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回的描寫相當的愉☆悅,啊不對,相當的露骨,不能忍受的人請注意。
今天一整天的工作也無事地完結了。
最近一直都做在跟艾麗愛爾支部長相關的工作啊。
全都是為了推進在阿斯拉全境設置大型傳送魔法陣而做的前置工作。
對這個世界來說屬于「禁忌」的傳送魔法陣。
而艾麗愛爾以她阿斯拉國王的權限撤去了封印,堂堂正正的在國內設置了傳送陣。
想當然爾,米里斯神聖國發出了強烈的反對,連一部分國民也表示了異議。
尤其曾經發生過菲托亞領地轉移事件。
當中的受害者肯定會發出特別強勢的反對聲浪吧。
當然,就算有些人反對,但畢竟阿斯拉王國並不奉行民主主義,直接通過了法案。
另一方面,這也可能誘發國人因不滿而發起叛變。
畢竟艾麗愛爾的性命一直都被人盯著。
但不管怎麼說,公開說給國人的話交給艾麗愛爾起稿肯定是錯不了的。
今天也聽到了草稿內容,相當的有說服力。
『距離菲托亞領地轉移事件以來,已經過了十年了。複興的前途依然遙遙無望。
那片美麗的黃金稻田,還要經過多少個十年才能恢複呢?
轉移事件硬生生的從我們身上奪走了眾多的事物。
為此,我們有必要進行傳送相關的研究。
為了不再讓相同的事件發生,我們有必要知道,傳送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因此,我決定撤銷跟傳送魔法陣相關的封印。
肯定有人反對,也有人不安吧。
或許,在我們這一代中,說不定會重複著相同的失誤。
但是,失敗必定會成為我們的食糧,引導我們的子孫走向繁榮之道。』
大約是這種感覺的草稿。
將反對的國民,拉攏至我方的作戰。
而且,即便還是有人反對,憑著艾麗愛爾的個人魅力與人氣,計劃的推進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恐怕反對得最強烈的都是米里斯教徒吧。
畢竟現在把傳送視為禁忌並積極的進行取締的,就是米里斯教。
為此我去了一趟米里斯神聖國。
能聽進我的話的,主要還是神子和教王。
跟他們說出設置大型傳送魔法陣的計劃時,倆人都擺出了一副苦臉。
至少在我們米里斯國內是不會允許設置的吧,這麼說了。
總之在米里斯國內設置傳送陣的計劃還有待檢討。現階段公開設置傳送陣的,只有阿斯拉國內而已。
開了無數次的會議之後,得到了「雖然無法完全壓下反對聲浪,但至少神子和教王是不會站出來跟阿斯拉王國抗議」的承諾。
當然此承諾伴隨著好幾個交換條件。那也是沒辦法的。
至少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首先為了實驗,在菲托亞領地的某一偏僻地區,和王族領地中也特別少人去留的地區設置了傳送陣。
重複著實驗之後,若是有所進展就增加傳送陣的數量。
阻礙肯定存在的。比如說,以運輸為業的人,會有好多人失業吧。
但只要利用傳送陣,不管是便利性還是安全性都將大為增加。
以結果來說,終將為人造福。
而且,打響與拉普拉斯的戰爭之後,傳送陣將會成為一大助力。
至少奧爾斯蒂德好像知道如何有效的運用傳送陣。
不管怎樣,今天總算放班了。
好久都沒有休假了,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我回來了~」
這麼想著的我,回到了家門口。
被孩子們圍繞,抱著妻子,享受著美食。
如此幸福洋溢的家。
「……嗯?沒人在家麼?」
只是,平時熱鬧的家現在冷冷清清的。
現在才剛過中午。
洛克希,拉拉,阿爾斯,吉格在學校。
希露菲現在是在購物中吧。
莉莉和克麗絲跟著艾麗絲去散步。
愛莎的話是在傭兵團那里嗎?
簡妮絲不在,連次郎也不在。
看來是莉莉婭帶著簡妮絲去了哪里吧。
露西的話,今年開始在阿斯拉王立學校上學。
好像是住在宿舍。
所以不在家。
變成了家里只有我一人。
啊不對,比多有在啊。
一直都是你在看家,真是幸苦你了。
今晚能有美味的白飯吃,都要歸功與幫忙驅除害蟲害獸的你啊。
對了,等會給他施肥吧。
這麼想著的期間走上了樓。
「嗯……嗯……」
突然聽見了不知從何傳來的聲音。
聽起來有點苦悶的聲音。
還以為沒人在家,原來有人在啊。
我在走廊上開始尋找聲音來源。
接著發現,聲音是從愛莎的房間傳來的。
「啊……嗯……」
好像被夢魘纏身似的,苦悶的聲音。
愛莎是生病了嗎?
