所謂王族的義務。
他原本打算要做相應的對待的。他原本打算要把她特別的看待的。
但,今天。現在,這個瞬間。愛德華對她改觀了。
她並不是隨處可見的女生。而是會為了自己的目的陷害他人,不把人當人看的,蠢貨。
他對薇奧拉湧出了一股厭惡。
于是,他身為王子,應當要盡王族的義務,抬起頭。
接著,用其他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
「我是將來,會負擔起國家的外交的人。像這種在公開場合會罵外國的貴賓是鄉巴佬的人,我無法娶她!我要解除婚約!」
「欸…………」
突然地被告知的這些話,讓薇奧拉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解除婚約。
她內心的某處還覺得不可能,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她傲慢的以為這種事他辦不到。
但是這里是公開場合。
對,是公開場合。
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是將克莉絲打得落花流水,趕出阿蘇拉王國的,絕佳場合。
是自己選擇了這樣的場合的。
也正因為是這樣的場合,把薇奧拉的退路給堵死了。
「啊,騙……人,那種事……」
即使如此薇奧拉還是朝退路伸出了腳。
與原本以為要是他這麼說的話,從這里可以逃掉的咆哮一同。
「那種事當、當事人是無法決定的唷……所以說……」
沒錯,本來的話,這份婚約,是不能由當事人決定的。
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這場婚姻,是由雙親……也就是當主所決定的婚姻。
因為那是當主以長遠的眼光,為了替雙方家族帶來更好的未來,而決定的。
如果不把當主找來,互相討論,並提出正當的理由讓對方接受的話,是不能被解除的。
再加上,其中一邊的當主是國王。
國王是非常繁忙的,即使是掌管財務的上級貴族,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得到。
不管是締結還是解除,都會花不少時間。
薇奧拉是個擅長動歪腦筋的女人。
只要有那些時間的話,就能夠充分的掌握狀況,采取能夠阻止婚約解除的手段。
她有著這樣的自信。
前提是如果不是現在的話。
如果不是在這里的話。
如果不是剛好就在自己搞砸了之後的話。
「原來如此,你的理由很充份」
現在,在這個會場,所有的重要人士都聚集在一起。
婚約的當事人愛德華與薇奧拉。
耶羅斯內克家的當主,卡特·耶羅斯內克。
還有,
「可以嗎,母後!」
阿蘇拉王國國王艾麗愛爾·亞內莫伊·阿蘇拉。
「……」
艾麗愛爾用平常不太會看到的,冷酷的眼神,睥睨著四周。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壓迫著現場,揮散了喧囂。
「薇奧拉」
這個聲音響起的瞬間,原本白熱化的會場的氣氛,剎那間變的冰冷。
「妳,有什麼要申辯的嗎?」
那是艾麗愛爾。
那是阿蘇拉王國國王艾麗愛爾·亞內莫伊·阿蘇拉的發言。
是從小開始,不斷地讓人被其吸引的,有力的聲音。
「啊……嗚……我,我……」
薇奧拉的面色,就好像隨時都會昏倒般的鐵青。
表情迅速地在變化。
焦慮、困惑、生氣、憤怒、悲傷、難過、懇求、厭惡、擔心、害怕、自責。
或許,要是她是更加冷靜能夠承受挫折的人的話,或是擁有能夠承認失敗的肚量的話,亦或是有被逼到死路時能奮力一搏的膽量的話,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說不定雖然會受到傷害,還是能控制在最低限度,勉強地逃掉也不一定。
然而,在這種時候還這麼做,代表她的經驗還太過于不足了。
對作為上級貴族的女兒出生,即使沒有任何才能,即使不用付出努力也會受到稱贊,眼中所看到的人大多數都比自己的身份還要低下,即使遇到了危機,也以為只要稍微提出抱怨事情最後就會如預期一樣的她來說……是不可能的。