「啊……好棒。快點……」
啊,不對。
這是那回事。
跟我一起睡的希露菲和洛克希時不時會發出相似的高揚聲音。
我跟艾麗絲一起睡的時候也常常會發出的聲音,所以很了解。
「……」
這下真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吶。
正在享受魚水之歡呢。
沒想到愛莎會有這麼一個對象。
即有點高興,亦有點悲傷,複雜的心情。
但是愛莎也成人了,在哥哥我的眼里看來也是個美人。
就算有對象了也不奇怪。
嘛,也有可能是我會錯意而已。
或許真的有病在身,或許聽錯了,也或許只是在做按摩而已。
再設想得誇張一點,說不定正在進行摔跤比賽呢!……不過這個世界並沒有摔跤比賽這回事就是了。
其他可能性要多少有多少。
「……」
雖然感覺很尷尬,可是仔細想想倒也並非不可能的事,稍微冷靜了下來。
首先敲敲門,然後讓愛莎介紹她的對象。
畢竟保羅不在了,對待諾倫和愛莎得身兼父職。這是很久以前就決定了的事。
至少讓我親眼瞧瞧對方是什麼人物吧。
如果是個吃軟飯的男人,就得好好地給他臉色看。
嘛,那也是為了愛莎好。
只是,若是愛莎的話,肯定不會被奇怪的男人騙的吧。
就算有些奇怪的嗜好,綜合來說必定不會是個壞人。
好吧,別被第一印象所束縛,看清楚對手的本質!……雖然不怎麼擅長看清別人的本質就是了。
首先敲個門唄。
正想這麼做的時候,聽見了房里傳出來的聲音。
「吶,阿爾斯。很舒服對吧。」
「嗯。對啊……愛莎姐。」
我瞬時把門拉開。
「呃!?」
「哇!?」
在我的面前,展現著一副不敢讓人相信的光景。
愛莎跟阿爾斯都躺在床上。
阿爾斯在下方,愛莎則在上方。
兩人都裸著身體。
兩人都是大汗淋漓。
兩人就像被嚇到的貓一樣,全身僵硬,睜大了眼睛,只有頭轉了過來。
「……」
兩人正在進行著摔角比賽……
那種事是不可能的。
若是摔跤的話,不穿內褲也太奇怪了,而且房間里布滿了那種氣味。連折疊椅都沒有也太奇怪了吧。(譯:你關注的點也太奇怪了吧!)
也就是說……是這麼一回事呢。
愛莎跟阿爾斯……
「……啊,噢」
希望是我搞錯了。
希望開門時,看見的是愛莎在幫阿爾斯揉肩。
「哈,啊,呃」
說不出話。
這都是什麼呀?……我該怎麼做?為何會變成這樣……?
愛莎鐵青著臉看著突然現身的我。
相信我的表情也沒好到哪里去。
「那,那個,哥哥,歡迎回來……不對,這個……」
愛莎想要說什麼。
可是,這種
情況下怎樣都撇清不了。
那讓我終于認清了現實。我沒搞錯,兩人是有意這麼做的。
「你們倆……現在,立刻,去洗澡,穿好衣服,來大廳。」
我從嘴里擠出了這些話,把門關了。
就這樣走下樓,來到大廳,跌坐在椅子上。
身體使不上力。
心髒激烈地跳動著。
視野變窄。
很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只是從二樓傳來的慌慌張張的聲音,無情地告訴他這是現實。
胃好痛,好想吐,腦袋一片空白——
愛莎和阿爾斯剛要進入澡房的時候,希露菲跟莉莉婭回來了。
兩人看見我的表情之後嚇了一跳,連忙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被她們引開了話框子,我把回來所見說了出來。
莉莉婭的臉色刷地變青了,但發覺我是認真的,馬上漲紅了臉。
正慌慌忙忙的想要跑上樓之時被希露菲阻止了。
她聽了我的話之後也依然保持著冷靜。
冷靜點,等洛克希她們回來之後再慢慢談,這麼說了。
莉莉婭答應了,馬上著手准備晚餐。
愛莎和阿爾斯洗澡的時候,換艾麗絲回來了。
她見到待在大廳的我,立刻大喊「誰欺負你了!?」
她的反應讓我想起了很久之前我跟保羅吵架的事。
總之先冷靜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聽了之後艾麗絲驚訝不已。
可是看了我的表情,顯然事態很嚴肅,就什麼都沒說。
愛莎跟阿爾斯洗好之後換莉莉和克麗絲洗澡,她們倆則換好衣服後下到大廳來,挽著手臂閉上眼睛坐上自己的位置。