從她的口中所說出的,是可悲的話。
「我並沒有錯!我是被克莉絲汀娜給陷害了!她想要讓我在這種場合出糗!她抓住了他們的弱點,讓他們做出了虛偽的證詞!太卑鄙了!這種卑鄙的手段我不承認!錯的是克莉絲汀娜!我沒有錯!」
在那之後,都是些支離破碎的話。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著那群人所說的全都是謊話。
完全不提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用謊言去掩蓋謊言,說著克莉絲的不好之處,「和她比起來自己要好得多,我沒有錯」,如此的高聲尖叫。
而且原本區區的平民或下級貴族,對身為上級貴族的自己下套也是很奇怪。應該要引用不敬罪,對他們做出刑罰,落到像這樣連論點代換都開始的結局。
那副樣子,不管誰看了都覺得不像話,不配做為阿蘇拉王國王立學院的畢業生。
她那讓所有人都認為她與首席畢業生之位相符的凜然形象,已經煙消云散了。
當然,在艾麗愛爾的眼中,也是這麼看到的。
「唉……」
艾麗愛爾沒有去理會薇奧拉。
好像認為無法溝通似地,搖了搖頭,接著叫出了應該在身邊的二個人。
「校長和卡特過來」
立刻有二名男子走了出來。
那是阿蘇拉國立學院的校長,以及耶羅斯內克家的當主卡特·耶羅斯內克。
校長的身上不停冒著冷汗,卡特的雙眼大開,身體不斷顫抖。
二個人的臉色都是一片鐵青。
艾麗愛爾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二人,接著先向著校長那邊,說道。
「阿蘇拉王立學院校長」
「在!」
「像這種人,不配當我等阿蘇拉王國王立學院的畢業生」
「所、所言甚是」
「我以艾麗愛爾·亞內莫伊·阿蘇拉之名命令你。取消這個人的畢業,給予退學處份」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麗愛爾做出宣言的瞬間,薇奧拉發出無法形容的尖叫。
大聲的蓋過了身為國王的艾麗愛爾的命令。
那是在學校中有認真學過禮法的人絕對不會做的不敬行為。
更進一步的,她居然高舉雙手,沖向艾麗愛爾。
當然,馬上就被艾麗愛爾的護衛擋住了。
薇奧拉一瞬間就被壓倒,被護衛按在地上。
艾麗愛爾對此看都沒看,視線轉向了耶羅斯內克家當主。
「卡特·耶羅斯內克」
「在!」
「我打算在愛德華畢業後,以王族的身份替我去從
事外交。主要是去北方大地,魔法三大國那一帶。這樣身份的人的妻子,卻是會罵魔法三大國之一的拉諾亞王國是鄉下地方的人,您覺得合適嗎?」
「實際上,我認為並不合適」
「那麼就按愛德華的希望,將愛德華·亞內莫伊·阿蘇拉與薇奧拉·耶羅斯內克之間的婚約解除。同意嗎?」
「是!」
卡特沒有把頭抬起。
他和女兒不同,是誠實而忠實的男人。
女兒的所作所為,都是身為當主的自己的責任。
玷汙光榮的阿蘇拉王國王立學院的畢業典禮,做出難看掙紮而被制服的女兒。
是羞恥,是屈辱。
甚至是可以的話想完全劃清界線的程度。
但是,他是位誠實的男人。
女兒所犯下的無禮,打算由自己來承擔。
現在在這個地方,不管受到怎樣的處份,他都打算遵從。
「……」
而且,艾麗愛爾也非常明白,卡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正因為如此,才定下了兒子與女兒的婚約。
雖然因為女兒的愚行而被解除了,但父親並沒有罪過。
真要說的話就是教育失敗這種程度就是了……。
不過阿蘇拉王國貴族,尤其是父親對女兒,很少會插手教育方針。
而且不管怎麼教育,像薇奧拉這樣以家世為後盾,想將其他人都隨心所欲控制的人都會出現。一定會。
不管教育的多麼徹底,只要有階級的差異,那就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若要對無法避免的事情做出責難,這違反了艾麗愛爾的矜持。