兩人並行而坐。
愛莎雖然一臉不爽,但還顯得游刃有余。
對比之下,阿爾斯則露出了一副摻雜了不安和嚴肅,又好像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讓人摸不透的表情。
跟她們說等洛克希回來才開會,愛莎只是點頭說「我知道了」。
接著洛克希回到家,拉拉跟吉格也洗好澡,總算全員到齊了。
家庭會議開始了。
先從第一個步驟開始,向兩人確認事實。
被問到發生什麼事時,愛莎滑溜溜地應答。
這期間阿爾斯一直都不曾開口。
低著頭,緊握著拳,一直保持沉默。
她們倆確實做了那回事。
以愛莎的話語來說就是“練習”。
「是的,阿爾斯少爺也快到成人的年紀了。相信主人您也知道,阿爾斯少爺是個非常喜歡女色的人。聽說他從魔法大學畢業之後就會立刻到阿斯拉王立學校上學對吧。那麼到時,接觸女人的機會就增多了。阿爾斯少爺怎麼也算是長男,不得不繼承家業。為了不讓未來成家立業之時捅出簍子,所以我就權當他的練習對象了。」
愛莎用著很卑微的敬語這麼說道。
每當她跟外部人員說話時,使用的就是這種冷冷的,像機械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敬語。
但跟她的語調成反比,她所說的內容非常的輕浮。
練習。
把那件事形容的這麼輕浮,讓我再一次的受到了打擊。
愛莎和阿爾斯雖然並非親姐弟,但這個家可是把她們當作姐弟來撫養的。
至少我是這麼看的。
當然在這個世界,這個國家里,並沒有禁止近親通婚的法律。
雖然沒有……但是這麼輕浮地對待那件事肯定是不行的吧。
不得不罵罵她們。
雖然不怎麼習慣罵人,但是現在非罵不可。
不得不讓她們知道不能這麼做,以後也不許再做。
「不能這麼做。」
「為何不能?」
「要問為何嘛……」
但是,到底該怎麼說呢?
腦內忽然浮起保羅的臉孔。
保羅的話,肯定會說些什麼的。
總之不行!會這麼說吧。
還是說,他也會受到打擊,鐵青著臉什麼也說不出來呢?
我屬于後者。
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總之,現在這個瞬間最重要。
根據對話流向,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
必須慎重地,好好選擇語言才說出口。
但就算這麼想,要說的話語始終沒浮現。
「愛莎!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無法忍受沉默的我,莉莉婭首先開罵了。
畢竟她從最初開始就急怒攻心了。
「我明白。因為阿爾斯少爺好像很痛苦,為了不讓他對其他人出手,在釀成大錯之前……」
「我不是在說這件事!」
「……可是母親,您以前不是這麼說了嗎?主人的要求就算討厭也要確實執行。那麼為何對待主人就可以,對阿爾斯少爺就不能呢?」
「那是……」
莉莉婭也語塞了。
確實莉莉婭曾指示愛莎來誘惑我。
雖然失敗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提起了……
「那是因為,盧迪烏斯大人並不期望發生這種事的關系。」
「雖然您這麼說,但最初我會侍奉主人,也並非因為主人的意願才做的對吧?」
「確實是那樣……」
「雖然母親您可能沒發覺,但至今為止您叫我做的事,全都是為了您的自我滿足而已。」
莉莉婭啞口無言。
還真是很久沒見到受了這麼大打擊的莉莉婭了。
「當然,我並不怪您。畢竟我也期望能服侍主人。只是,今次的事是我為了格瑞拉特家著想才做的。跟母親您的理念並無沖突。因為不合您的意就對我發脾氣,難道您不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鬧嗎?」
「愛莎……莫非你是要向我報複才做這種事的嗎?」
「所以說,我是為了報恩才這麼做的。為何硬要把它說成是報複呢?」
聽了之後,莉莉婭只是咬著牙齒低下頭來。
那表情是在生氣呢?還是傷心呢?
不管是哪種表情都不堪入目。
對比之下愛莎擺出了一副撲克臉。
若非是這種情況下,明明讓人覺得很可靠的。
每當在傭兵團里談判時都會擺出這副臉孔。
那是愛莎完全掌握了會話流向的證明。
預判了對手要說的話,預先准備了回答,然後一口氣完成談判……
「愛莎。」
「怎麼了嗎,主人?」
就算我搭話也一樣不失冷靜。
完全沒露出一絲緊張。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相信她也預測到了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像愛莎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事。
難道說,這次的事件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嗎?
可能性並非為零……
「別輕易的就干那種事啊。」
「當然不是隨便做做的。不止是阿爾斯少爺,我也是盡了全力的。還是說,有什麼不可這麼做的理由嗎?」
脫口而出的話語。
就好像是對我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阿爾斯是家人啊。對你來說是像弟弟一樣的存在對吧。就像你跟我一樣。這樣的話……不行的吧?」
「您搞錯了。主人對我來說就像國王,阿爾斯少爺就像是王子一樣。而且,跟主人做那種事是不行的,這樣的想法我一次都沒想過。就算以前曾經說了我跟您的那種感情稍微有點不同也一樣。」
「……」
好傷心啊。
難道愛莎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看待我的嗎?
只有我把自己當作是哥哥,愛莎則一直把我當作主人來侍奉麼?
雖然在夏利亞再會之時,確實說了要在家里工作。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還以為沒這種想法了。
「啊。當然,我把大家都當作是家人哦。只是,怎麼說呢,那只是一部分而已。主人既是哥哥,阿爾斯少爺也是侄子,但你們同時也是我侍奉的對象。兩方面對我都同等重要。」
「……」
感到我的想法被看透了,不禁失語。
到底該怎麼溝通呢?明明有很多想說的話,可是說不出口。
是因為我不喜歡單方面地對人說這樣那樣不好嗎?
不對。是因為我自己都無法明確地指出到底哪方面做錯了。
為何愛莎跟阿爾斯不能做那種
事呢?
為何,我自己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呢?
為何會覺得這麼惡心呢?
為何要這麼大張旗鼓的開家庭會議呢?
該指責誰?該責罵誰?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始終無法浮現出自己能把話說清楚的景象。就算開了預知眼也一樣。
有誰呢?有誰能幫我把我的心情傳達出去。
求助似的把視線移向了洛克希。
但她只是露出一副心情低落,可憐巴巴的表情。
「要是我……要是我能早點發現就好了……」
聽到她這麼咕噥。
不行啊,這是靠不住的洛克希。
這次一點都不可靠。
沒辦法。她原本就不擅長關于戀愛的事情。
那麼艾麗絲怎麼樣呢?……不,更加不可靠呢。
這時就得拜托希露菲了。
「但既然發生這種事了,那就沒辦法了。」
在對話中斷的時候,愛莎突然間這麼說道。
「雖然我是為了阿爾斯少爺還有格瑞拉特家著想才這麼做的,但現在想想確實有點輕浮,太過考慮不周了。就像哥哥您說的,太隨便了。這次是我太輕率了,對不起。」
周圍的氣氛稍微放松了些。
是誰散發出來的,這里就不必說了。
愛莎開始對事件做出總結。
把握住主導權,要結束這次的會議。
只要這麼說這次會議就會拉下幃幕了吧。不小心做錯了,我會反省的。
最後加上一句「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但是我很明白。
那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口實而已。
原本就是因為她們偷偷的做了那回事才有這次會議的。
如果真的為阿爾斯,為了格瑞拉特家著想的話,公開地表明……雖然應該還不至于那麼做,但至少會向人征求意見吧。連性教育的許可也會索取到手吧。
也就是說,最初已經知道錯了也還是繼續這麼做。
所以就算現在做出了不會再做的約束,以後也還是會重蹈覆轍的。
下次的話會更加地小心。
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吧。
是愛莎的話就做得到。
「今後不會再對阿爾斯――」
「那麼,吉格也能拜托你嗎?」
打斷了愛莎的語言的,是希露菲。
她在這次會議從頭到尾只是一直沉默的聽著。
用著比平時還要來得銳利的眼神盯著愛莎。
然後這麼說了。
「哈?」
「既然都能幫阿爾斯啟蒙了,那麼吉格的啟蒙教育也拜托你了。」
希露菲到底在說什麼呀?