對忠義者,比起處罰,不給予回報更是不行。
往日的忠義的回報。
「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因此讓耶羅斯內克家的評價下降」
雖說如此,在場的還有一個人。
還有被莫須有的罪給嫁禍,差點失去一切的少女在。
而那位少女的父親,也是艾麗愛爾十分了解的人。
雖然他目前還是一臉嚇得目瞪口呆的樣子,不過等他理解狀況之後,臉上變得滿是憤怒,氣沖沖地找艾麗愛爾,死死盯著她開始發起牢騷,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牢騷之類的聽聽也無所謂,不過至少要給予形式上的處罰,否則他的面子也掛不住。
雖說如此,
「不過,禁止你去怨恨那些參與了這次複仇劇的人們。請心甘情願的,接受這對家門的侮辱」
「非常感謝您寬大的處置」
「還有,命你對女兒重新教育」
「……遵旨!」
該處罰的人不是當主而是其女兒,此外做為國王的自己也不該去處罰別人女兒。
艾麗愛爾這麼想,該給女兒的處罰,就全部交給當主去負責了。
如果是對王家誠實而忠義的卡特的話,應該會給與充份的處罰吧。
「就這樣。退下吧」
「是!」
卡特對艾麗愛爾行完一禮後,帶著被衛兵給拘捕的女兒,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會場。
忍不住對那背影投去了同情的眼光。
原本是女兒以首席畢業的畢業典禮。
本來內心應該是滿滿的驕傲吧。
實際上,卡特在會場里也的確曾自豪地向別人炫耀過。
對盧迪烏斯也是一邊害臊一邊說著「我家的女兒啊,入學前是個高傲卻沒什麼干勁的孩子,不過在學校里很努力,沒想到還拿到首席了呢」之類的話。
這時女兒卻突然自爆,變成了莫大的羞恥。
心中は察してやるべきか。(翻譯請求)
「呼……」
艾麗愛爾目送卡特離去之後,誇張地縮起了肩膀。
(譯注:原文肩をすくめた,中文不知道該怎麼表現這個動作,類似┐(′~`)┌感覺的動作)
「明明是難得的隆重舞台,首席卻居然不見了……這前所未聞吧?」
然後用有點開玩笑的動作看了看四周。
雖然有些突發事件不過我可沒生氣唷,派對繼續吧,給人這種感覺的姿勢。
盡管是有點違和的態度,但若是她沒有擺出這樣的姿勢的話,畢業典禮被取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今天可是畢業典禮。
就算發生了突發狀況,也是跟大多數學生不相關的事情。
畢業典禮終止可不行。
「首席沒了的話,到底該由誰來干杯呢?」
緊接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旁邊待命的盧克,迅速地走上前,給予進言。
「我想該由次席」
「原來如此。次席的人到前面來」
接著,就在艾麗愛爾的面前,有個人向前了一步。
是愛德華。
「母後,我是次席」
「原來如此,是你嗎,不愧是阿蘇拉王國的王子。值得稱贊」
「感謝您的厚愛」
「那麼,首席畢業生愛德華,請代表畢業生,上台致詞」
艾麗愛爾的語氣聽來有點裝模作樣。
她看起來好像有點高興,大概是最近,王宮里沒什麼像這類的突發狀況吧,又或者,是直覺感受到原本數年前已經放棄的計劃,又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而走上了軌道吧。
「是!但恕我直言母後,有個比我更適合做為代表的人。那個人是拯救了許多的學生,連過去的敵人都能化作朋友的人……是最能體現出阿蘇拉王立學院的理念的一個人」
「愛德華。你所說的那位,救了許多學生的人,到底是指哪位呢?」
愛德華理所當然似地,指出了一名少女。
「當然,就是她」
「哎?」
曝露在大量的視線之下時,她一臉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