那肯定不行的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望了過來,有了一瞬的目光接觸。
好了就交給我吧,這樣的視線。
那就交給她吧。
「那個,吉格的話……還太小了吧?」
「沒有的事。吉格也很快就會成人了,要練習的話還是乘早較好。不然就今晚開始吧?不討厭吧?」
「是……不討厭啦,可是……」
「正好,順便把克萊夫也拜托給你吧。雖然並非咱家的孩子,但也算是親戚。」
隨著希露菲發出大膽的發言,愛莎的額頭流下了冷汗。
視線漂浮著,只有一瞬間飄向阿爾斯。
阿爾斯還是一直低著頭。
但感受到了愛莎的視線,稍微抬起了頭。
跟愛莎的目光接觸了。
沒問題嗎?該怎麼做?
承受了阿爾斯那不安的視線,愛莎下定了決意。
抬頭看向希露菲,笑著說:
「好,我知道了。那麼,也幫吉格跟克萊夫啟蒙吧。」
剛說出口的瞬間,有人踢飛椅子站了起來。
「……你這個!」
是艾麗絲。
她在這場會議上一直坐著,挽著臂,閉著嘴,蓋上眼睛聽著對話。
但她卻突然睜開眼睛,緊握著拳向愛莎的方向大力踏步,抬起了拳頭。
嚇了一跳的愛莎用手遮住臉。
「嗄……!?」
可是,被打的卻不是愛莎。
而是坐在她身旁的,一直低著頭的阿爾斯。
阿爾斯從椅子上被打飛,撞上了牆。
雖然鼻血流下來了,但被嚇著了只是呆呆的望著艾麗絲。
「你啊!竟然讓愛莎說到這個地步!」
「因為愛莎姐說了,包在她身上……」
「什麼因為不因為的!」
艾麗絲再次打了阿爾斯一拳。
阿爾斯被打跌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我不記得我有把你養成這麼一副窩囊樣!」
艾麗絲依然激動的向阿爾斯走去。
「我教你要保護好人!誰教過你這麼做了!把人丟在風頭上!你該為自己感到羞恥!」
「艾麗絲姐,別這樣!」
愛莎撲在阿爾斯身上保護他。
「愛莎滾開!要把這家伙的爛性子好好地糾正過來!」(譯:原文是“打到變好為止”,會死人的啊艾麗絲)
好像散發著將愛莎跟阿爾斯一起打死的氛圍。
我趕忙從後方制止艾麗絲。
「艾麗絲停下來!冷靜一點!」
「怎麼冷靜啊!?你也明白的吧!?」
「明白什麼!?」
跟不上她說的話。
雖然對于艾麗絲能了解但我卻不能而感到些許恥辱,但不懂就是不懂。
「就是說,剛才的全都是愛莎的演技。」
希露菲離開座位走了過來。
然後用手制止了艾麗絲。艾麗絲也乖乖服從了。
希露菲站到了愛莎和阿爾斯的面前,友善的說了:
「我說小愛莎呀。要跟吉格還有克萊夫做那回事,你其實是討厭的吧?」
「……」
愛莎沉默了。
只是一臉不甘的抱著阿爾斯。
就好像剛剛那麼些翹舌的答辯都是騙人的一樣。
「你喜歡阿爾斯,結果自然而然的發生了關系是吧?」
「……」
「但若是率直地說出來,盧迪和莉莉婭都會反對,所以才保密對吧?」
「……」
「還是說,小愛莎只是想要體驗一下那回事?難道那才是你的真正心意?」
「不對!」
對最後那句做出反應的,並非愛莎,而是阿爾斯。
「不是那樣的!我跟愛莎姐說我喜歡她,想跟她結婚的時候她最初是拒絕的!我一直一直對她說我喜歡她,只要一次就好,她也依然回拒了!只是我還是繼續求她,愛莎姐不得已才答應的……是我!都是我的錯!」
阿爾斯也不管他鼻血直流,拼死地喊著。
聽了之後,希露菲再次看向愛莎。
「吶小愛莎,說說真實的情況吧?」
「……」
這段期間就算被希露菲盯著看,愛莎也依然低著頭。
只是終于,咬了咬牙抬起了頭。
「沒錯!我是喜歡阿爾斯!」
「從幾時開始的?」
這句話到底是誰問的呢?
好像是我開口,可也有可能是莉莉婭或洛克希。
「從出生開始!第一次見到阿爾斯的時候!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是特別的,一開始就這麼想了!」
「……」
「阿爾斯越成長,這種感情就越來越強……但我還是想著要自制的啊!?因為阿爾斯他跟我離了十歲以上啊!而且他又是長男,必須好好尋覓對象,繼承家業維護格瑞拉特家的安泰不可!可是阿爾斯對我說了他喜歡我啊!」
終于看清事件的全貌了。
也就是說,只是普通地墮入愛河了。
雖說是發生在姑姑和侄子之間就是了。
至今以來我都回避了跟愛莎締結這種關系。
首先我本來就沒有那個意思,更重要的是她好歹也是我妹妹。
想著愛莎跟妻子不一樣,至今都沒跨過那一線。
看到了我的這份堅持,愛莎才會認為向家人出手一事是不妥的吧。
可是,愛莎也喜歡著阿爾斯。
一直都被他依賴著,寵著他。
雖然不知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跨過那
一條線的,但當時肯定是想著一次就好的吧。
但那樣的話就再也無法抑止嘗了甜頭的阿爾斯吧。
我也是男人所以明白,開始都是那樣的。
然後愛莎再也無法拒絕阿爾斯的要求。
畢竟自己也有意願,打從心底里想要那麼做的吧。
結果就是每日每日都過著淫靡的日子。
「真不像愛莎呢……」
洛克希歎著說道。
接著愛莎向著洛克希大喊了起來。
「那我該怎麼做!?我真的很喜歡他!沒辦法的啊!只要是為了阿爾斯我什麼都願意奉上!我喜歡阿爾斯,想跟他結婚啊……」
愛莎越說越小聲。
開始哭了。
緊緊地把阿爾斯抱在懷中。
那個身影,跟從前在貝卡利特大陸跟我結合時的洛克希的身影重疊了。
「……不,我明白你的心情。」
對著愛莎的心聲,洛克希這麼回答。
不止阿爾斯,連愛莎也無法控制自己。
對于那個能干的愛莎來說真是異常啊。
該說繁殖後代是人類的本能嗎?
就算知道不行,也有怎樣也抗拒不了的時候。
「哥哥。」
愛莎抹干了眼淚,抬起了頭以平靜的聲線說著。
「這次的事件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喜歡阿爾斯,阿爾斯也喜歡著我。等到長大成人時也好,請讓我們結婚。」
認真的聲音讓周圍一瞬間靜下來了。
希露菲轉過頭來問。
「盧迪,你想怎麼做。」
讓我來做決定嗎?
也對,畢竟是我召開的家庭會議。
但是,讓我來決定真的好嗎?
看了看四周,已經是漂浮著“已經可以了吧?”的氛圍。
確實秘密地做這種事是不對的。
就算不是能公開說出來的事,也應該還有其他方法可想才是。
但阿爾斯和愛莎是情同意合的。
雖然阿爾斯年紀尚小,但雙方都並非被強迫才這麼做的。
那麼允許她們也沒什麼不好吧?
沒必要在現在這個場合繼續譴責她們。
體現著這樣的氛圍。
「……」
客觀地看待的話,倒也並非什麼滔天大罪。
只可是,胸中湧起的這股抵拒感又該怎麼說明呢?
「不行。我不允許。」
「嗄?」
發出困惑聲音的,是希露菲。
咦?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麼?
不不等一等。
冷靜下來好好考慮。
愛莎的話還好。
對阿爾斯的要求,就算覺得不對也還是服從了。
但那是她的判斷。
不管是對是錯,她決定了那麼做。
就算做錯了,她也下定了要保護好阿爾斯的決心吧。
可是阿爾斯又怎麼樣呢?
能果斷的下決定嗎?
既然是男人,若是只靠下半身的感覺來行事,那往往會重蹈覆轍。
變成那樣的時候,因為太舒服了而把風險和往後的事全拋在腦後的例子要多少有多少。
就算是我,在跟希露菲結婚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到很多東西。
現在回想起來,跟希露菲結婚的時候,完全不是因為想把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子抓緊才結婚的,這樣的說辭就算是恭維話也說不出來。
而且,或許阿爾斯對愛莎並非喜歡,而是更接近于生理的本能。
換句話說就是想跟女子上床而已。
並非真愛,只是一時的沖動而已。無法否定有這樣的可能性存在。
我不會說那是壞事。
遵從本能是件壞事,這種話我說不出口。
就算現在是一時沖動,但久而久之說不定會變得認真對待。
只是……
現在的阿爾斯,還無法對此事的善惡作出判斷吧。
也就是還太幼稚了。
年齡之差倒不是個問題。
我和艾麗絲有了初體驗之時,和現在的阿爾斯差不多年紀。
嘛,雖然那時的我,包含前世其實超過了四十歲……現在就不談了。
這次的家庭會議上,阿爾斯幾乎沒發言。
大部分都交給愛莎來處理了。
說不定就會順勢讓愛莎背上所有的鍋。
愛莎原本是那樣打算的。
阿爾斯什麼都沒做。
就射麼順勢而為,讓愛莎當上壞人,從困難前逃離。
就算是要遵從愛莎的指示也不能這麼做吧。
並非說倆人的判斷應該一樣好。
畢竟愛莎比較年長,也能即決判斷形勢,又或者阿爾斯的判斷還不夠好,也能這麼看吧。
但這是關系到兩人的事。
就算是阿爾斯也應該參與會議的。
並非遵從愛莎的指示完全交給她處理,而應該一起抗議我,提出不一樣的意見。
就算不拿手也該由自己好好思考做出決定。
連這都做不到,果然無法認同。
「……」
我望向了阿爾斯。
一副怯懦的表情。
被艾麗絲打了之後,完全萎縮了起來。
要突破面前的困境,這樣的意願完全看不著。
看他這樣子,恐怕至今以來阿爾斯捅出的簍子都被愛莎好好的處理了吧。
如果現在說「既然情同意合那就沒辦法了,但是在阿爾斯能獨當一面之前都不准你們結婚」的話,阿爾斯今後會否有所成長呢?
愛莎說這次是她沒有好好的抑止阿爾斯才會變成這樣的。
但說不定反而是愛莎自己無法自制。
她們兩人,從阿爾斯出生以來就一直膩在一起。
把教導阿爾斯的工作都任她去做。
想著是愛莎的話,肯定不會教他壞事的。
但即使是愛莎,不知道的事也是無法教的。
愛莎自己得先學會才行。
不過以愛莎一直以來的功績看來,經曆此事之後也會快速地成長吧。
但阿爾斯則無法因此而成長的吧。
什麼都做不了。
嗯。果然這樣的話不能承認。
還是把愛莎和阿爾斯分離一段時間吧……不對。
不是這樣的。
雖然這也是理由之一,但並非最重要的理由。
無法說明我所感受到的抵拒和反感。
「……雖然對阿爾斯來說有點早,現在就去阿斯拉王立學校上學吧。住在那兒的宿舍。」
迷茫的最後,我的口中脫出了此語。
跟以前保羅見到我跟希露菲的互動而作出的結論幾乎一樣。
「呃!?意思是要把阿爾斯從我身邊分離嗎?」
愛莎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沒錯。阿爾斯還無法獨當一面,太過依賴愛莎你了。暫時分開你們對兩人都有好處。」
「慢,慢著哥哥,確實今回是我們不好,接下來我會更加小心,不會阻礙阿爾斯的成長的。阿爾斯也是,被艾麗絲姐揍了之後肯定也明白了,肯定會吸取教訓的。所以―――」
「不行。」
「為何不行呀?吶哥哥,告訴我理由!給我一個能讓我接受的理由!」
「……我討厭啊。」
「所以我是問你到底討厭哪方面呀!?是因為想要讓阿爾斯跟艾麗愛爾的公主結婚嗎?」
「不是這樣。」
話說,怎麼會蹦出這個話題來呢?
雖然艾麗愛爾確實有這麼說過,但我一次都沒正面答應過啊?(譯:盧迪你看看你,又讓人誤解了)
「那你是把我當成你的所有物嗎?明明一直以來都不曾試圖過把我當成所有物的!」
「不對。我從沒把你當過是所有物。」
「那麼是為啥!?只是說不行的話我可無法接受!能我接受的話就算是我也會放棄的!讓我放棄吧!吶?」
「我也不明白啊!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我這麼說了之後,愛莎咬著牙閉上了嘴巴。
很難得地怒視著我。
還未有過被她如此怒盯著的經驗。
比起害怕,傷心的情感要來得更重。
我對于自己的詞彙不足也深感痛悟。可是沒辦法啊。
無法說明我的抵拒感。
就算我剛剛跟愛莎這麼說了,胸口陰郁的感覺也依然無法飄散而去。
只因我認定這樣的事是不行的不可以嗎?
有必要非為這種感情套上一個理由不可嗎?
而且話說回來,真的有理由能解釋這股抵拒感嗎?
「……」
愛莎大口喘著氣,怒盯了我好一段時間。
就在呼吸快恢複前,忽然全身放松了下來。
是平靜下來了嗎?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說得也是。阿爾斯今日也翹課了沒上學,最近滿腦子也只是想著這回事。跟我在一起,並不怎麼好呢。」
聽她這麼說,我松了一口氣。
「你能理解就好。」
「我知道了,哥哥。」
當天的家庭會議,總算告一段落了。
那之後叫了孩子們從二樓下來,吃了晚餐之後就解散了。
晚餐後,在大廳跟希露菲、洛克希、和艾麗絲三人一起商量後事。
希露菲好像在幾年前就已隱隱約約的發覺到了。
畢竟她很常跟愛莎一起做家務,所以發覺了愛莎跟阿爾斯雙方都互有這個意思。
艾麗絲也是。
她並不知道那兩人的事情。單純是發覺阿爾斯近來好像有點神經質,所以想可能有了喜歡的對象。
只是沒想到對象會是愛莎。
洛克希則完全沒注意到。
她對此非常後悔,並自薦要跟隨阿爾斯前往阿斯拉王立學校。
以教師的身份赴任,在阿爾斯陷入困境之時稍微幫他一把。
是洛克希的話,阿爾斯也不會太過依賴的吧。(譯:因為阿爾斯只喜歡胸大的女生麼)
我也考慮了她們倆這之後的事。
阿爾斯從魔法大學退學之後,到阿斯拉王立學校上學。
在沒有愛莎的庇護下過活。
以自己的判斷去思考、行動,然後承受後果。
這樣的話就能擺脫對愛莎的依賴了吧。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成人了。
在那時,若他還是喜歡愛莎的話。
考慮了將來的事也依然想跟愛莎在一起的話。
能毫無迷茫地說出這次的事件並非是一時沖動而造成的話。
那麼到時就允許他們在一起吧。
說真的,我的抵拒感依然未消散。現在也依然覺得惡心很想吐。
但這不該是我單方面決定的事。
兩人雖是我的家人,我亦是阿爾斯的監護者。
但她們並非我的所有物。
愛莎早已到了能獨立的年紀了,阿爾斯成人了的話也就不再是我的監護對象了。
當然,考慮到人神的存在,還是希望能對她們的生活有著一定的控制。
但是像棋子一樣去驅使人果然是不對的吧。
「嗯,我知道了。很像盧迪會下的決定呢。」
「……盧迪你這麼決定的話,就這麼做好了。」
「是,我明白了。」
跟她們三人說了之後,她們都應承了。
至少在我看來,她們對此事並不像我一樣,沒那麼的反感。
雖然艾麗絲是反對的,但那只是因為她覺得阿爾斯沒有擔當而已吧。
這個世界的話,近親通婚是蠻常發生的事。
特別是阿斯拉王國的貴族們。
就算是某些魔族也有相似的風俗。
所以都不怎麼抗拒吧。
或許我才是異常的也說不定。
就算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我原本就是異世界的人。
自己的感性沒那麼容易改變的吧。
何況在前世,近親通婚屬于禁忌……
「那兩人,就像以前的我倆呢。」
「是那樣麼……?」
聽希露菲這麼說,我歪了歪頭。
愛莎和阿爾斯,還有我跟希露菲之間的關系,應該有很大差別才對。
不,不是指那方面吧。
應該是被親人強行分離這一點相似吧。
那一天,如果保羅沒有把我們分離的話,我的人生肯定會非常不同吧。
跟艾麗絲相遇了,而跟希露菲分離了很久。
結果若是轉移事件沒發生的話,說不定就不會跟希露菲在一起,只跟艾麗絲一人結婚也說不定。
阿爾斯會不會也在阿斯拉王立學校有個像我跟艾麗絲一樣的邂逅呢?
至少不會有像轉移事件那樣的事發生的吧。
嘛,只要等過了一段時間,兩人都會冷靜下來的吧。
之後事態會轉好還是轉壞呢。
對于我來說,雖然對待此事一時迷茫了,但我相信著事態會好轉。
「可是啊,像那樣單方面地說不行,還真是不像盧迪的行事風格啊。」
「……是啊。」
「如果有理由的話,在她們分別前好好的說明吧。理由也沒給就被拆散可是很令人難過的啊。」
這麼說者的希露菲,語氣明顯帶點責備。
或許她最初就已允可了她們倆人的關系吧。
畢竟有了心理准備,也沒有我的抵拒感。
「我知道了。」
不過也對啦。
說不定確實太過強硬了。
雖然把我跟希露菲拆散最終也是為了我們好……
但把同樣的行為強加在她們身上,果然還是有些不同。
不管是愛莎還是阿爾斯,都是活生生的人。
就算她們對我的決定有多麼的從順,我也不該獨斷獨行。
「……」
到底什麼才是正確的決定呢?
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呢?
這麼想著結束了談話,我們各自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
愛莎跟阿爾斯只留下了一封信就消失了。
『我們要兩人自己過活。』
她們私奔了。